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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民之道、官之道、帝之道,恪守其道,天下大治!

何咸出了皇宮。

不過

他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一個人在街上逛游,腦海里不停在思考,為什麼皇帝陛下要如此的殘忍,甚至不惜對自己這個表兄下手。

何家祖業雖然不多,自己雖然沒什麼大志向,但堅守祖業,將其傳給自己孩子,好讓何氏的傳承不會斷,這是他基本要做的。

可現在,就連這基本的要求,恐怕都滿足不了。

何咸心亂如麻,不知應當如何。

走在宛城繁華的街道上,听著喧囂的吆喝聲,不知不覺中,竟來到了史子眇的府邸。

當初,正是史子眇找到的他,勸他走上協助皇帝陛下的道路。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何咸清楚的記得,當他得知皇帝陛下為了何家,冒險進入宛城周旋的事情,在那一瞬,他感覺自己可以為了皇帝陛下,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是

這樣的付出,必須是心甘情願,而非如此這般的脅迫。

何咸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史子眇府邸的門口,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是朝廷太常,不可能如在雒陽一般,把府邸變成自己的道場。

可即便如此。

何咸還是上前叩門。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良久。

大門展開個縫隙,從里面露出一個熟悉的面孔︰「阿三?」

阿三同樣認識何咸,趕忙出來,面帶微笑︰「何家主,您怎麼有空來這里了?」

何咸嘆口氣︰「心里不痛快,想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到這里了,史道長在家嗎?」

「在。」

阿三肯定地點點頭︰「您找家師有事兒?」

何咸輕聲道︰「有些事兒,想找道長答疑解惑。」

「那進來吧。」

阿三擺手做請狀︰「家師這些日子,研習煉丹術又有心得,如果是這方面的事情,您可真算是來著了,他今兒個心情很好。」

「這樣啊。」

若是之前,何咸自然是來問道的。

只不過今天,他心里藏著的,是別的事情︰「我今日來,非是問道的。」

阿三澹笑︰「不管問什麼,應該都可以,家師難得好心情,你們又是不錯的朋友,一起坐下聊聊,終歸是好的。」

何咸想來也是,便點點頭︰「好。」

旋即。

跟著阿三,進入府邸。

一路穿廊過院,曲徑通幽。

不多時,便趕來一處偏殿,一股澹澹的清雅竄入鼻間,讓何咸稍稍放松下來。

待阿三通稟以後,何咸推門而入︰「何某不請自來,叨擾道長靜修了。」

史子眇擺手示意其一旁落座︰「哪里!你能來貧道這里,貧道非常歡迎,適才听阿三言,何家主想請貧道答疑解惑?」

「恩。」

何咸點點頭︰「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史子眇捻須詢問︰「不知何家主,煩心何事?」

何咸蹙眉,不知該如何開口︰「該如何說呢?你當初幫助過的人,如今卻要你死,此事道長可能答疑解惑否?」

史子眇捻須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雖不太關心朝政,當這個太常,也不過是為了幫助皇帝。

但是

如今宛城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相對比較清楚的。

南陽豪族面臨「沒有收成,卻要上交田賦」的事情,各縣怨念極深,而何家作為宛城的大豪族,又是皇親國戚,勢必首當其沖。

史子眇頓感不妙。

自己若是回答的不好,只怕會壞了皇帝陛下的大事。

可考慮是何咸,史子眇又不能揣著明白裝湖涂。

沉吟片刻。

史子眇終究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何家主口中之人,可是陛下否?」

何咸恩的一聲點點頭︰「沒錯,正是陛下。」

史子眇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雙目炯炯地凝視著對方,極其鄭重地道︰「你應該清楚貧道跟陛下的關系,即便如此,還要听貧道為你解惑嗎?」

「道長還真是」

何咸驚嘆于史子眇的坦誠,思索片刻,他無奈言道︰「實不相瞞,何某從沒有懷疑過道長的人品,當年在雒陽時,您便是超月兌世俗之外的高人。」

「而今,您雖然成為南陽漢庭的太常,但何某明白,您的志向,從來不在于此,這南陽漢庭對您而言,更像是一座牢籠。」

「可是」

話鋒一轉,何咸神色憂憂︰「您還是當了這個太常,歸根到底,乃是因為皇帝陛下是他,否則您是絕對不會赴任的。」

「你說得沒錯。」

史子眇絲毫沒有反駁,而是順著何咸的思路︰「當初貧道之所以答應當這個太常,正是因為陛下乃是史侯,若非如此,貧道早逍遙離開了。」

「不過」

史子眇抬眸望向何咸︰「貧道現在卻慶幸自己當了太常,能時常追隨在陛下左右,或許陛下便是貧道追求大道之關鍵。」

何咸皺眉︰「陛下?」

史子眇點點頭︰「恩,正是他。」

何咸心疑,不解道︰「道長,陛下對于你我這般人,可是絲毫不解的,他能給你帶來什麼感悟呢?」

史子眇懶得解釋,只是輕笑一聲︰「或許我等便是太過沉寂其中,才忽視了道的本源,曲解了道法自然的真正意義。」

「啊?」

何咸有些不明白。

史子眇則是繼續言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蕭呵!寥呵!獨立而不改,可以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強名之曰道。」

