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鼎集團。
早上到公司的時候，吳燁看到了不少新面孔，都是沒有見過的。
看情況，吳燁估計老板的計劃已經開始了。姜還是老的辣，動作挺迅速的。
吳燁這個月沒有單子，主要是他忙著做其他的事情，心思不在開單上。
其他的幾個同事，這個月也沒有單子，不過他們不是沒有單子，是被壓下來了。
他們自己同意的，當時吳燁還隨大流的說，自己也把單子壓住。笑死，他根本沒有單子。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沒有單子的好處，就是自動離職的話，損失的就是基本工資，這點錢楚良說他補貼。
或許是有種你不讓我愉快，我也不讓你舒服的報復心理，楚良一招把幾百萬給老板掐沒了。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剛好一部的員工，也想看看老板的反應，大家都撐了一把楚良。
然而，老板用事實告訴他們︰你老板還是你老板。
勞資缺的是幾百萬嗎？格局打開！
意料之中的不傷筋骨，老總那麼有錢，造不成傷害很正常。
萬一自動離職了，還是拿不到錢，還不如不做業績，基本工資楚老大補貼了。
這波，大家都接受了，虧的最多的人是楚良。
或許對于老板來說，楚良多麼有能力，多麼精英，他還是員工，他不是無法代替，不可或缺。
吳燁也通過這個事情，理解了自己不是老板，就啥也不是的概念。
打工人，是可代替的。
哪怕是副總，哪怕是經理，哪怕是精英。老板解決不了問題，就直接解決出問題的人。
不需要見面，就能安排的明明白白，彷佛加大號喇叭高喊︰你算神馬東西？沒你的公司照樣開。
動作不大，傷害很高。
在老板的高壓覆蓋下，楚老大就像是燻悟空，被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大家都看到了。
你有錢就了不起啊，大不了我們不干了，大家這種想法，已經凝聚成了一個念頭。
吳燁屬于是旁觀者，他倒是覺得，有錢確實是了不起，不能說為所欲為，有錢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附帶的便利，方法，解決方桉，簡直多不勝數。
公司都是這種情況了，員工還算是好的，楚老大那里，有種泥菩薩過河的悲涼。
局面對吳燁是有利的，吳燁的截胡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沒辦法和大家一起焦慮，吳燁只能裝，他優點就是能裝。
一部辦公室里。
大家就像是在某些單位，那些混收發室的老員工，一個比一個的咸魚氣息更重。
做銷售嘛，十天半個月不開單很正常啊！就是天王老子來，銷售十天半個月不開單也是很正常的。
吳燁縮在沙發里，看著蔚錦發過來的照片，選了一輛最貴的黑色大G。
最新款，頂配版，當然也是最貴的。
被蔚錦贊了一下好眼光，禮貌的吳燁，也贊她大氣，是干大事的人。
她說吳燁也是干大事的。
開心的吳某人，沒有管她是不是陰陽怪氣，楚良這邊談好了，他再去弄商鋪的事情。
在推進就好了。
「笑什麼笑的那麼開心？」衢雪丟了個香蕉給他︰「吃個蕉蕉」
她剛買的，準備給大家發一下。
「我還是喜歡吃蜜桃，姐，你有沒有蜜桃？」吳燁看了看衢雪手里的袋子。
衢雪想了想︰「有，在褲*子里！」
吳燁閉嘴了。
默默的扒拉香蕉，這話他不知道咋回答了，難道說我能不能咬一口？
腦子里不知道發出去了什麼指令，眼楮余光掃了一下衢雪。
輪廓確實…很類似。
男人純情或者渣，不應該用是否喜歡欣賞美的事物來衡量。畢竟孩子那麼單純，都喜歡別人的玩具呢。
欣賞美，提高審美。
「剛才笑啥呢？」衢雪發了一圈水果，坐在吳燁旁邊問他︰「是不是網戀了？」
吳燁搖頭，他怎麼可能網戀，怕奔現的時候被人麻了，噶了。
吳燁做銷售，不代表他想做傳奇銷售，更不想擠大通鋪。
「朋友送了個小玩具，剛才問我喜歡哪個，選了一個好看的。」吳燁回答了一句。
衢雪拿著水果刀削隻果。
「這麼大人了，還玩玩具？」衢雪忍不住笑。
「大人也有玩具，雪姐喜歡吃藕？」吳燁問道。
衢雪翻白眼。
她很清楚吳燁說的玩具是什麼！
「回頭你可以去我哪里看看，你買了什麼玩具？杯子？」
「不是，愛麗絲。」吳燁回答道。
衢雪一愣。
「你這屬于是白瞎一張俊臉了，簡直是浪費，不行讓我節約資源也好啊！」
吳燁語塞。
大姐姐就是大姐姐，聊什麼大家都有共同話題，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手辦！」吳燁都佩服她聯想能力，什麼東西都能聯系到另一個方向。
衢雪秒懂︰「我知道，我朋友說挺好玩的，就是不好洗。」
吳燁沉默了。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了解的那麼多，這年頭，一張圖片，一個問題，一大堆男同胞，就把男人們的共同秘密公之于眾。
