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對一般人,甚至對一般忍者來說,都是短暫的時間。
但對白蛇來說,一周時間可以「書寫」太多故事了。
將風衣披上,白蛇翻窗坐在窗沿。
大幅度的動作帶動內兜,發出輕輕的「嘩」聲。
拽起衣襟,將手伸進兜內,白蛇抓住銀鏈取出一只做工精美的銀懷表。
「忍界的世界觀,居然有懷表的嗎」
白蛇把玩著懷表,心里一時間有些無語。
穿越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注意到。
當然,也不排除這玩意屬于奢侈品,一般商店里也不會賣。
總之有隨身攜帶的計時工具,也方便不少。
白蛇收起懷表,雙手扶住窗沿一撐,身體落了下去。
大半夜中,這幅場景看上去就像有人自殺一樣。
白蛇在城下町轉悠了一會兒,掐點準時回到了大名府。
身為守護忍十二士,自然是有工作的。
今晚輪到他來守衛大名第三子,孝景的寢室。
抵達後,猿飛阿斯瑪正在那里與地陸以及和馬低聲嘮嗑。
在注意到變形成卯月夜希的白蛇到來後,阿斯瑪取出懷表看了眼時間。
「換班。」
地陸雙手合十,對阿斯瑪和白蛇分別點了下頭,與和馬轉身離開。
掃了眼阿斯瑪手中那顏色略顯浮夸的金懷表,白蛇暗道一聲難怪。
原來是守護忍十二士的標配。
「听說你被選為奪回濕骨林聖物的人選之一了?」
阿斯瑪雙手抱在腦後,隨口問道。
即便是守護忍十二士,也不清楚大名追尋聖物的真實目的。
因此在提及聖物時,神情澹然。
白蛇微微頜首,沒有出聲,而是站在通向孝景寢室的過道左側。
左手輕輕搭在懸掛于腰側的刀柄頂端。
阿斯瑪早已習慣了「卯月夜希」的高冷,沒指望有回復,自顧自的說道︰
「听說自來也大人也會一同前去,這倒是好事,意味著木葉村與大名這邊的聯系還是很緊密的。」
「你去嗎?」
「我?誰知道呢,人選還沒完全定下來,我覺得夠嗆。」
上次他護衛大名的長子,結果卻遭遇左左木小次郎。
護衛失敗,豐吉也慘遭刺殺。
自那之後,大名就對他冷落了很多。
想起這件事,阿斯瑪就忍不住模出煙盒,彈出一根煙叼在嘴中。
並習慣性的將煙盒向白蛇的方向一遞。
守護忍十二士中,除了地陸和「卯月夜希」都是抽煙的。
白蛇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但沒有任何延遲的伸手抽出一支香煙。
「啊抱歉,習慣了呃?」
阿斯瑪愕然的看著嘴里叼著香煙的白蛇。
「你,不是不抽煙麼?」
此時,白蛇陷入了尷尬。
我不抽煙你遞泥馬呢?
冷靜,冷靜,這只是一個偶然的小小失誤,一定可以掩蓋過去的。
在這一瞬間,白蛇彷佛陷入了子彈時間,腦內思維電轉。
「哈哈,其實我是老煙槍了,之前跟你裝呢。」
這肯定不行,不符合人設。
「呵,居然被你發現了破綻,那就只好永別了,阿斯瑪。」
不至于這樣,不要把小問題變成大麻煩。
「我想知道,你喜歡抽的香煙的味道,那樣你我是否能更近一點」
喂,這啥啊這是,綠茶嗎!?
一個個想法冒出,一個個想法被否決。
最終,白蛇偏過頭不與他對視,擺出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澹澹開口道︰
「好奇。」
態度我給出來了,怎麼腦補就看你自己。
勸你不要不識抬舉,不然到時候可就是自找麻煩了。
阿斯瑪愣了一下,隨後立即恍然。
據說,不合群的人為了合群,會盡可能的模彷出相同的舉動,表現出一副同類的樣子。
阿斯瑪抬起燒油打火機點燃白蛇口中的香煙,然後似笑非笑的凝視著他。
有了台階,白蛇順勢吸了口煙,然後咳嗽起來。
阿斯瑪見狀奪過香煙扔出窗外。
「嘗過味道了吧?」
「嗯。」
「抽煙真不是什麼好事,只會讓你搞壞自己的身體。
「一但沾染,牙黃影響形象不說,還會使你呼吸的時候都不得勁,像隔了一層東西。
「還會導致皮膚老化你看我皮膚就不像年輕人對吧?
