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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美貌道姑與活死人

楊紹倫閉上眼楮,感受她指月復的溫度,忽地睜開眼楮,眼里的情深能把人融化,他定定地看著林海海,說︰「答應我,假如日後我們不幸分散,請一定要盡全力找回我,不許留我一個人!」

林海海細細端詳著他的眉目,確定他沒有洞識她的計劃,才柔柔地笑說︰「我會盡最大的努力,找到你!」這是她的保證,就算回來,他依舊是忘記她,她也無怨無悔!

「那我就放心了!」楊紹倫心酸地笑了,「我知道沒什麼能把我們分開!」

月光躲進了雲層,星星越發地晶瑩起來,那也許是千萬年的光,如今落入她的眼中,那麼近,卻原來那麼遠,一如他們現在的距離,很近,卻很遙遠!

林海海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楊紹倫看著她眉目間的憂傷,心中淒涼不已,他如果沒猜錯,明朝一早,她便會端著那放了忘情藥的水給他,今晚,她的心必定千瘡百孔!

抱著她回房,這一夜,他沒有睡,至于她會入睡,是因為他在她的衣物上放了安眠的藥粉,這藥粉,只會讓她沉睡,卻不會傷害她些許!

他起身,把她懷里的藥換掉,然後投進火爐里。

五更天,他起身早朝,她也跟著起身,她看著他,「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在這里等你回來,你下朝早些回來好麼?」

他點頭,臨走前,對她溫潤地笑了!

皇後在楊紹倫走後來到,手里端著一碗水,林海海顫抖地從懷里掏出藥丸,放入水中,藥物瞬間融化,林海海把水加熱,倒入楊紹倫的茶杯中。皇後別過眼,她無法忍受這樣的殘酷!

林海海靜坐在房內,等候楊紹倫回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她如坐針氈,心里的痛在慢慢地擴大,一圈一圈,蕩漾在血液深處!

楊紹倫回來,見到她臉上猶帶著幾滴淚痕,他別過眼,不忍看。林海海見他回來,連忙起身,擠出一個笑,迎上去為他月兌去龍袍,披上一件淡青的錦袍,她捂住他有點冷的手,憐惜地說︰「外面風大嗎?」

「還好,不算冷!」楊紹倫笑得讓人心疼,眼里幾乎都要滴出淚滴。林海海轉身,心髒里有尖銳的疼痛,她顫抖地端起茶,波光盈盈地看著楊紹倫,楊紹倫心中一沉,卻笑著接過茶說︰「我渴了,你真好!」林海海捂住嘴,絕望地看著他,楊紹倫幾乎控制不住滿目的淒涼,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端起茶一口喝盡,喝完,笑著問︰「還有嗎?」林海海接過茶杯,臉色慘白,心就如同那車禍後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再也無法拼全!

「我有些暈,先睡一會!」楊紹倫甩甩頭說,然後走到床邊,情深地看著林海海,,許諾般說︰「小海,我愛你,這份愛永遠都不會變!」林海海捂臉,淚水從指縫里流出來,楊紹倫睡在床上,身子朝里,背對著林海海,他已經沒有力氣對她笑了,心里痛得像是要把他整個人毀滅,淚水頃刻瀉出來,他用被子捂住自己,一動也不動!

林海海站著,全身冰冷,眼前一片黑暗,她的雙腳開始顫抖,慢慢身子也開始顫抖,一步一步的,走向門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拉開門,陽光照進她的眼楮,她一下子刺痛起來,蹲在地上,身子顫抖不已。皇後連忙沖上來,擁住她,哽咽地說︰「沒事了,沒事了!」林海海把身子靠在皇後身上,用盡全身地力氣說︰「帶我走,快!」

楊紹倫在床上听著她們的腳步聲遠去,茫然地坐起來,眼里像是要流出血般通紅,他起身走到桌面,拿起剛剛喝過的杯子,用力一捏,杯子碎裂,碎片插入他的手中,鮮血沿著手紋一直往下滴,如同那雪地嬌艷的紅梅,開出妖艷的色彩,他的心,痛至失去感覺!

他喃喃自語︰「小海,我不會忘記你,永遠也不會!」他看著地上一滴滴地血液,慢慢干沽,變成暗黑的顏色,和地板渾然一色,除了淡淡的血腥味,沒有任何的痕跡!

皇後立刻送林海海出了宮,回到了臨海醫院,李君越與郁清無語地看著她,皇後眼里也閃過一絲淚意,她如今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女圭女圭,隨時倒下!

「你們看好她,我回去看看皇上去,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紕漏!」皇後心驚膽顫地說。

「秋陽,照顧他!」林海海雙眼帶著懇求,有淚意翻動!

