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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劍宗大師兄

遲頓雖然性子有些

呃,一言難盡。

但是這反而是一件好事,除了上陽學宮紫竹林的老生們,外人幾乎不知道遲頓是個什麼性子。

他一直宅在紫竹林,基本上是不出門的。

而且自從秦陌進入學宮,所有的風頭幾乎全都被他一個人搶走,遲頓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最重要的是, 遲頓雖然性子怪異,但是他的修為境界卻是不低。

林知白一直說,遲頓此人是個修行天才,修為境界比他還要高出許多。

如此這般的話,去道門那邊接頭,面對高品,他也並非是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到時候自己在外圍接應, 計劃要是萬一暴露了, 想來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秦陌越想,他的眼楮就越亮,越發覺得這個人選真的是太合適了。

不過,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倒是很難處理。

遲頓瞧見生人都不怎麼說話,更別說跟他商量這種大事了。

平時候學宮外邊都不怎麼去的一人,如今說服他去跟道門接頭,挑戰性很大,是個極其難的事情。

此事還需要對癥下藥才行,秦陌心中如此想到。

他去開這個口肯定是不行的,得讓林知白去。

想到此處,秦陌加快了腳步,趕忙回到了紫竹林。

一進小竹樓,正巧看見林知白在這兒,跟姬顏相對而坐,兩人的身邊放著數不清的酒壺。

此時的姬顏毫無女劍仙的模樣,腰間的佩劍被她隨意的丟在一旁。

她右腳踩在凳子上,彎著腰,手肘撐著膝蓋, 擼起了袖子正在跟興奮的林知白劃拳。

時而姬顏發出一聲狂笑,然後便是指著林知白的鼻子嘲諷辣雞。

林知白滿身的酒氣,一臉暗然,但眼底深處顯然是不服的,他還從未輸過,可沒想到如今遇見姬顏卻一把都沒贏。

這不可能,一定是今天運氣不好,林知白有些憤憤,一杯酒下了肚,豪氣道︰「再來!」

門口的秦陌,額頭上已經布滿了黑線,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

兩人循聲看來,姬顏立馬把腳拿了下去,不敢直視秦陌,彷佛是做錯事情的孩子遇見了家長一般。

「玩的挺花啊?別停啊,接著玩啊。」

秦陌倒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進去,同時嘴上開口說道。

姬顏安靜的坐在剛才教踩過的凳子上, 沉默的夾著桌子上的菜, 一語不發。

另一邊,林知白的酒醒了大半, 沖著秦陌訕訕一笑,有些心虛。

這劃拳喝酒是他教給姬顏的,只是沒想到這小妮子不僅學的很快,而且還天賦異稟。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雖說秦陌這里暫時被他當成了躲避遲頓的好地方,但是此地著實無聊,他總得承擔起活躍氣氛的工作。

「那個,秦陌啊,這事說來」

他正想解釋,哪知秦陌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開口問道︰「天瓊去哪兒了?怎麼就你跟姬顏在家?」

聞言,林知白頓時縮了縮脖子,眼神飄忽的說道︰「天瓊跟杭羿待在一塊,兩人正在修行。」

修行?

還是跟杭羿一起修行?

