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不至于……」
「你咋不知道不至于？」
「這……」
「按照老孫家的說法，它都能精準控制一個人的死亡時間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徐青這一連串的質問，把老劉問住了。
老劉尷尬地撓撓頭︰「這又不是我定的價，你去問小小孫，他才是這東西的主人。」
徐青指了指老劉挎在腰間的手機︰「給小小孫打電話。」
老劉搖頭︰「你多少給個報價，不然我打通電話咋跟人家說？」
徐青伸出一個巴掌。
「五百萬？」
「五十萬。」
「那不可能，小小孫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價格。」
「你就這麼跟他說，」徐青頓了一下︰「你再跟他說一聲，我能治他的病。」
「病？什麼病？」
「四十八歲無疾而終的病。」
「真的？」
「我從不撒謊。」
老劉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你等等，幫我看看攤位，」然後拿著手機跑一邊去打電話了。
幾分鐘後，老劉回來，表情有點遺憾︰「人家不願意。」
「不願意？」
「對啊，人家說了，就要一千萬，除了這一千萬，別的啥都不要。」
「要錢不要命。」
「嘿嘿嘿，這可不是我說的。」
徐青嘆了口氣。
不過也不打算繼續糾纏，慢慢找機會。
一千萬？
幾乎不可能賣掉，有錢人又不是傻子。
能拿出一千萬買這東西的人，完全可以拿這一千萬安安穩穩舒舒服服活到死，根本沒必要冒險。
改運換命，這是孫家自己人說的，除了孫家自己人，別人最多半信半疑。
但這原石能殺人，卻是確定的，別人都看在眼里，孫家祖孫三代都在四十八歲生日當天死亡，這點做不得假。
這意味著在外人眼里，買下這塊原石的風險異常高，拿不確定的收益換確定的風險，傻子才做。
何況成本高達一千萬。
能拿出一千萬來冒險的人，絕對不會連這個賬都算不清楚。
所以他也不擔心會有人跟他搶這個東西。
等老孫家認清現實之後再談價格也不算遲。
想到這里，把原石裝回到盒子里，還給老劉︰「那就算了，等他們後悔的時候，我還不一定想要了呢。」
老劉再訕笑︰「可惜不是我的東西，我做不了主，只能幫你傳個話，不過，要說我老孫一家也確實可憐，幾代人了一直被這麼個東西牽著鼻子走，真不知道他們活著圖個啥，整天擔驚受怕。」
徐青擺擺手︰「別跟我說這些，沒興趣，對了，還有沒有其他好東西了？」
老劉搖頭︰「沒了。」
徐青听到這話，直接離開。
他現在可以肯定，他師父讓他來市場上轉轉，目的就是讓他拿下那塊原石。
可能在他師父眼里，這塊有傳奇性質的翡翠原石值得出手。
可惜，在他眼里真不值得，他開價五十萬已經非常公道。
隨後，徐青在古玩市場里繼續轉悠，一家家古玩店挨著轉悠，踫到相熟的店主或者掌櫃的，還會坐下來喝會兒茶。
有人說古玩店老板的主要工作就是喝茶。
在店里，喝茶。
出去談生意，喝茶。
去別人店里溜達，喝茶。
走哪兒都要喝茶，仿佛不喝茶就對不起從古玩上蹭來的一身文雅之氣。
而且這些人喝茶的花樣很多，一圈溜達下來，什麼口味的茶葉都能喝到，稀奇古怪的茶台、茶盤、茶寵、茶具也都有，徐青甚至懷疑國內那些個紫砂工藝大師們全靠這些個古玩店養活。
一直到十一點半，才返回琳瑯閣，笑嘻嘻道︰「師父，讓你失望了，沒拿下那件邪寶。」
「什麼邪寶？」
「嘿嘿，就您老人家說的那個。」
「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反正我跟您老人家匯報一聲，東西我看過了，有點意思，但要價太高，我最多出五十萬，行就行，不行就算，拿東西雖然有點稀奇，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听不懂……」
「咱們吃飯去吧，我請客。」
「哎，這個听懂了，走，吃海鮮大餐，該著你小子出點血了，昨天可是血賺。」
「嘿嘿，應該的應該的，」徐青朝劉琳招招手︰「琳姐，走，咱倆先出發，讓掌櫃的鎖門。」
劉琳的臉「唰」一下紅了，卻乖巧地點頭。
石大海的老臉瞬間黑了。
徐青哈哈大笑，牽著劉琳的手去車庫開車。
一上車，直接撲到副駕駛上，抱住劉琳就親。
既然已經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瞻前顧後可不是他的風格。
膽大包天才是他的風範。
二十分鐘後，徐青手機響了，是石大海打來的︰「混小子，人呢？咋？讓我點菜？還是忽悠我呢？」
「咳咳，師父稍等一下，車子出了點問題，馬上就到。」
「你小子不會干壞事兒了吧？」
「沒有，絕對沒有，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和劉琳相視一笑，這才發動車子離開車庫，直奔日常聚餐的那家酒樓。
酒樓名叫小島城。
特色就是各種各樣的海鮮，非常新鮮，是老板每天早晨親自到海邊買的好貨，直接從漁民手里買，便宜新鮮，都是剛下船的好東西，去晚了都搶不到。
爆炒的嘎啦。
原味的蜆子。
蔥爆的海參。
清蒸的梭子蟹。
還有蒜蓉的蝦虎，嗯，就是人們常說的皮皮蝦。
最後再來一盤鱍魚餡的水餃。
全是島城人最喜歡吃的。
可惜兩個男人都要開車，不然的話再來兩杯新鮮的扎啤，那就更舒坦了。
吃飽喝足。
石大海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青子，你現在有多少現金？」
「咋了師父？」
「嘖嘖，還防著師父呢？」
「沒有沒有，就是太少了不好意思說。」
「有多少？」
「不到四百萬的樣子。」
「這還少？」石大海瞪了徐青一眼︰「我看你是在炫耀，在店里待了六年連四萬塊都沒攢下，離開店里一個月就弄了四百萬，很了不起哦。」
「沒有沒有，要是沒有師父這六年的認真教導，我哪有今天？」
「哼，算你小子識趣，不過別驕傲，這麼點錢在古玩行里真不算多，下午摟著點，別不小心花光了，那邊有好東西，而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