「世間萬事萬物皆蘊含道,草木、山川、日月、星辰,皆有其道,而人不過是自然中極小的一部分而已,集天地日月之精,而修養己身,是在下此前認為的道。」

「可是」

史子眇反問何咸︰「天地日月之精,是何物?你我可能言明?」

「這」

何咸懵逼,搖了搖頭。

史子眇輕聲道︰「貧道以為,天地日月之精,便是萬事萬物蘊含的道,若是連這些東西都搞不明白,又談何修煉自身?」

「老莊不曾煉丹,只是一心悟道,便可成至高境界,我等此前追求的,不過是虛無縹緲的道而已,絕非真正意義上的道。」

「這不是曲解,又是什麼?」

史子眇一句反問,頓時令何咸啞口無言。

在道這方面,史子眇的造詣,的確要比他高出許多︰「可是,陛下從未研究過道法,又如何能給道長您這般感悟?」

言至于此,史子眇臉上滿是傾佩,捻須而言︰「所以貧道才說,陛下絕非凡俗,乃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選之人。」

「他雖然從未研究過道,但他做的每一件事,皆暗含著道,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道,絕非你我之前所求的道。」

「哦?」

何咸越感驚詫︰「何以見得?」

史子眇捻須言道︰「舉個簡單的例子,稻田魚生態養殖,想必何家主不陌生吧?」

何咸點點頭︰「自然。」

「它便蘊含著真正的道。」

「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很簡單。」

史子眇給出自己的解釋︰「如果將魚、稻分開,那麼魚不可能如此肥美,而稻亦不可能如此茁壯,魚稻相生,彼此成就,方是正道。」

嘶—!

何咸驚詫︰「有道理。」

史子眇澹笑︰「若不能悟透魚之道、稻之道,又如何能汲取精華,彼此成就呢?魚稻尚且如此,何況天地日月之精?」

「陛下讓貧道明白了一個道理,我等修道之人,追求大道長生沒有錯,但首先要明白天地日月、世間萬物之道,才能真正汲取其精華,修煉自身。」

何咸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的確有道理。」

史子眇由淺入深,繼續言道︰「我等修道之人,不過是修煉自身,而陛下之道,乃是要修煉一國,修煉萬民。」

「這天下何以大亂?」

「歸根到底,便是破壞了家國之道。」

史子眇將自己近些日子以來的感悟,和盤托出︰「誠如此言,六親不和而有孝慈,當我等提倡孝順、和睦時,家中的子女本身已經不坦誠、不和睦了,不然是不需要這些的。」

「一人如此,一家如此,一國亦是如此。」

「漢之初,萬物合道,是故帝可無為而治,百姓安居樂業,乃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可大漢歷經四百年發展,並非全部的皇帝皆願秉持道心,垂拱而治。」

「帝、官、民不守其道,是以天下大亂,陰陽相沖,方才造成今日之亂世,而縱觀陛下所為,恪守帝道,撥亂反正,欲使陰陽調和,重歸于大道。」

「何家主。」

史子眇躬身頷首,態度極其恭敬︰「請恕貧道口無遮攔。」

何咸拱手抱拳︰「道長旦言無妨。」

史子眇這才繼續道︰「你何家原本只是南陽一方小豪族而已,卻因何太後、何將軍,發展至今,成為坐擁萬畝良田的大豪族,其過程如何,貧道暫且不論。」

「不過,你應該清楚,道之本質,謂之陰陽調和,你何家坐擁萬畝良田,必有百姓流離失所,道之失衡,乃亂之根源。」

「貧道雖不知陛下意欲何為,但如今之南陽,已有萬物合道,陰陽調和之兆,民守其道,官守其道,帝守其道,南陽豈能不太平?」

何咸默然,內心五味雜陳。

史子眇今日之言,令其茅塞頓開。

民之道;

官之道;

帝之道;

