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冕拳頭上纏繞著的白色氤氳,苟庇心中驚悚頓起。這是無形層次的法則,今天可能惹事了。
但他嘴上卻不認輸,一拳還擊過去,嘴里喝道︰「你小子胡說八道!既然你污蔑本皇搶你的法晶,那本皇就跟你算…算…啊…」
兩拳相接,青色和白色撞擊到一起。
白色驟然變亮,沿著結合部朝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木生火,火越來越旺,瞬間把苟庇和鉤單以及鉤毒、鉤懋全部籠罩起來,燒向風耳樓。
尖叫、慘叫從火中飛出。
風耳樓瞬間火起,里面的人驚叫著逃離,吸引大量修士朝這里跑。
城池內除戰台外的其它地方嚴禁戰斗,也禁止飛行,更徑直釋放魂力和神識探測。
遠方的人看不到,只能拔腿就跑。
火焰中,苟庇心生驚懼,深深地後悔了。
不應該強出頭的。木甾的事情,木甾去解決好了,為什麼想要給鉤蛇一族留下好印象呢?
驚懼之中,絕望產生。
兩圈相撞,自己的拳頭碎裂,從拳頭一直往肩膀碎,碎肢爛肉沒能飛出兩米,就被火法則焚為灰燼,自己無形層次的木法則也擋不住無形層次火法則的攻擊。
看著急速逼來的秦冕,看到快要燒到肩膀的火法則,苟庇連忙大聲說︰「小友,誤會,天大的誤會。」
秦冕左手點出一指,點向他的玄府,人卻繼續朝前沖去。
撞開擋在前方的苟庇,繼續往前沖。
「 …」
鉤單胸口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窟窿內的火四溢,窟窿迅速擴大,氣勁減弱,體外的火法則也開始燒它的肌體,它露出本體,驚恐地大吼︰「不關我事,都是這個長老挑唆的。」
到了這樣的時刻,畜生也是怕死的,並且還懂得栽贓陷害。
苟庇有苦難言。今天遇上硬茬了,一個不肯吃一點虧的硬茬。
正想求饒,忽感巨大殺氣傳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現周圍的火焰已經消散,自己的玄府被洞穿了,元嬰已經成為碎片,他沖著秦冕怒吼︰「你為什麼這麼狠毒?」
秦冕淡淡地說︰「先要鉤蛇來攻擊本王,然後你親自出手搶本爺的法晶,你根本就不是人類。」
說著上前,一腳踏斷他的胳膊,將其還抓在手里的儲物戒拿出,冷冷地說︰「本爺的法晶,豈是你這樣的垃圾所能覬覦的?」
苟庇艱難地看向身後,只有三具巨大的骨架,鉤蛇已經沒存活一條。
他知道,自己這是爛泥進入褲襠里,怎麼都說不清楚了,但還是悲傷欲絕地大喊︰「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先前就設計好的……對,就是你先前設計的。」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也听到了秦冕的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和異族一起圖謀人族的法晶。風耳樓,變嘍。」
「這個王者好生厲害,竟然掌握了無形層次的火法則。在這里施展卻沒受到影響,想來對規則的掌握程度很高。木生火,用木法則防守,純粹就是找死。」
「這個王者也太囂張了些。我听到風耳樓那位長老說不是他干的,他都絲毫不留手,分明是想掩飾什麼。」
「本王覺得,無論是誰,只要起了不應該有的心思,那就要接受人家無窮的報復,都是皇者了,難道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確實。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不要想著利用自己的境階去壓人。本王是最早看到戰斗開始的。本來那個王者並沒打算出手,可風耳樓那個中期皇者卻釋放威壓,不但把一個初期皇者壓得七竅流血,還把他的同伴壓得七竅流血。既然你要發瘋,就要忍受人家發瘋帶來的後果。」
「……」
