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天神這麼好說話嗎？」
「怎麼會如此客氣？」
「太不可思議了。」
人們再次被古辰的態度給驚到了。
仿佛古辰是個凡人，而陸清凡才是正在的天神，要不然怎麼可能這樣？
「我什麼都不需要，就算需要，也不用你！」
陸清凡態度依然堅決，「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去爭取，用不著誰來給我。」
「哼！」
古辰終于怒了，拉下了臉，「陸清凡，你如今已月兌離凡體，正式位列仙班，不能再待在人間了。」
「我喜歡在哪就在哪！」
陸清凡冷哼一聲，「由不得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好狂妄的人！」
古辰臉色再變，大喝一聲，「陸清凡，你可想好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你以後再想進入天庭，可就難了。」
「休要嗦！」
陸清凡不耐煩了。
「好！」
古辰徹底變了臉色，「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等著玉帝降罪吧！」
見對方翻了臉，陸清凡更沒有好態度，沖著天上冷喝了一聲。
「滾！」
「你說什麼？」
古辰忍無可忍，沖陸清凡怒目而視，「我看你是找死！」
說著話，古辰突然亮出了一桿金槍。
金色的光芒，無比閃耀，晃的眾人睜不開眼。
突然，古辰將手中的金槍向下一揮。
天上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
黑色的雲層滾滾而來。
無盡的狂風，從天上刮落。
陽光再次被遮住，天色變得異常昏暗。
就像黑夜來臨！
「轟！」
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帶著天地之威勢，向陸清凡的頭頂落下。
「媽呀！」
「快跑！」
「天神降罪了！」
「禍事來了！」
反應快的人們開始四散而逃，但更多的人，卻在目瞪口呆的看著天上。
他們不是不害怕，而是被嚇住了。
人們根本無法相信，竟然有人膽敢如此跟天神說話，甚至要跟天神動手？
這還是人嗎？
果真是狂妄的沒邊了。
就算想死，也不是這麼個死法。
非要拉著帝都的人一起陪葬？
很多人都戰栗不安，在心里暗罵陸清凡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
突然一道劍光亮起。
就像閃電一樣，劃破天空。
耀眼奪目！
不！
它甚至比閃電更亮！
就像太陽，瞬間照亮了整片天空。
「轟！」
一連串的巨響，就像無數道天雷同時炸響。
劍光所到之處，黑暗紛紛避讓。
黑壓壓的雲層被一劍斬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突然出現。
仿佛就連天都被這一劍斬破！
陽光重新灑下，黑色的雲霧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古辰被一劍斬飛，連人帶槍，被送回了天界之內。
瞬間的寂靜。
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所有人都目瞪豆呆的看著天，滿臉的不可置信。
無論是街上的行人，還是學院中的先生，衙門里的官員，甚至皇宮中的貴人。
此刻都是同一個表情。
沒人相信，但偏偏就發生了。
一個凡人，竟然一劍斬飛了一位天神？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啊？」
「好強！」
「太厲害了！」
「可怕！」
帝都的各個角落，人們終于回過神來，發出陣陣驚呼聲。
但人們的目光仍然在注視著天上，看著那道巨大的門在緩緩關閉。
門內有一個聲音在咆哮。
「陸清凡，你等著！」
「天罰就要降臨！」
「等死吧！」
聲音帶著不甘，憤怒，還有些許委屈。
就在這時，人們再次瞪大了眼楮，他們又看到了一道劍光亮起。
「聒噪！」
陸清凡的聲音很輕，卻傳遍了帝都的每個角落。
劍光在天空劃過。
「轟！」
一聲巨響，那扇巨大的門被一劍斬碎，四分五裂。
無數金色的粉末從天空落下。
就像天空下了一場金色的雨。
世界再次安靜了。
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天上，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此時都被驚得麻木了，甚至連腦子也停止了轉動。
