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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蓉對鄭娟要來吉春這件事的關心,在陸天意料之中。

鄭娟是陸天的前任女友,周蓉是陸天的現任妻子。

關心也是人之常情。

陸天道︰「蓉兒,白院長給我看了香港企業家考察團的名單。名單上有‘香港振邦集團董事、振邦影視董事長徐曉晚’的字樣,徐曉晚不就是鄭娟麼。」

陸天把想好的話,說給周蓉。

听到這里,周蓉開始為陸天擔心起來。

「陸天,現在調查組一直懷疑你和鄭娟的關系。到時候,要是鄭娟和你接觸,被調查組發現,就不好辦了。」

周蓉先想到的是他人身安全,而不是他跟鄭娟的感情。

正是陸天主動把鄭娟回吉春的事說出來,希望看到的。如果隱瞞周蓉一直不說,那周蓉就不會這麼想了。

于是道︰

「蓉兒,鄭娟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錯誤,而被調查組發現。我們要是見了面,她跟我打招呼是一定的,畢竟太平胡同的房子由我代管,連招呼都不打,反而會被調查組懷疑。」

听了陸天的話,周蓉點點頭,

「陸天,你說的有道理。以前在吉春的時候,鄭娟就知道輕重。現在是豪門千金,又是董事長,比以前更會沉穩。

陸天,鄭娟回來,要是想你重新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說完,周蓉仰起頭,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看著陸天。

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感情問題。

陸天道沒有遲疑,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還用問,你是我的愛人,我不會離開你。」

說著,陸天伸出手臂,將周蓉抱在懷里。

周蓉掙了掙,嬌嗔道︰「我媽、小陶她們還沒睡呢,讓她們看到多不好。」

陸天吻了吻周蓉臉頰,輕笑道︰「她們不會出來的。」

「她們不會出來,玥玥搞不好會出來。那麼大姑娘,看到更不好了。」周蓉掙開陸天的手臂說。

听周蓉這麼說,陸天一下規矩起來,笑著說︰「好,听你的,晚上再抱。」

這個晚上,陸天和周蓉相擁很久,方才入睡。

鄭娟的歸來,令周蓉莫名緊張起來。一種可能會失去陸天的情緒在她心中蔓延,久久不能平靜。

而陸天也能感受到周蓉所想,盡其所能,讓周蓉感受他的愛。

望著懷中甜甜入睡的周蓉,陸天愈發覺得自己主動跟周蓉說鄭娟要回來的正確。

周蓉並沒有表現出對這件事太多的反常,相反,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調查組察覺出什麼來。

這樣的話,等鄭娟來到吉春,自己可以坦然面對,不用再顧忌周蓉的猜忌了。

周榮越是這樣理解自己,陸天越是後悔他跟白玉蘭發生關系後,為什麼沒有及時跟周蓉坦白。

當時要是主動坦白,周蓉知道自己是完全無意識和白玉蘭發生的關系,一定會原諒自己的。

現在倒好,白玉蘭有了身孕,再解釋,說什麼周蓉也不能信。

有的時候,就是一念之差留下的隱患,後悔也來不及了。

……

香港,半山別墅。

今天是正月初七,明天就是離開香港,去內地的日子。

鄭娟和徐曉秋做著最後的準備。

鄭娟清楚,徐曉秋說是自己的助理,

實際上,這一路上只能是自己照顧她。故而,該準備的她要想在前面,不能有什麼遺漏。

收拾停當,差不多晚上八點。

梳洗一下之後,回到書房。

這時,書房外傳來敲門聲,從門外進來的是鄭光明。

見是鄭光明,鄭娟問道︰「光明,有事麼?」

鄭光明坐到鄭娟的辦公桌前,「姐,沒什麼大事,知道你要去吉春了,想過來跟你聊聊。」

鄭娟听後笑道︰「沒什麼事,你才不能過來獻殷勤呢,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求姐姐了?」

鄭光明撓了撓頭,「姐,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去吉春的時候,幫我留意一下,要是能看到孫小寧,就說當年那個小瞎子一直念著她的好,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的。」

