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宅院中。
「靈災?」
听完安樂對那種景象的描述,陸明神色迷茫。
「我從未听說過這種異象。」
聞言,安樂心中一沉。
陸明已是他知道的見識最為廣博之人。
要是連陸明都不知道……
安樂嘆了口氣,提醒道。
「總之,那種情形或許會在不日後出現,還請明兄早做準備。」
說完後,他便就此告辭。
他能看出,陸明顯然有些驚疑不定,不太相信這一說法。
這也難怪。
就好比有人突然對你說世界末日要到了。
哪怕是至愛親朋、手足兄弟,第一反應大概也是懷疑對方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走出大門,安樂心情凝重。
「既然如此,只能試試其他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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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安樂離去的背影。
陸明心頭 跳,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雖然剛才的對話中,安樂始終是用「或許」「可能」等不確定的詞語描述。
但在陸明看來。
他好像已經篤定,那種事情必然會發生?
「突然降溫……天寒地凍……」
「現在分明是夏天啊。」
陸明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中愈發不安。
他固然對安樂十分信任,一度懷疑過安樂有預知凶邪的手段。
懷疑,畢竟只是懷疑。
而且,這次的事……太夸張了。
夸張到令陸明都感到荒謬。
「明哥?」
這時,陸倩夢從內間走了出來。
她的眉眼中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風韻,已從一個少女變為了女人。
「又是安先生?」
她有些幽怨的問道。
昨晚他們才剛私定了終身。
誰知道一大早,听見安樂要來,陸明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去接見。
「是的,剛剛的話,你听見了嗎?」
陸明也有點愧疚,問道。
「沒有。」
陸倩夢搖搖頭,面露好奇。
待陸明把事情的大概向堂妹講述後。
她挑起秀眉︰「還有這種事?」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陸明正以為陸倩夢要懷疑安樂的人品時,卻听見她話鋒一轉。
「可是要我說,明哥你這事做得不對。」
陸倩夢性格略有嬌蠻,卻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雖不懂你們男人間的情誼,但他既然把這種隱秘告知于你,肯定對你非常信任。」
「你現在的態度,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他嗎?」
聞言,陸明愣在原地。
片刻後,他意念通達,再不猶豫,連外衣都沒穿的就朝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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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賢弟,我雖不知道你的消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靈災是什麼。」
「但我知道一人,或許能解答你的疑問。」
追上安樂後,陸明開門見山的說道。
「還請安賢弟稍等片刻,待我先去問問。」
而後,他親自去拜見了陸家的金丹老祖,陸長生。
回來時。
陸明渾身像是從水里打撈起來的一般,被冷汗打濕,臉上仍殘留著幾分驚懼。
可見方才交談的過程,並不算太過愉快。
從陸明口中,安樂得知。
所謂靈災,便是天地間混亂的靈力引發的災難。
其表現形式有很多。
例如洶涌的寒潮、狂暴的颶風……听上去好像和地球上的自然災害相似,但威力比起那些天災還要勝過數籌。
還有一些詭異的靈災。
有的,宛若一道光線劃過。
所到之處,修仙者的靈力盡數消散。
或是憑空燃燒起鮮紅如血的火焰。
凝視它的人,氣血會急速衰歇,乃至活生生的被吸成干尸!
聞言,安樂都微微變色。
哪個正常的修仙世界,會有這樣的災禍?
「我已對老祖說明情況,而且沒有透露賢弟你的身份。」
這會兒,陸明緩了過來,嘆息道。
「不過,我也不確定老祖信了幾分。」
「倘若靈災真的到來,人們還沒有準備,赤羽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對陸明的信任和支持,安樂頗為感動。
而想象一下靈災降臨後,可能出現的慘狀。
他心頭一沉,說道。
「盡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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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家離開後。
安樂先是去街上的靈米鋪、獸肉鋪,買了大量的食物,儲存在儲物袋中。
儲物袋有保鮮防腐的功效,不用擔心會壞。
還去丹藥鋪買了許多之前想買卻沒買的丹藥。
其中闢谷丹最多。
這世界的闢谷丹,本質上是一種高度濃縮的特殊食物,有點類似于壓縮餅干。
只不過極易被人體吸收。
無需排泄,達到近似「闢谷」的效果。
購買這些物資,花費極大。
幾乎把安樂先前攢下的靈石盡數掏空,才勉強裝滿了他的幾個儲物袋。
看得老板眉開眼笑,笑得和朵老雛菊似的。
像是出手這麼豪爽的大顧客,可是不多見了。
做完這些準備,安樂離開街市,心想。
「對了,還得搬點木柴回來。」
他向著野外的森林走去。
余光中瞥見幾道鬼祟的身影跟隨。
他在街市大把花錢的行徑,加上才練氣七層的修為,自然引來了不少惡意的窺視。
不過正好,安樂也缺錢花了。
等到他來到森林時,身上已增添了幾分血氣。
還多得了一個儲物袋。
剛好用來存放 砍下來的木柴。
一趟肯定是不夠的。
安樂先回家放好靈米獸肉,騰出儲物袋的空間,又去森林跑了兩次。
直到快把廚房和偏房填滿,他才收手。
看著滿當當的房間,安樂還不放心。
「是不是……太少了呢?」
「安全感不夠啊!」
誰知道這靈災會持續多長時間?
多囤積些物資,總是沒錯的。
想到這里,安樂又再度出門。
當然,他也沒忘記隱晦的提醒周圍的鄰居,讓他們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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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一道身穿赤袍的身影駕馭飛劍,抵達赤羽莊上空。
這人生得溫潤如玉,相貌俊朗。
自帶一股非凡的氣度。
他從空中凝望陸家的方向,喃喃自語。
「听說陸家的第五子成功上位了?」
「也就是說,我那位好友,多半已經凶多吉少。」
男子的嘴角露出溫和的微笑,眼底卻隱隱流露出一抹貪婪。
「既然如此,我幫他報仇,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順帶,連這份陸家的基業……」
飛劍向下降落。
很快就直接落在了陸家大宅的院中。
這樣的行為,與挑釁無異。
但是,卻沒有一個陸家的人,敢對男人呵斥或指責。
反而流露出了濃郁的敬畏。
因為那身赤紅色的道袍,證明了他的身份。
此人,來自赤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