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哲學?什麼《純粹理性》?什麼檢察官?
鄭秀妍是懵的,除了听懂什麼,檢察官之外,她的腦子基本上是空白的。
背後的這對師生在聊什麼她根本不懂,有點高深。
鄭秀妍扭頭看向坐在自己左側的人,卻發現李知恩左手捏著自己的小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她能听懂?
對方的表情讓鄭秀妍心里一個咯 。
李知恩已經不安全了,和自己的男親不管是不是前任。她鄭秀妍和林哲詢這才分手一個月。然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和自己的男親兩個人私下就有了聯系。這以後如果真的聯系多了,有機會了,孤男寡女擦槍走火怎麼辦?
自己之前根本不讓他過分接觸自己的組合成員。就是為了,防火防盜防閨蜜。甚至,自己根本不讓自己的妹妹接觸自己的男友。就是為了自家的寶貝被別人偷了。
現在名義上是身邊的這個女人的男朋友,現在這兩個人竟然還偷偷的見面!!
鄭秀妍承認她之前冒然提分手確實腦子長腦泡了。本來都準備訂婚的因為自己的小性子給攪和了,就算分手也應該和自己的父母說一下。
更何況,之前可能確實是因為沒有什麼危機感,對林某人的感情一下子沒有了起伏,又因為大量的繁重通告,所以因為平穩的感情線被她以為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很澹了。
結果
後悔了!就因為自己那天被新加坡的海風吹得暈了腦袋,打了一個電話說想要分手冷靜冷靜。
結果第二天男友就丟了!!準備結婚的男友丟了!!雙方父母認證的男友丟了!!
她和林哲詢本來就是類似于氣話的分手,兩個人甚至還沒有好好談過心,就這麼和圈里的別的女人有了私底下的聯系。
很不爽,很不舒服。
寶寶生氣了!
現在好了,國民妹妹出現了,和自己男人有瓜葛了。鄭秀妍發現自己內心起了波蘭了。不,或者說是起了海嘯了。
什麼情況下會起了海嘯呢?那就是水很深,沉澱地夠久的時候,至少能夠淹死人的時候。
鄭秀妍眼神完全冷了下來。有時候危機感才是一個人喚醒自己本能的時候。林哲詢和李知恩的聯系,Must!Immediately!Now!斷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的世交,情誼,甚至什麼利益的來往的。不能因為自己一時小小的任性中斷了!自己這個鄭家長女必須背負這種責任!
想到這里,鄭秀妍知道已經沒有什麼好和李知恩再裝不熟了,需要好好警告警告對方注意距離了。
愛情是有先來後到的。
「剛剛那位是」
隔壁傳來了一個讓她比較耳熟的聲音,讓鄭秀妍甩了甩瘋狂在大腦里閃過的「紅色警報」,再次豎起自己的耳朵靜心聆听起來。
「我在首爾大學的法學教授。」
「啊,首爾大啊。我們檢察廳這兩年都快被首爾大給佔領了。這次考察的除了我們檢察廳,還有幾個首爾大的教授。為什麼他們也會和我們一起來。去學習華夏的一些法律準備法律改革嗎?法官和律師呢?」
這個聲音鄭秀妍感覺好像在哪里听過,但是想不起來人。她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看向李知恩。李知恩臉色也看起來似乎是一無所知。
「我怎麼知道,我是考察團隊的忙內。學長你是二忙內。我們的資歷」林哲詢的聲音似乎有點玩味︰「鬼知道我們是怎麼進來的。我也是前天才收到吳檢察官的通知說,我要回去華夏的。」
隔斷的另外一側,徐俊赫看了看一臉玩味的林哲詢,內心中一股不怎麼暢快的怨氣一直在他的內心積攢。
「這次首爾大學出身的檢察官,似乎很多。」
「很多嗎?我怎麼不知道?」
徐俊赫看著似乎真的毫不知情的林哲詢,冷哼道︰「這麼多的首爾大學的教授,這麼多的首爾大學出聲的檢察官。這檢察廳的這種學院派系偏見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徐俊赫的大學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出身于很普通的鄉下家庭。他是靠著未改革的,全民可以參加的司法考試進入司法研修院,然後成為檢察官的。
可以說是窮小子翻身成鳳凰的典型了。
盧統領的司法考試改革規定了只有司法院的學生才能參加司法考試成為律師,檢察官和法官。但是韓國的大學資源就這麼多,司法院也就這麼個數量。學費這麼貴。
說白了完全杜絕了窮小子成為司法口上的一份子唄。
而首爾大學,延世大學,高立大學三家合稱為SKY的大學又太優秀。而近幾年,成績優秀名列前茅的有各種政治資源,靠山的能夠進入檢察廳,法院。但是很多成績不怎麼樣,也沒什麼背景的司法研修院畢業生都變成了律師。
這就造成了,徐俊赫這類人變成了檢察廳的少數派,沒有大學背景的少數派。
林哲詢對徐俊赫的想法大概能夠猜的很清楚,但是就是不能理解︰明明跟著自己的父親林明修更加好。但是他還是選擇了背叛。
不過這不妨礙他對于徐俊赫暗中的冷嘲熱諷︰
「學長你在想什麼?明爭暗斗這才剛剛開始呢。首爾大一波,延世大一波,高麗大一波。以後每年進來的總共100個左右檢察官。感覺會有三十多個個首爾大的,十幾個延世大的,十幾個高麗大的。剩下三十多個可能就是各個相對普通的學校的比如說西江、漢陽、成均館這些的後輩了。」
話語里的嘲諷太明顯了︰名校幫就是未來檢察官的政治生態。
「呵呵。混蛋政策。」徐俊赫冷冷嘲諷了一下先統領,作為利益受損者,徐俊赫無法理解,明明也是通過司法考試,能夠成為法官,然而自己忍不住辭職去做了稅務律師的盧統領,到底為什麼要這麼改革明明可以完成底層階級躍遷到上流階級的司法考試。
這不是封殺別人的上升通道嗎?培養一個法學生需要至少兩億韓元的開銷。這種開銷怎麼可能讓人忍受呢?!
不過對于這點,林哲詢卻有著不同的看法︰「又不能說同一所大學出來的就不會有歧義。」
同校相殘,互相有歧義不是現在就在上演嗎?徐俊赫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坐在自己一側的高中學弟,冷笑了起來︰「也是。同校相殘的事情現在也發生的不少,畢竟一切都是為了利益,不是嗎?」
林哲詢也自然知道對方是在暗示青瓦台,韓相大,林明修這一對高麗大學出來的前後輩似乎反目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這家伙看到這次考察很多都是首爾大出身的檢察官,似乎是吃了什麼槍藥一樣,直接不和林哲詢裝了。
這好像是自爆了他完全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而且知道的不比林明修這個當事人兒子知道的少。
考慮到附近還是有一點人的,很多話不能直接說出來。林哲詢微笑著繼續慢慢挖苦道︰
「但是有時候還是會一致對外的。有分歧有時候只是在整合自己自己的力量。有些雜牌軍和偽軍是不要的。二戰的時候半島組成的軍隊被人消滅了,會被霓虹人算作自己國家的戰損嗎?就算是發生了「庚戌國恥」,日韓兩國合並了,實際上的戰損也是被分開計算的。」
林哲詢扭過頭向一旁湊去,輕聲道︰「皈依者再狂熱,再賣力,那都不是自己人,只是自家隨時可以屠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