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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熟悉的新老板(4)——情-動

莫顏唱得很投入,一字一句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心傷。她的眼楮沒有盯著屏幕,反而不知定在哪處,眼中有著令人看不清的迷茫,而嘴中吐出的字眼,卻生生的撞進了凌岩的心里。

……

越深的依賴 越多的空白

該怎麼去愛

……

該怎麼去愛?

這樣的莫顏,和剛剛與他拼酒的莫顏又不一樣。整個人散發著憂郁的沉默,滿眼的深情,唱著卻有些漫不經心。

莫顏唱著情歌,腦子里想的卻是張清棋。這個她愛過,恨過,怨過、傷過的男人。

從落落口中,她得知了所有的真相,關于當年,讓她那樣心傷心碎都決絕不肯回頭的真相。可那又怎麼樣呢,在得知真相的那瞬間他才發現,其實有沒有這樣一個「合理」的解釋已經不重要了。

晚了,這個解釋來得太晚了,以至于引不起她的任何感覺了。沒有預料中的釋懷,亦沒有感動或是傷心。只是覺得像是在听別人的故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別人的。沒有什麼是自己的。

就像歌詞中所說的,因為當初太深的依賴,造就了更多的空白。離開了張清棋,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了。

失去了張清棋,她遇到了程斯。把所有的依賴轉移,但卻守住了一顆曾經傻傻的不顧一切的心。那時候她才明白,愛和依賴是可以分開的,而不是像曾經單純的以為,因為愛,所以依賴。

唱完最後一句,她自覺的把話筒遞給早已摩拳擦掌許久的同事,包廂很封閉,空氣流通不好,她自小就不喜歡在封閉的空間呆太久,會讓她感覺難受,現在又喝了這麼多酒,真是一個頭疼欲裂。

回靠在軟軟的沙發上,這時候她才發現身邊的沙發不知何時已凹陷下來了。

「頭疼?」凌岩看她按著額頭,低聲關切。

「嗯。」低低的鼻音響起。她現在不舒服的很,沒有精力去和他鬧騰,劃清界限。

「喝點酸女乃解解酒。」凌岩像變魔法似地不知從哪撈出來一盒酸女乃,盒子上都是英文,莫顏也沒怎麼去仔細看,似乎是一個國外的牌子。

打開盒子,莫顏身邊又伸出一個勺子。拿起勺子莫顏毫不客氣的開挖。

是的,開挖。凌岩帶來的這盒酸女乃已經不能稱之為「女乃」了,它整個兒就像豆腐一樣成塊狀,甚至比現在流行的漢口老酸女乃還要稠得多。

一盒酸女乃下肚,頭疼確實是緩解了些放下盒子,莫顏低聲道謝。他們在的位置比較偏僻,再加上燈光昏暗同事們自己正鬧騰得HIGH,竟沒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凌岩給莫顏的特別關照。

「累了就在我肩上靠著休息會兒。」或許是今晚今時的莫顏太過乖巧,凌岩也隨之溫柔起來。他看得出來她有心事,從她回到包廂後一整晚都不正常。

實在是太不舒服,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心。莫顏沒有太大抵觸,倚著凌岩的肩閉眼休息。

終于還是有一兩個眼尖的同事注意到了他們莫主編和凌少的小情況。擠擠眼,用手肘推推身邊正在玩骰子玩得不亦樂乎的同事,除了仍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麥王麥後們,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一個地方——莫顏和凌岩所在的小角落。

只見莫主編斜倚在凌少的肩頭,身上還蓋著疑似某很眼熟的西裝外套,再看看只穿著襯衣的凌少,眾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凌岩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的「表現」,指指靠在他身上的莫顏又擺了擺手,接著又做了「你們繼續」的手勢。同事們哪個不是人精,看到凌岩的手勢後默契的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還有人跑去和霸佔了半天麥的麥王麥後搶麥。

