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眸子微縮,用嚴肅的口吻道︰「你先回到現實世界,準備一份血液,然後利用獻祭儀式的方法,將你的血液交給我。」
「血液?我知道了。」奧利安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非凡者的血液和中是蘊含著靈的,可以用來佔卜,詛咒,建立儀式,這也是非凡者輕易不會將血液亂滴原因。
「愚者」微微頷首,旋即切斷了代表「女皇」的那顆深紅星辰的聯系。
奧利安娜意識回到現實世界,第一時間用餐具劃開自己的皮膚,滴落了足足十毫升的血液,將它們裝入一個小瓶中。
然後,她布置好獻祭儀式,低頭用古赫密斯語誦念道︰
「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您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您忠實的僕人祈求您的注視;」
「祈求您收下他的奉獻;」
「祈求您打開國度的大門。」
古老的咒文回蕩于靈性之牆內,激起了盤旋的烈風,帶來了自然力量的震蕩,空氣中出現了一扇正常大小的虛幻之門。
奧利安娜直接將小瓶扔進門中,然後目睹著它的關閉,在內心期待著「愚者」的回應。
……
宏偉的巨人宮殿中,克萊恩坐在巨大的高背椅上,周圍一片灰霧彌漫。
他具現出紙筆,刷刷刷寫下了一條佔卜語句︰
「奧利安娜.斯梅德利身上藏著高序列的秘密。」
放好手中的鋼筆,克萊恩解下左腕袖口內的靈擺,單手持握,懸于紙張正上,近乎接觸。
「奧利安娜.斯梅德利身上藏著高序列的秘密。」克萊恩默念著佔卜語句,長達七遍。
睜開雙眼,黃水晶吊墜在做順時針旋轉,這代表肯定!
克萊恩面色一變,再次具現出一張紙,在上面寫道︰「使用夢境佔卜法,佔卜奧利安娜.斯梅德利會遭遇危險。」
他閉上眼楮,默念佔卜語句,依然長達七遍。
黃水晶吊墜正在順時針旋轉,但是幅度很輕微,可能會遭遇危險,不致命,只能算是小有威脅。
克萊恩靠坐在高背椅上,思緒起伏,似乎是在判斷自己應不應該繼續下去。
他抓向裝有猩紅液體的小瓶,打開瓶蓋,將血液滴落出一滴,滴在具現出來的盤子上,讓它暴露在眼前。
幾秒後,他睜開眼楮,將掛著黃水晶吊墜的銀制鏈條重新纏好,在紙上寫上了新的佔卜語句。
「這滴血液的主人靈魂最深處的秘密。」
克萊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黑皇帝牌」和立于桌旁的「海神權杖」,安心的閉上眼楮,往身後的高背椅上一靠。
夢境的世界里,克萊恩看到了許多現代化的建築,水泥鋼筋鑄就的高樓,綠草茵茵的操場,一張青春洋溢的面孔。
這熟悉的景象…「女皇」是穿越者?這種猜想讓克萊恩差點驚醒,熟悉的現代化景象,讓穿越已經近半年的他深深觸動。
畫面一轉,他出現在一棟宿舍樓里,從廊道晾曬的衣物上來看,這里應該是男生宿舍。
夢境視角的主人來到一間宿舍門外,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在關門的瞬間,克萊恩注意到了門背後貼著一張表格︰
「宿舍舍長職責,1,時刻牢記自己是一舍之長…」
「2,加強自身……」
「宿舍長︰黃濤。」
畫面破碎,克萊恩坐在巨大的高背椅上,久久無言。
「女皇」就是羅塞爾?他變成了魔女?變成了自己最喜歡的樣子?
還有,我每次閱讀他留下的筆記中的內容時,她都躲在一旁冷眼看著?
我在眾人面前裝比的時候,她也在觀察我的反應,沒準還在心里偷笑?
克萊恩只感覺靈魂墮入冰窖,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現出來,即使是有「無面人」的加持,也難免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有一瞬間,他想要握住「海神權杖」,降下一道雷劈死「女皇」的沖動。
不,羅塞爾.古斯塔夫已經死了,即使活下來,也不會是「魔女」途徑的非凡者。
他自己在日記里說過,他服食的魔藥其實名稱是「通識者」,兩條序列並不互通,強行轉序列只會失控崩潰。
而且,歷史證明了他是以男性的姿態,成為了羅塞爾大帝。
克萊恩思緒起伏間,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女皇」會不會是羅塞爾的私生女呢?可她腦海里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越來越多的問題困擾著克萊恩,他干脆再次具現出兩張紙,分別在上面寫道︰
「血液主人和羅塞爾.古斯塔夫的關系。」
「血液主人和黃濤的關系。」
克萊恩拿起第一張紙,開始默念起上面的內容,並進入了夢境之中。
第一個畫面是某個熟悉的面孔,他曾在「黑皇帝」牌上見過,羅塞爾.古斯塔夫。
栗色微卷的長發,藍眼楮,高鼻梁,薄嘴唇,有兩撇打理得很是漂亮的小胡須,此刻正穿著一身昂貴精致的服裝,坐在一張桌子前,擺弄著手里的工具。
他的目光時而冰冷,時而復雜,看起來很不開心,克萊恩注意到他桌面上有三張精致的紙牌,帶著內容的那一面朝上。
和「黑皇帝」牌有過接觸的克萊恩第一反應就是那可能是三張褻瀆之牌,他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在牌面上,試圖記住它們的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他通過對牌面花紋的解讀,推測出了這三種牌所代表的的途徑,他們應該是「魔女」「月亮」和「母親」。
忽然,他的靈性突然開始警示,頭皮微微發麻,內心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
畫面突然一轉,同樣是一位熟悉的面孔,阿蒙!
祂穿著黑色古典長袍,戴著同色尖頂軟帽,黑卷發,黑眼楮,寬額頭,戴著水晶雕制成的單片眼鏡。
這位曾寄生過「小太陽」的「褻神者」,祂此刻正十分狼狽的靠坐在牆壁上,身上時而出現一些不堪入目的器官,臉上的膿狀物幾乎覆蓋半張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