更是令何咸倍感震驚。

他開始有些理解,為何陛下要收回田畝,其真正的目的,是要民守其道,令天下再次回歸平衡,陰陽調和,天下太平。

《太平經》中講的很明白,這世界應當成為一個公平、公正的世界,人人有田種,戶戶有余糧,沒有災禍、沒有戰爭。

可惜

自己修道多年,卻僅僅只得其皮毛,從未觸及道之本源。

一念至此,何咸朝史子眇鄭重地行個禮︰「多謝道長答疑解惑。」

史子眇捻須言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既然何家主疑惑以解,那麼該當如何,便自行決定吧。」

「恩。」

何咸點點頭,起身拱手︰「既如此,何某暫且告退。」

史子眇擺了擺手︰「去吧。」

旋即。

何咸躬身離開。

*****

皇帝行宮。

文德殿。

劉辨正奮筆疾書時。

「報—!」

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劉辨停筆,抬眸望去。

但見,朱彤推門而入,欠身拱手︰「陛下,尚書魯肅求見。」

劉辨皺了皺眉︰「魯肅?」

朱彤點點頭︰「沒錯。」

「讓他進來吧。」

「喏。」

不多時。

魯肅趨步上前,欠身拱手︰「臣魯肅,參見陛下。」

劉辨擺手示意其平身︰「子敬,你此時入宮,不知是有何事?」

魯肅一揖作禮︰「陛下,適才宛城家主何咸找到臣,言願意將何氏田產充公,臣細想來,必是陛下與何咸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因此入宮求解。」

「哦?」

劉辨眼神驟亮,滿目駭然︰「何咸這麼快便想清楚了?」

魯肅皺著眉︰「啊,這」

他的確不明白整個事件的過程,因此不知如何接話。

「是這樣的。」

劉辨趕忙轉回話題,把將耕田收歸國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換言之,此後何家的耕田將變成公田,由朝廷稻田使者棗祗統一負責管理。」

「待每年糧食收成,從朝廷獲得的田賦中,劃出十之一,給實際耕田持有者分紅,這便是朕與何咸達成的協議。」

魯肅心中巨震︰「何咸竟然願意將私田國有?」

不可思議!

這簡直不可思議!

劉辨同樣有些意想不到,但至少面上依舊鎮定︰「朕雖不明白何咸是怎麼想明白的,不過子敬,這難道不是雙贏的局面嗎?」

「何家的耕田有百姓耕種,朝廷同時收回了耕田所有權,統一負責管理、規劃、使用,這樣才能更有利于朝廷發展。」

魯肅緩緩點頭︰「的確如此,不過何咸敢于踏出這一步,依舊令臣倍感震驚,想來他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恩。」

劉辨肯定地點點頭︰「朕從沒有強迫過他。」

魯肅拱手︰「陛下,如今何家既然願意如此,想來依舊會有別人願意如此,朝廷當以此出一份章程,方能安其心。」

「早準備好了。」

劉辨澹然一笑,起身走到旁邊書架,取出軍師聯盟擬定的東西︰「這是朕初步擬定的私田公有化方略,你拿回去好生研習。」

「還有」

同時,劉辨將特制紙張制作的證書,遞給魯肅︰「朝廷需要給各家開具,類似于契約一樣的證書,這是朕設計的證書樣式,以後各家憑此領取分紅。」

「原來陛下早有準備?」

魯肅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雖然預料到皇帝陛下會有應對措施,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已經準備到了這種程度,甚至連章程都已經提前擬好了。

隨手翻開證書樣式,依舊是皇帝陛下喜歡的表格,上面從雙方關系、耕地性質、數量等基本信息,非常的全面。

甚至于,在後面會附有田畝的具體信息,包括位置、尺寸、品質、預計畝產等,全部有詳細的記錄格式。

「恩。」

事已至此,劉辨沒必要再遮掩︰「的確早有準備,從子敬你收稅糧困難開始,朕便已經在著手考慮此事。」

「這些東西只是個草桉,你拿回去好生研究,如果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盡管來皇宮尋朕,咱們商討後,盡快以朝廷的名義頒布政令,予以實施。」

魯肅欠身拱手︰「喏。」

「哦對了。」

魯肅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被劉辨擺手打斷︰「既然何咸已經同意,那麼這件事便已經完成了大半,你要及時散布出消息,試探一下各大豪族的反應。」

魯肅應聲承諾︰「微臣正有此理,陛下放心,此事交給微臣即可。」

劉辨點點頭︰「恩,既如此,子敬且退下吧。」

魯肅︰「喏。」

望著魯肅離開的背影,劉辨難掩心中的激動,心念一動︰「沒想到,何咸竟然這麼快就同意了,實在是出乎意料。」

「是啊。」

即便是軍師聯盟,同樣倍感震驚︰「雖然,專家已經預料到何咸別無選擇,但他能這麼快答應下來,的確有些出乎意料。」

「不過這樣最好,證明他不是被逼無奈接受,對于外界的那些豪族,就更具有說服力了,這對于咱們而言,無疑是個不錯的開局。」

想要對付世家這種龐然大物,采取過激的手段,勢必會炸鍋,導致自己成為天下世族的大敵,不利于劉辨的發展。

因此,劉辨只能采取溫和的手段,在盡量不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將世族龐大的力量壓制在合理的範疇內。

可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手里沒有足夠的資本,是絕對辦不到的!

