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七十六章 幸運女神是不是真在您背上趴著(5.4k)

第七十六章

卡爾•莫雷是一名來自土倫城的參賽者。

他的父親是上屆[輝煌角斗]的參賽者之一,雖然他能成為百名參賽者的一員多少有些運氣成分,本身在陣營里也只是個炮灰角色,但借著土倫城整體實力的東風,他的家族,還是趁此機會蕪湖起飛。

家族起飛之後出生的莫雷先生自然也不用像大部分普通人一樣,選個入門最簡單的戰士之類的職業,每天累死累活,卻怎麼也月兌離不了牛馬身份。

在年紀到了之後,他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門檻高但他完全能跨地過去的魔法師職業,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神秘學做題家,並與大多數人一樣,在家庭的灌輸下,開始為了[輝煌角斗]而努力。

由于他父親有過參加[輝煌角斗]的試煉,所以莫雷完全不需要去野外和魔物搏殺,經歷生死一線的危機。

在父親的針對性訓練下,他的戰斗經驗相比于繁花國度魔法學院里那些老學究來說,更甚幾分,但他的戰斗風格,卻只適合擂台戰。

因為他所學的,父親所教的,都是以「參加」[輝煌角斗]所展開,而不是以「勝出」為目的。

當時,莫雷的父親是這樣說的。

「殺人技?練那些干什麼?進了秘境你就老老實實當炮灰,听老大指揮,其他東西想都不要想,反正就憑咱們的本事,也干不出什麼大事,決定不了最終勝利,咱們只要乖乖抱大腿,不給人搗亂就夠了!」

面對父親這毫無志氣的發言,莫雷其實是有些憤怒的。

大家伙都這麼努力,我怎麼好意思模魚?

但在進入[輝煌角斗]之後,他突然發現

誒嘿,模魚真爽!

每天吃喝拉撒睡,不用他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壓力都被老大背著,他模起魚來可以說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又省事,又能拿獎,不勞而獲的感覺,著實爽!

不過,這種爽,只能在城邦戰期間持續。

進入個人戰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野外實戰經驗不足所帶來的問題。

進入秘境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很快便能通過樹影分析出自己的所在方位,且由于[禁區]將會從四面八方往中心收縮的原因,這些經驗豐富的人就算沒有地圖,也該知道自己應該往哪邊探索下去。

可惜的是,莫雷腦子里對于這些知識,完全沒有儲備過一個字!

所有魔法被限制,失去探測類技能的他他只能憑借著自己的感覺往前走,路上撿點沒什麼用的小垃圾,還得防備被各種蟲子咬幾口。

當他見到前方出現一座破敗,但應該能遮風擋雨的小教堂時,莫雷差點沒哭出來。

長這麼大,他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當然,作為一位實戰型魔法師,他並沒有直接邁入教堂。

莫雷舉起在路上撿到的,像是被人當垃圾丟掉木質法杖,輕聲吟唱著另外一個被人丟掉的魔法。

[光照術!]

剎那間,教堂被鋪天蓋地而來的刺目白光鋪滿全場,幾乎所有的陰影都在光輝的照耀下消散殆盡。

「應該是沒有人。」

莫雷點點頭,對自己的警惕很是滿意。

當他邁入教堂,還沒來得及左顧右盼一番,目光立刻被地上的藥瓶吸引。

「這是,回復藥劑?」

莫雷心中一喜。

終于!

他撿到的東西,終于不再是別人丟掉的垃圾了!

然而,正當他準備收起光照術上前撿瓶子時,教堂的穹頂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沒人告訴過你,聖光會隨著法爺一起降臨嗎!」

「轟——」

在距離帶來的沖擊波下,地板磚四散飛濺,灰塵于此時接替白光的,成為全城唯一的背景板。

「咳咳」

按著自己被沖擊波震得有些凹陷的胸口,莫雷按著額角被碎石劃開的傷口,拭去血液,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古怪生物。

它有著一身如岩漿般的皮膚,花崗岩般瓷實的肌肉,不可直視的古神尊容,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正常人。

