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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後來他得知了好友兄長趙士麟升任了浙江巡撫的消息,心思瞬時間活泛起來,他以亡子友人的身份竭力幫助太夫人汪氏料理後事、處置家產。

有賴于二人之前的真摯友誼,他的這一番作派並未被人懷疑是別有用心。

在汪氏最悲痛的日子里,盧東林幫助趙家將各項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也得到了太夫人汪氏的認可。

最終盧東林如願以償地潛伏到了趙士麟的身邊,本來他的計劃是慢慢爭取趙士麟的信任,幫助白蓮教遮掩在浙江的造反活動。

每一個潛伏在清廷高官身邊的教徒都是寶貴的,他的這一計劃得到了白蓮教高層的認可,並提拔他為聖教浙江左先鋒。

但人算不如天算,康熙皇帝南巡要到浙江的消息突然傳來。

自從三藩平定後,朝廷加強了對白蓮教的打擊力度,各地教徒被大肆逮捕,很是挫傷了聖教在民間的聲望。

得知康熙要到浙江後,盧東林又成功潛伏到了浙江巡撫身邊,白蓮教覺得是時候趁機搞點事情,重振下聖教聲威。

在這種情況下,盧東林得到白蓮教的嚴令必須盡快取得趙士麟的信任,打探有用情報,為下一步行動做準備。

……

承天府延平王城書房內。

禮官鄭斌正躬身回答著鄭克臧關于明室的詢問。

「寧靖王是遼王後裔,太祖皇帝第八世孫,在東寧和他關系最近的宗藩是巴東王朱尊江。」,鄭斌作為禮官對于明室的情況可以說是滾瓜爛熟。

听完他的回答後,鄭克臧沖他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

「若不按血親來分,目前東寧的明宗室當以魯王朱弘恆、益王朱怡鎬、周世子朱倫劻、鄭王朱由格、淮王朱由桂為尊。其中魯王朱弘恆是魯監國之子,鄭王朱由格、淮王朱由桂的血緣與毅宗烈皇帝(崇禎)較近。」

「周世子?」鄭克臧眉頭一挑,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記得周王早已逝世多年了吧,怎得朱倫劻還是世子?」

「朱倫劻是先周王朱倫奎之弟,朱倫奎在弘光元年繼承其祖朱恭枵的爵位,隆武二年死于入閩的清軍之手,當時朱倫奎的世子朱敷效也在亂軍中不知所蹤,所以就由他來承襲周王一脈,但當時兵荒馬亂的,也沒人搞清他是否被紹宗襄皇帝(紹武)允許襲爵了,昭宗匡皇帝(永歷)因為隔著遠也沒有給他辦襲爵的事。「

說道這里,鄭斌臉上露出一絲戲謔道︰「雖然朱倫劻聲稱被襄皇帝允許了,但既無明詔也無有分量的人可以作證,所以他宣稱的襲爵未被國姓爺認可,一直就還是世子。」

鄭克臧並非是因為好奇明宗室那些破事才開口詢問的,而是因為監國朱術桂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他在考慮下一任監國的合適人選。

他听見鄭斌介紹的周王世子情況,抬頭問道︰「這位周王世子行事、人品如何啊?」

鄭斌略一思索回道︰「這位周王世子平日里十分低調,可能也是因為一直沒能承襲王爵,他在諸位宗室中存在感不高,臣與他打過幾次交道,為人還算謙和守禮。」

說到這里他話音一轉。

「只是這位周世子年歲比寧靖王小不到哪去,而且我听聞這幾日他的身子骨也不太爽利。「

鄭克臧一听就沒了興趣,他皺著眉頭問道︰「宗室就再沒些年輕的王爺了嗎?一個個都老態龍鐘的。「

「如今諸王中就數益王朱怡鎬最年輕,年庚不過三十。「

「此人如何?「

「為人跋扈,多有虐民不法,而且…而且據說此人對殿下多有不滿。「

鄭克臧背著手圍著書桉來回踱步,「這個太老,那個又跋扈,就沒個正常點的嗎?「

鄭斌聞言拱手躬身沉默以對並沒有回話。

鄭克臧心中輕嘆口氣看來是沒有了。

在延平王為下一任監國人選發愁的同時,明朝的宗室們也都在發愁,他們發愁的是等朱術桂薨逝後怕監國之任落到自己頭上。

作為傀儡的監國有什麼用呢,什麼實權都沒有,即便當上了監國,名下的俸祿王田又不會多上一絲半毫。

還不如太太平平做一個普通的宗室,省得日後成為權臣篡國時欲殺之而後快的目標呢。

下一任監國人選還沒有定論,但很快傳出了寧靖王朱術桂身體進一步惡化的消息,讓眾人緊張起來。

鄭克臧聞听消息後輕車簡從前往寧靖王府看望朱術桂。

剛一進房間,一股濃郁的藥味便撲面而來,還混合著香氣,以遮掩味道。

朱術桂在床上掙扎著想要起身,鄭克臧連連擺手示意免了,他走近幾步來到床邊。

寧靖王的臉色十分憔悴,泛著不健康的青白色,好在寧靖王的精神看著還行,意識也還很清醒。

「本王失禮了,還請延平王見諒。「

鄭克臧一臉無所謂地擺手道︰「監國言重了,還望保重身體,大明還需要監國主持大局。「

朱術桂看了鄭克臧一眼道︰「煩請延平王讓下人都先出去,本王有話想跟延平王單獨說說。「

鄭克臧依言而行,揮手將下人從屬們趕出房內。

「不知監國有何良言教我?「

朱術桂艱難地扯出一絲笑容,輕聲道︰「良言談不上,將死之人的一點感悟吧。「

「監國莫要如此說,安心養病,總有治好那天。「

「自己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的,治病難治命,延平王不用安慰本王。」

鄭克臧聞言沉默起來,見他不說話,寧靖王嘆了口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明室該亡嗎?」,沉默之後朱術桂目光灼灼地看著鄭克臧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鄭克臧剛要說些什麼,被朱術桂擺手打斷,「我一個將死之人,延平王也不需要騙我,你實話告訴我,明室該亡嗎?」

「亡。」

朱術桂輕輕笑了一下。

「你總算說了實話。」

話音剛落,朱術桂再抬起頭時滿臉涕泗橫流,用哀求的語氣道︰「你教教我,它到底亡到了哪里!」

------題外話------

兩張發反了!對不起!改不了不知道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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