這話怎麼哪兒听哪兒不對勁兒呢。

秦陌皺起了眉頭,心中思索,隨後忽然看到林知白眼神躲閃,頓時問道︰「你心虛什麼?」

「咳咳,啊,哈哈,心虛?我怎麼會心虛呢?」林知白框框作響的拍著胸脯,震聲說道。

「既然是修行,兩人去了什麼地方,何時離開的?」秦陌追問。

「去了去山水道場了吧,好像是一個時辰前離開的,對,就是一個時辰以前。」

瞧見他這幅模樣,秦陌越發覺得這兩人是去干什麼壞事了,當即便用日後不許再來小竹樓來威脅林知白。

見狀,林知白長嘆了一口氣,知曉隱瞞不住,只得垂著腦袋,吐露了真相。

秦陌靜靜的听著,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到林知白說罷,他 的一拍桌子,訓斥道︰

「簡直就是胡鬧!紅袖閣那種地方,是他們兩這個年紀該去的?」

瞧見秦陌這幅模樣,林知白有些羞愧,他覺得是自己沒有起好帶頭作用,這才放任了葉天瓊兩人如此肆意。

他運轉不屈意氣,當即便逼出了自己的一身酒意,言說道︰

「我這便把二人尋回來。」

說罷,林知白立馬風風火火的要朝著外面走去,不想秦陌忽然攔住了他。

「算了算了,兩人既然都去了這麼久,若是真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來不及了。

而且,去紅袖閣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下次記得叫上我就行。」

「誒,好 ,什麼?」

林知白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耳朵听錯了,但是看到秦陌對他眨了一下眼,頓時心中了然。

隨後,秦陌把林知白拉到一旁,然後對他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林知白的臉色不斷變幻,听罷之後,他連忙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

秦陌拍著他的肩膀,反問道︰「這哪兒有問題了?不論怎麼看,遲頓都是現如今最合適的人選。」

「話是這麼說,事實也的確如此,但是他這性子,你也是親眼見過的,必然不可能答應。」

林知白對著秦陌解釋了一句,只見秦陌詭異一笑,慢悠悠的說道︰

「這便需要你去親自說了,我去跟他說自然是不行,但憑借你倆的關系,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听到這話,林知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寧肯跟著秦陌出去浪,天天往秦陌這兒跑,歸根結底就是不想看見遲頓。

可如今,居然要讓他去跟遲頓商量這種事情,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不行,絕對不行。」

他是要嚴詞拒絕的,誰知秦陌臉上的詭異笑容忽然變成了憨厚,他倒背著手,澹澹說道︰

「唉,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親自去跟遲頓說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去一趟黑水閣,跟閣主詳細稟報一下紅袖閣的事情。

知白,要不你跟我一同去?畢竟這內中的事情經過,你最是熟悉。」

「哈哈哈。」

林知白忽然大笑一聲,牽著秦陌的手,熱切的說道︰

「誒,兄弟這是說的什麼見外話?去跟遲頓商量,哪里用的著你親自跑一趟?我去,我去就行了。

你就在此地等著,遲頓那邊,我包搞定,肯定將他說服。」

「這樣好嗎?不會太為難你了吧。」秦陌裝作一副听不懂的樣子,疑惑問道。

「不為難,我一點兒也不為難。」

他說罷之後,當即便是大踏步離開了此地,似乎生怕秦陌反悔似的。

開玩笑,這要是讓天武侯知道了,那還了得?

他現在可是入了黑水閣的,天武侯就是他的頂頭上司,輕易不可得罪。

只不過林知白的背影是悲壯的,夜色映照之下,顯得是那麼的淒涼。

好像不是要回自己的居所,而是要赴刀山火海一般。

秦陌輕嘖了一聲,暗自搖頭,這幾個人,真是沒一個能讓他省心的。

他轉頭走到桌子跟前,坐下拿起快子夾了幾嘴菜,也沒跟姬顏說話。

不想,過了沒一會,姬顏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秦陌,過段時間,大師兄應該就要來了。」

聞言,秦陌身子一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姬顏的大師兄,豈不就是劍宗的首席弟子?

