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飛與閻落出了礦洞,看到閻落向空中招了招手,頓時有兩只巨大的隕頂鶴立刻從天而降,盤旋飛落在他二人跟前。
「木兄,走吧。」閻落當先瀟灑地躍上鶴背。
木飛略感詫異,不過也並未多說迅速也躍上了隕頂鶴寬闊而柔軟的脊背。
隕頂鶴振動著有力的雙翅迎著風,朝遠處那拱形的半弧形峰岩疾速飛去。
來到閻落的住處,木飛發現他並不是居住在村落中,而是住在其中一座半弧形的巨大峰岩上。
先前剛從礦坑底部跌入,木飛醒來時遠看這猶如孤狼般的半弧形峰岩,此刻近距離感受更加令人震撼。
這些巨大的峰岩,不僅有著直插雲霄的參天氣勢,更是有著扎根大地的磅礡厚重。
這樣的半弧形峰岩不多不少剛好十座。每一座上面,都建有風格迥異的亭台樓閣。
這些建築比之村落,實在是精致和大氣太多。很明顯,能居住在這峰岩之上的人,定都是隕金村身份不凡之人。
兩人坐定,閻落取出從六頭兒那里得到的兩斛天二酒,卻是小心翼翼分在了雕花小杯之中。
「木兄,請。」閻落舉杯一飲而盡,隨後臉上露出無比陶醉的神色。
木飛也立刻端杯倒入口中。頓時,像火一樣的暢辣迅速滑過喉嚨,繼而火辣消失,進/入腸胃反倒變成了甘霖般的舒潤。
神奇的又一種天二酒!
酒過三巡,兩人也越發熟絡起來。
木飛想到自己太魔海之行,戰艦之上必須要有一位探險煉氣士,于是試探性地問道︰「閻兄,如今帝國形勢不太妙,從太魔海源源不斷涌入強大異族,攻城拔寨,侵佔我人族領地,對此,不知閻兄有何看法?」
閻落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異色,隨後緩緩說道︰「木兄看來竟比較關心和憂慮帝國之事啊。若是討論戰爭或國事,在這隕金村我倒有一個人推/薦給木兄。只是此人心高氣傲,怕是不太好相與。不過此人乃帝都七子之一,對帝國和聖山是真正的忠心不二。」
木飛聞言頓時吃了一驚︰「這里竟有一位帝都七子?」
「木兄不必驚訝。且听我仔細道來。」
「願聞其詳。」
「木兄應听說了,傳言這隕金村只能進不能出,對嗎?」
「確實有所耳聞。但我卻是不信的。尤其是閻兄你居然是隕金村之人,更加證明我這不信是有道理的。」
「這隕金村確實有出去的辦法,只不過每次出去所花費的代價實在太過高昂,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所以目前整個隕金村,也只有不到十個人可以出得去。」
「不到十個人?」木飛再度露出訝色。
出一次隕金村到底需要花費什麼樣的高昂代價,竟讓這堪比城鎮一般的巨大隕金村,只有僅僅不到十人付得起這代價?
木飛忽然想到了那礦坑底部。若是修為實力足夠強,從那礦坑底部也應該可以強行飛上迷霧沼澤吧?但听閻落之言,恐怕也沒這麼簡單。
又或許,師娘水天心設置的第三關考驗正是能不能離開這隕金村?
閻落小酌一口,繼續說道︰「而帝都七子第三子龐青煙,正是這付得起代價的人之一。」
「帝都七子第三子,千面飛煙龐青煙?居然是他在這隕金村!」
木飛心下又是吃驚不小。帝都七子的名頭實在太過響亮,木飛曾專門搜集過關于帝都七子的情報。深知這龐青煙乃帝都七子中最詭異的一人。
傳聞這龐青煙承繼了一顆強大無比的‘煙霧道果’,並從中感悟出了九品自然大道,千面飛煙道術。這千面飛煙道術強橫之極,據說論戰斗力,此人甚至已不亞于帝都最強第一子皇甫星歌。
閻落道︰「不錯。龐青煙正是為帝國之事來到隕金村的。這十座隕金望天峰,有一座上面住的便是龐青煙。」
木飛飲了一口酒,問道︰「閻兄,傳聞龐青煙的修為已達超凡境大圓/滿,真是如此嗎?」
閻落端著已無酒的雕花酒杯把玩著,沉吟了片刻,說道︰「不止如此,他應該已經觸模到了入聖境的門檻。」
「厲害厲害,帝都七子果然個個都是妖孽。」木飛感嘆道。同時他胸中升起一股曠世豪氣,漸漸地已不再單純只是想為了禾非而欲得到帝都第七子之位了。
黑暗元氣的神秘和強大,越來越讓木飛增加了更為強勁的自信。
他相信假以時日,他絕不會比帝都七子中的任何一個遜色。所以為了證明這一點,再加上禾非的原因,他對帝都第七子之位燃燒出了空前強大的渴望。