即便如此,莫雷立刻辨認出來人背後的勢力。

「拉帕城的人?」

暴龍戰士臉色一怔︰「我超,你怎麼知道的?我們頭上應該沒帶拉帕城的標吧?」

莫雷很耿直地回復道︰「出發前,指揮大人說了,秘境中,凡是長的不像正常人的人,都是拉帕城的人。」

「」

暴龍戰士捏緊拳頭︰「那你們指揮有沒有告訴你們,見到拉帕城的人,要趕緊逃?」

「!」

莫雷童孔巨震,渾身汗毛不自覺地悄然立起,時刻向大腦傳遞著危險預警。

可正當他想以光照術為自己拖延撤退的時間時,他忽然听到對面大喊了一聲。

「爆裂火球!」

雖然對于夜晚生存之時不甚了解,但莫雷既然能成為土倫城中的一員參賽者,自然不會一無所能。

有關一些常見魔法的特性,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爆裂火球]是一門白銀級的魔法,表現形式為掉級火元素,凝成火球,再通過裂變爆炸,對對手與所在地點造成破壞。

作為白銀級的法術,[爆裂火球]的威力自然強不到哪里去,以莫雷現在的實力,就算是用純魔力來擋,也能擋得住。

只是,當莫雷身體下意識地展開反應,準備抵擋即將到來的魔法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對面這個人連法杖都沒有,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魔法師吧?

暗道一聲「糟糕」,莫雷暗惱自己居然被對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帶起了情緒波動,可當他把視線集中,準備通過集中全部注意力來抵擋對方攻擊時,他愣住了。

他見到了一團火球?

「法杖發出來的法術是有極限的!」火球中的暴龍戰士放聲大笑,「真正的法術釋放,要什麼法杖!」

「轟——」

比方才更加令人震耳欲聾的巨大轟鳴再次響起,教堂中的一切都在火焰迸發之下開始燃燒,就連天花板,都被沖擊波帶起的石塊洞穿,形成一個約莫一人左右大小的破洞。

煙塵彌漫,連外頭的微光都難以看清教堂內的形勢,分不清到底誰勝誰負,誰能走出。

直到一把巨劍展開煙霧,由下向上,重重挑起。

「轟——」

第三聲轟鳴比前兩次轟鳴造成的響動加起來都要駭人,連帶著層層煙霧,都被強勢鎮壓。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身影像是破麻袋似的,在空中劃過一道不算優美的拋物線,最後重新掛在他最開始躲著的那個吊燈上,再墜地。

「鏘——」

土倫城指揮薩倫特將大劍插在地上,隨手一挑,莫雷便被巧力輕而易舉地帶飛,像是丟垃圾似的丟出門外。

「拉帕城的人啊。」他重新提起巨劍,臉上掛著殘忍的笑,緩步朝著暴龍戰士走去,「垃圾,就該呆在垃圾堆里,不要妄想探出頭來,窺視不屬于你們的東西。」

「哦?」暴龍戰士撐著地板爬起來,臉色微沉,「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

薩倫特輕蔑地笑著︰「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原來不是個東西啊。」

暴龍戰士搖搖︰「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確實不想知道這樣一個不是東西的人的名字。」

「你」薩倫特眼皮重重跳了跳,冷冷道「牙尖嘴利。」

「我還舌頭硬呢。」

暴龍戰士啐了一句,思緒卻沒有停下。

對面很強,強的離譜。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跑,也是肯定跑不贏的。

那咋整?

暴龍戰士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他的職業是從小黑手里獲得的隱藏職業「血肉苦弱法師」,特點是能將自己當成法杖來使用,為法術進行增幅。

與其他法師通過智力加強法術傷害不同,他的法術傷害,是基于力量獲得增幅。

所以比起其他魔法師,他的身體更加強壯,在現在一片白板的情況下,也能有所作為。

只是,就算是隱藏職業,也沒辦法解決他現在所面對的問題。

對方絕對是從那種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存在,論戰斗經驗,他肯定比不過,在沒有提前準備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將自己腦子里一大堆詭計歸于現實。

