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
只需要一刀。
徐青只用了一刀就震懾住了全場。
因為太快!
除了他自己。
在其他人愣神的瞬間,他唰唰就是兩刀。
每一刀都極快。
刀鋒所至,人頭落地。
酒店里的車大範看得目眥欲裂,怒吼道︰「愣著干什麼?上啊!」
白運動服這才從被震懾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悶喊一聲︰「老張,動手——」
矮瘦光頭咬著牙沖向徐青。
徐青看都不看光頭一眼,甚至扔了個後背給對方,步隨刀走,刀刀如電,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就是快,快到極點。
不管能不能得手,都絕對不出第二刀。
一刀一步換一個目標,絕對不在原地停留。
這也是以少敵多時的訣竅,要移動。
移動不是目的,通過不間斷的移動來拉扯敵人的陣形,讓敵人無法形成堅固的圍攻之勢才是最主要的。
只要他快速移動起來,他所需要面對的敵人將會從三五個減少到一兩個。
而且他是以攻代守,每次移動都有機會帶走一個人頭,拉扯效果更好。
幾個呼吸間,原本還密不透風的陣型已經千瘡百孔。
徐青則仿佛一台無情的殺戮機器。
一刀下去,目標非死即傷。
而實力最強的矮瘦光頭則連徐青的衣角都沒模到,只能跟在徐青身後疲于奔命,看似追著徐青在殺,實際上卻是被徐青牽扯著溜達。
酒店里。
車大範越看越生氣,「蠢豬」「煞筆」「呆狗」「廢物」之類的髒話一句接一句,已經摔碎了七八個杯子,連茶幾也被一腳踹得炸裂。
熊七在一邊瑟瑟發抖的同時也更加心驚,因為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對上「楊景行」這個新晉死神,他同樣撐不過一刀。
看著「楊景行」砍瓜切菜的姿態,更忍不住喃喃道︰「同樣是短直刀,比徐青強了好幾個檔次。」
車大範「哼」了一聲︰「根本是境界上的不同,姓徐的雖然是個天才,但刀法還是有跡可循的,就是太極出身,招式好琢磨,姓楊的卻不一樣,已經不講究什麼招式不招式了,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招,劈砍捅刺,就是速度快,最可怕的殺性極重,摘人頭的時候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沒有幾十甚至幾百條人命打底萬萬磨煉不出這樣的心性,這種人,是真正的殺神。」
熊七連忙點頭︰「車爺,要再派人過去嗎?」
「來不及了,他們撐不到那個時候。」
「那,讓他們撤退?」
「沒機會,姓楊的殺性這麼重,這個時候撤退等于找死。」
「讓周姐和張哥回來也是好的,」熊七小聲道,意思是犧牲一部分人給那兩個人爭取逃命的機會。
車大範有點心動,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只要能弄死這個姓楊的,全死了都值得。」
「可是……看著架勢,機會渺茫。」
「不,我還有殺手 ,」車大範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道︰「耐心點,再等等。」
熊七愕然︰「殺手 ?」
車大範卻已經不再說話,只是面色鐵青地盯著大屏幕。
……
姜曉鵬的院子里。
現場已經血流成河。
但是沒有人發出哪怕一聲慘叫,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除了時不時發出的「噗嗤」聲和「叮當」聲,再無任何其他聲音。
連姜曉鵬都緊捂著嘴巴一聲不吭。
這也是江湖規矩了,在有可能引來普通人的場景中,就算死,也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不然很容易引來普通人的關注從而引發大規模的恐慌,就算因此得救,事後也逃不過被江湖同道收拾,因為這行為真的會給這個江湖、這個武林招來滅頂之災。
因為跟十多億的普通人比,這個江湖和武林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真把事情搞大,官方可不會手軟。
所以,大部分江湖人在廝殺的時候幾乎不會大喊大叫,仿佛在上演沒有BGM和音效的無聲電影。
詭異,卻又真實得嚇人。
讓普通人看到這樣的畫面,會做一輩子的噩夢。
不到一分鐘。
院子里還站著的不到十個人。
七個高手護著白運動服和矮瘦光頭後退到牆角,再不敢主動進攻。
徐青前進一步,他們後退一步。
徐青見狀心里暗笑,臉上卻依然冷峻︰「大名鼎鼎的車爺,就這?」
白運動服很不服氣,卻沒有敢站出來,只是喊道︰「楊先生,這一局,我們認栽了,放我們離開,車爺有重謝。」
徐青冷笑一聲︰「重謝?多重?」
「三件六品靈寶。」
「此話當真?」
「車爺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何況楊先生實力在這里擺著,誰敢欺騙楊先生您?」白運動服認真道︰「之前是我們對楊先生的實力評估出現問題,如果早知道楊先生實力如此強悍,我們萬萬不會跟楊先生作對。」
徐青笑了︰「可以,但我只給你們車爺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要看到你們承諾的三件靈寶,一手交貨,一手交人。」
「一言為定,」白運動服迫不及待道︰「車爺說二十分鐘就能派人送過來。」
這時,徐青身後的姜曉鵬急忙哀求︰「叔,不能啊,不能跟他們妥協。」
「嗯?」
「真的不能啊,他們這是緩兵之計,叔你等來的肯定不是靈寶,是他們的援兵,車爺手下高手很多,絕對不止這些,真的,」姜曉鵬一邊說一邊靠近徐青。
徐青沒有回頭,依然盯著白運動服等人,嘴上卻道︰「你家車爺手底下到底有多少高手?」
「我不知道具體數字,但是這樣的至少五十個,而且還有實力更強的,我又一次听車爺說手下有個老侯的戰斗力堪比那個閻振山……」
「怎麼可能?」
「真的,我親口听車爺說的。」
「老侯?」
「反正就是這麼個音,到底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姜曉鵬說著就到了徐青身後,然後探出腦袋指著矮瘦光頭道︰「這人叫張愛軍,據說就是老侯的徒弟,那個穿白色運動服的女人更了不得……」
「怎麼說?」
姜曉鵬壓低聲音道︰「來頭很大,她爹是——」
說到這里,忽然咬牙猛捅,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細長的尖刺,尖刺直刺徐青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