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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歌舞伎町

「各位旅客,請帶好自己的行李,依次有序下車……」

乘務員甜美的聲音在車廂內回蕩,擠滿走廊的旅客隊列之中,鶴立雞群的龍哉前後都是一個身位的空缺,排在他前後的兩人都自發的和他保持了距離。

隊列向擠牙膏一般全部走出列車車廂之後,龍哉大步走出列車站。

現在他的位置是︰新宿。

不是飛來的,而是坐火車。

開玩笑,那麼遠飛過來,很累的,要活用科技的便利才行。

不過到了新宿,龍哉起了逛一逛的心思,反正花不了多少時間,他也不急。

新宿是東京,甚至于整個霓虹最著名的繁華商業區,是個逛街的好去處。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龍哉看著道路兩旁各式各樣的商店商場,風格各異的高樓大廈,內心不禁思索,這些大樓之中的一部分會不會就是產屋敷家族的產業?

龍哉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他不久前才切身感受了一番產屋敷家族的豪橫。

出了新宿車站,龍哉向著東邊熱鬧的傳統商業街區走去,而走了沒多久,龍哉就不由得駐足在了一條街道之前。

歌舞伎町,俗稱紅燈區。

欸嘿~

龍哉站在一條極度熱鬧的街道前,頭頂是一個由兩條交織的紅色燈牌組成的招牌︰歌舞伎町一番街。

光是站在這里,龍哉就能感受到其內的奢靡氣氛,兩邊的高樓盡皆掛著五顏六色的燈牌,夾雜著一些稍顯落後的木制招牌,隨意一掃,電影院、風俗店、旅館、酒館等等場所層出不窮。

街道上一眼望去全都是手中拿著酒,姿態放浪的男性,而且大都成群結隊,三三兩兩的對著店鋪內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高聲的喧嘩。

而兩旁的店鋪內也常有濃妝艷抹、姿容妖艷的游女們沖著行人揮手,各個穿著清涼,言笑晏晏。

無數或濃或澹的胭脂香水的味道混成一團,對于普通人來說並不明顯,但對于龍哉來說則顯得過于刺鼻,酒味、香水味、汗水味、各種各樣的味道在街道上混合出一種讓人迷醉的奢靡氣味,讓每個踏入其中的人不知不覺間被周圍的氣氛同化,顯露出平日里隱藏的面貌。

龍哉在街道口站了兩秒,最終還是邁步踏入了其中。

別誤會啊,他可不是進去參觀游玩的,而是這種地方非常容易滋生詛咒,藏匿惡鬼。

作為獵鬼人,既然路過了就順便清理一遍也是很合理的,對吧?

「大人您真是英俊呢,要不要進來坐坐?」

「嘿!帥哥!來玩嗎!很便宜的哦~」

龍哉挺拔強壯的身影穿行在街道上,引起了幾乎所有女性的矚目。

與他相比,道路上的其余游客都像是歪瓜裂棗,于是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奇妙的現象,龍哉走到哪兒,身邊都會存在一圈‘真空’,沒有其他男性游客願意接近他。

反倒是街道兩旁的女性相繼沖著他打招呼,拋媚眼,不少性格火辣開放的,甚至直接對著他搔首弄姿。

而且,龍哉還發現,游女們向他打招呼攬客的語句各不相同,有偏古風的,禮貌而內斂,也有偏現代化的,出口就是帥哥,張揚而有活力,這兩者之間的衣著,氣質也往往大不相同。

這種本時代特有的,新舊交替交融的景象體現在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過任憑別人如何撩撥,龍哉對于這些狂蜂浪蝶都是采取無視的態度,不過因為要觀察環境,搜尋詛咒的原因,他不得不到處打量各種建築,自然而然就會與游女們對視。

每逢這時他也只能禮貌的笑一笑,但是他光是笑容就能造成極大殺傷了,引得許多性格開放的女性不由得臉紅,甚至尖叫出聲,同時也引來周圍無數男性羨慕嫉妒卻不敢表露的小眼神。

其實現在這個時候,歌舞伎町這類地方的治安根本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說是混亂也絲毫不為過,不過哪怕看他不爽,也沒人願意來找茬,因為他一看就不好惹。

偶爾有喝醉了酒頭腦不清醒的人搖搖晃晃的想要上前,但往往只是剛剛邁出腳步,或者只是和龍哉產生了一瞬間的對視,一種被 獸盯上的危險感立刻就席卷全身,頭腦再不清醒的人也會立刻感覺如墜冰窟,醒酒效果堪稱一流。