可不是說劍宗每一代的趟紅塵的弟子只有一人嗎,怎的如今大師兄也要來紹京城了。

如今紹京城可謂是各大修行體系的人都來了個遍,暗中似乎有著他看不懂的波濤在洶涌流轉。

「大概是什麼時辰?」秦陌開口問道。

姬顏瞪著大眼楮瞧著他,回想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

「大師兄是今天中午才給我傳的劍符,說他下午再動身,應該,很快就能到了吧。」

「姬顏啊,你們劍宗,離這兒遠嗎?」

秦陌也沒問劍宗山門的具體位置,而是問了距離,這也不算是窺探劍宗私密,不讓姬顏為難。

「大概幾千里吧,非常遠的,我當時花了好久的時間。」姬顏點了點頭回答道。

听到這話,秦陌便不再多想,想來等劍宗大師兄來了,還得好幾天,到時候再慢慢說,並不著急。

「哎,有點煩,大師兄是個很規矩的人,就跟天武侯一樣,他要是來了,我可就苦咯。」

姬顏托著下巴,愁眉苦臉,垂頭喪氣。

「大師兄這次來紹京,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秦陌開口問道。

「不知道,劍符上他也沒說,就說要在紹京待一段時間,短則一個月,長達小半年。」

秦陌听著他的話,心中琢磨著,紹京城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

但思來想去,也就道門跟戶部尚書聯手,想要竊取大秦的國運。

可等到他人來這兒,怕是事情都結束了,吃不上熱乎飯。

他思索了一陣子,依舊毫無頭緒,只得不再多想,默默夾菜。

不多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林知白的聲音。

秦陌連忙探頭出去,只見林知白跟遲頓兩人從竹林里漫步而來。

許久不見的遲頓依舊是那副樣子,此時更是臉色有些不好,似乎是在生林知白的氣。

瞧見他那副樣子,秦陌的胳膊上頓時起了許多雞皮疙瘩,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他現在是越看遲頓,越發覺得他像是個女的。

這種感覺從第一次就有,而現如今更是越發的清晰。

林知白走到近前,對秦陌朗聲道︰「事情我都跟他說好了,什麼時候去辦?」

秦陌將兩人迎了進來,跟遲頓打了個招呼,然後沉吟道︰「此事宜早不宜遲,今夜就去。

你的安危不用擔心,到時候我跟姬顏等人會接應你。」

遲頓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林知白是怎麼說服他的。

見狀,秦陌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然後繼續說道︰「我再跟你詳細說一下計劃的細節,你慢慢听好。」

待到說罷之後,秦陌又讓遲頓復述了兩次,有不對的地方就會給他補充。

這次的計劃是秦陌第一次算計高品,而且一算計就是好幾位,是一次非常冒險的行動,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事務。

但是自從他知曉了自己體內承載的是大秦的氣運之後,便是越發的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道門跟戶部尚書全都整死。

「大概就是這樣了,動身吧。」秦陌說道。

林知白跟遲頓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準備出發,秦陌叫上了姬顏。

杭羿二人不在,正好方便了他們行事,秦陌一行四人,單獨拎出來一個,都能輕松抗衡五品,實力也算是夠強大了。

夜色籠罩之下,一行人緩緩離去

紹京城外,黑漆漆的,跟城內全然是兩個極端。

忽然間,天上忽然閃過一道亮麗的白光。

那個被暗中改造成靜室的小土丘內,一聲雄渾魔意的慧能忽然抬頭望天。

他隔著厚實的泥土,臉色凝重,呢喃自語道︰「好強的劍氣,幸好只是路過。」

與此同時,高空只上,有一柄厚實的長劍,劍身很寬,就像門板一樣,能容納一人全部坐在上面。

這劍雖寬,但速度極快,上面坐著的那名男子一看就很規矩。

他身上的白衣,被整理的一絲不苟,頭上的發髻,不偏不倚。

就算是盤膝坐在劍上,他的背都挺的很直。

在慧能望天自語的時候,面無表情的君臨忽然睜開了眼,澹澹道︰

「好弱小的魔意,罷了,若是能撐得住一劍,便留你一命。」

他忽的去而復返,雙手並指,一縷劍氣從指尖迸發,破空而去,瞬間就到了慧能的眼前。

慧能臉色大變,完全沒有想到君臨居然會去而復返,魔氣立馬彌漫開來,花紋飛速遍布全身。

在這一刻,魔功已經被他催動到了極致。

然而,這全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的防御瞬間被摧毀,轉瞬之間鮮血淋灕,氣息萎靡,但最終還是留有半口氣。

「咳咳,劍宗弟子,可恨,可恨吶!」

慧能咳出幾口鮮血,怨毒的咒罵了幾句,但眼中更多的卻是驚恐。

他潛心修煉多年,如今卻要全都重來,這一劍直接廢了他大半的修為,他怎能不恨?

而此時的君臨,已經坐劍奔赴紹京,根本不在乎他是死是活。

就像他所說的,能抗一劍不死,就饒他一命。

他向來是很守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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