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洛佩茲在前面引路。
這個男人看上去並不強壯也並不魁梧，但僅僅一個不經意間的背影就透露著一股子極端的危險。
喬治毫不懷疑，只要胡安心里升起任何一絲想要回身給他一拳的想法，指環就會立刻預警。
那是足夠在一秒鐘內把一個人碾壓成血肉積分的強大偉岸力量。
近幾日，斯塔克大廈作為整個表世界穩定計劃的核心，雖然沒有完全關閉和外界的貿易渠道，但整棟建築也處于戒嚴狀態。
大廈前的巨大廣場已經在短短幾天之內被厚重高大的合金板材框起來避免普通人的窺視。
附近幾乎每一棟大廈的樓頂停機坪都被征用，停滿了經過了歷代改裝的阿帕奇直升機。
表世界中沒有衛星系統作為導航，無法支撐現代戰斗機的高空作戰，但武裝直升機就沒有這個顧慮，完全可以作為體量龐大的陸地作戰單位的輔助系統來使用。
軍帳綿延出去數個街區。
到了這附近，胡安.洛佩茲就不得不放低高度、放緩速度前行了。
因為軍方已經劃分了放空禁區。
顯然，軍方如今的掌權者已經無法再坐實紐約在無軍方管理狀態下、由異類造成的恐慌和混亂繼續蔓延了。
不動則已。
動則竟全功。
據戴安娜所說，總統和國會甚至允許了負責此次作戰的將軍的請求，批準了至少三枚當量可達百萬噸TNT級別的核彈的運送和爆破。
當然，這三枚核彈只允許被使用在表世界和里世界這樣的非現世空間。
不過
核彈，真的能夠滅絕里世界那些可能擁有恐怖概念的異類、污穢嗎？
喬治持有懷疑態度。
「會議室在90層，我們需要乘坐高層電梯到89樓，再轉乘專用電梯到90樓。」
斯塔克大廈門前的虹膜識別裝置掃描了胡安的視網膜，然後轟然洞開。
近幾日依舊在照常到辦公室工作並有機會到大廳活動的員工減少了幾乎70％，托尼.斯塔克給那些不怎麼重要的職能崗位放了個長假，這個假期會一直延續到斯塔克廣場上的工程竣工。
阿斯加德的工程師們準備把表世界的入口即轉運大廳修建在地下至少五十米處，附近設置重重關卡，避免緊急事件的發生，以巨大的金屬升降平台作為去到轉運大廳的運輸工具。
這樣一來，平時的斯塔克廣場看上去和過去也不會有多少太大的變化，但在厚重的混泥土地面之下，卻有一整支軍隊在迅速運轉。
【歡迎，胡安.洛佩茲、戴安娜.普林斯、喬治.奧斯特曼。】
高層專用電梯設置了門卡系統，戴安娜和胡安都有專用門卡。
不過喬治驚訝的是為什麼電梯里的智能系統居然連自己的臉都能掃出來。
總不能是托尼.斯塔克事無巨細還專門給他錄了個人臉吧。
那也太不真實了。
這部電梯非常簡單、高效並且穩定，完全沒有那些時常出現在普通電梯里的、充斥電子顯示屏的廣告。
他們很快到了89層。
這里似乎正是《復仇者聯盟1》里面，托尼.斯塔克進行換裝的那一層。
一個女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迎接他們。
「好久不見了，佩珀。」
「能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戴安娜我最近在忙著處理公司內部的事情，你知道，托尼現在是個甩手掌櫃。」
「要掌管這麼大的產業一定很辛苦吧。」
戴安娜和佩珀.波茲擁抱。
喬治小心地打量這個正值青春年華的漂亮女人。
說不上驚艷。但很漂亮。
他給出評價。
不如戴安娜。
當然，不只是臉。
佩珀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一處盛放酒櫃的牆壁前。
「賈維斯，把門打來。」
【好的，波茲小姐】
電子合成音始終讓喬治有些听不慣。
又是一部電梯。
「上去吧，就在里面。」
佩珀說。
她並不適合出現在那樣的會議場合。
首先是因為她實際上並沒有什麼超能力——如果托尼已經治愈並剝離了她身上的絕境病毒的話。
然後是因為托尼非常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月沒有好處……
「話題回到深淵之子吧。」
眼看會議室內眾多超級英雄探討的事情正在逐漸跑偏，班納博士及時制止了這些桀驁不馴的家伙們想要拆掉這里的沖動，
「這種我們無法見到的異類，這幾天的時間里真的沒有對我們造成一絲影響嗎？」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直到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男人站起來。
他一起身，就有一股陰翳的、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彌漫出來。
安德魯把自己的臉露出來。
蒼白、眼眶深陷。
像是大病初愈者。
然而事實上，他一直就是這幅樣子。
隱形女蘇珊忍不住身體後仰。
同為念動力使用者，他們兩人有一種極端的排斥感。
這種排斥感在蘇珊這里尤為嚴重。
安德魯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來。
一根瘦削蒼白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放置在會議桌上的水杯。
肉眼可見的波動在蕩漾。
那水杯連著里面的水居然在念動力的操控下扭曲蠕動，形成一種極端詭異的形狀。
「這是」
「一只心髒？」
金剛狼羅根眉頭微皺。
其他人敬畏安德魯，可他不需要，
後者的念動力根本就無法摧毀碾壓他的骨骼。
那水杯和水的形狀現在確實是一顆心髒的模樣。
只是有些詭異。
心肌、心房、心室。除了這些，還有不斷蠕動的生滿周圍的細長觸須。
清晰可見。
「我什麼都沒想。」
安德魯說，
「放空大腦之後施加在任一物體上的念力，正是一個人潛意識的表現。」
「你以前就這樣？」
托尼突然問道。
安德魯說︰「不，我以前做這件事情展現的就是我自己。
正是自表世界返回後，我的潛意識，或者說我的靈魂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
「那麼你呢，蘇珊？」
托尼忽然看向神奇四俠中的隱形女，
「你的念力又出了哪些變化？」
念力和腦子有關。
異類對人的感染、人的墮落都是自大腦開始的。
所以這兩個念力使用者理所應答是最先感受深淵之子影響的人。
他的眼神如此可怕，以至于讓神奇先生里德有些不滿，側身擋在了自己的妻子蘇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