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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無法跨越的溝壑

第二天醒來,明月便又跟之前沒什麼兩樣了,充滿活力,從床上坐起身,對著被自己驚醒的李雲笑著道,「起床,練功!」

李雲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明月,再找不出一絲心傷難過或者脆弱,似乎昨天夜里的事情,沒發生一般,若是不看到明月那微紅的雙眼,簡直都要懷疑昨晚脆弱哭泣的明月,是在夢境中出現,沒有真實發生過。

明月邊起身穿著衣服,邊胡亂的哼著亂七八糟的基本上自己都忘了叫啥的小曲兒,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羞澀,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可都清楚的記得,可她就是不自覺的想裝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不想讓自己內心的脆弱示眾于人前,即便那人是李雲。

隨意的洗了把臉,明月就去了院子里樹下,盤著腿坐在椅子上,微閉上眼楮,開始打坐練習李雲教給自己的心法,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停了下來,開始跑步。

吳憂進來的時候,便見著明月正跑的氣喘吁吁,腿上還綁著兩個布袋,這兩個布袋吳憂最是清楚不過,布袋是他找來的,布袋里的東西也是他裝進去的。

「不是吧,月姐姐,那布袋這般重,你居然綁在腿上跑步,這腿不得被你折騰壞了,難怪前天腿痛的。」

明月並沒有停下,放慢了腳步,朝吳憂道,「這布袋是你弄的?里面裝的什麼呢?這麼重。」

吳憂著急的道,「月姐姐你快停下來,那布袋里裝了沙,里面還有兩個鐵錘坨子。」

明月應道,「難怪這麼重,沒事兒,你去忙你的,我再跑一圈。」

看到門口的李雲,吳憂擔憂的道,「公子,您說說月姐姐,這般跑腿又要痛了。」

李雲淡淡的應了一句,「無礙。」便推著輪椅自己去了茅房。

一向對自己公子都盲目信任的吳憂,听的李雲的話,臉上擔憂的神情便漸漸消失了,自家公子說了沒事兒,肯定就沒事兒,乖乖收拾屋里去了。

待吳憂收拾了屋子出來,便見著明月已經解下了腿上的布袋,站在院子里練起了之前那叫「瑜伽」的健身操,吳憂忍不住感嘆道,「月姐姐,你會的可真多啊。」

從隔壁出來的李雲看著明月的動作,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對著還在一旁看著的吳憂道,「去提一桶熱水過來。」

吳憂听的李雲的吩咐,應了一聲,便提著木桶離開了後院去了廚房。

李雲看著明月仍未停下動作,皺著眉頭開口說道,「以後有人的時候,不要練這個。」

明月這才放下了自己的腿,尷尬的笑著朝李雲點了點頭,自己居然又忘了,瑜伽的動作在這個時代看來實在有些不雅,剛剛還讓吳憂跟李雲圍觀了半天。

待吳憂提了熱水過來,明月去了隔壁洗漱了一番,換上了干淨的衣服,才回了屋里用早飯,兩人都安靜的吃著早飯,昨晚的事情,似乎沒發生一般,兩個人都不再提及。

吃過了早飯,明月出去前院看李家老太太,才知道叔李強跟李蘭昨天就去了鎮上店鋪,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明月在前院陪著李老太太聊了會兒天,又給李老太太講了會兒牛郎織女的故事,看李老人有些困了,才扶著老人去了屋里休息,自己回了後院。

既然那些書李雲都看過,對他的腿疾沒什麼作用,明月便不打算繼續看那書了,倒不是對那些書不感興趣,而是她要先研究如何治好李雲的腿。

去屋里拿了紙,找來了一堆燒了半截的樹枝,明月便趴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開始寫寫畫畫。

剛開始李雲沒怎麼注意,只到明月寫了滿滿的一頁宣紙,放在了一邊開始寫另一張,李雲才看了過來,好奇的拿起明月寫了放在一旁的那張紙。

好多看不懂的字樣,有一部分字樣形體相近,又更為簡單,看了半天,李雲也沒看懂明月寫的是些什麼?

「你這是寫的些什麼?」實在看不懂,李雲最終好奇的問了出來。

明月抬頭看了一眼,應道,「關于你腿的治療計劃。」

「可是你畫的這些,是字?」李雲有些不確定的道。

明月抬頭朝李雲翻了個白眼,「不是字是什麼?可比你們那些個字簡單多了。」隨意的答話,明月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而是繼續埋頭寫著自己的治療計劃。

李雲听完明月的話,卻是看著這些字體,陷入了沉思,「你們的那些個字」?那這是她的字?她不是燕人?可據李雲了解,其它幾國也並不是這樣的字體,那她到底是從哪兒來?

