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畢,婁小娥問陳梓林︰「林子,中午想吃點什麼?」
陳梓林聳聳肩︰「娥姐,有什麼好介紹?」
婁小娥說︰「那就去半島酒店吉地士法國餐廳吃法國菜吧。」
陳梓林從來沒吃過,笑著說︰「好哇,我還沒吃過法國菜呢,去見識見識。」
他對吉地士不清楚,但半島酒店那就是大名鼎鼎了,矗立于九龍半島尖沙咀區的心髒地帶,
坐擁維多利亞海港的醉人美景,四周都是著名的購物、商業及娛樂中心,出入半島酒店的非富即貴,
老李駕車緩緩駛入半島酒店門廊,馬上就有穿白色制服帶白帽的服務生前來開車門。
陳梓林婁小娥下車,婁小娥順勢挽著陳梓林的胳膊,在另一邊的門童拉開酒店大門,小費老李會給的。
半島酒店的奢侈豪華就不用小子水字了,小說都寫爛了的。
兩人款款走進吉地士法國餐廳,里面確實環境優雅,但上桌率不足兩成,面向維多利亞港的餐桌都沒坐滿。
陳梓林很紳士地拉開座位請婁小娥坐下,服務生端來白水遞上菜單,陳梓林歉意地示意讓女士點菜。
婁小娥笑笑,也沒客氣就開始點菜,陳梓林想听點了些啥,發現沒听懂婁小娥的話,
咕嚕咕嚕的怕是法語吧,好吧,看來婁小娥到港城十幾年,算是真正融入這個城市了。
等服務生走後,婁小娥微笑著輕語︰「林子,你說沒吃過法國菜,
我也就沒跟你商量菜式了,點的就是很平常的法國菜,開胃湯是洋蔥湯;
前菜是隻果汁鵝肝;主菜是牛排,沙拉是料理鼠王,
甜點就是冰激凌咯。紅酒是木桐酒莊75年的,我沒有點焗蝸牛,是我還不習慣…」
陳梓林注意力沒在菜肴紅酒,而是略帶驚訝地問︰「你還學了法語?」
婁小娥多少有點小傲嬌︰「是呀,為了去外國旅游,我還學了英語、日語、意大利語…」
陳梓林微笑點頭︰「我也會抽空學習日語英語的,我們的公司需要我精通日語英語。」
婁小娥笑盈盈地說︰「我推薦我的外語老師雪莉,她好犀利的,
精通六國言語,她粵語都比我強。」
陳梓林就很感興趣了,他想學習外語,是在抄歌時不被外界詬病,
不能說你連英語日語都不會講,
還能寫出經典的英文歌日文歌。
但能一次性找個精通英日等語音的家庭教師,
系統連貫地進行學習,比找幾個老師強︰
「行啊,正好這些天沒什麼事,可以盡快開始學習外語。」
港城這個地方的人說話,很喜歡在一句話里夾帶單詞,
上次跟堅妮那樣的「優皮士」交流就很傷腦筋,他畢竟十幾年沒踫過英文了。
兩人討論完雪莉老師,婁小娥終于還是忍不住問︰
「林子,我很好奇,會是港島哪個大富豪的子弟來和我們一起辦公司呢?」
陳梓林也沒必要隱瞞,說︰「是 先生的晚輩,至于是誰,
還得等和 先生見面後,才能決定。」
婁小娥滿臉不可思議︰「天啦, 生的晚輩,他、他們能看得上我們的小公司?」
陳梓林說︰「娥姐,你千萬別妄自菲薄,我們有兩百萬叨樂資本,
唱片公司要賺錢,只需要有好的作品,加上鋪天蓋地的宣傳,
就是一只公鴨嗓,都能捧成歌星!」
陳梓林不是夏季把扯的,唱星語心願的張白之、唱飄搖的周尋、甚至還有現場跑調的天王…
唱歌真是明星們門檻最低的玩意了,八九十年代內地港台明星基本出過唱片,
演而優則唱、唱而優則演,一介紹某某明星就是影視歌三棲。
當然有一些明星確實是在影視歌面面開花的優秀藝人,
他們可不是什麼唱跳廢,影歌兩棲首推張國容張學優,
