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雲州刺史劇烈喘息著,听到了蕭阿古只的話,連忙陪上一副笑臉。
「這不是為了給將軍騰地方嘛,所有有可能礙著將軍眼的東西,在下都給搬走了!」
「行吧!」
蕭阿古只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一旁的一名契丹士卒,拍了拍雲州刺史的肩膀,力道似乎稍微大了點,拍的雲州刺史身形不穩,差點跌坐在地,不過他並未在意。
「去,為本將軍準備些美酒佳肴來!」
想了想,蕭阿古只又說道︰「對了,還有美人!」
「已為將軍備好了宴席與美人,將軍若是需要,隨時可以上。」
那雲州刺史穩住身形,連忙應道。
「沒想到你準備的還挺周到,那就上吧,就在這兒!」
蕭阿古只抓著雲州刺史的肩膀,指了指面前的刺史府。
「是!」
雲州刺史再次躬身,隨即轉身離開,去準備了。
蕭阿古只帶著人走進刺史府,直奔最敞亮的大堂,大馬金刀的坐上大堂首座,其余人等分列兩旁,蒲團與桌桉不夠,便三兩人擠在一起。
正所謂有什麼樣的將,便有什麼樣的兵。
蕭阿古只是個好戰分子,他手底下的這些人也都差不多,他們並不管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雲州城多麼多麼的好,他們只知道這仗不打,就沒有軍功。
既然沒有軍功,那麼便只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蕭阿古只這支軍隊的上層將領是這麼想的,那些底層士卒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蕭阿古只雖然確實想享受享受,但該有的警惕還是沒有少的,他只是無謀,但並不傻。
見過契丹軍威之後,望風而降之輩不少,那雲州刺史看上去也不是什麼硬氣之輩,似乎他獻城投降也十分合理,但他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所以在進城之後,蕭阿古只便命人前去接管其余三座城門,與城中守備了。
沒過多久,雲州刺史便帶著一眾僕從、舞女來到了刺史府門口,僕從們捧著美酒佳肴,舞女們身著輕絲薄紗,妝容精致,很顯然這是早已準備好了的。
「這位小哥,煩請通報,在下領蕭將軍之命,帶著美酒佳肴與美人來了。」
雲州刺史上前,卑微的與守衛的刺史府門口的契丹士卒交談。
那名契丹士卒瞥了眼雲州刺史身後那些個一個個捧著各色各樣吃食的僕從,又在身姿曼妙的舞女們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才咽了口唾沫,說道︰「你等著!」
「好好好,煩請小哥快些,美酒佳肴涼了沒什麼,這美人要是冷著了可就不好了。」
雲州刺史連聲應好,又指了指身後的那些舞女們催促道。
那名契丹士卒也不覺得這雲州刺史的話有什麼錯,怎麼?八月的天就不能冷?順勢在那些舞女身上多刮了兩眼,才匆匆進去通報。
周圍其他守衛的士卒,也並未比那名進去通報的士卒好到哪里去,眼珠子都恨不得掛在那些身姿搖曳的舞女們身上。
也沒等多久,那名通報的契丹士卒便返回了,讓守衛們給這些僕從們挨個搜身,連那些身上輕絲薄紗透的連肌膚都藏不住的舞女們都沒有放過。
如果說那些僕從們只接受了一遍搜查,那麼這些舞女們至少經歷三四五遍,實在是過于「敬業」了。
經過了搜查,雲州刺史帶著僕從與舞女魚貫而入,徑直來到了大堂。
「都愣著干嘛?麻 點進來給諸位將軍送上美酒佳肴,還有你們,看什麼呢?是你們能看的嗎?趕緊舞起來!」
雲州刺史步入大堂,便朝著身後的僕從與舞女們喝斥著,就給人一種感覺,這人不像是刺史大人,更像是一個拉皮條的。
舞女們來到大堂中原開始起霧,僕從們端著美酒佳肴送到了那些契丹將領身旁。
蕭阿古只大馬金刀的坐在首座上,靜靜的看著雲州刺史表演,待雲州刺史準備退出去的時候,出聲叫住。
「那給誰?刺史大人別急著走啊,按我們大汗的規矩,你既然獻城投降了,那你依然是這雲州刺史,這宴席怎麼能少了你呢?來來來,坐這!」
說著,便朝左側第一張小桉上的那名契丹將領擺了擺手︰「力葛,你讓讓,去和他們擠擠!」
「是!」
力葛應了一聲,起身讓出了位置,可當他看向雲州刺史的時候,那眼神里的凶狠彰顯著他的不服。
「這•••這怎麼能讓力葛將軍讓位置呢?在下在一旁站著便好,站著便好。」
雲州刺史拂袖擦了擦額頭,似乎是冒了汗,又或者是有些緊張。
「讓你坐,你就坐!」
蕭阿古只眸光凶厲,讓人自心底不寒而栗。
「是是是!」
雲州刺史連忙應聲,略顯肥胖的身體小跑來到座位上坐下。
蕭阿古只這才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嘛,正好,本將軍也有些事情要問刺史大人!」
「蕭將軍盡管問,在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州刺史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卻是連忙保證道。
「那本將軍可就問了,刺史大人,不知這些人里,有多少刺客啊?」
蕭阿古只拂手掃過那些個僕從與舞女,凶厲的目光盯著雲州刺史,臉上卻是掛著一抹笑容。
此話一出,正準備大吃大喝的一眾契丹將領手上的動作一頓,齊齊看向首座的蕭阿古只。
大堂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雲州刺史拿著袖子擦著額頭,擦了又擦,擦了又擦,就好像有擦不完的汗。
他的嘴唇顫抖著,聲音有些顫栗︰「將、將軍這就說笑了啊,這些人••••••」
忽然,雲州刺史的話音一轉︰「那當然全都是啊!」
隨即整個人便化作一只餓虎,朝著蕭阿古只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大堂的四周顫動起來,一面面鐵牆落下,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
巨大的聲響,震得一眾契丹將領都有些發懵。
但蕭阿古只見那雲州刺史略顯肥胖的身軀撲來,卻是不見絲毫慌亂,不知是心理素質過于堅硬,還是說早有預料,只見他單手撐地,翻身而起的同時一腿抽出。
蕭阿古只的這一腿,力道大的驚人,撲勢凶 的雲州刺史瞬間被抽飛了出去。
而那雲州刺史,就像是一個靈活的胖子,即將落地時,伸手在地上一按,身形斗轉而起。
抬眼,雲州刺史的眼神不再畏畏縮縮,變得十分冷厲,死死的盯著蕭阿古只,雙手輕輕顫抖著,卻是有些驚訝。
而蕭阿古只也是看著那雲州刺史,雙目微眯。
「你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