「怎麼辦呢」

暴龍戰士眼神余光忽的飄向了被自己轟出的那個大洞。

洞外的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藍色影子,正騎著一匹像是馬匹的魔物,在與他背景同色的天空上,高聲慘叫。

暴龍戰士心里忽地涌現出一個特殊的想法。

動用技能,火焰再次環繞暴龍戰士全身。

「來一場真男人般的決斗吧!」

「哦?」

「啊啊啊——」

莫雷被土倫城指揮用巧力抬出教堂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他受傷了,傷的還不輕,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好在方才在那個紅色人型生物襲擊自己時,他眼疾手快,一把將那瓶回復型藥水塞進了兜里。

「嗯是療傷的藥。」

將藥瓶取出來觀察一番後,莫雷沒有第一時間使用,而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藥品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才能完全發揮作用,在這期間,他就是個任人拿捏的小雞仔,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先把傷治好。」

莫雷環顧四周。

首先他看向了一處石堆。

「不行,隱蔽性過差,而且一旦我有一丁點動作且沒有注意,都會使石頭響動,引起路過的人的注意。」

他又往地上看。

「不行,沒有工具,沒辦法現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最後,他看向教堂。

那里面轟轟轟響個沒完,看樣子,估計是某人正在單方面挨揍。

「古人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雷忍著疼痛,找了個能爬上去的地方,最後趴在天花板上。

想了想,他又覺得暴露在外不太好。

于是,最終,莫雷將自己藏在教堂塔尖的陰影下,服下恢復藥。

「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吧」

「停下!快停下!」

甲賀忍蛙死命抓著自己身下這匹名叫[癲瘋黑馬]的魔物的鬢毛。

在不久之前,他在沙漠中探索時,找到了一份地圖,而在地圖旁邊,還有一匹正在喝水的魔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沙漠地帶會出現馬匹類的魔物,對大逃殺類游戲深有了解的甲賀忍蛙立刻便明白這匹馬,代表的是什麼。

「坐騎,或者說,載具!」

甲賀忍蛙撿起地圖後,便立刻奔向了那匹黑馬。

黑馬很乖,看到他來也沒有過于激動的動作出現,只輕輕瞟了這個長相比自己差了太多的二足生物一眼。

「真乖。」

甲賀忍蛙像模像樣地模了模黑馬的腦袋,然後一跳

「這該死的真實觸感。」

匍匐于黑馬上,甲賀忍蛙蜷著身子,臉色扭曲。

喝下一瓶[止痛藥劑]緩解幾乎波及至靈魂的疼痛後,甲賀忍蛙觀察了一會兒地圖。

地圖上一共劃分了東西南北中五個區域,每個區域的風格都各不相同,像他現在所在的西部區域,就是以沙漠地貌為主。

從地圖上秒回的顏色來看,東方是高海拔的山區,北方是森林區,南方是沼澤地,唯獨中間,只有灰色。

「是未開放的意思嗎?」

甲賀忍蛙想起了規則上的某條,似乎是要七十二小時後,才會開啟什麼天梯之類的東西。

搖搖頭,他暫時放下好奇,準備驅使胯下黑馬,離開沙漠地帶,前往沼澤地。

——他實在是受夠這個地方了。

走了半天,除了沙子,什麼都沒有,半天才找到這麼點東西,一些藥物還是他趕路時不小心踢到硬物,從而挖出來的。

這個地方,跟現實世界的沙漠差不了太多,窮的鳥都繞著它走,鳥屎都不留一粒。

干咳兩聲,甲賀忍蛙回想著曾經看過的影視劇中的騎馬樣子,夾緊馬月復,輕輕拍了拍黑馬的。

「駕!」

這一聲「駕」,可不得了。

本來黑馬對于這個陌生人騎在自己身上是沒什麼反應的,但不知是模了還是這聲命令似的話語,亦或者是身上對于操控自己明顯不熟練的「臨時主人」的不屑。

[癲瘋黑馬],忽然暴走了,充分發揮了它的瘋癲本性。

「草草草草!!」

甲賀忍蛙驚恐地抓著黑馬,同時強行忍受著風沙打在他面頰之上的痛苦。

因為速度過快,他的大腦忽的開始眩暈,心跳也愈發急促,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整個人被迫處于完全興奮的狀態。

但問題是,身體興奮了,他的精神,還沒緩過來啊!