不僅有代表作白金唱片還有大銀幕上的經典形象。
劉華、黎鳴、郭富成等是妥妥的影視歌三棲,電影電視劇唱歌全不落。
但大多數還是參差不齊的多,古校長電視劇電影成就不小,
但歌喉真很一般般,鄭伊見、陳小純等…
婁小娥倒也認同陳梓林的說法,如今港城好多小唱片公司,
只有三兩個音樂人就能撐起一家公司的,隨便捧出個歌星,就有得賺。
只是婁小娥對陳梓林寫歌能否適應港城,多少還有點疑慮,
她也花時間了解過港城音樂圈,就算林子寫不出好歌,
可以花錢向知名音樂人如黃沾顧夾輝等人邀歌,
一個唱片有兩首主打歌就差不多了。
有一千多萬資本的音樂公司,加上大富豪後輩站台,怎麼也能在港城有一席之地的。
兩人隨隨便便聊著,不知不覺也結束了陳梓林第一次法國菜體驗,
總的來說蠻好,對于他這樣的土包子,
哪怕是21世紀的,也沒享受過如此奢華的餐廳菜式,
剛才兩人吃了三千五百多,幾個人的月薪工資了。
只是陳梓林略帶不滿的是,他越吃越餓,吃了近兩小時,
他似乎比吃之前更餓了,苦笑著說︰「娥姐,咱們直接去吃下午茶吧,我好餓。」
婁小娥笑得直不起腰,兩人漫步在半島酒店巴洛克天頂之下,
以後張國容在這里接受采訪時說,只有他撐得起這里的天頂。
在香港曾流行過一句話︰住不起半島酒店,就到半島去喝下午茶,
300悶的茶套餐加15%的服務費,半島下午茶就成了港人趨之若鶩的一種追求。
所謂英式茶套餐,就是三明治、傳統英式點心世康餅和水果塔。
他們倆很幸運,無須排隊,還有靠窗的小桌,
于是點了個兩人茶套餐,婁小娥叫了咖啡,陳梓林則是喝立頓紅茶。
顧不上看婁小娥的戲謔笑臉,陳梓林趕緊拿點心添肚子,
好在他葷腥不忌,甜品也照樣大口吞咽。待肚子里有個五分飽,
這才端著茶杯品茶,打量四周情景。
在陳梓林看來,這里適合追求典雅、自在、休閑的小資們,
高大的空間、低回的音樂,古典而時尚的裝飾,
在恰到好處的溫度里,彌漫著暖洋洋的西點溢出的清甜氣息,
穿梭期間的是經年不變白色裝束的服務生,
建築呈現的西方風情和細節呈現的東方神韻融為一體,
將高貴與優雅凝聚成一種無與倫比的非凡氣質。
陳梓林默默在內心點了個贊,開口道︰
「娥姐,這里不是影人茶座嗎?怎麼沒見到明星……」
婁小娥說︰「也許明星在開工呢,不過我有幾次還真遇到過羅紋甄里周潤法等明星呢。
跟電視上比,顯得好普通,特別是發仔,一點都不像許文強那麼靚。」
陳梓林莞爾︰「明星也是人嘛,你這樣蠻好,不盲目追星。」
婁小娥沒好氣地說︰「我都快四十了,還追星….」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忽然涌進來一群人,簇擁著個干巴瘦老頭。
陳梓林看干巴瘦老頭挺面熟,再看簇擁在他身邊的一個略胖的人和一個大鼻子的人,
想起來了,干巴老頭不就是嘉和的鄒文淮麼,左右護法弘景寶和程龍,
嗯,還看見了元化、林正因等人。
他不由笑了起來︰「娥姐,經不起念叨啊,馬上就來了一群明星。」
婁小娥扭頭瞅了那群人一眼,疑惑地問︰「他們是明星,我怎麼不認識?」
陳梓林說︰「都是拍武打片的。」
婁小娥搖搖頭說︰「打打鬧鬧的我不喜歡看,
看看文藝片愛情片什麼的。你還看武打片呀?」
似乎你一個藝術家,怎麼能看粗制濫造的武打片呢?
