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又如何?我還想殺了你!」
雲林說到這,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的話一出口,卻沒想到,那劉安听完竟然哈哈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小子,你有種!」
「敢跑到我們劉家來撒野, 還敢口出狂言!」
「你死定了,給我上!」
劉安說著話,大手一揮,人群之中一步邁出十幾名壯漢。
一個個穿青掛皂、膀大腰圓,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這些人走出來之後,劉安似乎也有了底氣, 眼神陰郁的看著雲林。
嘴角瘋狂上揚,一臉嘲諷的笑著︰「小子,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麼背景。」
「今天我都告訴你一個道理,那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
「來到安樂縣,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我想娶的女人,沒人可以阻攔,給我打斷他的雙手和雙腳,徹底廢了他,看他還怎麼阻攔!」
隨著劉安的話出口,十幾名壯漢一步步慢慢向雲林方向逼迫過來。
人群中的蕭玉兒表弟陸宇,見到這個狀況立刻拍手大喊︰「對,就這樣,這兩個搗亂的小子罪該萬死!」
「劉少,今天一定要讓他倆生不如死,好好折磨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劉家不可惹!」
好家伙, 認識的人知道他叫陸宇,要是不認識的,還以為這小子姓劉呢。
為了自己能夠進入金剛武館習武, 這小子也是沒有了半點底線。
本來就在他母親教導下,從小自私自利習慣了。
今天眼看著自己的目的就要達成,結果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麼能不讓陸宇著急?
要是這場婚禮真的被破壞的話,到時候別說他的武館前途沒了,搞不好小命都得丟掉。
劉大少是什麼品性,他這位跟在人家後面做了好幾年跟班的,怎麼可能不了解?
「沒錯,劉少,絕對不能放過這兩個小雜碎。」
「難怪那死丫頭整天犯擰,原來是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真是有辱門風。」
蕭玉兒的舅媽郭麗華聲音還沒落地,就感覺到自己臉頰一陣劇痛。
原來是雲林一個眼神過去,張破軍一閃身就來到了郭麗華面前。
大嘴巴子直接不要錢似的左右開弓給她來了好幾個。
「這個修表紫嗚嗚。」郭麗華嘴里的髒話還沒罵完,直接被張破軍的耳光抽的只剩下了嗚咽。
疼的她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嚇得渾身顫抖往人群里鑽。
生怕張破軍脾氣上來了,直接拔出腰刀給她一下,此時此刻她才懂得什麼叫恐懼。
不過,張破軍顯然沒拿她當回事。
幾個大耳瓜子抽完之後,一個箭步又回到了雲林身旁, 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顯然,不管是劉家人還是蕭玉兒,都不可能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十幾名壯漢,見到張破軍竟然敢當著自己這幫人的面動手,頓時也都是來了氣。
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沖二人撲了過來,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了在場的不少人。
尤其是蕭玉兒,這些年她見到和听到了太多劉家惡奴欺人的事情。
因此俏臉之上滿是擔憂︰「不,不要,住手!」
蕭玉兒的態度,彷佛助長了劉安的囂張氣焰。
就彷佛是在火上直接澆了一桶油一樣。
那劉安頓時昂著頭輕蔑的一笑,眼神中充斥著猙獰與狂暴︰「住手?看來你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要不是看你長的漂亮,這些年真是給你臉了?」
「我劉家在安樂縣屹立數十年,敢得罪我們劉家的人,誰能有好下場?!」
隨著劉安的話出口,那十幾名壯漢,已經沖到雲林二人面前了。
十幾個人分成兩團,分別對雲林和張破軍同時發動了進攻。
看到自家的打手沖上去,劉安的臉上滿是自傲。
他們劉家在安樂縣橫行霸道數十年,靠的可不是吹噓和錢多。
這種時代,光有錢沒有實力,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而已。
劉家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底氣就是這些看家護院。
一出手就是十幾名江湖好手,雖然還沒入流,可都是身經百戰,習武多年的老江湖了。
這十幾人一起出手,就算是巡檢司大營他都敢闖一闖!
可他臉上的傲氣還沒持續多長時間,就直接凝固住了。
一切的輕蔑、狂暴與猙獰,都化作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那十幾名被劉家重金培養起來的江湖好手,連雲林的衣角都沒踫到。
不,應該說雲林壓根就沒出手。
僅僅只是張破軍,出手像是一道旋風,直接將十幾名所謂的江湖好手全都給席卷一空。
好似一片落葉,面對狂風毫無招架之力,全都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等待命運的抉擇!