讓女生知道了太多的屬于男生的秘密，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畢竟不是真的，還是好好找個對象，有對象雖然有時候很累，有時候還是很輕松的。」衢雪勸了吳燁一句。
思考了一直這句話的累和不累，吳燁覺得自己現在也變成秒懂怪。
懷念什麼都不懂的日子，出車禍了都不知道。
聊工作大家無精打采，搞顏色大家積極踴躍。話題展開以後，發言一個比一個積極。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大家都是卡點下班的，吳燁坐上了楚良的車。
楚良把車子開走一會，停車場角落的一臉紅色寶馬打開車窗，露出衢雪的臉。
副駕駛坐著岳維，後排是周未來和柯達。
「估計有戲，不然老大不會那麼積極。」岳維說道。
他們剛才 掉，就是為了觀察一下情況，楚良沒有什麼動作，他們都有些焦慮。
「一個有資源，一個有錢，不談崩的話，希望很大。」周未來說了一句。
衢雪一只手伸出來，幾個手指搖了搖︰「行了，各回各家。」
幾人下車，衢雪開著車離開地下停車場，她的想法也差不多，談崩的可能性很低。
【胡桃里音樂餐廳】
吳燁切著一份大牛排，楚良也是一只手拿刀，一只手拿著叉子，就坐在吳燁對面。
兩人聊著不著邊際的話題，時不時說到自駕游，時不時說到煙酒茶，時不時聊到愛情之類的。
話題很寬，一直到楚良說了不少關于賣房子的事情，才算是進入正題。
「發現沒有，牛排煎的好不好吃，一方面是廚師的問題，一方面是肉的問題，這家廚師就很不錯。」楚良笑著說道︰「靠譜吧？」
他經常這樣，喜歡一語雙關的說話。
吳燁看了看他，低頭切下一塊牛排，拿起來看了看︰
「牛肉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是腰肉，廚師確實沒有浪費好食材。」
楚良拿起酒杯，和吳燁踫了一下。
紅酒是楚良點的，不便宜，吳燁沒有阻止，今天是公事，公私要分清楚。
「食材重要，廚師也重要，一半一半吧！」楚良叉了一塊牛排吃掉。
吳燁想了想︰「牛肉是核心，我還是覺得肉好吃，牛肉得佔六層。」
楚良考慮了一下︰「副廚，墩子，打荷呢？」
吳燁听著音樂，忍不住笑了笑︰「那不是主廚應該考慮的事情嗎？」
楚良沉默了，吳燁靜靜的吃著牛排，听著音樂。
「楚哥，你比我早出來混，你應該很清楚這是機會。」吳燁補充了一句︰「沒有意外情況，任何事情，沒有人會干涉你。」
楚良知道吳燁的意思，他還是想爭取一下。
「50:15:35！怎麼樣？」
吳燁想了想，回答道︰「51:15:34，這樣比較合理，你覺得呢！」
「這是不放心哥？」楚良問他。
吳燁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完全信任楚哥，就是我這個人，喜歡奇數而已。」
楚良︰「……」
他是出來這麼多年的澀會人，沒臉沒皮的很正常，才發現吳燁也是這樣。
楚老大和楚哥之間，轉換的絲滑無比，底線寸步不讓，還一口我很相信你的誠懇表情。
考慮了一下，楚良答應了。
「那也可以，不過總數大概要到800左右，才能保證穩定，以及足夠的時間發展。」
吳燁拍了拍腦門︰「可以，我知道三百對楚哥來說不是問題。」
楚良搖搖頭，他沒有，也拿不出來。
要是有的話，他就拿出來了，爭取更好的條件。
認真的看了看他，吳燁笑了笑︰「楚哥，你說的是櫻元？」
吳燁感覺他在殺熟。
員工成本，公司運營成本，辦公室租賃裝修成本，辦公用品成本，花不了那麼多。
咋？要豪裝？頂薪？
就這500萬，在吳燁這里，已經是底線了。
「楚哥，你就真出個廚師？鍋碗瓢盆都不帶？」吳燁感覺有點扯澹。
楚良搖搖頭︰「你的算法，可能誤差有些大。」
他沒有當兒戲，一直都是認真的，吳燁誤會也不奇怪。
「你的算法，誤差難道不是更大？」吳燁吐槽。
楚良早有準備，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白紙，遞給吳燁。
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吳燁才知道他為什麼說不夠。
又看了兩遍。
吳燁考慮著，迅速衡量了一下得失，按照楚良的方桉，這個事情其實也可以搞。
不過，輪到吳燁考慮了。
楚良也不打擾他。
「楚哥，你是我大老，我肯定支持你，缺口確實有，不過我砸鍋賣鐵也干！」吳燁把紙收起來︰「剛才說的是55對吧？」
楚良︰「……」
嘆嘆氣，才慢慢悠悠的伸出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吳燁看著他的笑臉，一種自己草率了的感覺涌上心頭。
喊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