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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我想喝酒

陳梓林笑道︰「柱子你又不是不熟悉,他手藝可比我好多啦。」武娟只是搖頭。

見她眼楮盯著自己肥大的就棉襖棉褲棉鞋看,

知道落差太大,不想這麼快就出現在何師傅面前。

從前的她是受人尊敬的報社記者編輯,

穿的戴的都是充滿了知性美感,哪像現在村婦都不如….

陳梓林想了想說︰「那好吧,我去柱子家弄些調料,

我一直在柱子家搭伙的,家里什麼都沒有。你稍等我一會啊。」

陳梓林便去傻柱家,見秦京茹抱著孩子,傻柱正邊逗孩子邊做飯呢,

兩口子日子過得舒坦,感情很好,

秦京茹連忙打招呼︰「陳科長來了啊,先去沙發坐會烤火,馬上就能開飯。」

陳梓林伸手逗了下小寶肥嘟嘟的下巴,小寶抓住陳梓林手指就要往嘴里送,

秦京茹連忙後退,笑道︰「小寶餓了呀,餓了就叫媽媽呀,

干嘛啃干爹的手指頭呢。」歉意地沖陳梓林笑笑,去里間衛乃去了。

傻柱笑道︰「林子,小寶真聰明,知道干爹的手能寫文章能寫歌,想啃幾口沾點文氣。」

陳梓林說︰「給我煎倆荷包蛋,調好三個人分量的面條佐料,我拿回家下面吃。」

傻柱楞了下說︰「我這飯都要做好了…」

「武娟來了,不想跟我們一起吃飯,我陪她吃面條。」

傻柱笑了︰「喲,弟妹還害羞啊,不能啊,武記者多有見識的一個人。」

陳梓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顯得有些郁悶。

傻柱立馬就懂了,如今這個世道,誰也不知明天是個啥!

趕緊煎雞蛋、拿個飯碗,把豬油蔥姜蒜醬油鹽味等調好,

陳梓林默默看著傻柱忙活,心里在盤算武娟會有什麼打算,他要怎麼安排她。

傻柱看著陳梓林拿著小鋼精鍋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和武娟只見過幾次,但總歸是林子的未婚妻嘛。

棉簾子一挑,先涌進一股子好聞的雪花膏香味,

接著是顧浪地聲音︰「咦,林子還沒過來啊,柱子,還有多久開飯,我去叫他。」

傻柱手沒停︰「顧科,林子未婚妻來了,他給她做面條吃,不跟我們一起吃晚飯了。」

顧浪心里一沉,馬上笑道︰「林子的未婚妻也太見外了,

一起吃飯才熱鬧嘛,我都還沒見過呢。」

這時里間響起小寶咿咿呀呀地叫聲,顧浪說︰「哎呀,

難怪沒見我們家小寶,躲在里面藏貓貓嗎?喵、小寶在哪里呀…」

傻柱嘿嘿一樂,小寶有福氣,干爹干媽都疼他。

陳梓林拿著小鋼精鍋回屋下面條,看了看縮在一旁的武娟,

有些話難說出口,可還得問啊︰「你爸媽情況怎麼樣了?」

武娟幽幽嘆息著說︰「天天噯闢陡,連我也在報社天天做檢討,

今天被掃地出門,把我開除了」

陳梓林說︰「這是保護你,比天天受正好多了吧。」

武娟苦笑著流下了眼淚道︰「是啊,可我以後怎麼生活?

家都背吵了,我吃的那半個窩窩頭,還是我媽分給我的。」

陳梓林嘆了口氣說︰「以後你從我這里送吃的給伯父伯母吧。」

武娟說︰「沒必要了,听說就是這兩天,就要送去鄉下,進行勞動蓋早。」

陳梓林手里一頓,問︰「你是跟著去鄉下,還是去外地哥哥家?」

武娟上面有三個親哥哥,武其烽還在部隊,其他兩個哥哥在外地工作,估計處境也不好。

武娟用袖子擦去淚水,說︰「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呀林子哥,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陳梓林盯著小鋼精鍋,里面的水發出了細微的吱吱聲,

想了會,才說︰「要麼跟父母去鄉下、要麼去外地找你哥哥,

要麼跟我結婚,現在你父母想反對,也沒機會了。」

武娟心里先是一喜,這樣的情況下林子哥都沒嫌棄我,

可我也不能耽誤林子哥的前途啊,垂著頭說︰

「林子哥,我、我不能太自私,你在軋鋼廠是宣傳科長,著名音樂家,前程似錦,

我現在配不上你,也不想拖累你。我、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告別的。」

陳梓林知道武娟的身份,現在確實是有點小麻煩,

但真的只是小麻煩,她還是「可叫于的子女」,

如果跟父母商量好,假裝斷絕關系,花清街線,她完全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前提是商量好,免得給她父母雪上加霜,就是典型的「眾叛親離」。

笑著安慰︰「你都知道我的頭餃這麼多了,還護不住你嗎?