可別看大家似乎都專注在玩,可誰的心思不是在那個安靜又布滿了曖-昧氣息的小角落。都是人精,誰都知道老板就是風向標,風往哪吹他們往哪飄。

即使靠在凌岩的肩上,莫顏也睡得不安生。畢竟包廂里吵吵鬧鬧熱鬧極了,她睡著也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包廂的吵鬧,總感覺似有人在她身邊說著什麼,可仔細听卻又听不分明,像蒼蠅一樣嗡嗡的叫著,趕也趕不走,听也听不清。

休息了一會兒後,莫顏終是醒了。把該在身上的外套還給身邊一直給她當人肉靠墊的男人,莫顏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說謝謝,似乎有些矯情了。再說,他之前那麼惡劣的對她,她憑什麼對他說謝謝。可不說,又似乎太過親密。莫顏混沌的大腦被這聲憋在嗓子眼的謝謝給弄得益發糊涂了。

干脆,裝鴕鳥。打定主意,莫顏起身就往同事們那兒去,死活的要和大家一起玩。

凌岩看著莫顏似落荒而逃的動作,心情甚好。隨意的還帶著她體溫的外套甩在一邊,長腿亦朝莫顏的方向邁去。

見了剛剛的情景,莫顏右邊的同事自覺的挪了給老板讓座。凌岩自在的坐下,左手往莫顏身後的沙發一搭,懶散的靠在那兒看她和別人玩骰子。

莫顏本來玩得挺高興的,可凌岩這麼一坐,她開始不自在了。心不在焉的代價就是連著好幾盤手氣不佳一杯一杯的喝。

凌岩靠在那兒,終于看不下去了。待莫顏放下杯子準備再搖時,溫熱的大掌覆上了她的。

「笨,這都搖不好。」隔著莫顏的手,凌岩拿起盒子開始上下左右翻飛。莫顏的右手被擱在盒子和凌岩的大掌中間,手心和手背不同的溫度讓她有些心跳失速。就在她晃神的一瞬間,凌岩停了下來。揭蓋,果然,比莫顏要高手得多,千分之一不喝的幾率都被他搖出來了。莫顏一時興奮,也管不了那麼多。起哄著讓下家喝,下家的同事哀怨的看了凌岩一眼,爽快的干盡了杯中的酒。

就這樣一圈又一圈下來,凌岩的手氣好得出奇,幾圈下來喝一杯就算是奇跡了。莫顏不甘心,為什麼自己就這麼菜。她沒想到人凌少能和她這半吊子一樣嗎,凌少可是風月堆里泡大的,對這些小玩意兒還不精通那豈不是太丟臉了。

再轉到莫顏的時候,她毫不留情的拍開了凌岩覆上的手,「這回我自己來。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你的。」

結果,沒有凌少護航某女手氣差的出奇,久勝不衰的凌少一杯又一杯任勞任怨的喝下。誰讓他答應了這女人「輸了算他的呢。」

唉,喝。

喝道最後,莫顏自己都心虛了,她自己剛剛也這樣喝過,知道那滋味多難受。看著凌岩又仰頭干-完一杯,莫顏扯扯凌岩的袖子,小聲說︰「你來吧。」

凌岩大樂,這酒果然不是白喝的,右手回到專屬位置,左手搭著莫顏的肩,雙劍合璧的男女又開始了常勝之路。

眾人被灌得連連討饒,都撒手耍賴說不來了。殺到興奮的莫顏沒了樂趣,又開始去搶人家的麥,凌岩也隨著她鬧。

點一首情歌,兩人靠在一起唱,一首接著一首硬是像要開個唱似地。

終于饞得慌的眾人大膽的無視凌岩「老板」的身份,也加入搶麥行列。

于是,一整晚,凌岩和莫顏就在搶麥,喝酒和搖骰子眾過去了。兩人像連體嬰似地,除了去廁所,都哪都是一對。

待天色大白,大家也都消停了。收拾收拾東西,整理整理儀容開始撤離。

馬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與同事們告別後。莫顏站在凌岩身邊,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昨晚謝謝你,幫我喝了這麼多酒。」仰起頭,清晨的陽光溫軟而不刺目,她笑得真誠。

