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盯著方茴，沒有說話。
方茴心內忐忑，眼神閃躲，不敢正視羅南。
「用的雙面膠？」
羅南曬然一笑︰「包里還有五個這樣的。」
「啊！」
方茴驚訝失聲，不服氣道︰「我找不到，又不想落到她們後面，所以……」
「你去麒麟高中，揍那些混子是不是為了我？」
她急忙轉移話題，再次問羅南︰「我才是你該喜歡的那個女生？」
羅南有點兒郁悶了，話說女生不該矜持嗎？
怎麼到了他這里，一個個如狼似虎地想撲過來。
高中生就是太單純了，不知道金錢的魅力，學霸和帥哥在它面前都要跪。
他不想回答，一旦給出肯定回應，方茴到林嘉茉面前顯擺，誰知道會起什麼效果？
可方茴是個固執的人，死咬著不放，再次追問︰「是不是？」
「你們兩個做什麼？」
就在此時，女醫生從外面走進來，滿臉古怪看著兩人︰「你們兩個誰是羅南？」
「哦！」
她看了看手里的單子，點點頭︰「女的叫方茴。」
「那就是你了？」
女醫生盯住羅南︰「剛剛廣播找你，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快回答啊！」
方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一副好心的樣子幫女醫生追問羅南。
玩雙關啊！
羅南暗暗感慨，眼楮微微眯縫，笑著回應女醫生︰「是！」
哈！
方茴差點兒笑出聲，不管羅南是回應誰，反正她認定了羅南是回應自己的問題。
他喜歡她，他承認了！
蒼白的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她覺得今早沒吃飯對了，否則怎麼能撇開林嘉茉，單獨和羅南相處。
「啊！沒有巧克力，我買了花生酥。」
滿頭大汗的喬燃跑進來，打量羅南和方茴，滿臉震驚道︰「你們剛剛做了什麼，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呵！
舌忝狗很敏銳啊！
羅南和方茴笑而不答，前者拿出一顆花生酥，遞給後者。
方茴假裝手無力舉起，示意羅南直接放嘴里。
吃了好大一碗狗糧，喬燃恨得牙癢癢。
就在這時，門外跑來班里一個男生，他對羅南道︰「丁老師叫你去副校長辦公室，他們說你的《丁香花》有人要買。」
「好吧！」
羅南沖方茴擺擺手︰「我去了。」
「嗯！」
方茴點點頭，眼中閃光。
她的羅南都能賣歌曲了，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
嗯？
看到喬燃剝開花生酥，送到嘴邊，方茴急忙搖頭，指了指旁邊的袋子︰「我自己可以拿。」
開玩笑呢！
誰都能喂她，羅南會如何看她！
噗嗤！
喬燃的心上仿佛被插了一刀，很深很深那種。
千萬點的暴擊直接將他打懵了，縱然打算要一直默默祝福方茴和羅南，可現在大反差的對比著實在他心靈上劃出了傷痕。
羅南！
跟你不共戴天！
喬燃暗自嘶吼，只想立刻離開。
「方茴！」
升旗儀式結束，陳尋跑來了。
他看到床邊有花生酥，眼珠一轉，立即撥開，想要喂到方茴嘴里。
「謝謝！」
方茴搖搖頭︰「我自己可以的。」
嘿嘿！
喬燃瞥下陳尋鐵青的臉，頓時覺得沒那麼郁悶了。
獨苦苦，不若眾苦苦，好歹有陳尋陪，單相思的路上就不寂寞了。
「羅南呢？」
緊跟在陳尋身後，林嘉茉跑到這里，四下瞅了瞅，立即問他們。
陪著她跑來的趙燁，臉上面無表情，已經修煉到古井無波的境界。
「去副校長辦公室了。」
能夠先一步知道羅南的動向，再告訴林嘉茉，就像多佔用了羅南一樣，方茴欣欣然告訴對方。
「哼！」
林嘉茉秒懂方茴眼中的挑釁，立即轉身︰「我去副校長辦公室找他，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學校找他什麼事。」
「有人要買《丁香花》歌曲。」