鄭娟當然清楚鄭光明對孫小寧的牽掛,只是她覺得,這一次見到孫小寧的可能性不大。

于是道︰「光明,這一次去內地,是去內地的企業考察,不是去學校,不大容易見到孫小寧的。」

「姐,我就是跟你打個招呼,萬一見到了,幫我說一聲。沒見到,就算了。」鄭光明凳子往前挪一挪,說。

听鄭光明這麼講,鄭娟點點頭,「光明,我要是真的能見到孫小寧,你的話,我一定帶到。」

鄭光明眼楮一亮,笑著說︰「姐,那就麻煩你了。」

「你是我弟弟,有什麼麻煩的。最近我怎麼看,你和曉夏不來往了呢?又吵架了?」鄭娟雙肘支在書桌上,看著鄭光明道。

鄭光明癟了癟嘴,「姐,曉夏太嬌氣,動不動就發脾氣,誰受得了。」

鄭娟嘆了口氣,「光明。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姐姐不強求。以後,你們願意在一起就在一起,不願意也沒必要一定往一起湊。把精力放在學業上,將來考個好大學。」

「姐,我听你的。」見鄭娟不是勸他和徐曉夏和好,鄭光明笑著說。

看著眼前還有些稚氣的鄭光明,鄭娟的心緒一下又回到六年前太平胡同,那個時候,鄭光明還是孩子,自己也剛剛和陸天相識。

沒想到,一轉眼,六年過去了。

想到這些,鄭娟不禁動情道︰「光明,明天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鄭光明直了直腰板,「姐,我都是大孩子,能照顧好的。再說,家里要啥有啥,還有那麼多佣人,怎麼會照顧不好。

我倒是擔心你,吉春冬天可冷了,你在香港過了五六年,也不知道,還適不適應那邊的氣候。」

振娟雙手叉在胸前,抿了抿嘴唇說道︰

「光明,姐姐在吉春呆了二十年,不會剛過這麼幾年,就受不了的。何況,姐姐對吉春有感情,就算吉春再冷,姐姐也想馬上回去。」

「姐,你能見到陸天哥麼?」鄭光明問。

「能,一定能。」鄭娟點頭道。

見鄭娟語氣十分肯定,問︰「吉春那麼大,你怎麼保證一定能見到陸天哥?」

「光明,我想好了。到了吉春,我就跟調查組申請,要回我的老房子看一看。」

這個想法,是鄭娟已經想好的。

與其到吉春被動等著陸天來找自己,莫不如主動向調查組表明身份,去老房子看看。

重回故里,去老宅看看,人之常情,不算什麼過格的事。

听鄭娟這般講,鄭光明道︰「姐,你去看老宅,內地調查組會不會又懷疑陸天哥和你關系了?」

鄭娟微微搖搖頭,「光明,內地調查組知道,咱家老房子走的時候讓你陸天哥照看。明明認識,要是裝作和陸天不認識,才會出問題呢。

越是把話說在前面,越不會被人懷疑。」

鄭娟的一席話,鄭光明總算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姐,你說的我懂了。可惜,我不能跟你過去,要是跟你過去就好了。」

「你太小了,說你是我助理,外人還以為振邦集團沒人了呢。

你小秋姐不一樣,她都十七周歲了,還是女孩子,做我助理也能說得過去。」鄭娟安慰道。

「姐,見到了陸天哥代我問聲好,就說我想他了。」說著,鄭光明聲音哽咽起來。

「光明,我會的。」鄭娟突然也不好受起來,險些掉了眼淚。

……

正月初十,京城婦女兒童醫院。

今天,白玉蘭來到這里做產檢。

當然,選擇這個日子,除了產檢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在此之前,白玉蘭得到了香港企業家在京城考察的路線,其中有一站,就是正月初十要參觀京城婦女兒童醫院。

