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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用關于「風箏」的情報成功轉移了毛人鳳的視線後,假意無可奈何的傷心道︰「這人倒霉了,放個屁都他媽揳腳面,誰能想到吳福他媽的就死了他。」

毛人鳳抱著肩膀問道︰「這人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呢?」

「是啊!」林沐無奈道︰「這無非就兩種可能,自殺、他殺。兄弟們一沖進山洞的時候,一看他整個人都著了,後來,我們把山洞前前後後里里外外左左右右搜了個遍,也沒有發現有第二個洞口,也沒發現有第二個人。」

毛人鳳疑惑道︰「見鬼了?」

林沐哼道︰「嗯!是有鬼,這個吳福總不會是人體自燃吧!」

「老六啊,你說他搞了什麼手腳呢?人體炸彈?」毛人鳳問道。

林沐否定道︰「哎,那不會,有炸彈你想想還能逃得過兄弟們的眼楮嗎?毛座,你不是知道這個鬼是誰嗎?」

毛人鳳沉聲問道︰「你還記得雅德利嗎?」

林沐答道︰「嗯,記的,那個破譯專家,號稱美國的黑室之父,你怎麼想起他來了?」

毛人鳳輕笑了一聲,說道︰「就是想起他了!」

林沐反問道︰「您不會是想到了他的縱火鉛筆吧!」

毛人鳳看著林沐笑問道︰「什麼是縱火鉛筆啊?」

林沐笑了一下,調侃道︰「毛座,你考我。是要我給你補課?雅德利做顧問的時候,帶來了縱火鉛筆的制作技術,首先蒸化鉛筆上的粘膠,使其一分為二,把中間挖空,塞上燃燒玻璃管,再用膠水重新將鉛筆粘為一體,用的時候,只需折斷筆頭,讓空氣進入玻璃管,這個時候就會流出一種化學藥水,它蝕穿了一個薄銅蓋與第二種藥水相遇,就會燃起大火。」

毛人鳳湊到林沐耳邊低聲問道︰「你是說有人將縱火鉛筆折斷筆尖藏到了吳福的身上?」

林沐回答說道︰「‘風箏’就藏在我們中間,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毛人鳳接著問道︰「那‘風箏’是誰呢?」

沒想到林沐卻說道︰「我就是‘風箏’。」

毛人鳳緊張道︰「你是‘風箏’?」

林沐嘆道︰「我的嫌疑太大了,為了防止情報外泄,我獨自審的吳福,他的口供只有我知道,所以我得殺人滅口啊!」

還有去防空洞的路上我離他最近,而且還讓宮庶把他的外衣還給了他。

毛人鳳神情凝重道︰「你真的是‘風箏’?」

林沐點頭無比認真道︰「真是!」

毛人鳳先是大笑,後又掩面撫額開始低泣。

林沐疑惑道︰「毛座,你哭什麼呀?」

毛人鳳苦笑著說道︰「老六啊老六,你怎麼會是‘風箏’?你怎麼可能是風箏呢?別人都可能是,你不可能是,你不會是!你要是‘風箏’,這黨國的顏面何在?戴老板的顏面何在?況且這次,審訊吳福的任務又是我交給你的,你要真是‘風箏’的話,我雖位卑言輕,不敢說顏面二字,但也難逃連帶的罪責呀!那麼多人看我不順眼,如果再出這事,我命休矣!」

看著哭泣的毛人鳳,林沐安慰道︰「哎……毛座,你不會的,我會看相,你命很長,而且會官運亨通!」

毛人鳳拍著林沐說道︰「好了老弟,你就別跟老毛開玩笑了,我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啊?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從‘影子’那帶回的情報,除了共黨中央撤離延安的部署之外,還有就是通報了‘風箏’潛伏在我軍統高層一事,這和吳福的供詞是一致的。」

林沐故意問道︰「那我要是賊喊捉賊呢?」

毛人鳳搖頭否定道︰「你怎麼會是賊呢?你要是賊的話又何苦把吳福的口供告訴我,人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啊?」

林沐問道︰「那毛座,接下來該怎麼辦?」

毛人鳳沉思道︰「這吳福我是秘密逮捕的,原本指望給我帶來一些業績,現在人已經死了,而且是這樣的死法,偷雞不著我不能再蝕把米。」

「那這事就這樣過了?」林沐地問道。

毛人鳳看著林沐問道︰「難道老六你不想過這一關?」

林沐看著毛人鳳離開的背影,知道自己這一番騷操作並沒有打消毛人鳳對他的懷疑,毛人鳳之所以讓這件事不了了之,不過是像他說的那樣,怕擔上連帶的責任,就像胡宗南得知自己的機要秘書是我黨地下人員後,也不過暗放他的秘書離開一樣,怕常凱申對他責罰,國民黨的官員,幾乎都是這樣,眼里只有升官發財。

不過林沐也知道他離開的時間要盡快了,否則真會被剝奪去一切權力,困死在山城。

事實上我黨叛徒吳福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于非命,毛人鳳自然不會輕易解除對林沐的懷疑,他在林沐的辦公室安裝了竊听器開始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這天林沐正在辦公室里悠然自得的听曲,宮庶走進來向他敬了一禮,說道︰「六哥!」

林沐看了一眼宮庶,問道︰「你還跑來看我干嘛?」

「我怎麼就不能過來看您了?」宮庶不平道。

林沐平靜的說道︰「吳福的事是毛座特意叫我辦的差,給人家辦砸了,賦閑在家,算他是好人。現在是非常時期,你要學會站隊,而且要站對了隊。」

宮庶理所當然的說道︰「我站隊了,就站在六哥這隊。六哥的隊就是對的。」

林木笑道︰「一個人再大,一次也只能坐一把椅子。」

宮庶堅定的說道︰「我坐的就是六哥的椅子,六哥的兄弟坐的都是六哥的椅子。」

林沐抬頭問道︰「你找我有事嗎?」

宮庶回答道︰「女中還有同文中學的女學生要鬧事,上峰指派咱們去鎮壓。」

「是黨國要員經常出入的那兩所女校嗎?」林沐問道。

宮庶答道︰「是的!」

林沐合上了報紙,問道︰「毛座派你們去的?」

宮庶嚴肅道︰「故來請教六哥。」

林沐分析道︰「軍統這麼多人,為什麼要派你和孝安去呢,他的這點心思你還看不出來呀!」

宮庶陳述道︰「所以我懷疑是毛座想要拉墊背的,這些女學生身後都有背景,弄出了事責任肯定是咱們背。」

林沐警告道︰「宮庶,別說話沒遮沒攔,沒準兒老毛正在偷听呢!自打吳福出事,這屋子里又多了些東西,我有屁都不敢放了,惟恐屁聲大了震壞了監听的兄弟們的耳朵。」

宮庶不滿道︰「他不至于連自己手下都信不過吧!對您六哥,他也監听?」

「算了,他願意就讓他听吧!」林沐嘲諷道︰「有些人,天生就愛听別人的牆根,這是什麼毛病?」

「變態!」宮庶罵道。

林沐戲謔道︰「變不變態的咱先不管,總之你們要小心,老毛屬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主,卸磨殺驢的事他可沒少干。女學生?……」

宮庶說道︰「老毛讓我們對這些女學生下狠手,干這種缺德事,一定會折壽的。」

林沐鄭重道︰「就算是折壽,也要穩住黨國這點來之不易的基業,五月五日,國民政府就要還都南京了,別委員長臨走了,陪都還給他留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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