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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太聒噪了(4000二合一)

只听轟的一聲。

趙府大門瞬間支離破碎。

秦陌抬眼望去,便瞧見趙震的狗腿正往內院驚慌失措的跑去。

而府內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個恰巧路過的婢女,眼見自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登時被嚇了一跳。

秦陌和葉天瓊兩人雖然看著年歲不大,但俱是腰間佩刀,儼然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見狀,秦陌冷笑一聲,雙目當中滿是譏諷。

他略微動念,驅使著胸中的不屈意氣在經脈中流轉,一股莫名的氣勢從身體上散發了出來。

正是武夫的威壓。

秦陌如今晉升二品,也是可以用出來了。

隨即。

趙震的家僕忽然感覺身子一沉,仿若有無數座大山突然壓在了他的背上。

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摔倒在地,身體由于慣性,往前搓了三五尺,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已是磨出了鮮血。

他只是一尋常人,哪里能承受的住這個。

而此時外院的動靜兒,也終于傳到了內院當中,驚動了趙府真正的管事人。

只見一個身穿華貴絲綢,頭戴貂帽,身形富態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出,趙震手持著折扇,跟在他的身後。

待到瞧見秦陌之後,趙震臉色頓時一變,而看到秦陌身邊的葉天瓊之後,眼中更是一下子流露出了驚恐。

「趙公子,好久不見吶。」秦陌看著他,眼神玩味,笑著說道。

聞言,趙震頓時浮現出了一抹局促不安,他強行在臉上擠出了一抹苦笑。

「秦秦公子,許久不見,近近來可好?」

「全托趙公子的福,我可是好的很吶。」

秦陌邊說邊朝著兩人走去,葉天瓊跟在他的身側,看向趙震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

眼見自家主子出來了,趙震的狗腿頓時便想爬過去。

奈何身受秦陌的威壓,一走一動如同身陷泥沼,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挪動了兩三寸,卻忽然傳出了一聲慘叫。

原是秦陌踩住了他的手掌,腳尖來回轉動,笑著看向趙震父子兩人。

見狀,趙震心底雖然驚恐,但臉色卻是也難看了起來。

至于一旁的趙安,臉上的表情卻是沒什麼變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趙安身為一個富商,能在紹京擁有一處宅子,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無論是眼界閱歷,還是為人處世的圓滑變通,全然不是趙震能夠相比的。

他如今已有四十余歲,雖有兩房小妾,但肚皮都是不爭氣的,膝下也只有趙震一個獨子,從小自是百般慣著。

自家兒子對同街的秦玉覬覦已久,他一直都知道。

至于秦陌,趙安也偶爾見過幾面,不過很快便發覺他有些不堪,隨後便再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放任趙震的行事。

卻不想,後面秦陌報考書院不成,居然進入了上陽學宮,而後更是加入了黑水閣,如今名聲在整個紹京都是如雷貫耳。

「秦公子文武雙全,年少有為,小侯爺玉樹臨風,英姿颯爽,二位今日能夠駕臨寒舍,實乃趙某之幸吶,趙震,還不快去倒茶?

秦公子,小侯爺,有事咱不妨坐下再說?」

趙安彎著腰,拱手看向秦陌,樂呵呵的說了一句,伸手做請,地位放的很低,姿態做的很足。

俗話說得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

趙安好似全然听不到家僕的慘叫,若是換做其他人,接下來想必便是賓主盡歡,一片其樂融融。

可惜他對面的是秦陌,今日來趙府,就是來算賬,來挑事的!

什麼笑臉不笑臉的,秦陌壓根兒就不在乎。

他腳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耳朵邊家僕的慘叫越發的淒厲。

秦陌笑眯眯的說道︰「喝茶還是免了吧,哪敢勞煩趙公子親自動手啊?我懶得繞彎子,趙震欠了我五千兩銀子」

听聞此言,趙安心底松了口氣,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就都好說。

剛才從內院一出來,便瞧見秦陌氣勢洶洶來者不善,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近日的謀劃就要暴露了。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步,要是在這個時間點出了岔子,之前的種種不僅要功虧一簣,就連自己的腦袋,怕是也要換個地方住了

僅僅只是五千兩的話,自己咬咬牙,倒是也能拿得出來。

想到此處,趙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眼底深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芒。