喬燃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提醒林嘉茉︰「校長辦公室能隨便進嗎？還是別去了。」
他是一番好意，林嘉茉卻不領情。
她狠狠瞪下方茴，故意喜滋滋道︰「我要做第一個恭喜他的人。」
「我也去！」
方茴突然坐起來︰「剛剛吃了花生酥，我覺得好多了。」
好家伙！
愛情的力量能超越病情的束縛？
陳尋他們三個彼此看了看，再次感慨羅南走了狗屎運，竟然能同時得到方茴和林嘉茉的青睞。
而此刻羅南不知道兩女正針鋒相對，他正坐在副校長辦公室里，和有為音像出版社的人談歌曲版權的事情。
「一百萬！」
羅南不容置疑道︰「一口氣買斷，你們想給誰唱就給誰唱。」
「這個……」
出版社的人瞥側的年輕人，有些猶豫。
「就是它了！」
那個長頭發的年輕人信誓旦旦做出保證︰「我現在就去錄歌，到時鐵定能火。」
唐雷？
羅南看到演唱者本人，心里偷偷笑了，忙對出版社的人道︰」我听過唐哥去年的演唱會，他很適合這首歌。」
這句話撓到癢處，唐雷1998年在魯南開過演唱會，其實根本沒出名，現在遇到一個鐵粉，哪里還能慫。
「買了！」
他大手一揮，長發飄逸︰「大不了把我的房子抵押了。」
有了唐雷墊資，出版社的人自然沒有疑義，雙方立即簽了合同，《丁香花》這首歌的版權就不屬于羅南了。
走出校長辦公室，羅南看到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陳尋等人，哈哈一笑︰「今晚請你們吃全聚德。」
「真的假的？」
趙燁吞咽口水︰「旺夫井那家？」
「必須旺夫井！」
羅南微微一笑︰「不過我可以吃到晚自習結束，你們還是想著如何請假吧。」
「狗太陽的！」
陳尋罵了一句，突然跑向語文教研組的辦公室︰「我說頭痛，我先請假，你們別跟我的理由一樣。」
「混蛋！」
趙燁和喬燃也跟著追了上去。
「恭喜你！」
方茴面色微白，卻笑著向羅南祝賀。
「你有錢買筆記本電腦了，還要我給你審稿子嗎？」
林嘉茉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有了電腦，誰還寫稿子啊，她家里沒電腦，很怕失去這個福利。
「一人一個筆記本電腦，一萬塊那種！」
羅南笑呵呵道︰「我給你們兩個都配上，但是如何向家長解釋，就看你們自己了。」
早晚都是他的女人，羅南當然舍得砸錢。
波！
臉上猝不及防遭到襲擊，林嘉茉親了羅南右邊的臉，笑著跑開︰「我是第一個！」
方茴急了，盯住羅南，躍躍欲試。
而他們的正前方，剛剛從教室回來的丁玉秋瞅了個正著，臉都綠了。
兩個！
兩個女生！
羅南再優秀，早戀也該是一對兒，到他這里怎麼就三人行了。
嗯？
不對勁兒！
丁玉秋進行了自我批評，什麼時候對羅南早戀都不當回事了，是因為學校對他太期盼了？
「我是被逼的。」
羅南看出丁玉秋要發火，話里透著委屈道︰「以後我會督促她們學習的。」
「哼！」
丁玉秋狠狠瞪下羅南，轉身離開。
說落羅南也沒用，他的確算得上潔身自好的代表。
否則身邊拉出一打女生來，學校還能叫學校嗎？以後改稱會所算了。
氣走了丁玉秋，林嘉茉也走了回來，再次跟在羅南另一側。
羅南走在三人中間，語氣凝重道︰「以後誰考試成績好，就後送誰回家。」
這是要督促兩人學習，否則她們怎麼跟上他的步伐。
「嗯！」
兩女同時點頭，看了看對方，心中燃起了斗志。
現在她們成功阻隔了其他女生，是時候分個勝負了。
羅南是學霸，她們也不能當學渣。
自此丁玉秋的班級里學風大變，除了羅南照常睡覺外，其他人都在努力學習。
不知誰漏了個口風，說羅南要和學習最好的女生在一起。
高中一年級的所有女生都瘋狂了，而其中尤以羅南班里最甚，她們做完作業就自覺刷題，拼盡全力在追趕。
不過方茴暈倒這件事，提醒了某些女生。
在今後的日子里，羅南經常遇到‘生病’的女孩，動不動就歪倒在他身邊。
而其中最多次數的，就是林嘉茉。
這家伙每隔三五天都會說心季，羅南倒沒什麼，氣得趙燁和方茴臉色鐵青。
男生這邊，陳尋他們只能指望未來，當然也想跟上林嘉茉和方茴，因此帶動男生也在學習。