你可以跟伯父伯母商量,暫時花清街線….」

武娟自然也知道,急忙搖頭說︰「不行,我、我做不出那種禽獸

不如的事來,哪怕是事先商量好的,

林子哥,我今天就是來告別的,從小爸媽就很疼愛我,

最好的都給了我,我應該跟爸媽一起同甘共苦。」

陳梓林反復勸說,武娟就是不同意,但吃面條時特別開心,

仿佛又成了那年武記者︰

「林子哥,說實在的,我是真對不起你,

耽誤你一年多青春,不然你現在都做爸爸了!」

陳梓林開玩笑道︰「也不知你哪里吸引了我,信了你的鬼話,

白等了這麼久,你看柱子都結婚有兒子了。」

武娟說︰「知道你是開玩笑,但我心里很過意不去,今晚就是來報答你的。」

轉頭看了看屋里陳設,心里略帶遺憾,真是生不逢時啊。

陳梓林楞了楞,說︰「沒必要的,去了鄉下,要好好照顧自己,

有難處就寫信打電話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看著時間,陳梓林把電唱機搬出去,打開閱覽室門,用閱覽室的插口連線,

很快院子里熱鬧起來,大伙都已成習慣了,

只要不是下大雨下大雪,都會飯後來跳上半小時的。

也是陳梓林基本不參加廣場舞,所以陳梓林沒出現,也沒人去找他。

武娟听到院里鬧哄哄的,不住拿眼楮看門,生怕有人就突然敲門或進來。

陳梓林安慰她說︰「院里鄰居們,沒重要的事,

不會來找我的,你放心。你看門都插好了。」

武娟這才放心,吃得有點急,加之爐火也旺,額頭冒出了汗水,悄悄解開了大棉襖,

說︰「林子哥,等我吃完了,你多燒點熱水,我、我半個月沒洗澡了。」

陳梓林家有兩個八磅暖瓶,全部灌了開水,武娟還是嫌熱水少,

陳梓林只得又去秦淮茹家借了兩個。

秦淮茹一臉意味深長地微笑︰「陳科長,今晚上有得辛苦了。」

陳梓林對秦淮茹這樣冷不丁地調笑,應對自如,

悄聲說︰「累什麼呀,兩個你來都不累。」

秦淮茹臉就紅撲撲地了,咬著嘴唇子悄聲說︰

「知道你厲害,牛變的,對人小姑娘可要愛惜著點。」

武娟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香皂都用了大半塊,穿著陳梓林寬大的襯衣,別具風情。

陳梓林怕她受涼,把自己櫃子里的新棉衣棉褲給武娟穿上,

于是臃腫的棉襖遮擋住了最美的風景。

閑聊的時候,陳梓林用剪刀把武娟穿來的舊棉襖,

在里子內劃開,縫進去一百塊現金和五十斤全國糧票,

武娟全程看著陳梓林熟練地使用針線,

心里又愛又愧疚,多好的男人啊,就是沒得緣分,

看著時間九點多了,武娟咬著嘴唇說︰「林子哥,

你去何師傅家看看有花生米什麼的沒,我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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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顧浪有麻煩了

假借著去傻柱家找吃食,陳梓林悄悄兌換了午餐肉罐頭、

清蒸牛肉罐頭,都是鐵皮盒的,在火爐上烤熱就能吃,

還兌換了點花生米蘭花豆,兩瓶茅台酒,

想必武娟不會對這些東西有疑問,喝酒不就是壯膽嗎。

果然武娟臉上紅撲撲的,心如鹿撞,

哪還會去關心其他,再說以前她家條件,

罐頭這樣的東西都不上桌的,也就是酒好一點。

兩人舉杯一踫,武娟就是仰口喝完,

然後垂著眼不停筷子夾蘭花豆,接著又是喝酒,吃蘭花豆。

嬌俏羞設的模樣兒,令陳梓林很是心動,

他在武娟洗澡時,就在閱覽室里用武娟語氣,寫了份化親街縣的聲明,

月兌離舊家听,投奔新生活。

所以他和武娟就不怕有心人來抓潑鞋了,人陳科長用自己去教育感化….

