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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金鑾殿的風波

平南王很嚴丞相對視了一下,單膝跪地,說︰「參見皇上!」

楊紹倫坐定龍椅,睥睨著堂下的一切,淡淡地面容看不出喜怒哀樂。

「看來這朝堂上,還真的不能沒有朕,你說是嗎皇叔?」他緩緩地開口,聲音里透著無力,只是卻有不容忽視的威嚴。淡淡地眼光掃過平南王以及嚴丞相,不溫不吞的態度平南王暗暗吃驚,這黃毛小子羽翼已豐,看來行動要提前了。

「皇叔如此關心朕,朕感激萬分,這份恩情,朕暫且記下了,只是朕記得,皇叔此番回京,並無朕的允許,皇叔可知後果?」楊紹倫俊美的臉上蒙上一層陰霾,眯起眼楮盯著平南王。

「臣知罪,請皇上責罰!」平南王一咬牙,臉色鐵青地說。

「當日朕下令,不許平南王私自離開封地,既然你違抗朕令,那朕就罰你即日離京,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入京城半步!」楊紹倫眼里閃過一絲冷酷的光,他不能再心慈手軟。

「臣遵旨!臣告退!」平南王恨恨起身,不願再跪下,狹長的眼楮盯著楊紹倫,嘴角冷冷的抿緊。

「皇叔走好,朕不送了!」楊紹倫和他對視著,相似的臉孔有著相似的冰冷,同室操戈,是天下至悲哀之事,也是皇室最尋常的事。

「佷兒,不必相送,坐穩你的椅子,否則一不小心掉下來,皇叔可幫不了你!」渾身散發的霸氣依舊讓楊紹倫感到震懾,只是他已非當日的黃毛小子,這場仗,他等著!

「皇叔放心,朕已經不是當日的孩子,現在,這張椅子,朕穩坐有余!」楊紹倫冷冷地說,眼光掃過匍匐的百官,緩緩地開口︰「卿家們請起吧!」

「謝皇上!」百官中有喜悅,有驚懼,有擔憂,有不忿,全部落入楊紹倫的眼中。

平南王拂袖而去!

楊紹倫看了看百官,意味深長地說︰「通過這次身體微恙,朕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我重申一次,如是你們當官的心願是為了造福百姓,那麼朕保證能讓大家一展抱負,要是唯恐天下不亂,做些殘害百姓和江山社稷的事,就別怪朕不留情面!」

「臣等忠心可鑒,願追隨萬歲創千秋事業!」百官三叩首,豪情壯志地說。

「如此甚好,朕很滿意!朕今日身體抱恙,退朝吧!」楊紹倫疲倦地靠在龍椅上,身體的傷還沒好,加上一夜沒睡,剛剛和平南王的對持頗費心力,現在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

「皇上保重龍體!恭送皇上!」百官又是三叩首!

福喜連忙扶起皇上,陳落青等人連忙跟上。

上官御醫急急跑來,光光的腦門上細細密布了一排汗珠,楊紹倫輕躺在龍床上,有些虛弱地看著眾人。他的兄弟,臣子關切地看著他,心中漲滿感動,看到楊涵倫時,眼里多了一份愧疚,海海是對的,如果兩人硬要在一起,那麼他將失去這些好兄弟。愛人和親人,他一個都不想失去,只是往後能遠遠地看看她,也已是滿足了。

「皇上,感覺如何?」陳落青擔憂地問,御醫檢查良久,卻一直沒有言語,他便焦急地問了。

楊紹倫蒼白地笑了一下,說︰「我沒事,放心吧!」在這些人面前,他沒有自稱「朕」,他們都是他的手足兄弟,為他賣命的人,他沒有必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皇上身中多刀,奇怪的是傷口卻將近愈合,下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官御醫捏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那模樣讓人噴飯,但是現在誰也沒心思笑。

「我也甚為奇怪,我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然後走了幾步便看見搜索的侍衛!」揚紹倫閉上眼楮,有些昏昏欲睡。一會,他睜開眼楮,看著陳落青說︰「立刻密切關注平南王,務必要看到他離京為止!」陳落青點頭說︰「放心吧,這些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先休息好,晚上再相商吧!」

「恩,六弟,母後那里……」

「皇兄放心,母後什麼都不知道!」楊涵倫自以為已經瞞過太後。

「那就好!」楊紹倫的話漸漸沉下去,一會便入睡了。楊涵倫看了皇兄一眼,皇兄回來了,那林海海呢?不知道為何,林海海被抓走,他卻不是很擔心,就像心里知道她不會有危險般篤定。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她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心中就是很堅定,她會平安回來!