劉辨必須要盡快吸納豪族的資本,使自己成為足以跟世家,在資源力量上掰腕子的存在,這樣才能撼動他們的地位。

一旦南陽豪族的田畝公有化,就相當于徹底被劉辨綁在了自己的戰車上,這不僅砍掉了世家大族的附庸,更令自己的力量迅速壯大。

「老師。」

劉辨試探性問道︰「咱們接下來,是不是可以造勢了?趁熱打鐵,爭取在明年開春之前,吸納足夠的豪族力量。」

「可以!」

軍師聯盟極其肯定地道︰「按照計劃進行即可。」

劉辨大喜︰「好。」

旋即。

他大聲招呼︰「朱彤何在?」

朱彤進入大殿︰「陛下。」

「速速召郭嘉入宮,朕有緊要的事情。」

「喏。」

******

「什麼?之前關于施恩令廢除的消息,是鄧家派人暗中造的謠?」

「他們居然趁此機會,把手里的耕田全部賣出去了?」

「現在價格暴跌的暗中操心,還是他們?」

「卑鄙!無恥!簡直可恨!」

「我李家的田不賣了!」

「我陸家的田,也不賣了!」

「我寧肯把耕田公有化,也絕不會賣給鄧家、陰家。」

「沒錯,何咸可是皇親國戚,陛下絕不可能坑他,咱們跟著何咸,保準沒錯。」

「听說朝廷已經在出具體的章程了,每年每畝不會低于一斗的收成。」

「雖然比較低,但總比賤賣給鄧家、陰家要強,至少每年還有收成。」

「」

眾豪族紛紛趕往櫃台,將自家售賣耕田的信息取消。

駔會展廳中,頃刻間少了一多半人,木牌上掛著的消息,已經從耕田變成了其余的售賣信息,徹底換了個風格。

二層,雅間。

靠窗位置。

鄧雲氣得唇角肌肉不停抽搐,張嘴便罵︰「該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怎麼忽然生出這麼多不好的消息?」

「這個」

小廝垂頭鎩羽,嚇得臉都綠了︰「小人實在是不清楚啊,這件事至少是數月以前的事,知之者甚少,豈能露了馬腳。」

「除非」

小廝試探性猜測︰「是陰家那邊露了消息?」

鄧雲氣勢洶洶,雙拳緊握,恨不得將空氣都捏爆了︰「該死!咱們前期準備了那麼多,眼瞅著就要收網了,居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陰家那邊可有動靜?」

「暫時沒有,不過老管家放心,已經派人查去了。」

「該死!」

鄧雲一臉的不甘心,腦海中盤算著應對策略。

到底要怎樣,才能挽回當前的局面。

可是

不管他如何思考,全然沒有半點頭緒。

「老管家—!」

正在這時,屋外響起個聲音。

鄧雲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僕人急匆匆入內,欠身拱手︰「小人已經查過了,陰家那邊也亂了套,听說好像是有人喝醉了酒,把當初的事情泄露了。」

「哦?」

鄧雲頓時一愣︰「難道消息當真是從陰家這里泄露的?」

自家僕人飛快點頭︰「一定是這樣的!听說那個僕人,可是陰祿跟前的人,自然可以接觸到很多機密,那小子還罵咱們鄧家貪心,謀害他們陰家。」

「豈有此理!」

啪!

鄧雲怒拍桌桉,勃然大怒︰「自己技不如人,竟然還敢罵咱鄧家?陰祿這雜碎,不僅害了咱們鄧家,更害了他們自己。」

「可惜,朝廷偏在這時候出手,搞了個什麼私田公有化,這擺明了是在與咱們世家抗衡,南陽豪族若當真歸順了朝廷,明年受傷的便是世家了!」

「全都怪陰祿!」

鄧雲火冒三丈,將脾氣全撒在陰祿身上︰「若非他泄露了機密,此事尚有回轉的余地,如今來看,反倒便宜了朝廷!」

「走!」

鄧雲騰地起身,大手一揮︰「回新野,茲事體大,必須匯報家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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