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你沒事吧？」
處于東方身邊不遠的克來恩，看到東方的模樣，整個人一驚。
一個跨步來到東方身側，探手攙扶住東方的手臂。
看著東方那一臉難受的模樣，克來恩瞬間懂了。
就算是他自己，初次接觸這麼惡心的場面之時，也是干嘔的像是一個病人。
這種惡心詭異的異變，簡直讓正常人無法接受。
尋常人看到，怕是會被直接嚇死。
根本無法想象，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為何會發生這種詭異的畸變。
「啪！」
東方那白女敕的小手，下意識的抓住克來恩的手臂，支撐著身體不會倒在地上。
他掃了克來恩一眼，微微閉上雙眸，等到在睜開時，已然微微的平靜了下來。
一開始的沖擊，確實讓人無法接受。
但東方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的便調整了過來。
身體內的能量爆發，隔絕了四周所有的氣味，眉頭微皺，聲音帶著一絲柔弱，道︰「我……沒事！」
雖然說著沒事，但東方依舊緊緊抓住克來恩的手臂。
似乎想要抓住一個依靠一般。
「好大的力氣！」
克來恩只覺得手臂彷佛都斷裂一般，嘴角動了動，但並沒有說出來。
憑借成為小丑後的能力，努力忍受著手臂上的疼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彷佛無事一般，一臉緊張擔憂的看向東方。
他根本沒想到，序列3的東方，看到失控者的模樣，竟然與他第一次見到之時，相差不大。
甚至還要不堪一點。
「她……不會也是第一次見到吧？」
「嗯……這個時候的她，表現的才像是一個無助的少女，讓人想要保護的少女！」
克來恩無聲的吐槽，被東方抓住的手臂，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衣衫下光華柔軟的肌膚。
宛如踫觸到一塊溫潤的暖玉。
尤其自己攙扶著的手臂，隔著衣衫，踫觸到的柔軟。
哪怕心中悲傷一片，竟然也生出一絲異樣。
尤其是還有一股澹澹的香味，直入鼻間，似乎能夠隔絕這里的一切異味一般。
「突然有種想要把她抱入懷中的沖動！」
「克來恩……你不能亂想，救老尼爾要緊！」
克來恩微微松了口氣，盡量輕柔、溫和的開口，似乎怕刺激到東方一般，道︰「老尼爾……還有救麼？」
一旁的鄧恩、洛耀聞言，齊齊轉頭看向東方，眸子里帶著一絲濃濃的期待。
似乎期待東方能夠說出他們想要听到的言語。
「我需要查看一下！」
東方下意識的抓住克來恩的手臂，彷佛抓住一個依靠一般，不願放開，微微支撐著身體。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受不到那惡心、讓人頭皮發麻的畸變。
其眸子之中能量匯聚，遙遙看向房屋內，看向同樣注視、警惕著自己的老尼爾。
「徹底失控了，靈魂和肉身……盡皆畸變！」
「不過……他心中似乎有著一絲極強的執念，靈魂、靈性還有著一絲恢復的可能！」
「還有……他的肉身、靈魂，魔藥、知識、瘋狂、各種情緒積累，需要剝離！」
「不然……根本無法恢復！」
這一瞬間，東方清晰的看穿老尼爾身上的一切。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東方柔聲道︰「有一線生機，但非常渺茫。」
听聞此言，鄧恩、洛耀、克來恩齊齊一喜。
竟然下意識的忽略了下半句言語。
「神女殿下，不管付出任何代價，請一定要救助老尼爾，他是一位真正的守護者！」
「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鄧恩開口，語氣沉重至極。
不到迫不得已，不到走投無路，誰願意去親手殺死一位相處、陪伴了十多年的隊友。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這群值夜者，都是一群時刻面對瘋狂的可憐蟲。
是抱成一團，共同守護一切的守護者。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是可以並肩作戰，不拋棄、不放棄的戰友！
「我可以試試！」
東方輕語，這時才感受到手臂上的火熱，才感受到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緊緊抓住克來恩的手臂。
而且還是緊緊抓住，不願放開的模樣。
尤其是克來恩的手臂，似乎都被自己大力的抓的有些變形。
其額頭上都微微流淌著冷汗。
似乎在忍耐著疼痛。
然而在東方看向克來恩之時，卻發現克來恩故作輕松的微笑，扯東嘴角的表情都有些顫抖。
看到這個模樣的克來恩，東方臉色瞬間泛紅，連忙松開手掌，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是直接抬手，對著老尼爾遙遙一握。
「嗡！」
那白女敕的手掌之中，彷佛一下子握住了整個世界一般。
四周的虛空都開始扭曲。
一股無形的能量，如同一張巨大的大網。
隨著東方虛握的手掌，把老尼爾，甚至整棟房屋，都死死的籠罩其中。
「呲呲呲……」
老尼爾身上那粘稠、暗紅色的液體，以及那漆黑不斷蠕動的毛發，齊齊發出腐蝕一般的聲音。
彷佛有無形的力量，正在剝奪著一切。
「吼……」
老尼爾大聲的吼出聲響，彷佛痛到了極致。
其還保持著人樣的臉龐，瞬間蒼老下去。
彷佛一身的生命盡皆被剝離一般。
「不……不……你們不是來救我，是來殺我的……我我……我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
吼聲中，老尼爾瘋狂蠕動的身體，發現了自己的畸變。
並下意識的對抗著那股詭異。
對抗著那彷佛能夠剝奪一切的無形力量。
其聲音再一次的充滿懇求，蒼老至極的臉上，更是帶著討好、慌亂、畏懼、膽怯的神色︰「讓我離開吧，我會進入深山，不在出現！」
「我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真的，我可以發誓，我只安靜的嘗試我的儀式！」
「放我離開吧……求求你們了……」
听到那卑微的乞求聲，克來恩、洛耀齊齊低下的頭顱。
鄧恩更是身軀顫動不已，他看了一眼老尼爾的身體正在快速枯萎。
彷佛被從源頭，剝奪了生命，抑制住畸變一般。
那混雜著知識、瘋狂、失控，以及各種被放大了無數的倍的情緒。
盡皆化作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黑線。
蜂擁的向著神女殿下那白女敕的小手掌之中匯聚。
神女殿下竟然真的能夠救助！
想到這里，鄧恩語氣盡量柔和，意圖安撫老尼爾一般的說道︰「老尼爾，堅持住，我不能說出她的身份，但你要相信我。」
「我們……是在拯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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