可沒想到,秦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

「如今也是拖欠了有些時日,我是個老實人,也不訛詐你,連本帶利就給個五萬兩吧。」

秦陌伸出手掌,豎起了五根手指,眼神中滿是戲謔。

五千兩變五萬兩,和當時五十兩變成五百兩,可謂是分毫不差。

趙震當時怎麼欺侮他跟秦玉的,他今日便要怎麼再欺侮回來。

秦陌向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五萬兩銀子,這對天武侯來說,連眼皮都不足以讓他抬一下。

可對于一個住在四等坊市,連武夫護院都請不起的普通富商來說,著實是一筆巨款了。

趙安臉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住了,一旁的趙震更是臉色鐵青,忍不住的開口喝問道︰

「秦陌,你想怎樣?」

「我能怎麼樣?當然是要債啊,欠債還錢,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吶。」

「大哥說的是極,你這廝,小爺當時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這麼硬氣呢,連小爺的話都敢當耳旁風,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葉天瓊此時也在一旁幫腔開口,趙震一臉的屈辱,奈何形勢不如人,只能盡力忍耐。

「秦公子,能否寬限幾天?府上暫時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銀錢。」

趙安不露聲色的把趙震擋在身後,獨自承受著秦陌和葉天瓊的目光。

聞言,秦陌頓時心中一動。

這個趙安,不愧是能在紹京混跡多年的富商,城府之深全然不是趙震那個廢物能夠比的。

面對他如此獅子大開口,卻是依舊能夠保持氣度。

可秦陌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擺出了一幅詫異的樣子。

「寬限?趙老爺可真是說笑了,我總不能白跑一趟吧?

而且五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難道趙老爺幾日就能湊齊,莫不是想糊弄于我?」

說到後面,秦陌的臉色已是徹底的冷了下來,身側的葉天瓊也頓時勃然大怒。

「呵,姓趙的,連小爺都敢戲弄,你莫不是活膩歪了!」

听到這話,趙安心下一沉,他之前見過秦陌,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

可現在看來,哪里還有以前的半分懦弱?

而且心思十分細膩,全然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然如此的不好糊弄。

不過想到近日紹京城傳出來的種種消息,趙安心底頓時明悟,能夠力壓清風書院,這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膽識。

看來隨便找個由頭,還真不能把這兩尊瘟神給打發走了。

「哈哈哈,我哪敢糊弄二位啊,自是不會讓秦公子和小侯爺白跑一趟的,這樣吧,我先從賬上支五千兩銀子,您先隨意用著。

等到我這次跑完生意回來之後,定會親自登門,把剩下的銀錢拱手送上。」

此話一出,秦陌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在心底沉吟思索。

然而,一直被秦陌踩在腳下的家僕,此時卻是有氣無力的發出了淒慘的叫聲,打斷了秦陌的思緒。

他費勁兒的抬起頭,朝著趙安父子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臉上除了髒污和鮮血之外,全是鼻涕和眼淚。

「老爺,老爺救我。」

四周的空氣好似忽然停滯住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讓幾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

趙安看著他,面無表情,而趙震的臉色卻是變幻了幾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住什麼都沒有說。

此人跟隨他已經多年,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麼感情,可用起來卻是順手無比。

趙安父子二人的神色舉動自然都被秦陌看在眼中。

他忽然嘲諷的笑了一下,抬起了踩在家僕身上的那只腳。

隨後,秦陌從腰間拔出墨刀,當著眾人的面,直接一刀刺在了家僕的身上。

從後背到前胸,就像是在切豆腐塊一般,毫不費力,也毫不拖泥帶水。

家僕的兩個眼球凸了出來,保持著先前的動作,死死的盯著趙安父子,無聲的張著嘴,喉嚨里斷斷續續的響起 、 的聲音。

不過很快的,他便再無任何聲息。

殺人了。

秦陌居然殺人了!

趙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三步,趙震更是身形搖晃,一臉駭然,差點一坐在地上。

按照大秦律,殺人乃是重罪。

可秦陌適才,確是徑直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人,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真是好生大膽!

