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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璨星聯軍出發的日子。

鎮遠宗演武場上,站立著兩個王者、一百元嬰境和一千月兌凡境,秦冕站在月兌凡境行列里,排在月兌凡境第一排最左側位置。

他目光掃視一圈,月兌凡境認識的不多,只有鎮遠宗的幾個有些眼熟,但叫不出名字;元嬰境的認識不少,松祼、布吉,穆吉才、柏朦、蠻宗弟子黃野、縹緲宗胡一仁、青龍宗齊盤等很多一起進過藥谷秘境的人也都來了,範昊也來了。

還有一個元嬰境4重把視線停留在他臉上十來秒,他不認識。

範昊傳音過來,告訴他那是王珣,焦山宗青年一代的真正強者。

在他們的對面,站立著六個王者、十個元嬰境和十六個月兌凡境。

六個王者中,有鎮遠宗的葛秀奇、虎萬和宗主宋贏,焦山宗的王里基和宗主鮑立遠,都是璨星聯盟高層,也是璨星最大兩個勢力的絕對高層;另一個是王琥萊,南莽域修士聯盟的九個督軍之一,和他同來的張捷和齊賽一死一重傷,都被送回了聯盟總部。

十個元嬰境和十六個月兌凡境,都是聯軍總部來的,血氣旺盛,煞氣四射,比璨星這些修士,確實強太多。

秦冕把那些人的能量值一個個查看過去,王琥萊是自己的十八倍,暗感合體境9重就是不一樣,是葛秀奇這個合體境5重的三倍多。

十個元嬰境和十六個月兌凡境的數據也不錯。元嬰境最低是自己的二點六倍,最低的也是二點二倍;月兌凡境最高的是零點九五倍,最低的也有九成。

不過他們的態度,大多看起來很不好。

除了三個元嬰境和七個月兌凡境沒流露出異常表情,其余人都有意無意露出戲謔和蔑視表情,尤以兩個元嬰境和兩個月兌凡境最為明顯。

秦冕看到他們的能量值,也不高。元嬰境的都在二點二倍多一點,月兌凡境都在零點九四以下。

這就是原產地蔑視。

很快,宋贏代表璨星修煉界講話。這是璨星第一次向外輸送修士,璨星前輩希望這批人能打出璨星的精氣神,為南莽域修煉界抵御外侵做貢獻,為璨星後來者做榜樣。

隨後,王琥萊把南莽域目前的聯軍情況做了一個簡單介紹。

聯軍目前分九大軍團,每個軍團分成十軍,鎮守整個南莽域;璨星處于第九軍團防守區域的邊緣,所以這批人將分入第九軍團的第八軍和第九軍,至于分到哪里,需要看兩軍的兵損情況。

璨星在第八軍和第九軍守護的區域內。

璨星之所以有異族入侵,是因為戰事激烈,出現漏洞,讓一些異族突破了防線,跑到了大後方。

說到「大後方」這個詞的時候,那兩個元嬰境和兩個月兌凡境的嘲諷表情愈發明顯。

站在場內的修士很多都看到了他們的表情,臉上也顯出憤憤之色。大多數人都面無表情,包括秦冕。

原產地正宗,一身的煞氣,確實有藐視別人的資格。

不過,這有點囂張。

囂張又如何呢,能讓人掉一塊肉?

秦冕是這麼想的,所以在宋贏和王琥萊講話的時候,他干脆只帶了兩只耳朵和一對眼珠,耳朵听他們講,目光緊緊鎖定他們的脖子,引得他們兩人看了他幾眼,可他就是不移動。

合體境就是敏感。

王琥萊講述了半個小時,然後一揮手,一個神情嚴肅的元嬰境9重拿出一艘飛船往空中一拋,飛船在眾人視線中迅速變大,變成一艘兩層樓的中等船。

為何說中等,是比宗門的那艘大船小,但比秦冕收獲的每一艘船都大。

那元嬰境喝道,「元嬰境跟元嬰境來,月兌凡境跟月兌凡境,一個接一個。」

說著,包括他在內的十個元嬰境和十六個月兌凡境率先飛上傳,元嬰境在左側甲板,月兌凡境站在右側甲板。

秦冕是第一百個飛起的月兌凡境。原本排在左側第一個的,因為要從右側上船,變成了第一百。

還沒開飛,他就听到上去的人連連發出悶哼,還有慘叫。

待他飛上甲板時,才發現那些月兌凡境分成兩組,輪流釋放出威壓,每個要進入船艙的,都要經過他們的威壓。

不知道這是給下馬威,還是一種考驗。

八道威壓和煞氣,有實質化的傾向,對絕大部分依靠璨星巨變紅利而進階、很少有同階生死搏殺的璨星月兌凡境,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八個對一個,好像不公平。

在秦冕飛上甲板時,看到門口有血跡,有人躺在門內,堆在一起……沒錯,就是堆在一起,明顯是被人扔進去的。

秦冕來到門口,他們八人還是同時釋放出威壓和煞氣。

有點壓力,但很輕微,落到身上,猶如和風。

秦冕朝他們揮揮手,步履輕盈、速度不變地走向大門;也許是看到他臉不改色心不加速,余下八人也同時爆發,十六人帶著煞氣的威壓撲向他。

秦冕感覺到了他們的「熱情」,不過也只是和風變成微風,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他的步履還是照樣自如,速度未變,臉色也未變地跨進大門,留下面面相覷的十六個月兌凡境。