「呵呵,還跟我這麼客氣。怎麼樣,我們去吃早餐,然後回去休息?」

凌岩滿以為自己的邀約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卻沒想到這小女人竟然搖搖頭,「不了,我約了別人了。」

「別人?」

「恩呢,我未婚夫。」搖搖手機,莫顏開始打電話。不一會兒听筒那邊就傳來程斯的聲音。

「親愛的,我想吃早餐了。」莫顏心情甚好,難得的叫了聲親愛的。

話筒那邊的程斯一听莫顏這麼說,就知道他的小饞貓又饞了。

「好,你在哪里。我馬上到。」

收了線,莫顏也不管凌岩晃晃蕩蕩的到候車亭下的椅子上坐著。

凌岩真是牙都癢癢了,這小女人,明顯是故意不給面子。

其實他誤會莫顏了,莫顏從昨晚開始就想念程斯的私房菜了。心心念念著好吃的,也不看幾點就打電話把程斯挖起來。

咳,說程斯的私房菜也不完全正確。其實是程家原來的老廚娘開的一家私房菜館,只對熟人出售。這個只對熟人出售可是真真切切的見人才賣,即使是熟人帶來的朋友再來人來老廚娘的私房菜都不接活。

放著有錢不賺,莫顏曾不解的問程斯。程斯只是笑笑,說老廚娘年紀大了,在程家服務多年根本不愁養老,開這個私房菜館只是因為大家喜歡老廚娘的手藝,所以老廚娘才定下這規矩。

「那我以後想吃了不是都只能讓你帶我來?」莫顏記得當時自己還很郁悶,老廚娘的廚藝確實是好,跟著程斯吃了這麼多美食的她找不出一家能比老廚娘的手藝好。可,想吃了卻還得讓程斯帶著。

「你要是成了程太太就不用我帶著來了。」那時候听了她悶悶不樂的問話,笑著和她開玩笑。

「才不,不能這樣就賤賣了我自己,本姑娘可值錢呢,不能被你就這麼拐了。」

那時她跟程斯貧著。可沒有冠上「程太太」頭餃的她也只能每次流口水的時候把程斯拐出來帶她去吃了。

這也是程斯為什麼一听到莫顏說想吃早餐了就明白的原因。

因為她一向只有在想念老廚娘的手藝時才會這麼說。一般時候,她都會說我想吃XX餐廳的XX,指名道姓目標明確。

果然,沒過多久程斯的車就出現在了莫顏的視線里。

「這里。」莫顏站起來搖搖手,興奮得像個孩子。

程斯在車里看見自己的小未婚妻笑得燦爛,肩上還披著一個男士西裝,而身邊,則站著凌家的少爺。眯了眯眼,程斯把車停在路邊,下車走到莫顏身邊。

「小饞貓。」敲了敲莫顏的腦袋,他禮貌的向凌岩點頭。

「你好,程斯。謝謝你照顧顏顏了。」

「凌岩。這是我應該做的。」凌岩不甘示弱,同樣以點頭示意。兩個男人之間有著激烈的暗流。

莫顏在中間自然是感受到了兩個男人對對方打量的目光,不過那不關她的事,這時候裝傻比較聰明。于是她連忙扯扯程斯的袖子,可憐巴巴的說,「我餓了。」

將注意力從與凌岩眼神的較量中收回,他寵溺的點了點莫顏的額頭,「羞不羞,沒看見還有人在看著呢。你還披著人家的衣服,不趕緊謝謝人家。」

莫顏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披著凌岩的外套,從店里出來之後她覺得有點冷,凌岩就把外套給她披上了。她一直沒注意,怪不得說跟著她不走呢,原來自己還霸著別人的衣服在。