腦中只剩了一個念頭。
天門被斬碎了？
這是要捅破天啊！
……
……
聖泉山。
瀟月也在發呆。
阿離還好，她看著天上的那道縫隙漸漸合攏，白雲飄過。
那扇破碎的大門已消失不見。
一切又回歸從前，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你沒事吧？」
阿離來到陸清凡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發現他似乎跟以前並無不同。
「沒事。」
陸清凡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他剛才並沒有用出全力，只是隨手揮出兩劍，就輕易的將天門斬碎。
如今他的實力，超出之前太多了。
「好。」
阿離放下了心中的擔心，看了眼還在發呆的瀟月，「我們去藏書閣吧？」
「啊？」
瀟月回過神來，目光仍有些茫然，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看向陸清凡的眼神滿是敬畏。
甚至還有些崇拜。
服了！
她已經徹底被折服了。
無論是陸清凡的實力還是膽識，天賦，悟性，等等，每一樣都讓瀟月望塵莫及。
她對陸清凡只能仰望。
不，光是仰望還遠遠不夠！
她要想辦法留在陸清凡身邊！
瀟月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只要陸清凡同意讓她跟著身邊，哪怕讓她離開帝都學院都行。
兩者相比，她覺得，還是要跟著陸清凡，對她的幫助會更大一些。
「你真的好厲害！」
「太強了！」
「竟然能一劍破天？」
「連天神都被你一劍斬飛！」
「簡直太牛了！」
瀟月對陸清凡一連串的夸獎，急切的表達著自己的態度，都快語無倫次了。
旁邊的阿離听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我們走吧？」
「嗯？」
瀟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就走吧。」
「好。」
三人向山谷外走去。
沒有人說話。
阿離和瀟月各自想著心事，陸清凡是不想說話。
快到山谷的出口時，谷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帝都學院的院長莊宇一個人站在最前面，他身後是帝都學院的先生和教習，再後面是學院的新老學員們。
足足有一千人！
帝都學院幾乎所有的人都到齊了！
就連不久前的選拔賽決賽，人都沒有這麼齊過。
好多常年在閉關的人，都出來了。
只因今天的動靜實在太大，道心再穩的人，也沒能沉住氣，都跑出來一看究竟。
現在，學院的眾人在院長莊宇的帶領下，前來迎接陸清凡。
陸清凡三人走出了山谷。
眾人一起躬身行禮。
「陸先生！」
這是所有人發自內心的恭敬。
經過今天，他們已心服口服。
強者為尊！
陸清凡他就是這方世界的最強者！
哪怕是魔神，也稍有不如！
這是帝都學院眾人此時的共識。
「嗯。」
陸清凡沖眾人點點頭，隨後看向莊宇，「有事嗎？」
「沒事！」
莊宇微微低頭，「我們就是想來表達一下對您的敬意。」
「哦。」
陸清凡揮了揮手，「既然沒事，那就散了吧。」
「行。」
莊宇答應一聲，剛要說話，卻突然听到身後有人在喊。
「我有事！」
「嗯？」
莊宇轉過頭，只見一個少女越眾而出，向陸清凡走去。
「晴雪？」
很多人都認出了這個少女，目光被她吸引，跟隨著她的腳步，一點點來到陸清凡面前。
「你又有什麼事？」
陸清凡對這個小丫頭沒什麼好印象。
晴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突然，她撲通一聲，跪在了陸清凡面前。
「啊？」
「怎麼回事？」
「這是做什麼？」
眾人大驚，瞪大了眼楮看著晴雪。
站在陸清凡身後的瀟月趕緊讓開了身子，別人不知道，但瀟月知道晴雪是要做什麼。
而且，瀟月此刻很了解晴雪的心情，那是一種非常復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礙于面子，瀟月甚至也想這樣做！
陸清凡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晴雪。
晴雪也沒有說話，而是連磕了幾個響頭，隨後她抬起了頭，目光帶著虔誠和恭敬。
「先生，我願意成為您的侍女，終身服侍您！」
說完，她就這麼仰著臉，靜靜的等待著。
「啊？」