在他跨進大門的剎那,那個站在門口的月兌凡境問道,「你是誰?」

秦冕回應道︰「秦冕。」

那月兌凡境馬上伸出大拇指,「厲害!難怪能被督長選為百夫長級的人物。」

另一個笑道︰「這麼大的廢星,出這麼一個也不稀奇。不過我很好奇,廢星巨變,人家都呼呼地提升境階,他怎麼還是月兌凡境,血氣也不旺盛,莫不是潛力已經耗盡?」

一道笑聲響起,「只能是這麼回事了。」

靠近門口的那人厲聲喝道︰「不要惹事。他可是收集了張捷王的部分遺骸。」

聲音頓消。

秦冕嘴角微微翹起。

這樣的事也知道。

船艙是隔開的,元嬰境一頭,月兌凡境一頭,兩頭互不能見。

秦冕看向船艙里的人,進來的九十九人,有六十多個坐在通道地面,其余三十來個被扔得堆在一起。

秦冕沒管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問那些坐在地上的人,「有座位,為什麼要坐地上?」

坐在通道地面的一個月兌凡境哭喪著臉,「秦冕老弟,你坐上去絕對沒問題,不管他們怎麼出招都能接住。我們不行啊,八個人都受不了。」

秦冕走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對那些還堆在一起的修士說︰「不抓緊恢復,還等人家可憐你們吶。」

他可以認定,這些人中,有人已經被嚇破了膽,此生再無斗志;不可否認,也有一部分是裝死,想以此搏可憐,以求在接下來可能的折磨中被放過。

如果人家要折磨,用這種方式可以嗎?

人還在進,一成的人發出咆哮,都是沒有受到傷害的;五成的人流著血踉踉蹌蹌走向船艙,都還能堅持。

也許是看到秦冕已經找位置坐下,也有人找位置坐下,但也有人還是坐在通道地面。四成的人是被拋進來的。有的已經暈過去,有的意識開始放散,無一例外都是七竅流血。

那堆人有人爬起,找地方去坐下;有人沒動,被再度拋來的人壓著。

小小的一扇門,分出了實力等級,見證了何為淒慘。

看了隨後二百多人的境況,秦冕把視線轉向窗外,那里有很多鎮遠宗的門人已經很多勢力的人,他們有的一臉希冀,有的一臉羨慕,有的一臉嘲諷,毫無例外的是,他們都在看向飛上船的修士,站在場上的那些王者此時也不是關注點。

在他們眼里,這些上船的人也許戰力強大,也許機智無比,也許十分精明,都會在聯軍中出人頭地。

他們不會想到,就在船上,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近千人正在受摧殘;近四成的人,有的已經被摧殘的不行,有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千人很快上船,很快進船。

門口那十六個月兌凡境走進船艙,為首的那人大聲說道︰「現在,還想去聯軍的,找位置坐下;不想去的,自己下船。」

這就好玩了。

既然這樣,為何要把那些承受不住威壓的人扔進來,直接扔到甲板上不好嗎?是準備進行再一次羞辱嗎?

那堆人上,一個人艱難地抬起頭,囁嚅問道︰「可以回去?」

為首的那個面無表情地說︰「你這樣的人,到了戰場,不是逃兵就是冤死鬼,會浪費聯盟的資源,更重要的,會浪費我們的名額。」

另一個哂笑,「還有一種最大的可能,那就是投敵。」

那人艱難地諂笑,「投敵是不可能的。身為南莽域的人,不會給南莽域丟臉。」

為首的那人問道,「你確定要離開?」

那人還是諂笑,「戰力相差太大,不想浪費聯盟的資源。」

為首的人一揮手,兩個月兌凡境走來,一人抓著他的左手將他從人堆中拖出,然後另一人抓著他的左腳,同時用力,將他從大門扔出,直接扔出船。

這一舉動,太簡單粗暴了,太侮辱人了,把里面的人嚇了一大跳。

坐在通道里的人趕緊找座位,人堆里的人或朝座位跑,或朝門口跑。

往座位跑的人沒誰管,往門口跑的被抓著扔出飛船。

飛船外,下起月兌凡境修士雨。

這個場面,讓外面的各色人等大驚失色,還有一幕的?

王里基、葛秀奇等一眾人臉上露出尷尬。剛剛要他們上陣殺敵,這麼快就被扔出來了。

只有王琥萊面不改色。

最終,有三百三十七個月兌凡境被扔了出去。

坐在座位上的人,有的臉露劫後余生,有的一臉茫然,有的一臉欣喜。

秦冕把各人的表情看在眼里,驚訝于即使兵員緊張,聯軍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的,不由得對即將到來的軍旅時光產生濃厚的興趣。

為首者大吼,「啟稟督長,月兌凡境篩選完畢,可以出發!」

王琥萊朝璨星聯盟的主要人員擺擺手,轉身跨上飛船,直接進入二層,戴立濤和焦山宗的新晉王者陳琦跟著上了二層。

飛船防護陣法開啟,騰空而起,朝璨星上空飛去。

秦冕感覺到,這船雖然比自己的大二十倍還多,但速度比自己的還快一倍多。不由得感嘆,聯盟就是聯盟,飛船都這麼高級,今後的修煉資源有著落了。

飛船很快鑽進雲層,秦冕透過陣法往下看去,心中輕輕地說了聲︰「再見,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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