想到從哪兒來,李雲瞬間拉回了思緒,怎的越想越離譜了,這明月就是外山村的,能從哪兒來呢?可是明明就是外山村的,自己怎麼總覺得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神秘,明明坐在自己面前,卻覺得兩人中間似乎有一條溝壑,自己始終都不知道,溝壑的那邊是個什麼樣,也無法跨越。

李雲拿著明月寫的那張紙,明明眼楮是看著紙上的字,思緒卻越飄越遠,胡亂的猜測著。

明月想回看之前寫好的計劃,轉過頭便見著李雲拿著自己的那張紙,靜靜的發呆,伸手在李雲眼前揮了揮,李雲才回過神來,將那張紙放到了石桌上。

難得見著李雲發呆,明月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李雲順口應道,「在想你這些字是哪國的,為何我不認識。」說話的時候,眼楮緊緊的盯著明月。

明月眼神微閃,隨口應道,「能是哪國的?明月國的,這字寫起來太復雜了,我就簡化了寫,自己能看懂就好了。」

李雲沒錯過明月的眼神閃爍,繼續追問道,「那這些字呢?似乎什麼都不像。」

明月繼續瞎編,「不會寫的,就隨意瞎編唄,自己認識就行。」

「這字寫的還真是秀氣呢,沒少練吧?」

「那是當然,我可是很喜歡認字寫字的,可惜我娘認的字也不多,沒能教我多少,而且家里沒紙筆,所以就拿了樹枝在地上胡亂比劃,所以你看看,現在都不會用毛筆,就會用燒的黑不溜秋的樹枝。」

听的明月的解釋,李雲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明月,看的明月有些發毛,卻還是努力裝作鎮定的開口,「你說我這麼聰明,不若我自己發明一種字體吧,把這些個筆畫多的字都簡化了,多好啊。」

李雲終是開了口,輕輕的應了一句,「隨你。」隨即便轉開了視線,拿了自己的書開始看。

見李雲看著自己的眼神終于移開,明月終是松了一口氣,對著李雲偷偷的吐了吐舌頭,低下頭繼續研究攢寫自己的計劃。

這一天,明月洋洋灑灑的寫了五篇,地上的半截黑樹枝都丟了一大堆,終是完成了這治療計劃。

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帶著點滿足的說道,「搞定。」

李雲注意到明月的動靜,看向明月道,「說說你的治療計劃?」

明月可不打算跟李雲詳說,幾天的相處,發現李雲並不難相處,便沒了剛開始的緊張,跟李雲說話也越來越隨意,「你又不懂醫,說了你也不懂,作為病人,你負責配合就是了。」

剛好遇見吳憂進來,听的明月的話,好奇的問道,「月姐姐,您真會治病啊?」

明月沖著吳憂得意一笑,「那當然了,我干爹可是郎中,我可是我干爹唯一僅有的關門弟子。」

听明月說到自己的干爹張郎中,吳憂便想起,張郎中之前時不時的來給公子看腿疾,看了兩年也沒有看出什麼來,公子的腿仍舊沒有知覺,便有些失望的道,「會治病有什麼用,也不能治好公子的腿,……」

看吳憂還打算繼續往下說,李雲出聲打斷了吳憂的話,「你有啥事兒?」

吳憂這才想起自己來這兒的正事兒,瞬間變了臉,一臉討好的笑看著明月,「那個,月姐姐,我娘有事出去了,月姐姐會不會做飯呢。」

明月笑著道,「原來你不會做飯啊?」

吳憂紅著臉認真的道,「書上說了,‘君子遠庖廚’!」

明月「噗嗤」一笑,「書上有沒有說,‘君子要下得廚房上得廳堂’?」

吳憂認真的想了想才道,「這個書上好像沒有說,書上真有這麼說麼?那為何又要說‘君子遠庖廚’呢,哪句才是對的?」

明月看著吳憂一臉的認真樣,笑的更歡了,對著吳憂道,「慢慢想,想不明白問問你家公子,我先去做飯了。」說完便帶著歡快的笑意一溜煙跑了,去了廚房。

吳憂還在糾結著,看向李雲,「公子,那句是對的啊?」

李雲收起嘴角的一絲笑意,淡淡的道,「你覺得哪句是對的,哪句就是對的。」

吳憂歪著頭想了想,「那我還是覺得‘君子遠庖廚’是對的。」

李雲道,「這會兒我覺得還是‘下得廚房上得廳堂’比較對,去廚房幫忙。」

听的自家公子的話,吳憂苦著臉道,「若這句是對的,我不是要學做飯。」邊自言自語的說著,邊去了廚房幫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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