最近一次的考試成績出來，二道口高中領導層開心了。
和以往相比，平均分數上調了百分之五，考試卷子差不多，只能說明學生進步了。
「可惜了！」
副校長當著丁玉秋的面嘆息︰「如果羅南一直呆在我們學校，我們不就是燕京第一高中了嗎？」
丁玉秋笑了笑，沒有出聲。
京大早就拋出了橄欖枝，要提前錄取羅南，誰能留得住他。
而且最近半年網文發展迅速，听說羅南和幾個網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找來投資，正準備搞什麼點點中文網。
還沒到高二呢，事業都有了，這就是妖孽之所以稱作妖孽的原因吧。
其實丁玉秋了解還是少了，羅南何止創辦了點點中文網，還以父親的名義，和冀省某個城市名下的宣傳部聯合辦了一家出版社。
早在十二月中旬，他就‘借鑒’出小說《搜神記》、《小兵傳奇》和《紫川》，再次上傳到全庸客棧論壇上，已然引起熱潮。
「我喜歡雨師妾！」
走在去往 冰場的路上，方茴眼神幽遠︰「她為了不讓心愛的男子因她而為難，誤事，流著她的淚，帶著她的愛，翩然轉身，悄然離去……」
「此身若飄萍，妾心如明月。遙遙萬里隔，皎皎與君知。夜長有時盡，相逢豈無期？共枕三生石，齊漱不老泉……」
「是何等的令人感動！」
她盯住羅南︰「你覺得呢？」
「哼！」
方茴維護，林嘉茉自然就是反對︰「我覺得晏紫蘇不錯。」
「晏紫蘇號稱千面妖狐，名列大荒十大妖女之一，善蠱毒，也是蚩尤的妻子。」
「每天變化著不同面孔，看來十分精采豐富，其實千面之後藏著一顆孤獨茫然的心。」
「不斷變化面容，除了因為任務易容嫁禍手段以外，是因為她對這個世界缺乏安全感。」
「需要不斷改變改變容貌來保護自己，決不以真面目示人。」
「另一角度來說是不肯輕易以真心待人，因為那真心易碎，一旦亮出底牌，她再也沒有依靠憑借。」
……
「你把晏紫蘇寫得那麼嫵媚，肯定覺得她最好！」
林嘉茉看著羅南，比晏紫蘇還深情款款，眼中有著期盼。
咳！
動不動就是二選一，羅南眉頭微皺︰「你看我小說里男主只有一個媳婦嗎？那個時代就該娶多個老婆，生更多孩子。」
「人族向來以數量取勝，嫁娶繁殖才是正道。」
今天是12月31號，明天就是2000年，他們六個相約去附近的廣場跨年。
路上談到羅南剛剛出版的小說《搜神記》，其他五個人各有支持的角色，邊走邊聊，爭得面紅耳赤。
「呵！」
喬燃笑了一聲，斜睨羅南︰「那現在呢？」
他問出了關鍵，陳尋和趙燁也向羅南瞅來，想听听這家伙如何解釋。
「當然要擁護華國的政策。」
羅南一臉嚴肅︰「一夫一妻制好。」
「這樣啊！」
喬燃故意看下方茴和林嘉茉︰「那麼你只能娶一個了。」
「你小子！」
羅南狠狠拍下他的肩膀︰「我推薦你到點點網做編輯，沒想到是找個白眼狼啊！」
「羅總！」
喬燃溫潤一笑︰「公是公，私是私，我工作起來可沒含湖。」
今年10月初羅南和幾位網上認識的朋友創建了網站，初期沒什麼收入來源，都是各自邀請朋友來幫忙。
作為首倡者和網站的主要投資者，他自然能推薦喬燃加入。
點點網分為奇幻、都市和武俠三個分類，喬燃是都市類的主編，加入半個月已經篩選出十本都市小說。
十本都市小說由羅南旗下的出版社出版，目前市場反映良好，已經收回運營成本。
有了喬燃加盟，羅南就能騰出手來，負責規劃點點網的發展。
而且由于他名氣大，也能去找人投資，不管怎麼說，都要呵護網文幼苗的茁壯發展。
「行行行！」
想到這里，羅南忙道︰「等我要到投資，到時第一個給你發工資。」
至于二選一或者多選一的問題，他自然是避開不談。
方茴和林嘉茉對視一眼，臉上的興奮澹去，各自想著心思，其他人也跟著沉默了。
是啊！
最後陪在羅南身邊的，只可能是一個。
習慣了相殺的兩個女生，想到那一天到來，不管是誰留下，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麼。
三人行，貌似也不錯？
兩人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