于是,她提前選擇這一天來這里做產檢,就是想見一見鄭娟。看一看令陸天念念不忘的女人,究竟長得什麼樣。

這一次的香港赴內地企業家考察團成員一共三十五人,只有三名女性。

除了鄭娟外,另外兩名都是四十歲開外。白玉蘭覺得,認出鄭娟並不難。

九點半,白玉蘭拿到號碼,在候診室坐著,靜等香港考察團成員的到來。

半個小時後,整個候診大廳騷動起來,一下涌進來幾十名糾察,監視著候診大廳每一個人。

白玉蘭見狀,清楚考察團的人要到了。于是,眼楮一眨不眨向門口方向望去。

果然,十幾分鐘後,幾十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從門口走了進來。

領頭的接待人員,拿著小喇叭,向考察團人員介紹婦女兒童醫院情況。

白玉蘭的眼楮不停地搜索著,尋找著鄭娟的蹤跡。

沒用多長時間,白玉蘭便鎖定了目標。

考察團中,一名二十多歲身材高挑的女子引起了白玉蘭的注意。

這個女子一米六五以上的身高,比一米七身高的白玉蘭也沒矮多少。

遠遠望去,只見這名穿著長身貂絨大衣,長發披肩。

走近細品,這名女子五官十分精致,皮膚白皙中泛出紅暈,嬌美中透著高貴。

「鄭娟,一定是鄭娟。」白玉蘭心中默念著。

對于鄭娟,白玉蘭有一種特別的期待,她很想看看鄭娟究竟美到什麼程度。今天見到真容,才真正感受到鄭娟的美麗如何令人心顫。

鄭娟的美麗與周蓉不同,都很美,卻是不一樣的美。

鄭娟一看,就是柔美的南方女子,而周蓉是大氣的北方姑娘。

本來還很自負自己容貌的白玉蘭,近距離看到鄭娟後,不禁有些自慚形穢。

這時,考察團在候診室停下腳步,他們要進到產檢室觀看一下,產檢的過程。

進到產檢室觀看,是考察團中一名女性成員臨時提議的,提前並沒有做準備。

這麼多人看著,本來要做產檢的孕婦,也離開產檢室。無奈,導引員只能向候診室的孕婦求助。向大廳喊道,「哪位同志配合一下,考察團觀摩?」

白玉蘭听到導引員的喊聲,連忙站了起來,說道︰「我來。」

白玉蘭的自告奮勇,給接待人員解了圍,導引員連忙帶著白玉蘭進到了產檢室。

而考察團中的三名女性,也進到了觀察室。

與之前有段距離不同,

在觀察室里,白玉蘭與鄭娟只有一兩米的距離,眼前的鄭娟看得清清楚楚。

白玉蘭心中暗忖︰「好美的一張臉,美的沒有一點瑕疵。用完美無缺來形容,也不為過。」

鄭娟見癱在床上的姑娘目不轉楮看著自己,笑著問︰「姑娘,你認識我麼?」

「不認識,就是覺得你真好看,就多看幾眼。」白玉蘭恢復了冷靜,淺笑道。

「你也很好看。」沒有女人不渴望贊美的,特別是來自同性的贊美,更令人心喜。

白玉蘭躺在孕檢床上,鄭娟因為對她有了些許好感,便走得更近些,作為助理的徐曉秋跟在她的身邊。

看著小月復隆起的白玉蘭,鄭娟問道︰「姑娘,你這幾個月了?」

「去年八月懷的,現在正好六個月。姐姐,你還沒懷過孩子吧?」白玉蘭故意問道。

听到白玉蘭這麼問,鄭娟「噗嗤」一樂,笑著說︰「我的孩子都五歲,馬上要上學了。」

「那我可沒看出來,看身材,我還以為你是姑娘呢。」白玉蘭一邊接受著孕檢,一邊說道。

白玉蘭的夸獎,鄭娟格外受用,接著說道︰「都老了,哪里是姑娘。你這一個人來的?」

「我愛的人在東北,不在京城。沒人陪我,只能一個人來了。」白玉蘭看似無意地說道。

「東北?東北呢?」鄭娟對白玉蘭有了興趣,追問道。

「吉春。」白玉蘭答的很干脆。

「吉春?」鄭娟不禁月兌口而出。

白玉蘭清楚,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忙道︰「其實,我從小在吉春光子片長大,懷了孩子才回京城的。姐,你去過吉春?」