陳梓林說︰「娥姐你不知道,這些年內弟太過封閉,
港台電視電影要出現在內弟,肯定是萬人空巷…」
女人的思維也很散發,一句這些年觸動了婁小娥的情懷,
她幽幽地說︰「幸虧我听信你的話,否則不堪設想。我爸一個老朋友,
就被皮四了,家產被沒收,後人成了濃民…」
多虧陳梓林提醒,她家有充足地時間將家產變賣,
這才到港城後衣食無憂,過上了比在內弟還要安定奢華的生活。
陳梓林嘆息一聲︰「俱往矣,現在政策好,你能過去我也能出來,我們都好好活在當下吧。」
婁小娥悄聲問了許多內弟的事兒,陳梓林不夸大也不隱瞞地說出十幾年間發生的故事,令婁小娥後怕不已。
時間過得飛快,婁小娥看了看腕表,說︰「我要去接彤彤家豪,你自便吧。」
陳梓林起身說︰「我也回家,晚上好好打邊爐。娥姐,
我去叫司機把車開到酒店門口。」婁小娥捂嘴笑出了聲。
陳梓林走出酒店,只見老李在噴泉處看著的,連忙迎上來︰「陳生是不是要回家?」
陳梓林說︰「是啊,娥姐要去接孩子。」
李富榮說︰「您在這里稍等片刻,我馬上讓松哥開車接大小姐。」
說完見婁陳梓林點頭便快步離開。
一會兒老式奔馳車先停在酒店門前,陳梓林給婁小娥拉開了車門護著她上車,
道了再見,才上老李的車。
返回太古城公寓,陳梓林讓老李下班,自己回家,
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熟練地從系統倉庫取出銅鍋子,
兌換了牛肉羊肉,正宗北京麻將,美美地吃了頓涮鍋子,
比勞什子的法國菜好吃多了。那種飽月復的感覺,比什麼都來得踏實。
收拾熨帖,又去沖個涼,沒急著給京城的家打電話,這會兒武娟還不得空。
既然要學習英語,先兌換本英漢字典,先背單詞,21世紀學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特別是口語,應該很不標準,跟鬧太套差不多…
陳梓林對于有目的性地學習,很容易沉浸進去,
基礎還在,想必英語會很快出師,然後是日語….
很快天黑了下去,陳梓林沒開燈,所以不得不停止看字典背詞典,
也正好給家里打電話,拿起電話撥號,果然電話局通了國際長途,
很快那邊就有人拿起話筒說話︰「喂!」
陳梓林听出是武母的聲音︰「媽,是我,林子。」
「哎呀,林子呀,在港城那邊住的好嗎,吃得慣嗎?」武母很高興,一連串的問題就來了。
陳梓林心里很溫暖,正宗的京城話也分外悅耳︰
「媽,我一切都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本來到了就要打電話的,
住所才開通國際長途,所以晚了一天,我這趟出去要一兩個月才回京,
勞煩您照顧愛武姐弟他們了。」
「我是他們的姥姥,勞煩什麼,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啊,
我去叫小娟跟你說話,我老佔著電話干嘛呢….」
武母笑呵呵地叫道︰「小娟,林子來電話了。」
隔了會,電話傳出武娟略帶激動地聲音︰
「梓林,你在港城住得怎麼樣,吃飯還習慣吧?」
陳梓林一點也不覺得嗦,微笑著解釋︰
「住得挺好,吃的也習慣,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我這趟要一兩個月才回京,你也多點時間陪孩子,咱媽太寵他們仨,你得多管管。」
武娟說︰「我是真忙,現如今報社也在改革,
孩子你不要擔心了,學校管得夠嚴啦,梓林,你在那邊就安心工作,
家里不用你操心了。愛武要改名字,你說改不改?」
陳梓林笑了起來,今年愛武十四歲,女孩子發育早,個子跟她媽差不多高了,
估計是又被同學取笑才重提改名一事,
他說︰「娟子,你問咱爸,他老人家同意,就改,而且還請咱們給女兒取名字。」
武娟不滿意地說︰「你就會拿爸來搪塞咱大閨女,
今天我一定要勸我爸回心轉意。我叫閨女跟你說話,我去找爸商量改名字的事兒。」
陳梓林哈哈大笑起來,武父不同意陳愛武改名字,
知道是取自令嗅詩詞,還另有寓意「陳梓林愛武娟」,
其實是很不錯的名字,問題是女兒總嫌名字太男性化。
陳梓林和女兒兩個兒子都聊了一會,見武娟還沒上來,就叫女兒再次接電話︰
「妮妮(小名),爸爸要掛電話了,打了快一小時啦,你跟你媽說,我會經常打電話回家的。」
擱下電話,陳梓林起身活動了體,沒有藍牙,長時間打電話廢脖子….
