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麼？」
「但是，這塊玉有做舊的痕跡，只是做得非常高明，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你確定？」
「確定，這東西的成本很高，加上做舊成本，總成本不會低于二十萬，不過要是能在三十萬以內拿下，還是劃算的，這個玉質和雕工本身就值不少錢。」
「你確定是贗品？這很重要。」
「百分百確定。」
葉小青沒有再回信息。
徐青也抬頭觀察情況。
其他人和剛才的他們一樣都在用手機交流，以至于房間里的氛圍有那麼點點奇怪，所有人都在緊鑼密鼓地交流，卻沒有任何聲音。
連身為主人的白胖子也不說話。
三分鐘後，白胖子才開口︰「諸位，開拍了，起拍價十萬，每次加價不低于一萬塊，誰先來？」
「十一萬。」
「十二萬。」
「十五萬。」
「……」
白胖子一開口，立刻有買家跟進。
眨眼間就到了二十萬。
這個時候，眾人的報價速度才慢下來。
這種私人拍賣會，和正規拍賣會還真有點不一樣，更直接，沒有場外報價，誰出多少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對方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買家之間的對峙和競爭更直接，更赤果果。
在氣氛僵住的時候，葉小青忽然報價︰「二十一萬！」
徐青大驚。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兒？
明知道是贗品，還要報價？
別是錢多得沒地方花吧？
還是信不過他的鑒定結果？
不過很快，有其他人陸續加價，瞬間把價格又拉了上去，突破三十萬後在三十六萬停著不動了。
白胖子在台上使勁兒鼓動眾人︰「這個品級的牌子可不多見，諸位，錯過這個機會可就沒下一次了，我可以保證，這場拍賣中，就這一塊老牌子。」
這話出口，又有人試著加了一萬。
有一個跟上，其他人也陸續加價，因為這牌子看著確實不錯，品質品相都無可挑剔。
葉小青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發信息︰「真的是贗品？」
「對，如果當玉器買，自己收藏佩戴，那絕對沒問題，三十萬以內可以收，但絕對是古董，當古董買，甚至當靈寶買，百分百吃大虧。」
「可是，這麼多人……」
「都看走眼了唄，他們估計沒想到這個白胖子會開局就甩出一件贗品。」
「白胖子……你可別讓他看見，這人看著和氣，實際上是個狠角色。」
「好 。」
經過兩分多鐘的角逐，這只玉牌被人以六十八萬的價格拿下。
白胖子拱拱手︰「恭喜這位朋友，第二件，開拍，不瞞你們說，第二件寶貝，我有那麼點看不太懂，不過其他人都說是好東西，所以，你們可要用點心，好好琢磨琢磨，真買虧了，我可不負責。」
話音落下，那個女人再一次出現端著盤子出現。
這次，盤子里只有一把青銅戈頭。
徐青看到這只戈頭以後，心髒就「咯 」一下。
這東西，也能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賣？
這個品相，這個年份，被抓到至少要判個七八年，用某些人的俏皮話來說，「可刑可拷」。
這是大開門的好東西。
商晚期。
王侯級別的。
做工太精美了，不說其他，僅僅是若隱若現的獸面紋，就足以讓這只青銅矛頭在眾多同類器物中月兌穎而出。
就算不是王侯專用，那麼也是等級較高的禮器。
這類物件，不管是哪個朝代的，都很值錢，哪怕是民國時期的東西，袁某人祭天大典上用的東西流出來一樣能賣出天價。
不過徐青沒有急著發表意見，畢竟只是驚鴻一瞥，還沒有上手呢。
幾分鐘後，輪到他了。
他穩步上前，用紗布墊著手掌捧起這件青銅戈頭，仔細觀察。
確實，跟他第一印象一模一樣。
甚至比他猜想得還要高一個檔次，戈頭上不但有花紋，還特別精美，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原始的藝術美感。
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竟然隱隱感應到了這件戈頭中蘊藏著的神韻。
拿在手中，仿佛親臨商周時期的古戰場，以這件青銅戈主人的身份注視著戰場上的風起雲涌和血腥殺伐。
不但如此，還感應到了里面的靈氣。
磅礡，凝視，宛若流動的水銀。
在他入神的瞬間，那靈氣順著他的手掌就往他手臂里鑽。
這讓他大吃一驚，急忙放下。
雖然知道這靈氣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萬一讓這里人的察覺，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而且，這是他獲得劉長安的傳承之後第一次接觸真正的靈寶，所以，這才知道他竟然在獲得劉長安傳承的時候開了掛，踫一踫，就能感應到靈寶的神韻和靈氣。
在劉長安的記憶中，普通武者和修行者可沒有這樣的能力，普通武者和修行者鑒定靈寶的過程很麻煩，需要存神，需要觀想，需要花至少兩三個時辰才能感應到，這還得有一定的基礎，如果第一次接觸靈寶，花十幾天甚至幾十天才能和靈寶建立聯系，有的武者如果不注重意識層面的訓練，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感應不到靈寶的存在。
葉小青也是這麼說的。
所以，他非常非常吃驚。
如果他這特殊能力對每件靈寶都有用，那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效的靈寶鑒定者。
想到這里，他幾乎失態。
這能力太過逆天，而且涉及非常非常大的利潤，哪怕只是販賣靈寶，也能讓他快速成為江湖中最有錢的人。
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平靜地給葉小青發信息︰「商周晚期的東西，真的，真的不能更真，按照現如今的市場價格，在五十萬上下，當然，如果當靈寶買，那又是另外一碼事兒，我對靈寶的了解太少，不懂現在如今的行情。」
「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徐青回復道︰「閻先生既然讓我跟著你到這兒來，那必然是信得過我的能力，所以，以後沒必要一遍又一遍地問我確不確定，我沒有使用疑似、可能、或許這種字眼的情況下，就是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