城衛軍也飛快趕來,可他們的速度沒有周邊修士來得快,待兩隊城衛軍從左右兩側想擠進去時,現場根本就是水泄不通,只能大聲嚷嚷︰「城衛軍,讓道!」
城衛軍的威嚴還是很高的,擠在大街上的修士轉身看到真是他們,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而看客則人仰馬翻,擠塌街道兩旁不少店鋪。
看到已經毀了一半的風耳樓、以及被毀掉的相鄰兩個店鋪,一個城衛隊隊長問道︰「怎麼回事?」
秦冕扭頭看到木甾和葉玉芬、木粿正在療傷,指著已經被毀的苟庇,淡淡地說︰「我和道侶來風耳樓談交易,並且已經預付法晶。可很快,三條鉤蛇和一個叫鉤扎前來招式,不但對我的道侶進行言語侮辱,還對她動手動腳。」
「本王氣憤不過,便予以還擊,擊傷那個鉤扎。在木甾長老的阻止下,鉤單等人暫時退縮。」
「沒想到這個中期王者到來,不但火上澆油,想搶走本王的法晶,悍然釋放中期皇者威壓,想擊殺我們四個。于是,就有了大家看到的這一幕。」
葉玉芬正在抓緊時間療傷,听到秦冕說「道侶」二字,嘴角微微翹起。
那些吃瓜群眾再度沸騰起來。
「風耳樓出了這樣的敗類,也真夠倒霉的。」
「有這樣的長老存在,就代表風耳樓內有這種不道德的氛圍在,不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
「個人是個人,風耳樓是風耳樓,不能混為一談。」
「……」
秦冕沒有很專心地听他們議論,而是通過系統看向緊鄰風耳樓後面的一間院子,那里有一個後期和六個中期。
直到現在,除了正在療傷的木甾和木粿,其它沒一個皇者出現。
想這麼解決問題?
半個小時後,秦冕淡淡地說︰「本王在風耳樓受到襲殺,卻無人出來給個說法。因此本王認為,這襲殺是風耳樓有預謀的行為。」
說著,伸手朝其典藏樓抓去。
一只潔白的手罩向典藏樓,空間發出「 里啪啦」的響聲,有種要坍塌的跡象。
看著防守嚴密的陣法在白色掌印下煙消雲散,那個後期皇者帶著六個中期飛出,怒喝︰「小輩,不要太過分!」
很多人都無語。
這誰啊?
風耳樓的皇者都知道,這是他們的權力至高無上的大族老保殷。
白色掌印狠狠往下一壓,陣法全部破碎,典藏樓坍塌。
接著,白色掌印變成金色巨掌,抓著典藏樓往上提,沿途不斷有資源墜落。
保殷憤怒拍出一掌,吼道︰「那是苟庇的個人行為,你焉敢將其放在我們風耳樓上?」
秦冕快速收手,典藏樓快速消失。
別人的空間在這里不能打開,可他能。
主身和八個分身、天老同時發力,天地壺被打開一條狹小的缺口。
這麼操作,相當于後期皇者的魂力,達到了後期皇者的能力。
看到典藏樓消失不見,保殷暴吼︰「賊子,你真是可惡啊。竟然把我風耳樓數百萬年來的積累全部破壞。」
秦冕冷漠地說︰「從你把風耳樓和苟庇分割開始,風耳樓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有人大聲笑道︰「小友的想法和我一樣。苟庇是風耳樓的長老,他錯事被發現,風耳樓就說他個人的事情;如果他把小友的法晶搶到手了呢,風耳樓會皆大歡喜。」
「哈哈,一個組織不能太風耳樓!」
秦冕再度伸去金色巨手,把先前墜落的資源收進儲物戒,然後用力往地下插去。
保殷暴怒出手︰「小賊,你想和我風耳樓不死不休?」
秦冕反手一掌拍去,拍飛了保殷,手掌也流出血來,他吮吸一下流血的手指,淡淡地說︰「這是風耳樓應該賠償本王的。」
說著,一掌拍去,這一掌是白色半透明手掌。
六個中期皇者在巨掌來到身前百余米後,臉色驟變,紛紛後退。
保殷卻不能後退,他只能拍出一個金色掌印。
「砰……」
金色和白色四濺,大火朝四處蔓延,很多修士連忙飛去滅火。
秦冕見事態變成這樣,一槍轟去,一道半透明的白光掃向保殷。
這時,一道輕嘆聲傳來,響徹第二城︰「秦冕小友,罷手吧。本城主做主了,風耳樓的資源全部歸你,當作賠償。」
話音剛落,空間波動傳來,半透明的白色光芒瞬間消失,仿佛根本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