趕緊把衣服月兌下來遞給凌岩,莫顏笑得有一絲尷尬。

接過外套,凌岩的眼沉沉的,面上卻仍舊是傲氣有禮的。對程斯點點頭,轉身就離去。

突然的月兌了外套,被冷風一吹莫顏不禁打了個寒噤,程斯趕緊把車門打開讓她進去,隨後自己坐進駕駛位,載著滿肚子饞蟲的莫顏去解饞了。

凌岩大步走的快急了,可坐進車里,卻沒有立刻發動。反而點了一根煙慢慢抽著。

程斯,他知道他。不僅是C市企業的龍頭老大,而且交友甚廣,據說連道上的人都尊敬的稱他為程叔。他父親曾經想要介紹他和程斯認識,畢竟無論是從商從政,這個程斯都是重要的人物。不過那時候的他太過逆反,全然不接受父親的好意。得知父親把程斯約來家里做客,他故意的當晚沒有回家。

是的,他反感,靠父親的力量。他反感被提起的時候別人都說,哦,那是凌老爺的孫子或者凌市長的兒子。他想要一切都靠自己,可他知道,即使不靠著父親的可以幫助,那些銀行家們,不都是沖著他是市長的兒子才這麼爽快的貸款給他;那些商人們又不都是看著他是凌市長的兒子才爭先恐後的和他簽合同嗎。

這些他都不得不承認,即使他不要父親的幫助,在別人眼里他永遠是被打上凌市長兒子的標簽的。所以這些年來,即使知道那些銀行家們,那些商人們都是沖著父親去的。他仍舊兢兢戰戰的努力的在靠自己奮斗。

他相信自己的努力終會有結果的。總有一天人們提起他不再是「哦,那是凌市長的兒子」

而是凌岩,代表他自己的凌岩。

一根煙完,凌岩打開車窗讓煙霧慢慢散去。扭動鑰匙離開了停車場。

程斯,我們還會見面的。莫顏的未!婚!夫!

程斯在出門之前就和老廚娘陳嫂打過電話了。所以等莫顏和程斯到那兒的時候,就看見陳嫂笑意盈盈的臉。

「陳嫂。」程斯抱了抱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這麼早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了。」

「哎呀,少爺說什麼呢。人老了睡眠就少了,早早的就睡不著了。這一大早就有人想來吃我的手藝,陳嫂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哪里會嫌打擾呢。」陳嫂拍了拍程斯的肩。在她的眼里,無論程斯多大,都是那個小少爺。

「陳嫂,是我嘴饞了。不怪程斯的。」莫顏不好意思的拽著陳嫂的衣袖撒嬌。

「哎喲我的小寶貝,陳嫂可是好久沒見你了。怎麼嫌棄陳嫂的手藝不好吃了?」陳嫂早就被莫顏收服。除了規矩不能破,其他什麼待遇都比程斯的好。

莫顏最自豪的也是這一點,想她雖然不會撒嬌發嗲,但是哄老人那是相當有一套的。

「哪有嘛。前段時間出差去了,這不剛回來就讓程斯帶我來了。陳嫂,您不知道我在外面饞死了,恨不得馬上飛回來。所以這一大早的就把程斯給挖過來打擾您老人家了。」

「瞧瞧這小嘴甜的。」陳嫂明知道莫顏是在故意哄她開心,可老人家也不圖什麼不正是圖個開心就好。而且這丫頭貼心,一個勁兒的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抗,她相信若是做了程夫人,她的少爺一定會被照顧的很好的。

所以啊,莫顏就是這點兒欺騙人,在老人家面前表現得不知有多賢良淑德。可是天知道都是程斯在照顧她,什麼時候輪到她照顧程斯了。所以說,這丫頭的欺騙性還是相當強的。

陳嫂樂呵呵的去給他們準備吃的去了。莫顏和程斯自動自發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著眼前雙眼楮亮,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小女人。程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點兒。」

「什麼?」莫顏被陳嫂的做飯傳出的香味吸引,注意力都圍繞著陳嫂的小廚房去了,沒注意到程斯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一大早的和凌家少爺在那兒?」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疑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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