太後听聞皇上回宮,立刻想去看望,梨花卻說︰「听那邊的人說,皇上回來後便約了幾位王爺和將軍商討要事,太後還是晚點再去吧!」太後想了一下,便說︰「吩咐下去,叫人炖點補品,傳六王妃進宮!」皇帝回來了,豫觀應該也回來了,那孩子也真夠苦,這段時間又瘦了。

「是!」梨花邁著小碎步走出去。

林海海是個閑不住的人,藏好悲傷,她開始坐診,臨海醫院的病人越來越多,人手開始漸漸不夠用了。看來加建醫院的事要密鑼緊鼓地進行才行,今早陳御醫說過,倉庫的藥物已經所剩無幾了,市面上的藥物價格奇高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很多藥物奇缺,像是有人惡意收購了。至于二王爺審理白木楊一案尚未有結果,很多證據已經被銷毀。根本不能把幕後的人扯出來,看來白忙活一場了!

林海海嘆息一聲,卻把眼前的病人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問︰「林大夫,我到底是什麼病啊?是不是沒救了?」連林大夫都嘆息的病只怕是沒治了,病人的眼淚眼看就要跌出來。

林海海回過神來,笑著說︰「沒事,沒事,你胸口疼是因為你焦慮過度,並無大事,藥也不用吃,你現在要做的是,什麼都不必想,放松整個人,吃好喝好睡好,這樣就沒事了!」這是個有焦慮癥的婦女,經常說胸口疼,吃不下,睡不著。

林海海的一番話卻把她嚇得魂飛魄散,藥都不用吃了?藥石無效了?她一下子放聲痛哭起來,癱倒在地上。林海海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扶起婦女,安慰說︰「你坐好听我說!」婦女坐穩,身子不停地顫抖。

林海海無奈地說︰「你啊,杞人憂天,沒目標,自卑,精神緊張,焦慮,這是心理病,你要放開胸襟,仔細認識生活。我給你一個藥方,你根據這個藥方做一個月,包你痊愈。」

婦女半信半疑地看著林海海,哭泣倒停止了,林海海在紙上大筆一揮,寫下︰「看日出!」婦女接過藥方,她不認識字,問︰「只一味藥就夠了?」

林海海笑著說︰「是的,只是這一味藥便足矣,看日出,持續一個月!」

婦女吃驚地說︰「看日出?你說我不吃藥,就是每天看日出?」

「對,必須照做,一個月後包你生龍活虎!」林海海言之鑿鑿地說。

「真的?」婦女兩眼放光,「要是不用吃藥就能痊愈真是太好了,謝謝林大夫!」婦女開心地走了。林海海微笑著,繼續看下一個癥。一直忙碌的她自然沒有注意到門口一道凌厲的眼光凝視她已久,她終究是缺乏社會經驗啊,心里不設防,便沒有留意到身邊的各種危機。

平南王楊嘯雲站在門口,看著林海海的一舉一動,心中有個直覺,此女非普通人。吐納有度,氣質非凡,只怕周君鵬那小子是被此女吸引住了吧。她會是什麼來頭呢?距探子回報,她的醫館在京城開了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俘獲了京城百姓的心,這個女子,不簡單!重要的是,她是六兒的媳婦,唐唐六王妃,放著清福不享,卻拋投露臉開醫館,而且醫館里坐診的大夫,居然是宮里的御醫。她本人估計是不通醫理,人家心口疼,她居然也不開方子,叫人去看日出,這不是荒謬嗎?她既然不懂醫理,那在這醫館坐診是為何啊?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緩緩走近,林海海抬起頭,好霸道的氣息,來者不善啊!她不動聲色,和顏悅色地說︰「請坐!」楊嘯雲坐下,邪魅的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她,林海海仔細看了看,眉宇之間有幾分似楊紹倫,年紀約在四十歲左右,心中有些明白,她親切地問︰「哪里不舒服?」

楊嘯雲嘴角冷冷地笑了,「人家說林大夫醫術高明,那請林大夫為我把把脈,看我究竟什麼病?」

踢館?林海海笑了,她伸出手指,輕輕擱上他的手腕,一邊診脈一邊說︰「你身體不錯,只是有些舊患,你思慮過多,謀算過度,所以你焦躁不安,也因你殺戮太深,罪業深重,以致夜不能寐!心肝缺乏調理,固有幾分不通,其余基本沒什麼大問題!」

楊嘯雲低低地笑起來,笑罷,邪邪地問︰「那依林大夫看,應該對癥下些什麼藥呢?」殺戮太深,罪業太重,他通通不在乎。他只是要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那王位,本來就該是他的!

林海海拿起筆在藥方箋上寫下︰「看日落!」楊嘯雲眼楮冷冷地看著她,臉上卻依舊掛著笑意,問︰「此為何啊?」

「看到嗎,此刻的驕陽正艷,只是終究西沉,什麼事情是人生在世能夠把握的?你現在欠缺的是一份安寧,放棄心中一直的魔障,安安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吧,其余的,不要多謀求!」林海海不是心理醫生,要疏導病人的心理問題不是強項,不過縱然她是出色的心理醫生,也不可能治愈眼前的男子,他已經為權勢付出了半生,下半生將繼續追逐。權力的是無盡止的,他已經掉進漩渦里不能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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