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吟雪害怕柳若塵追來,早在出了氈房的時候,就大呼「有刺客」,引得四面巡夜的侍衛,蜂擁而來。
柳若塵眼睜睜地看著吟雪做著鬼臉消失在眼前,卻苦于被一群侍衛糾纏,無法逃離,氣得他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在這些庸才身上,魔鬼一般打開了殺戒。
夢萱穴道自然解開以後,她便急切地回到了將軍的身邊。當看到將軍依舊昏死不動時,疑惑地問道︰「冥允為何還沒醒?柳若塵到底有沒有把握?」
寧王無辜地攤了攤手,表示不知情。
「讓我看看。」柳若塵不知何時站到他們身後,俯子,認真地檢查著。
突然,他的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笑,轉而回眸正色地說道︰「哎呀,是若塵疏忽了,少給冥允用了一副藥引子,無妨,若塵這就拿來。」
在一堆小藥瓶里翻出了一粒藥,柳若塵神秘兮兮的對夢萱說道︰「嫂子,這事若塵有言在先,此味藥引必得女人的陰柔之氣口對口親傳,你若做不來,請換別人。」
夢萱急忙接過藥,生死關頭,豈可兒戲?不就是口對口嘛,夫妻之間何須避諱?
所以她想都沒想,張開櫻口含住了藥丸。
柳若塵一臉壞笑地示意眾人離開。
夢萱俯子,慢慢將小嘴貼上將軍干澀的唇,正待要送藥時,不料她的雙唇一緊,口里的藥丸自動被吸走了。
她慌亂中想要抽離嘴巴,看個究竟。誰料眼前那個昏迷的男人忽然間睜開了眼楮,眼楮里蓄滿了真誠,蓄滿了感激,蓄滿了溫暖,蓄滿了寵溺,就這樣動情地反客為主,吻上了夢萱的嘴。
在他的深情帶動下,夢萱終于從恐慌里抽身,漸漸地淪陷在將軍的長吻里。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宣泄著長久的思念,沉睡許久的心動感覺在這一刻被喚醒,臉頰漸漸染上緋紅,比晚霞還要美麗動人。
說不清過了多久,兩個人終于慢慢地平復了紊亂的心跳,輕輕放開彼此。
夢萱的臉上猶是帶著誘人的酡紅,胳膊輕觸將軍的胸膛,撒嬌般地嗔道︰「你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不理你了!」
說完話,夢萱轉過身,緊緊地咬著下唇。
「真的不理我了?」將軍拽著夢萱的衣角,晃動著。
夢萱羞澀地別過臉,依舊不理他。
將軍忍著疼,坐起身,在夢萱的臉上輕啄一下,緊緊地抱住了她,曖昧地在她的耳邊呢喃︰「雲兒怎麼舍得生我的氣呢?」
是啊,雲兒怎麼舍得生他的氣呢?他才剛剛撿回一條命啊。
夢萱慢慢地回轉身,輕聲地命令道︰「躺下,雲兒給你擦擦身。」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夢萱心甘情願的以雲兒自居,她想做他的雲兒,她想一輩子做他的雲兒。
輕輕扶著將軍躺下,夢萱出去打盆溫水,投濕了毛巾,準備為將軍擦拭。
當她輕手輕腳地解開將軍的衣帶,觸到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時,眼楮立時氤氳一片,心里一陣酸澀上涌。
「不疼,真的一點兒都不疼。」將軍知道她心痛了,連忙安慰著。
「今後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夢萱撫模著傷疤,顫聲地警告著。
「那要看我的雲兒願不願意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不!不是一輩子,而是生生世世。」將軍眸光定定地看著夢萱,探究著。
夢萱輕笑著點頭答應,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就在兩個人纏綿恩愛的時候,有一個人正躲在自己的氈房中喝悶酒。
親眼看到了萱兒和夫君的恩愛,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敗了,敗給了崔冥允作為男人的那份執著的愛。
手里的酒杯拋在了一邊,蕭清逸的痛苦已經不是小杯斟酌可以麻醉的了。
捧著酒壇,「咕咚咕咚」一頓狂飲,蕭清逸終于暫時忘記了心痛,可是同時他的眼前已經模糊了。
模糊中,一個柔弱的身影走上前來,奪走了他的酒壇,費力地扶著他一步一步朝著床邊走來。
「萱兒,萱兒。」滿嘴的酒氣依舊貪戀地叫著心里的那個名字,眼前的身影也幻化成那個摯愛的容顏。
蕭清逸欣喜地扯過「萱兒」,迫不及待地狂吻。
「萱兒」似乎非常驚懼,不停地晃動著身子,拼命想要躲開他那狂野的吻。
蕭清逸不滿地低吼,雙臂用力地箍上了「萱兒」的身子,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看你還逃不逃?」蕭清逸得意且滿足地笑著,一把扯下了「萱兒」的衣服,丟在了地上。
「萱兒」無力地閉上眼楮,任由粗壯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然後任性地要了她。
「萱兒」強忍著身下的痛楚,緊咬下唇,不敢叫出聲來,還要听著身上馳騁的男人含糊地叫著別人的名字。
蕭清逸發泄完之後,愛惜地摟著身旁的「萱兒」,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待到他的呼聲漸趨均勻的時候,「萱兒」輕輕地拿下他的胳膊,下了床。
快速地套上丟在地上自己的衣服,「萱兒」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不配,自己根本不配得到這份愛,未免給他帶來困擾,「萱兒」決定悄悄忘記這件事。
清早,當陽光溫暖地照進蕭清逸的房間時,他終于揉了揉沉重的腦袋,坐了起來。
思緒逐漸清晰之後,他突然想起了昨夜的夢。夢里好似萱兒來過,還…這夢太真實了,以至于自己都要當真了。
無聲地苦笑了一下,蕭清逸自嘲道︰「她怎麼會來?是自己痴人說夢罷了。」
思及此,他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可是眼前的大片殷紅的血跡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楮。
不可能!怎麼會呢?蕭清逸晃著腦袋,極力地回想著。昨夜的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可是,她是誰呢?
拼命晃著腦袋,還是沒有令記憶中的身影清晰起來,蕭清逸煩躁地甩掉被子,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算了,不去想了,想必也是王府的人,慢慢查吧。」
只是,那昨夜的纏綿當真令人難以忘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