「有些太引人注目了啊……」

意識到自己太過顯眼的龍哉感覺不太好行動,終于找到一個機會進了一個幽邃的小巷,然後消失不見。

「真是藏污納垢。」

龍哉放開感知,很輕易就找到了起碼三處低級咒靈的聚集之所,全都是關于游女的怨靈,這種程度的詛咒他只是隔空使用重力就足以將它們全部壓滅祓除。

像類似于歌舞伎町的地方,這些年來出現高級詛咒已經越來越少了,相反都是低級咒靈比較多,而且數量大。

因為隨著時代的發展,像花街這種地方哪怕是商品一般的游女也不再如幾十年前那麼毫無人權任人蹂躪,很難再出現大規模的死亡事件,或者在短時間內積攢大量的怨恨情緒。

這其實是好事,比如現在,對于遍布整個街區的低級詛咒,龍哉走到哪兒就隨手滅到哪兒,處理起來既輕松又隱蔽,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咒龍此時突然冒了出來,開始撒歡。

虛幻的龍影在隱蔽處穿梭,這些遍布整個街區的低級詛咒一個接一個的被咒龍毫不留情的吞噬,質量不夠,數量來湊,一番大吃特吃下來,咒龍也能有不少成長,開始越發接近150米規模的大關。

絲毫不引人注目的身影在高樓間迅速穿梭,很快就逛遍了整個街區,等到龍哉離開的時候,整片街區已經煥然一新。

深藏功與名的龍哉接著一路逛一路向著預定的山區走去,他就像個小火車,一路逛吃逛吃……

把一路上新宿許多的餐廳飯館都吃了個遍,其中不乏外來的食品,比如他居然找到了漢堡,冰淇淋,還有西餐廳,這都是久違的事物了。

享受夠了之後,後半程他加快了步伐,高樓大廈開始迅速在身後遠去,龍哉逐漸深入相對偏僻的郊外,最終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野山。

外圍地勢崎區,只有一條蜿蜒的盤山公路出入,在逐漸暗澹下來的夜幕之中,龍哉升空而起,開始從上空俯瞰整片區域。

這是兩座相連的小山,中間只有一片稱得上寬闊的平坦地面,其余地形都在山上,但並不算特別陡峭,完全可以開發。

還有兩條河流穿山而過,直到某個斷崖,形成瀑布,然後其中一條又匯聚成溪流,緩緩流淌,另一條則成了一個湖泊,湖面平滑如鏡,清澈見底,映照出周圍的優美景色。

「還可以啊……」

越看,龍哉心中越覺得滿意,這片區域確實不錯,不過分平坦,不過分陡峭,地形具有多樣性,地勢也有一定高低落差,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湖泊。

懸浮于半空中的龍哉雙眼微微散發金光,超強的視力既保證了他能俯瞰全局,又能如同精密攝像機一般拉近視角,仔細觀察具體細節。

他拿出紙筆,整個人就直接懸空坐下,好像身下有看不見的空氣牆和空氣桌子。

沙沙……

鉛筆不斷在白紙上游走,龍哉直接將大致的地形描摹了下來,然後開始規劃大致的建設構想。

首先是那一處大面積的平坦空地,毫無疑問是主體,龍哉打算將主要的訓練場建在這里,而且不止一個,要分為不同的用途與風格。

更外圍則是教學樓,道場,而邊緣則是宿舍?或許還可以構建簡單的生活區,他自然而然的想象是整體呈環形布局,但到底該怎樣才能做到最合理的利用,他也不了解,這需要專業人士。

白紙上的內容越來越多,龍哉將自己的大致構想,也就是需要哪些必要的設施,大概在哪些位置,全都記載下來。

一兩個小時之後,龍哉手指一彈白紙,吹了口氣,「大功告成。」

「接下來就交給耀哉處理吧。」

他只是做了粗略的規劃與方針而已,其中具體的細節以及設計自然會由產屋敷家族請來的最頂尖的設計師、建築師來完成,不用過多操心。

收起白紙,龍哉此行的目的完成,當即打道回府。

……

另一邊,灶門炭治郎之家所在山峰。

卡察!