見木飛似乎陷入了沉思,閻落眼里閃過一絲猶疑,隨後他輕輕放下雕花小酒杯,忽然問道︰「木兄,冒昧問一下,你今年多大歲數,家中父母何人?」
聞言,木飛頓時心中一動,不由反問道︰「閻兄,你這是?」
「木兄不要誤會,只是覺得與你十分投緣,想多了解一下而已。若是木兄不願說,自是無妨的。」閻落一笑,趕緊倒酒,隨後一飲而盡。
木飛沉思片刻。即使只是看在魚魂妖丹上,木飛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笑了笑,低聲道︰「今虛歲十七,父木廷,如今不知去向。至于我娘,自有記憶來,從未見過。我是木族棄子,被逐出了家族,如今漂泊無根。」
木飛說到最後,已然唏噓不已。
「十七,十七…」閻落喃喃自語,似乎在推算著什麼。只是良久後,他搖了搖頭,再次倒酒一飲而盡。
詭異的沉默了一會兒,木飛忽然繼續試探性地說道︰「閻兄,若有機會去往太魔海闖蕩一番,你可有興趣?」
閻落眼中頓時閃過詫異之色,不過隨後很是凝重地說道︰「之前曾有兩個人來找過我,想要邀請我上他們的戰艦,一起闖蕩太魔海。他們各自許下的條件和酬金說出來你都不敢相信。不過我仍然拒絕了。」
木飛听到這里,心中猛得升起一抹喜意,如此說來,應該是東方奇與禾繩宗來找過閻落,不過閻落卻並沒有答應。
「太魔海是我的傷心之地,所以我再也不想去那里,再次觸及憂傷記憶。」閻落露出無比落寞的表情,隨後喝下了最後一小杯天二酒。
木飛剛剛升起的喜意卻是立刻又消失無蹤。閻落應該不為財不為名,既然太魔海是他的傷心之地,怕是也很難請得動了。
「怎麼木兄,難不成你也想邀請我上戰艦去往太魔海?」閻落立刻恢復常色,疑惑而又吃驚地問道。
閻落可是十分清楚,那找過他的兩人地位身份都不一般,去往太魔海也是為了帝國第七子之爭,可木飛…
「閻兄,實不相瞞,本有此意。但既然那太魔海是你傷心之地,我自不好意思再開口強邀你了。」木飛自是有些遺憾。
閻落長長嘆了一口氣,不過隨後卻是忽然神秘一笑︰「太魔海啊,真是令人無比懷念。若是有什麼理由再次踏上太魔海,那要麼是酒,要麼是人生啊。」
木飛聞言,腦海中頓時一亮,他再度驚喜起來,立刻站起來說道︰「閻兄,你若陪我出海闖蕩,天二酒我管夠。」
這一句‘天二酒我管夠’瞬間將閻落驚的目瞪口呆。
「木兄,可不要為了誆我上你的戰艦,就沖/動/亂承諾啊。」閻落根本無法相信木飛所說。
這世間除了天下第二酒樓的主人木天與他的孫子木小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其他人敢說出這樣的話!
甚至閻落對木飛的印象已經快要一落千丈。
在閻落想來,若木飛無法為他自己的話證明,他定然極為失望,因為他原本已經要下定決心全力幫助木飛,無論是闖蕩太魔海還是修煉,還是想要離開隕金村。而這其中,有一個他根本無法與任何人說的秘密原因。
「閻兄,你看。」木飛取出了已經極少的增益天二酒酒囊,倒了一小杯在小小的雕花酒杯里。
「這是…?」閻落說著端起了小酒杯。
「這是最新的天二酒,我敢說,其它地方絕對沒有。」木飛說的信誓旦旦。
「不可能吧?天二酒雖珍貴,但只要有足夠的錢財或者足夠的地位,想弄到還是不難。」
「你喝下再說。」木飛的自信令閻落也是好奇起來,立刻一飲而盡。
「試著使力看看。」木飛笑道。
閻落直接一拳打出,頓時震驚道︰「三倍的力氣?增益了兩倍?這太不可思議了。」
「現在能相信我的話了吧?」
「這確實是天二酒,但你這量也極少吧?別說管夠,我幾大口可能就喝完了。」
「不不不,我拿出這酒只是告訴你,我與天二酒道果的主人那是生死發小,只要我開口,這天二酒就隨時有。」
「又吹牛了吧?木天那可是一方巨擘的超級半聖強者,怎可能與你是生死發小?」閻落話音一落,卻是感覺到了不對︰「難道…木小二承繼了天二酒道果?」
木飛點頭道︰「不錯。小二早已是天二酒道果的真正主人了。」
「木小二,木族,你,也是木族。好吧,我信了。」閻落攤了攤手,重新坐回凳子上,把酒杯一揚︰「來,再倒點兒。」
「哈哈,好。」木飛繼續給閻落滿上,就當慶祝成功邀請閻落上戰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