獨在異鄉為異客,想出去嗨皮都沒損友,陳梓林又鑽進工作室抄歌去了,
籍此打發寂寞,手酸了便看字典背單詞,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次日上午,婁小娥就打電話︰「林子,我昨天跟雪莉通了電話,
她答應做你外語家教老師,只是她挺忙,一周只能在星期三星期日抽兩個晚上上課,
每堂課兩小時。費用是兩百元一小時。」
陳梓林說︰「沒問題,什麼時候能來呢?」
婁小娥說︰「本周日晚上就有空,問題是你有沒有空。」話里帶上了點揶揄。
陳梓林哈哈笑道︰「我肯定有空,要沒其他事我就掛電話了。」
陳梓林現在確實很得閑,沒有謝農替他引見 先生,沒確定是跟誰合作,
他以後的計劃都不能實施。
雖說 家子佷是協助,但身份總歸是合伙人,要給予應有的尊重,才能合作愉快。
對于港城這個彈丸之地,他確實沒什麼心思去游玩,
現在的港城幾乎就是21世紀普通二線城市那樣,甚至狹窄的街道、逼仄的市區,
還比不上21世紀新興的二線城市呢。
閑著沒事,溜達去太古城里的玉和大廈,在物業人員的帶領下,
參觀了一些還沒租賃出去的辦公室,說實在的,比廣播道的寫字樓要強了很多,
畢竟玉和大廈去年才正式啟用,寫字樓布局都是最新式樣,
現代化程度很高,而且空置的樓層還多,給他新公司選擇的機會就多。
好在謝農沒讓陳梓林久等,5月8日下午,陳梓林收到謝農傳呼,
在電話里謝農很高興︰「梓林, 先生昨天從粵羊城回港,
我便向 先生匯報了你的情況, 先生邀你今晚會晤,時間半小時。
晚上七點你來我辦公室,我們結伴一起去拜訪 先生。」
陳梓林開心地說︰「老謝,那晚上咱們一起吃飯,我也想听听 先生的事跡。」
謝農遺憾地說︰「我還有很多事要忙,真沒時間陪你吃飯,
以後得閑了再說吧,記得準時來我辦公室啊。」
對于 先生這位愛國商人,無需贅敘,他的事跡足可以寫一部長篇小說。
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半小時會晤,已經是對陳梓林很重視了。
陳梓林早就準備好見面禮了,他21世紀在網上曾看過一篇文章,說在京城 先生去世後,
家人在老人家棺槨里放了一部他上前最愛的紅樓夢,
文章可信度很高,從大官媒的網站上看到的。
所以陳梓林精心兌換了一部《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甲戌本》上面還蓋有三希堂印鑒,
妥妥的珍貴文物,也不知怎麼從浩劫中幸存下來,裝書籍的匣子也是古董級檀香木盒。
這樣誠意十足的見面禮,應該能讓 先生展顏一笑吧。
至于 先生肯定是知道他底細的,就是不知派哪房子佷和他合作。
大房肯定不會了, 家全部生意都是大房子孫在打理,哪里瞧得上區區一個唱片公司。
其實陳梓林也不是很在意究竟是誰,他需要的是 家勢力的保駕護航,
等公司做大做強,一些見不得人的勢力也得屈服在資本之下,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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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私下有點急事要忙,所以沒打招呼就停了兩天,加之沒存稿,只能跪求大老爺們原諒了。還要忙幾天,更新不穩定,磕仨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