「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樣？」
很多人都被驚到了，包括晴雪的哥哥晴川。
此時的晴川臉色微紅，他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羞愧。
丟人啊！
晴川很想走過去，將妹妹拽起來，再狠狠的訓斥一頓。
但是他不敢。
他害怕妹妹，更害怕陸清凡。
很多人都帶著不解看向晴雪，不過，卻有不少人能理解晴雪的做法。
還有些人很佩服晴雪的勇氣。
因為他們此刻能感同身受晴雪的心情，甚至他們也想像晴雪這樣，絲毫不用顧忌，直接去實施自己的的想法。
只不過他們缺乏晴雪的那份勇氣。
而且，就算他們這樣做了，也得不到晴雪同樣的待遇，陸清凡有可能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人和人是不同的。
他們都知道，哪怕是想成為陸清凡的侍女，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的。
「我不需要侍女，你起來吧。」
陸清凡輕輕搖頭。
晴雪卻沒有起身，仍然仰著臉看向陸清凡，「那你需要什麼？我都可以！」
「我什麼都不需要，你不用白費工夫了。」
陸清凡不再多說，邁步離開，阿離和瀟月緊隨其後。
「妹妹！」
晴川這才跑過來，一把拽起了晴雪，埋怨道︰「你這是何苦呢？」
「哥！」
晴雪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痛哭出聲。
「我錯了！我以前不應該那樣對他。」
「他現在在記恨我！」
「我好後悔！」
「嗚嗚嗚……」
聖泉山下，回蕩著晴雪的哭聲。
眾人面面相覷，心想果然還是個孩子！
……
……
瀟月帶著陸清凡和阿離，在學院中穿梭，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
直到他們來到一棟很大的建築前。
藏書閣。
三個大字龍飛鳳舞。
「咱們進去吧。」
瀟月推開了藏書閣的大門，三人進了一樓大廳。
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全都是書！
一排排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書。
「你倆都有特權，可以隨意翻閱，不受任何限制。」
瀟月指了指樓上，「藏書閣一共十一層，每一層你們都可以上去。只不過，越往上，書里的內容越深奧，你們最好還是從第一層開始看起。」
「嗯。」
阿離點點頭，走向了一排書架，拿起一本書，翻閱起來。
這里的藏書何止萬卷？
幾十萬卷，上百萬卷書都不止。
道家，佛家，儒家，乃至巫術，秘法，等等，應有盡有。
陸清凡用神識掃過，覺得感興趣的，就看上幾頁。沒興趣的，他看都不看。
他就這樣一本本掃過。
無數的功法，武技，巫術，秘法，甚至法術，都印在了他腦中。
他很快又將這些東西一一融合。
阿離連著翻看了幾本書，終于找到了一本適合她的，拿到了一邊，耐心的翻看起來。
瀟月卻一直跟在陸清凡身後，觀察他。
只見陸清凡就站在書架前，手都不伸，甚至連眼楮都沒睜開，似乎在冥想。
嗯？
什麼情況？
他不看書嗎？
在干嘛？
瀟月越看就越是好奇。
許久之後，瀟月終于沒能忍住，問了出來，「你來都來了，不拿幾本書看看嗎？」
「我在看。」
陸清凡睜開眼，瞥了瀟月一眼。
「怎麼看？」
瀟月很是奇怪，「閉著眼也能看？」
「對啊，用心看。」
陸清凡說完之後，再次閉上眼。
嗯？
用心？
瀟月陷入了沉思，她現在感覺陸清凡的每一句話都暗藏玄機，她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行。
每次，她似乎都能有一絲明悟。
這就是她想跟在陸清凡身邊的最大原因。
最近這段時間，她和陸清凡的接觸，沒讓她的實力提高太多，但是她的境界明顯提高了不少。
相比起實力，境界才是她目前急需提升的。
抓住這最後的時間吧。
瀟月心里很清楚，等哪天陸清凡離開了這藏書閣，她再想找機會跟在陸清凡身邊，可就難了。
甚至以後，她有可能想見陸清凡一面都難。
唉！
瀟月想起這事，就難免嘆氣。
十天後。
陸清凡將一層的書看得差不多了，登上了藏書閣第二層。
然後是第三層，第四層。
……
直至最後一層。
轉眼間就過了兩個多月。
這兩個多月以來，瀟月就一直跟在陸清凡身邊。
她不看書，只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