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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北一俠急招入營。我反對七星仙人的建議,說,我們不能再失慈菇洲,我們也不能再受其辱。北一俠沉思著,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黃龍道人問她意見,她只說四個字︰審時度勢。

黃龍道人看著一具具抬回軍營的血肉模糊的弟兄們的尸體,有的氣息奄奄,有的殘缺不全,有的痛苦扭曲,有的面目猙獰,雖已死,但眼不閉,口不合。官軍在屠城,百姓再一次遭殃,血水染盡了三寸城土……

真是目不忍睹了。黃龍道人不忍心血戰到底,權衡再三,采納了七星仙人的建議。以進為退,先是佯裝進攻,突然在一天一夜之間留下了一座空城。這令官軍大惑不解。官軍遲疑不決,喪失了良好戰機。我們順利進行了大撤退。第二次棄城,保存了紅字軍的軍事實力。我也放棄了想借紅字軍盡快向前推進,為父報仇的速勝心。回首慈菇洲,我們人人無言以對。

斜眼勾鼻子「鷹犬」在指揮這場戰爭中功不可沒,朝廷給他加官進爵三級。

秘密潛逃的朱虎,被朝廷再度利用,但只利用卻不重用。他就窩了一肚子的火,但又不敢發,也無處發。他得知朝廷重用「鷹犬」,其勢力日甚,大有三兩天就可拿下武陵源的派頭,就厚著臉皮屈服于「鷹犬」的膝下了。朱虎不甘心敗在我們手下,想借「鷹犬」打我們一悶棒。「鷹犬」知其心事,把不得,熱情收留朱虎,並不計較他的前嫌敗績。朱虎自感遇上了知音,下了死心,要為「鷹犬」效犬馬之勞。朱虎為表忠心,把他的殘余人馬,全交給了「鷹犬」統一調遣。

我們丟下的慈菇洲城,成了「鷹犬」的天下。「鷹犬」比朱虎狡猾。他沒有**成的把握,就不隨便打攻擊戰。從幾次勝仗來看,「鷹犬」可謂朝廷培養起來的戰神。陰險狡猾,足智多謀。如果沒有足夠的智慧與其較量,那注定是要敗在他的手下的。「鷹犬」的智慧再一次顯現出來了,他動用了大量的財力、人力,高築城牆,低修暗道,加固城池。他想用堅固的堡壘,把我們永遠擋在武陵源的大山之中。看意圖是要與紅字軍打持久戰了。

再失城池,我們都打消了速勝心。黃龍道人重新布署各山寨安營扎寨,加固寨門,增強哨兵,以防官軍偷襲。對茅花寨的新八卦布陣,重新進行了檢視,隨時處于變動狀態,以防泄密。黃龍道人帶領眾將軍在各山寨秘密巡視了一番,總算喘上了一口氣。然而,這場不戰而放棄慈菇城的作法,也引起了不少反應。有人說黃龍道人懦弱,有人說七星仙人怕事。但七星仙人很快就說服了大家的胡亂猜測,穩住了軍心。他說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沒有不打敗仗的將軍,更何況我們是為了更大的勝利才舍去這種蠅頭小利的。大家冷靜後,對戰爭的殘暴,對戰爭的變化無窮,開始有了新的認識。有的人開始回憶,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姊妹,在幾場戰爭中,就不翼而飛了,尸首也不曾找見。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回憶也是黑色的,是襲擊心靈世界的一種恐怖。但大家又不得不回憶。回憶有時可以是一種戰前演練,在沒有打仗的時候回憶,可以起到彌補過來戰爭中的錯漏之處,以利再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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