「我會的,不必擔心!」皇後急急離開,怕再遲一步,眼里的淚水就控制不住,一發不可收拾,她不想在林海海面前哭,不想惹她傷心!

「我想睡一覺,昨夜睡不夠!」郁清剛想說話,林海海便站起來說,「中午不用叫我了,我估計會睡到很晚的!」

「小海…………」

「讓她去吧!「李君越攔住郁清,搖搖頭。林海海急忙往房間走去,眼里的淚滴簌簌落下,再也收不住!

「她能行嗎?」郁清擔憂地問。

「我們幫不了她!」李君越嘆氣,「感情的事,真的誰也幫不了!」

郁清沉默,那被背叛的痛如今依舊清晰,感情路的辛酸,是一步一個腳印,一個腳印滿腳泥濘,沒有人能幫得到!

病人漸漸多了起來,李君越忙碌了一早,心中思索了一下,對兩個御醫說︰「你們應出診的去吧,我叫你們師傅出來幫忙!」

御醫相互看了一眼,剛剛才說因為病人太多,出診的事情要緩緩,陳御醫說︰「反正不是急診,遲些過去也是無妨的!」

「不用,你們現在就去!」李君越說,「收拾藥箱,去吧!」兩個御醫只得收拾東西。

李君越對等候的病人說︰「大家稍安勿躁,我會叫林大夫出來為大家診治,等候一下!」他轉過身對清風說︰「你去叫你師傅,就說病人很多,忙不過來!」清風應聲便進去了!

郁清看了看李君越,李君越對她苦笑一下,「有時候忙碌是最好的辦法!」

過了一會,林海海出來了,眼楮雖然紅腫,但精神不錯,郁清看著林海海臉上的認真,覺得李君越說得不錯,也許讓她忙碌點,才是最好的療傷辦法!

「林大夫,這咳嗽都好些日子了,你看看能否根治?」一位臉色暗黃的婦女看著林海海,神情悲苦!

「大嬸,你干的活兒辛苦嗎?」林海海看著她勞損過度的面容,四十年紀便有了五十多歲的模樣,頭發都花白了!

「也不怎麼辛苦,有點累吧!」大嬸頓了一下說︰「有關系嗎?」

「有關系,你長期勞累,以致身體缺乏各種器官過度勞損,身體缺乏抵抗能力,病了又不按時吃藥,怎麼會好呢?」林海海溫柔地說。

「林大夫,我手停口停啊,家中幾口人,就指著我這雙手吃飯呢,怎麼能停下來?」婦人用粗糙的手攏攏耳際的亂發,自嘲地說!

「我先開些藥給你服用吧,至于工作方面,盡量注意,不要太勞累,定時復診!」林海海囑咐道!

「知道了,林大夫,真謝謝您,唉,我命該如此,相公失蹤了,如今連大兒子也都失蹤了,家中卻還有老有少,想尋個解月兌也不忍心!」婦人起身嘆了口氣,眼圈陡然紅了!

「你相公和兒子失蹤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林海海聞見,心里一動,連忙問道!

婦人復又坐下了,低頭垂淚,「我家相公是上兩個月失蹤的,孩子是上個月不見的,都報官了,卻一點線索也沒有,林大夫,您說,這麼大個人了,能失蹤到哪里啊?」

「你也別太焦急,往好的方面去想,信我吧,不久後,他們就能回來!」林海海直覺認為和活死人有關。

「如今也只有這個盼望了,否則家中的老老少少該怎麼辦?」婦人愁眉苦臉地說!

「那你更要養好身子,對了,他們都是在哪里失蹤的?」林海海不經意地問。

「入山砍柴,然後就沒回來過!」婦人說說,淚水又淌了下來!

「哪座山?」林海海心中有數,這道姑必定是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鬧市區抓人,所以專門在山林中向樵夫等下手!

「都在向雲峰那邊失蹤的,要是說被大蟲豺狼吃了,也總有衣服留下啊,為何就一點蹤跡也無呢?」這是她這段時間苦苦思索的問題。

「所以你更要相信他們尚在人間,你先去抓藥,等我得空了我去官府看看,可有什麼線索!」希望是最好的良藥,當病人重拾希望時,病情的恢復總是出乎意料地快,林海海想給她點一盞希望之燈,這個活死人集團,她是務必要搗毀的!

「那太感謝林大夫了!」婦人喜出望外,抓住林海海的手一個勁地道謝!

郁清對李君越說︰「希望她能一直保持這個笑容,真不忍心看她受傷!」

「不,當晚上的時候,她還是一樣會難受,這是 一個過程,一種經歷,不能避免的!」李君越殘酷地說!

郁清無言,確實如此,因為,她正是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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