甲賀忍蛙沒有騎過馬,並不知道怎麼駕馭馬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在沒有韁繩的情況下操作方向。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看著自己背離原來預想的方向,朝著北方的森林區進發。

隨著烈風逐漸將甲賀忍蛙麻木的臉龐定型,黑馬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要結束了嗎?」

甲賀忍蛙抬起已經失去光的雙眼。

然而當它見到面前景象時,臉色巨變。

面前,是一道懸崖。

不高,但足以完全俯視下方密林的懸崖。

「我草草草!」

甲賀忍蛙拼命攥著黑馬的鬢毛,薅禿了也不肯放手。

「給我停下來啊啊啊!!」

可惜的是,黑馬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語。

它就那樣瀟灑地,朝著懸崖。

縱身一躍。

「我你仙人板板!」

此時的甲賀忍蛙心里滿滿的都是憋屈。

在其他游戲里,他也摔死過,但每一次是被人被馬拽著跳崖死的。

甲賀忍蛙的臉上寫滿了。

「早知道還不如跳馬,最多就掉點血,現在是掉命啊!」

他就這樣,無力地看著下方風景由山石變為林木,再變為教堂。

幾次變化,甲賀忍蛙與黑馬距離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動力也越來越強,化為齏粉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然而,這時,教堂內忽然傳來一聲對他來說極其耳熟的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吧!」

「你上當了!這就是我暴龍戰士的逃跑路線噠!」

「轟——」

教堂的塔尖處爆發出恐怖的轟鳴,塔尖在剎那之間蕩然無存,甲賀忍蛙余光似乎瞟到又一抹黑影被炸向遠方,但他來不及去想那黑影是什麼。

因為,滿身是火的暴龍戰士,正帶著無與倫比的巨力,朝他襲來。

土倫城指揮的力量是很恐怖的,母庸置疑,而在兩者想對踫,所產生的爆炸沖擊波更是再上一層樓,其威勢,從山崖上攜帶一定質量跳下的黑馬完全無法匹敵

「砰——」

在與的踫撞聲下,一藍一紅兩人月兌離黑馬,朝著遠方落去。

薩倫特從教堂里走出,眉頭輕皺,繼續追了上去

「先生,您不想去爭奪一下這些榜單嗎?」

密林中,一主一僕二人像是散步似的,緩步穿行于灌木之間。

對于騎士小姐的問題,林頓只輕笑道︰「沒什麼參與的必要。」

「一旦參與榜單的爭奪,勢必會進入大眾的視線之中,與我們低調行事,隱藏于幕後的行動方針不符,加上它給的也不一定是我們所需要的東西,所以,我們著實沒必要去淌這趟渾水。」

艾瑞絲點點頭︰「如果要爭的話,那也是爭最後一個榜單,對吧。」

「沒錯。」林頓附和道,「前面幾個榜單,付出和收益其實不一定能成正比,但最後同時出現的三個榜單,則有決定勝負的因素存在。」

「要爭,也只會爭這幾個。」

「我明白了。」艾瑞絲點點頭。

「不過」林頓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的笑了起來。

「先生?」

「沒什麼。」林頓放平心態,「我只是在想,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他們爭得這麼激烈,肯定有人受傷,成為強弩之末。而躲在幕後的我們,就靠著一路上撿這些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人當戰利品,最後奪得前三。」

「怎麼可能!」艾瑞絲只覺得這個想有些過于理想了,「這怕是得幸運女神趴在您的背上,才有小概率發生吧」

話音未落,騎士小姐忽的眼神一凜。

身形流轉,長劍撕裂黑暗,以更深邃的黑暗替代之,繼而穿越空間,斬向天穹。

【你已擊敗一名敵人】

【NO.59︰[???](1)】

艾瑞絲看著手上的劍,陷入沉思。

她扭過頭,看向滿臉茫然的林頓的背。

「先生,您告訴我。」

「幸運女神是不是真在您背上趴著?」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