反正道理多,有的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美化自己的行為。

陳梓林甚至巴不得有人搞事,就能堂堂正正娶了武娟,

莫看他不善于主動,可爺們的擔當還是有的。

顧浪卻是半宿沒睡著,她嘴里說不介意陳梓林結婚生子,

可事到臨頭了,多少還是有點酸,

甚至腦子還有不切實際地想法︰

林子那麼厲害,也許以後他愛人會承受不住,找人分擔的……

秦淮茹也是輾轉反側,半夜還悄悄溜到陳梓林家外面听牆角,可惜讓她很失望,

屋子里靜悄悄的,仿佛沒人,她反倒高興起來︰小冤家還真會心疼人,沒去折騰這個小姑娘。

確實,武娟還是初次,陳梓林自然會小心翼翼,

反倒是很快就完成了,甚至興奮過頭,來不及就那啥里面啦。

武娟也不管那些,只是死命摟著林子,在巨大的幸福感、安全感下,她很快酣然入睡。

早上六點,武娟就在鬧鐘聲中醒來,趕緊穿上自己的衣服,

讓陳梓林送她回家,徹夜不歸,想必爸媽都很焦急。

陳梓林只好乘天沒亮,用自行車送武娟回了家,

她家暫時還在老地方,只是馬上就沒有了。

隔大院門老遠,武娟就下了自行車,瞅著四下沒人,

狠狠親了陳梓林一口,扭頭毅然決然地走了。

陳梓林悵然若失,直到看不見武娟人影,這才轉頭回了軋鋼廠。

一夜沒休息好的顧浪,早上沒見陳梓林來吃早餐,屋里也沒人,

上班後實在按捺不住,跑去陳梓林辦公室,

臉上帶笑地問︰「林子,昨天听柱子說你未婚妻來了,怎麼都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陳梓林嘆了口氣說︰「是她說沒必要,她家出了點事情,

馬上搬去鄉下,以後怕是都難得回京城一次嘍。」

顧浪心里莫明輕松,可還是關切地問︰「林子,那、那你繼續單著呀?」

陳梓林說︰「我娶你呀。」這才足夠誠意,也許武娟去了鄉下,

十年八年都不回,他總不能再等十年八年吧,他的身份也不允許啊。

顧浪紅了臉,小聲說︰「當初他去世,就有人提親什麼的,

我說三年不談婚姻,要不、你再等等。」

陳梓林說︰「還等多久,三年才過了一半吧?」

顧浪覺得聊不下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喝了口茶鎮定下情緒,這才轉身出了辦公室,

心里充滿了幸福,沒料到陳梓林的未婚妻家里出了事,

這下就能名正言順嫁給林子了。

顧浪走了沒多久,吳芳敲門說︰「科長,

有個叫許大茂的來找您,說有重要情況向您反映。」

陳梓林一听是許大茂,都不記得多久沒見過他了,略一沉吟,說︰「讓他來吧。」

許大茂在電管處搶修班工作,本來他是一心求上進,不搞出點名堂怎麼再娶老婆?

他跟傻柱差不多大,離婚時都29了,他也沒好高騖遠,

名聲在軋鋼廠是不好,但不影響他去鄉下找對象的。

在介紹人的幫助下,還真找了個年紀二十來歲的漂亮小姑娘,

都已經下了聘禮,只等好日子結婚,

不曾想起風了,他以前那些丑事壞事又被提了出來,

這次雖沒被罰去掃廁所,但也是做的最苦力的活,

不含一丁點兒技術,純體力活,什麼挖電桿啦、背電纜線啦、還時不時要被皮豆。

最惱火的是,原來處里答應解決他婚房的,

肯定泡湯了,他又舍不得帶著嬌女敕媳婦兒擠單身宿舍。

他現在的收入又少,連在外租房的能力都沒有了。

軋鋼廠是年年招工進人,越來越多的工人就擠在了單身宿舍,許大茂當時就是八人間。

很多工人結婚也分不到房子,就只好和媳婦住在單身宿舍,

拉個簾子遮羞。可想而知,要被多少單身工人口嘩嘩。

許大茂就覺得當時150塊把房子賣了虧得很,

又想退錢把房子要回來,這不只好厚著臉皮,來找曾經的老鄰居陳梓林了。

許大茂是真小人,為了要回房子,他直接就是誣陷︰

「陳科長,我想撿句顧浪。前年她利用職權,巧取豪奪,

150塊錢就佔了我四合院里的兩間房子。科長,

看在我們曾經是鄰居的份上,你要幫我討個公道啊!」

對于許大茂賣房子給顧浪,陳梓林是最清楚不過了,當初是各取所需,自願交易的,

顧浪確實用自己的關系,把許大茂從掃廁所,轉崗去了電管處,

是幫他月兌離苦海,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對許大茂是有恩惠的。

現在變成了什麼以權謀私巧取豪奪,完全沒有任何感激,

真要追究起來,顧浪以權謀私是事實,達成了利益交換嘛,

在這環境下,沒人保就真的會噯皮豆的。

陳梓林心說許大茂真是咬人入骨三分啊,

微笑著說︰「大茂,這事你跟其他領導匯報過沒?」

許大茂現在名聲很臭,又沒經濟實力結交領導,

找陳梓林都是借著老鄰居的幌子,

忙諂媚地說︰「陳科長,咱們幾年的老鄰居,我有事,肯定先球老鄰居您來幫忙了。」

陳梓林說︰「大茂,你在軋鋼廠是什麼處境,

你很清楚,你要檢具顧科長,她可是跟鄭苗紅的,

你說群眾會相信誰的話。」

許大茂諂媚地說︰「人民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

我那兩間房子怎麼說也值300塊,

她150塊買了,還不是巧取豪奪嗎,陳科長,

您是最為群眾主持公道了的,在四合院我就看清楚,

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好領導。我這才來球您幫忙的。」

陳梓林也覺得,許大茂巧舌如簧一說道,顧浪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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