鄭娟平復一下緊張的情緒,開口道︰「考察團下一站就是吉春,你這麼說,我就問問。」

「原來是這樣啊,那咱們挺有緣的。姐,我叫白玉蘭,能問你叫什麼名字麼?」白玉蘭一雙杏眼看著鄭娟。

「我叫徐曉晚。」鄭娟沒有隱瞞。

「姐,我家就住在靠著後海的北宜官胡同98號,要是有時間,就來我這坐坐。」白玉蘭把她想說的,說給了鄭娟。

鄭娟沒有多說,微微點了點頭,「好,我會的。」

……

與鄭娟的邂後,並不在白玉蘭的計劃之中。

她來婦女兒童醫院的本意,就是想見見鄭娟的廬山真面目,沒想到能這麼近見面,還能說這麼多的話。

跟鄭娟對話的時候,白玉蘭有意提到吉春光子片,還有意提到了現在自己的住處。

白玉蘭知道,在考察團行程表中,正月十五那天,也就是離開京城的前一天,考察團會到後海看燈。

自己想接近考察團,根本不可能。

要是鄭娟主動來找自己,也許有再次見面的可能。

她期待著與鄭娟的見面。

某種意義上講,周蓉是她和鄭娟要共同面對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可能就會是朋友。

于是,從正月十日這天起,白玉蘭從大伯家和穩婆一起,搬回了自己家。

靜等著鄭娟到來。

她並不清楚能不能等到,可是還是想等。

……

京城賓館,鄭娟下榻的酒店。

吃過晚飯,鄭娟和徐曉秋一起回到房間。

洗漱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個年代,即便是京城,到了晚上也沒有什麼夜生活,這個時間,大多人家都關燈睡覺了。

鄭娟和徐曉秋住的房間是個套間,里面一張床,外面一張床。

考察團其他成員,通常負責人住在里屋,助理住在外間。

鄭娟和徐曉秋不同,兩人一起住在里屋的大床上。

躺下之後,鄭娟側過身,對身旁的徐曉秋道︰「曉秋,我怎麼覺得白天在婦產醫院見到的那個姑娘,像是知道我是誰。」

「姐,你怎麼這麼想?」徐曉秋問。

「你看,她特意提到了吉春,還特意提到了光子片,意圖很明顯,就是引起我的注意。後來,她還有意無意提到了她的住處,應該是讓我去找她。」鄭娟分析道。

听了鄭娟的話,徐曉秋也側過身子,「姐,我覺得太湊巧的事定有蹊蹺。那個叫白玉蘭的,是從吉春回京城的,會不會是內地調查組故意挖的坑,等你去跳?」

可能是警匪片看多了的緣故,徐曉秋竟然想到了會不會是陷阱。

听完徐曉秋的話,鄭娟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不像。我倒是覺得,她特意告訴我她的住址,是提醒我去她家的。應該有什麼話要跟我說,而在醫院不方便開口。」

「姐,我覺得她這麼說,就是引你往坑里跳,你可別傻乎乎上當啊。」徐曉秋連忙勸阻。

鄭娟翻,從側臥改為平躺。

想想說道︰「我覺得這白玉蘭不是什麼壞人。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跟我說一些她想說的。既然提到光子片,很有可能會跟陸天認識。

要是有可能,我想見見她。」

「姐,我們的參觀路線,都是制定好的。出門都是糾察跟著,根本沒有單獨出門的機會。想見那個叫白玉蘭的,我覺得不可能。」徐曉秋搖搖頭。

「曉秋,我看行程安排,正月十五那天,要去後海看燈。

我看了一下京城地圖,白玉蘭家就在後海邊上,幾分鐘就能走到。到時候看燈的人很多,我們趁亂就能離開。」鄭娟想想說道。

「姐,那樣太危險了吧?」徐曉秋擔心道。

「那個白玉蘭不像壞人,沒事。到時候你不用跟我去,要是四十分鐘還不回來,就報警。」

見鄭娟主意已決,徐曉秋只好說道︰「姐,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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