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久違的暑假,就要到了!
牛雲要走了,他的家鄉在遙遠的北方,放假前幾天他就在看車票了︰「誒,你們說火車k開頭,是快, t是特快,那z開頭的是什麼?」
他隨口的提問,得到徐添很認真的回復︰「賊快。」
牛雲︰「66666。」
沉潘笑完後道︰「那後天我們送你去吧。」
離別的時刻終于到了,沉潘開著自己的另一輛車——奔馳大g,送牛雲到高鐵站。
臨別的時候,徐添對拎著大包小包的牛雲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 不要走動。」
牛雲︰「???」
【來自牛雲的負面情緒值,+444!】
原本還有點點離別傷感的牛雲當時就噴了, 咬咬牙說︰「你特麼的這都不忘佔我便宜。」
沉潘︰「哈哈哈哈。」
徐添這句台詞是朱自清的《背影》當中,寫父親送朱自清上火車之前說的,徐添這個用法,等于是在暗示自己是牛雲他老子……
把牛雲送走後(這話怎麼听著怪怪的),沉潘和徐添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干,就跑到網吧泡了會兒,然後去吃了個晚飯,這兩天異能培訓班也放假,晚上不用上課,兩人玩到很晚,就一起回海元名都了,兩人房子都在那,以後同出同入一準是常態。
「去我那坐會兒?」沉潘邊把硬漢大越野車往停車位倒,一邊問。
徐添點頭︰「好。」
在停車位停好車之後兩人步行到3單元樓,正要往里走,冷不防沉潘瞪大了眼,看著前方一片漆黑的灌木叢里︰「剛才……我剛才好像在那里, 看到了一張臉,但是一轉眼就不見了……」
徐添循著他的視線看向那一簇灌木叢,頓時也是面色一變︰「難道……傳說是真的?」
沉潘一听心底更發毛了︰「什……什麼傳說?」
徐添︰「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
沉潘︰「???」
【來自沉潘的負面情緒值,+322!】
沉潘急切地道︰「我是真看到那有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我看過去的時候它正好把眼楮睜開,都沒眼珠的!」
徐添撇撇嘴︰「這還沒睡覺呢你怎麼就開始瞎說夢話了?」
【來自沉潘的負面情緒值,+114!】
沉潘︰「我真的……」
徐添︰「你真的看錯了……」
【來自沉潘的負面情緒值,+215!】
徐添︰「好了,上去吧,別胡思亂想了。」
到了電梯里的時候沉潘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徐添跟他說話他也是面色恍忽沒什麼心思接口,自顧自說道︰
「我在想,這事情要不要跟我爸說,我總覺得我應該不是看錯了,從靈氣復蘇前不就經常听說有鬼魂出現的消息嗎?現在世道變了,可能……真的有鬼!」
徐添沒有接口。
他當然也感應到那片有一股子不同尋常的陰煞之氣。
但是等沉潘喊出那句話之後,那股陰煞之氣,卻詭異地突然消失了。
所以徐添其實比沉潘更清楚, 剛才……那一簇灌木叢中,可能真的有什麼髒東西。
不過他不在乎。
這種邪魔外道,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電梯里信號真差。」
沉潘安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沒通。
電梯在繼續往上升,徐添心髒里的天道樹女敕苗忽然顫抖了一下,驟然間,一股濃烈的陰煞之氣突然充斥整個狹小的電梯空間。
徐添︰「???」
正在給爸爸發微信的沉潘安也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咦,奇怪,怎麼回事,突然感覺有點冷啊。」
就在這時,電梯忽然停住了,徐添下意識看了看樓層,18。
一個很不吉利的數字。
電梯里除了他們倆沒別人,小區還很新,大多數套房還在裝修,暫時還沒有多少人入住。
很顯然是外面有18層的住戶按了扭。
海元名都的樓安保系統是很嚴格的,電梯一律是像酒店一樣刷卡,每個住戶手里的卡只能允許他們刷卡停留到自己房子所在的樓層,防止打擾到其他樓層的住戶。
就比如徐添和徐純的電梯卡,就只能停留到他們那棟樓的28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了,出現在門口的東西讓沉潘安嚇得整個人差點跳起來,一臉驚恐地倒退了一步。
居然是一個披頭散發垂著頭,還穿著白色長裙的女人!
這人的造型還挺像鬼的,特別是還低著頭看不到臉,平添了幾分詭譎和神秘。
無怪沉潘安會差點嚇尿。
這個女人把頭探進來看了眼,從徐添一米八大高個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露出一個蒼白而高挺的鼻子及下面的嘴和尖下巴。
隨即,這個女人念叨了一句︰「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多人……」
聲音很低沉,還有點沙啞,特難听的那種。
沉潘安︰「???」
不好,感覺真要尿出來了!
不過听上去這個女的起碼還是正常的。
但是你說電梯里這麼多人是什麼鬼啊啊啊!
勞資剛剛在樓下就差點被嚇尿啊你現在又來這麼一出!
大姐你特麼是故意來整蠱的吧!
徐添卻是面無表情,冷眼看著這個女人走進電梯,而後轉過身,把微駝的背影留給了他和沉潘安。
電梯門關上了。
沉潘安的心髒在狂跳。
「咯咯咯咯咯……」
隨著女人嘴里冷不丁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電梯里的燈光忽明忽暗,面前的這個女人消瘦的肩膀也劇烈顫抖了起來。
沉潘安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剛感覺這女人可能正常,他立馬發現自己很可能又誤會了。
徐添的臉色則是越來越凝重。
燈光忽閃中,這個女人陡然轉身面朝兩人,露出了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用一雙沒有眼珠的白眼怨毒地凝視著兩人,同時把嘴張開到了正常人絕對不可能達到的幾乎能一口吞下一個南瓜的地步,發出一陣類似于指甲抓黑板的尖嘯聲。
沉潘安當時就捂著耳朵慘叫起來,這個聲音讓他渾身上下無不難受得想抓狂!
下一刻,這女人的頭發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如數不清的蛇一樣纏繞向徐添。
果然就是沖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