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散場之時,郭依璐的小計劃直接擱淺,她醉成一灘爛泥,是被秦風扛著回去的。
最要命的是,這姑娘還喜歡耍酒瘋,到了房間就抱著秦風不撒手。
這一晚對秦風而言,真的是煎熬無比。
而這個夜晚對于沈天洪來說,可謂是徹夜未眠!
他沈天洪是誰?
魯州三大亨之首!
魯州十大豪門新一屆排名,沈家排第七。
三大亨手下幾千號弟兄!
就這樣一尊大佬,還是在魯州這片自己的地頭上,尤其是當著幾個富商朋友的面,他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弄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更可氣的是,他連自己的貴客朋友都沒有保護好,乃至連這個年輕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縱橫江湖幾十載,沈天洪生平第一次這麼狼狽不堪。
他在回去的路上就發誓,今晚之辱一定要十倍還之!
已經是凌晨三點。
沈家豪宅燈火通明。
管家急匆匆走來,向沈天洪匯報了查到的消息。
「啟稟東家,那個年輕人的信息查到的並不多,只知他叫秦風,來自青山城,父母早亡,是靠著鄰居家的接濟長大。」
「非常奇怪的是,此人十八歲到二十三歲的資料是空白的,只查到他前段時間才返回青山城,資產、人脈、家世等等都不入流……」
管家詳細做了匯報。
沈天洪拿著薄薄一頁紙,一張憤怒的臉上堆滿了問號。
一個毫無家世可言的家伙,能被將門世家邀請參加定親宴?
這很不正常!
「龍虎豹那邊聯系上了沒有?」沈天洪沉下心思問道。
「沒有,他們仨跟著徐爺和江爺押送海貨,海上的信號時好時壞,只能等他們靠港口休息主動給我們聯系。」管家回復道。
這正是沈天洪為之懊惱的原因。
龍虎豹被他派出去了,跟著另外兩亨在海上運貨,短時間內根本回不來。
若非如此,在那江楓漁火酒店,沈天洪早就跟龍虎豹打電話,讓他們即刻現身誅殺秦風。
「大爺的,難道我沈天洪真要親自去接那小比崽子,還要跟他同坐一輛車去梁家坐席吃酒?」沈天洪氣的把那頁資料當場撕了個粉碎。
管家左右一想,提出建議道︰「要不用點毒?」
「什麼毒?」沈天洪一怔。
「一種在空氣中就能揮發的毒,那小子跟您同坐一車,您可提前服下解藥。」管家說道。
「有把握嗎?」沈天洪有些猶豫。
以他對秦風的觀察和判斷,這家伙的武道段位很強,應該是非常接近龍虎豹三人。
就算不幾日後對上,龍虎豹三人想誅殺此人,怕是也要費一番周折!
「江爺經常用,屢試不爽,我覺得沒什麼問題。」管家如實說道。
江爺是三大亨的老三,名叫江萬霖。
這家伙經營賭場和夜總會,手里有不少稀奇玩意兒,大多都是國外貨。
「明天你開車載我去接那姓秦的,把你說的那種毒藥帶上。」沈天洪下了決定。
「好的東家,那同行的弟兄安排多少?」管家又問。
「去兩輛車,挑十個能打的。」沈天洪不能帶太多打手,他只是去梁家參加定親宴,不可能帶一卡車人。
管家點點頭下去準備。
時間推至上午九點。
江楓漁火酒店。
秦風如約出現在酒店樓下。
至于郭依璐,還在樓上房間里呼呼大睡。
這妮子後半夜吐酒吐得那叫一個猛,一整片床沒有一處能下腳的地方。
秦風給她洗澡換了衣服喂了藥,一直忙到早晨五點。
「秦先生早上好,您要不要再睡會?梁家那邊開席很晚,咱們的時間很充裕。」
沈天洪見秦風出現,裝模作樣的迎了上來。
梁家的定親宴是中午開席,從這到梁家府邸也就一個小時車程。
秦風擺擺手道︰「不需要!」
上了車,秦風鼻子一抽,嘴角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這車里的香味雖然好聞,但對于大能神醫秦風而言,這種味道聞多了會上頭。
沈天洪和管家以為靠著毒藥能把秦風毒倒,殊不知論下毒,秦風可以稱得上是他倆的祖宗!
「老吳,開車吧!記得把溫度調的合適一些,不要開太快,我們不趕時間!」
沈天洪對管家吳峰吩咐了一聲。
「好的東家!」吳峰點點頭,平穩開出車子。
「查我查的怎麼樣?」秦風笑著問了一句。
昨晚他並未告訴自己姓甚名誰,這沈天洪一上來就喊了秦先生,再加上這貨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明顯是一晚上沒睡好,八成是派人連夜徹查自己的資料。
「不敢不敢,我只是問了一下那個關石泳,關于您的一些基本情況。」
沈天洪哪敢承認,慌忙找了個借口搪塞。
緊跟著,他趕緊換了話題,問秦風道︰「秦先生,您跟梁家的哪一位是朋友?」
「梁塵達!」秦風直呼梁家家主的大名。
嘶……咳咳咳……
那開車的管家吳峰,嚇的吸了一口涼氣,直接給嗆的咳嗽了起來。
在這魯州敢直呼梁家家主大名的可真不多,他心中駭然,難不成這姓秦的小子跟梁家有著極其親近的關系嗎?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和東家還對他下毒,這豈不是會招來梁家的怪罪?
他能想到這一點,沈天洪同樣能想到。
不過沈天洪轉念一想,這種無色無味的毒應該不會被秦風發現。
再一個就算把秦風毒倒,回頭不但有解藥救醒,沈天洪也可以解釋說自己也被毒倒了,反正有的是理由搪塞過去。
就在沈天洪想進一步問個仔細之際,秦風卻說了一句︰「我眯一會,到了叫我!」
沈天洪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笑著應承道︰「好的秦先生!」
車子向前開去,開了十多分鐘,沈天洪捅了捅吳峰,小聲問道︰「到時間了沒?」
「再等一會,這種毒藥時間越久效果越好!」吳峰小聲回復道。
沈天洪點了點頭,繼續等了十分鐘。
這十分鐘很煎熬,度日如年。
時間一到,他看到秦風的身體一動不動,便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了他的鼻孔,想試試他還有沒有呼吸。
「老吳,這下是不是可以了?」沈天洪一邊伸手一邊問道。
「嗯,東家把心放肚子里,都二十多分鐘了,肯定可以!」吳峰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