嘶
在場眾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劉家本家的親戚。
他們可都是知道這些人的底細,平日里這幫人威 無比,為劉家打出一片天地。
如今,卻全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所有人的胳膊和腿,全都像是被折斷的枯枝一樣。
很明顯可以看出來,那是脛骨徹底斷裂的模樣,實在是淒慘的嚇人。
大廳之中的賓客們,一個個看完這場面,都覺得心底騰起一陣陣寒意。
哪怕是大中午,天氣很暖和,卻沒由來的讓人覺得渾身發涼。
「兩位師父,你們出手,今天我要讓這倆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看到自家辛苦培養出來的打手,竟然在片刻之間被人打的落花流水。
打手們被廢倒是小事,可他們劉家的面子丟了才是大事。
事到如今,劉安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直接沖對面人群中,兩名坐在賓客席中的紅袍男人一拱手。
這二位身上穿著的紅袍跟這婚禮的紅色禮袍不同,有點像是道袍一樣。
只不過,大紅的顏色,顯得十分鮮艷。
在場眾人之中,有見多識廣之人。
看到這倆人站出來,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莫非,這二人就是十幾年前縱橫江湖的赤焰雙煞?」
「什麼?他倆就是江湖中傳說的赤焰雙煞?」
「不愧是安樂縣首富,劉家人的面子是真大啊,這赤焰雙煞縱橫江湖多年,一般人根本請不動人家。」
「是啊,是啊,听說赤焰雙煞十年前就打遍弋陽無敵手,如今恐怕整個徽州府都沒人是他們的對手了吧?」
「沒錯,十年前這二人就已經快要突破練氣境了,肯定早就成為參流高手了!」
大廳之中一時間議論紛紛,而劉安的臉上,也再度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為了保證今天這場婚禮能夠順利進行,他專門讓父親請來了這兩位江湖高手坐鎮。
原本是打算跟這二位套套近乎,以後可以從這赤焰雙煞身上學點獨門武功。
沒想到,今天歪打正著倒是成了守護他們劉家臉面的殺手 了!
兩名紅袍男人從賓客席中起身之後,也很給面子的沖劉安一抱拳。
旋即,二人踏步來到雲林等人面前。
「小子,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馬上自廢雙手雙腳,跪下給劉大少磕頭認罪!」
「至于你,也跪下給劉大少磕個頭、認個罪,雙手雙腳就算了。」
「看在你年紀還不算太大,也算有些天賦的份上,我可以勉強收你當個僕從。」
為首的一名紅袍男人,直接無視了雲林。
目光在張破軍身上掃來掃去,眼神之中倒是帶著幾分欣賞。
雖然張破軍在片刻之間將十幾名壯漢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把他們雙腿雙手都廢掉。
在普通人眼里,那是相當的恐怖。
簡直就是天人之舉一樣,一時間震驚全場。
可在這紅袍男人眼里,這種手段,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只要他願意,他也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甚至下手更加干脆利落,比張破軍做的更具有震撼力!
當然,雖然張破軍的手段在他眼里不算什麼,但他依然可以看得出,張破軍絕對是入了流的武者。
參十出頭的年紀就入了流,一身功法也算不錯。
這樣的實力,勉強可以入他的眼。
親傳弟子自然不可能,做一個僕從是夠格的。
將來教好了,也許可以當一個普通弟子。
至于雲林,壓根就沒被他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雲林不過就是某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少爺,只是身上有點功夫而已。
之前小試身手露出來的招式,倒像是會點步伐身法,可依舊難入他的眼楮。
因為他沒有在雲林身上,看出任何真氣存在的。
看他已經是弱冠之年,竟然還沒修煉出真氣,這種天賦一眼看到頭了。
所以,這紅袍男人自以為,自己已經給了雲林二人最佳選擇。
尤其是張破軍,在他看來也像是闖蕩江湖多年,身上的煞氣不是假的,應該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故此為首的紅袍男人一點都沒著急,挺胸抬頭,傲然的俯視著雲林二人。
「哦,給我倆一個機會?」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話說完之後,雲林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覺得,這話應該反過來,是我給你倆一個機會才對!」
「現在,馬上自廢雙手雙腳,給我跪下叫聲爺,端正態度好好認錯,也許我會饒你倆一命。」
「否則的話。」
雲林說到這,冷笑一聲︰「那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