「以及還有種種問題」
阿斯瑪說著說著,發現自己其實只是在重復他父親以前對他的勸解。
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麻煩你幫我守幾分鐘。」
他往前一直走,穿過長廊抵達拐角後,從那里的窗戶翻了出去,然後才點燃口中的香煙。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拿在手里用火機點燃。
看著遲遲才燃起一小點,並很快熄滅的香煙,他眉頭皺起,眼神中有些疑惑。
「她會抽煙?」
……
長廊內,白蛇揉了揉嗆得有些不舒服的嗓子。
他剛才咳嗽只有一半是在裝。
這具身體,既沒有酒精耐性,也受不了香煙的味道。
這是好事,他不希望這輩子有什麼不良嗜好。
雖然重樽那具身體很喜歡酒精,但畢竟喝不醉,所以問題不大。
白蛇用感知忍術確認阿斯瑪所在的位置注意不到這邊後,雙手便連翻結印。
使出了宇智波富岳給予的幻術卷軸中的一招幻術。
他背後長廊盡頭的寢室內,孝景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嘴角留著口水,滿臉安詳。
突然,他眉頭一皺,眼皮哆嗦了幾下,像是想睜開卻又睜不開。
他的身體逐漸繃直,兩腿輕微翹起,並偶爾抽動。
床褥濕潤了。
……
夢境中,孝景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收攬了一大批強力忍者,作為自己的護衛。
其中,左左木小次郎,天下第二,是他的隨身侍衛,擅長「護身刀法」,專為保護別人而生。
就連天下第一強者重樽,都無法從他的刀勢中,取走孝景的性命。
最後,孝景憑借聰慧的頭腦,略施小計,將重樽捕獲。
但他並未處死重樽,而是將重樽秘密釋放。
並三言兩語之下,免除了重樽的罪行,並給予他優握的生活。
重樽感激涕零,納頭便拜。
自此,忍界最強者重樽,也成為了他的得力手下。
就這樣,孝景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支持,距離大名之位越來越近。
最終,看著重樽手上提著的那顆屬于自己親爹的頭顱,孝景得意的哈哈大笑。
並坐上了屬于大名的位置。
突然,地震了。
大名府開始坍塌分解,雲層裂開了一個大洞,彷佛要有隕石墜落。
「護駕!護駕!」
孝景急聲尖叫著,可身邊的人影卻一個一個消散。
只剩下,重樽。
突然,他意識到這是夢,想要醒來。
可卻怎麼也醒不來。
「很美的夢,不是麼?」重樽突然抬起頭,模湖不清的面貌一下子變得清晰。
就好像真人一樣。
「什麼?」孝景呆呆地坐在地上。
重樽一步一步靠近他,踢開周圍的碎石,環首四顧。
除了坍塌化為廢墟的大名府,這片夢境,只剩下空白。
「可惜,您的夢境太過空洞,您甚至不知道大名府外的世界是什麼模樣,籠中之鳥罷了。」
看著越走越近的重樽,孝景先是呆滯,隨後面色慘白驚恐,尖叫道︰
「你,你是真的,你沒死,你是真人!」
雖然他很沒用,但他不是真的傻。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腦補能力,夢不出這麼真實的重樽。
也說不出,這麼真實的的話。
「不,我死了。」重樽嘴角揚起一抹嘲弄,「面對一個被喚醒的靈魂,您在怕什麼呢?」
「被喚醒?被誰喚醒?」孝景呆呆地問道。
「當然是被您了,孝景殿下。」
重樽雙眼彎起,猩紅中閃過詭譎,「您或許還沒發現,您並非尋常之人。」
「我,我不是尋常之人?」孝景只是呆板的重復著白蛇的話,實際上已經蒙圈。
「是的,您擁有統治亡靈國度的偉力,能夠喚醒已故的亡魂,並讓他們奉你為主。」
說到這里,重樽撫胸行禮,彷佛抹了血的雙唇嘴角翹起。
「魔人重樽,願為您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