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緩步走到馬牛的身旁，看著後者臉上那抹驚懼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
「 嚓！」
雲凡面具之後的雙眼閃過一道寒芒，右腳猛地抬起然後重重踏下，直接便是踩斷了馬牛的右腿，發出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啊！」
馬牛頓時痛苦的哀嚎出聲，雙手緊緊地抱著右腿，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雲凡低頭看著臉色慘白的馬牛淡聲說道。
「一，你主動告訴我有關那柄三叉戟的所有信息，二，我先出口惡氣，然後你再主動告訴我。」
「我建議你選第二個，追了你這麼久，也該讓我放松一下了。」
雲凡的聲音很輕，但是听上去卻是讓人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我告訴你……」馬牛喘了口粗氣，剛準備開口，雲凡的腳掌便是再度抬起，復又落下。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度響起，在廣闊的曠野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不是我想要听見的答案。」雲凡收回腳掌，聲音中不帶絲毫感情。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選一還是選二？」
「我選一！」馬牛緊咬著牙關，臉色有些鐵青地說道。
這次他回答的很快，生怕雲凡以他說的慢為借口，再次下狠手。
雲凡有些意猶未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是帶著些許遺憾。
看著那雲凡眼中一閃而逝的遺憾之色，馬牛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這家伙真的是魔鬼吧？
「說吧，這次如果再有所隱瞞的話，你那一雙手也別想要了。」雲凡蹲子，聲音淡漠。
馬牛沒敢耽擱，連忙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將那有關三叉戟的所有信息和盤托出。
听完馬牛所說的話之後，雲凡方才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模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因為這樣，看來我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
「好了，既然話都說完了，那麼你也該上路了。」雲凡拍了拍手，手掌之上泛起淡淡的靈光。
剛松了一口氣的馬牛听到這句話，身體猛地僵了一下，然後一臉驚愕地看著那張似哭似笑的面具。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已經將三叉戟的秘密告訴你了，你還要殺我？！」
馬牛瞪著布滿血絲的眼楮，神色有些氣急敗壞。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交代清楚三叉戟的事情我就放你走？」
雲凡冷笑了一聲道︰「我只不過是答應不折磨你而已，可沒說不殺你，這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我還從沒有將一條毒蛇放走兩次的經歷。」
第一次是因為雙方之間並無深仇大恨，所為的只是鐵牌而已，沒有必要殺人。
但若這次要是再放虎歸山，那雲凡的腦子就真的是被驢給踢了。
雲凡的掌心之上，一顆靈力光球微微閃爍，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陰沉著臉的馬牛卻是突然開口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如何進入那第二層的空間？」
馬牛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雲凡，雙手緊緊地抓著身下的草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凡的心中不由一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知道有關進入那第二層空間的線索。」馬牛一字一句地說道。
雖然雲凡的臉被那似哭似笑的面具遮擋著，但是馬牛還是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些許異樣。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之前在林間他便是隱隱約約听到第二層空間這幾個字，就想著要拼一下，沒想到真被他猜著了。
「哦？」雲凡手上的動作不由一頓，掌心之上的靈力光球緩緩消散而去。
「你是怎麼知道的？」雲凡定定地看著他問道。
「之前我和棒子路過一處地方，打劫了一個剛剛從里面逃出來的家伙，他告訴我們那處地方就是能夠進入第二層空間的地方。」
馬牛不敢怠慢，強忍著腿上的疼痛，連忙說道。
「那個地方在哪？」雲凡追問道。
馬牛輕呼了一口氣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對那里沒有絲毫的興趣，本來沒有當一回事，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想要闖入那第二層的空間。」
「你有什麼條件？」雲凡皺了皺眉頭。
「我都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還能有什麼條件？」馬牛苦笑了一聲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告訴我的線索是真的，我就饒你一命。」
雲凡考慮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我要你先發下靈誓。」馬牛搖搖頭道。
「還真是有夠小心謹慎啊。」雲凡譏諷地看著他。
「再不小心一點，我這條命就沒了。」馬牛絲毫不為所動，那模樣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說吧。」雲凡發下了靈誓之後，沖著馬牛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可以說出那線索了。
「那個地方就在……咳咳！」馬牛說著卻是突然咳嗽了起來。
「在哪里？」雲凡下意識地側了一子，身子再度蹲下了一點，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咳咳！那地方就在……」
「黃泉路上！」
馬牛的眼中頓時凶光畢露，雙手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住了兩柄短刃，猛地朝著雲凡的腦袋刺去。
「啪嗒！」
只是還沒等那兩柄短刃刺中雲凡的腦袋，馬牛的手腕便是被一雙強而有力的雙手給抓住了。
被控制住雙手的馬牛沒有絲毫猶豫，突然張開嘴巴，一道血箭便是從他的喉間射出，激射向雲凡的腦袋。
那道血箭之上帶著濃濃的腥臭之氣，顏色更是趨近暗紅之色，看上去如同黑色血塊一般。
「死吧！」
眼看著那血箭即將射中雲凡的脖子，馬牛獰笑了一聲，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瘋狂的神色。
「這世界上果然最不缺的就是白痴，走到哪里都能踫上，還真是讓人火大。」
雲凡有些感嘆的聲音響起。
「呲！」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傾灑而下，那暗紅色的血箭瞬間被擋了下來。
「當！」
金玄鐘微微顫動，發出一聲鐘鳴之音，那灑落而下的金光便是將那陰毒的血箭給蕩滌開去。
一股黑煙緩緩升騰而起，腥臭的味道彌漫開來。
「怎麼會這樣？！」
馬牛的眼中不由露出一抹絕望的神色，他原以為趁著雲凡分神之際，能夠乘機以黑煞毒血將之擊殺，卻沒想到後者早已有了防範。
「這種老掉牙的套路，我十六歲開始就沒用過了。」
雲凡有些憐憫地看著他自言自語了一句。
「因為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