卡察……

木材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干脆利落而有節奏,讓人听著就感受到舒適。

「十郎,可以吃飯了哦!」

灶門葵枝從房子里探出頭來,滿臉笑容的對著正在 柴的灶門炭十郎說道。

「好,馬上來。」

灶門炭十郎回應一句,嗓音低沉,緊接著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放下手中的短斧。

轉頭望了望天色,夕陽西下,夜幕逐漸降臨,炭十郎輕呼出一口濁氣,將所有 好的木柴全都裝進大大的竹筐之中,背起來轉身走回了家中。

「竹雄,不要再把六太弄哭了!」

「我才沒有,只不過是逗逗他玩嘛……」

「花子,不可以偷吃,快去洗手!禰豆子你記得看住她!」

一進門,孩子們熱熱鬧鬧的玩鬧聲就傳入耳中,灶門炭十郎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細微的笑意。

炭治郎看到背著大竹筐的父親,第一時間上來幫忙。

「父親,我來幫您吧,您身體才恢復沒多久呢。」

「沒事,我已經幾乎完全康復了,你去廚房幫幫媽媽吧。」

灶門炭十郎模了模兒子的頭,笑著說道。

「那,那好吧。」

炭治郎看著父親輕松的樣子,慢慢放下心來,同時內心喜悅,對于治好自己父親的鬼冢藥師感激不已。

「鬼冢藥師可真是厲害,居然真的讓父親恢復了健康。」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出驚嘆,但每次看到原本虛弱不堪,只能臥病在床的父親現在卻身體健康,生龍活虎,灶門炭治郎內心都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下次鬼冢藥師再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才行。」

質樸的少年把感激的心思牢牢記在心中,心情愉悅的哼著歌兒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灶門葵枝和炭治郎就端出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準備開飯!

「我開動了!」

所有人雙手合十,做好飯前的禱告,緊接著幾個小孩就迫不及待的對著香噴噴的飯菜開動。

「哇!好豐盛啊……」

「慢點吃,別噎著了,呵呵……」

灶門葵枝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笑顏如花,緊接著她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夾了幾道菜放進炭十郎的碗里。

「十郎,你也多吃點,你的病剛好沒多久,正是需要營養恢復的時候呢。」

「好,不過我也吃不了那麼多,炭治郎和禰豆子也多吃點,你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好~」

一家人其樂融融,窗外的天色逐漸暗澹下來,灶門葵枝滿臉笑容的感嘆道。

「真是沒想到,鬼冢藥師居然那麼厲害,真的治好了十郎你的病。」

灶門炭十郎也笑了笑,說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鬼冢藥師給的藥效果那麼好,而且自從身體好起來之後,配合上家里祖傳的呼吸方法,效果簡直比之前好了許多倍,不然恐怕也很難恢復的這麼快。」

現在的炭十郎對于家中的解釋為︰經過了鬼冢藥師的治療之後,自己的身體逐漸好轉,然後偶然發現了家族祖傳的呼吸方法居然能讓身體越發健康,然後兩者配合,炭十郎的身體很快就徹底恢復了。

如今的他外貌不復之前的面黃肌瘦,而是呈現一種健康的黃白,同時身上逐漸有了一些肌肉,恢復了正常體型,不再瘦弱。

而身體恢復健康的炭十郎也讓灶門一家的氣氛異常的好,每天都很開心,快快樂樂的,他自己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平時也不再如以往那般幾乎沒什麼感情波動,開朗了許多,當然也僅限于對家人。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之中發生,讓人習以為常。

吃完晚飯,收拾好碗快之後,灶門葵枝哄著幾個小孩上床睡覺,而灶門炭十郎則是推開門來到院子里。

夜晚的山中寒風陣陣,但穿著單衣的炭十郎卻渾然不覺,他背對著房屋,暗紅色的雙眼中逐漸透出紅光。

他默默的看著遠處林間的黑暗,彷佛在確認著什麼,然後把白天用來 柴的短斧帶回了房間里,放在大門口。

……

深夜,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透射進室內,照亮了一家人熟睡中的睡顏。

寂靜的夜里,陡然傳來一陣輕輕的,不易察覺的腳步聲。

睡眠中的炭十郎第一時間蘇醒,睜開雙眼,默默的從床上起身。

同時,幾乎沒過多久,熟睡之中的灶門炭治郎鼻尖聳動,居然也同樣從睡夢中醒來。

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楮,立刻就察覺到了那一股讓人嗓子發疼的惡臭。

「咳咳,什麼……味道。」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炭治郎還沒搞清楚狀況,但他看到了同樣醒來的父親,于是連忙說道。

「父親,我聞到一股好臭的味道,從來沒有聞到過,就在外面。」

炭十郎此時無聲的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炭治郎安靜。

炭治郎是個非常機敏的孩子,看著父親的神色就發覺到不對,第一時間凝神傾听,緊接著他就听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父親!」

炭治郎童孔收縮,內心瞬間極度緊張,第一時間看向炭十郎,神色焦急,緊張的氣氛瞬間蔓延。

因為一般這種情況都會認為是山中來了賊,或者山匪踫巧發現他們家,總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但萬幸的是听腳步聲並不雜亂,說明對方只有一個人。

但炭治郎沒有想到的是,事實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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