「太聒噪了。」秦陌掏了掏耳朵,不耐煩的說道。

他順手拔出墨刀,刀上沒有沾染一滴鮮血,也不收回鞘中,就拿在手里隨意的指著趙安父子二人。

「差點忘記問了,不知趙老爺這是要做什麼生意吶,居然能掙這麼多的銀子。」

血腥味漸漸彌漫到了空氣當中,秦陌笑眯眯的開口問了一句,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剛才殺了個人。

若是以前,他自然是顧慮頗多,可現如今,自己已經是入了黑水閣。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殺個把個人而已,委實算不得什麼大事。

而且,一刀將其捅死之後,秦陌只覺心中念頭通達,渾身上下酣暢淋灕。

他看向趙震,絲毫不掩飾眼底埋藏的殺意。

這筆賬,才只是剛剛開始算而已。

此時的趙安被他適才悍然殺人的氣勢所懾,瞬間提心吊膽了起來。

听到秦陌的問話,他頓了一下,臉上擺出了一幅諂媚討好的笑容,連忙道︰

「不是什麼大生意,就是去北齊那邊賣點絲綢茶葉,互通有無罷了。」

秦陌稍稍回想了一下,隨後狀若隨意的問道︰

「我記得趙老爺一向做的都是販賣瓷器的生意吧,怎麼如今卻忽然要去北齊那邊賣絲綢了呢?」

趙安嗅著空氣里的血腥味,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感,淺笑了幾聲,開口說道︰

「近些年瓷器生意不大景氣,故而準備轉行了,也好養家糊口。」

「哦?是嗎?」

秦陌一腳踢開地上的死尸,他悄無聲息的觀察著趙安,漫不經心道︰

「最近,北齊那邊安插進來的奸細倒是被揪出來不少,趙老爺偏偏在這個時候要去北齊做生意,你不會也是奸細吧?」

聞言,趙安頓時臉色大變,身子一緊,臉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顫了兩下。

「秦公子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奸細呢,只是想做點買賣的生意人罷了。」

秦陌把他的神態盡數看在眼里,心中疑惑越發濃郁,他略微思索了一番,隨後皮笑肉不笑的試探道︰

「既如此,那我去看看趙老爺的貨,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聞言,趙安心底頓時暗道不妙,他干笑了幾聲,借口說道︰

「秦公子,貨物都已經裝在馬車上了,都是些不值錢的絲綢和茶葉,這要是再解下來,怕是不大方便。」

「我大哥既然想看,那你就解,哪來那麼多廢話。」

葉天瓊不耐煩的開口說道,趙安彎著身子轉頭看向了他,賠笑道︰「小侯爺,這」

他一句話尚且還沒有說完,秦陌忽然插了一嘴。

「趙老爺似乎很緊張啊。」

隨後,他從腰間掏出了黑水閣的令牌,持于身前,一張臉徹底的冷了下來,手里的刀有意無意的指著兩人的脖子,面無表情道︰

「趙安,今日怕是由不得你了,黑水閣要查你的貨。」

他越是支支吾吾,秦陌越覺得他有鬼,懶得跟他墨跡扯皮,直接把黑水閣的名號給搬了出來。

眼見事態發展至此,趙安心下一沉,焦慮萬分。

他自知今日逃不過這一遭,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秦陌。

隨後,幾人便在趙安的帶領下,去到了趙府的後院。

秦陌放眼看去,的確跟趙安所說的一般無二,眼前的幾輛馬車上已經裝滿了貨物,正是整裝待發。

後院除了馬車之外,還有數名家僕,趙安揮了揮手,幾人便魚貫而出。

秦陌沒有阻攔,他提著刀,走到馬車跟前,隨手打開一個大黑箱子,只見里面整齊的擺放著數張絲綢。

他伸手模了模,感受了一番質感,確實是大秦本土產出的絲綢無疑。

「秦公子,您這看也看過了」

趙安心中緊張無比,額頭上不知不覺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秦陌充耳不聞,他敲了幾下箱子,听著里面的聲音,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兒。

「看來趙老爺是真的去北齊做生意的啊。」

秦陌沖他笑著說道,繞著馬車走了兩三圈。

見狀,趙安心中提著的大石頭終于掉了下來,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

卻不想,恰在此時此刻。

秦陌猛的提刀,重重的砍在了箱子上,箱子應聲而碎,破碎的絲綢滾了一地。

而隨之滾落的,還有數不清的細小顆粒,俱是白里透黃,全是私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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