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無數次的證明,畫大餅是有用的。
何雨柱放了幾個小組長的位置給大家搶,直接導致食堂的戰斗力暴漲,晚上的飯菜完成的比以往早了十幾分鐘,而且質量有大幅度的提高。
起碼,菜是洗干淨了的,白菜幫子和土豆也都煮熟了,就連打菜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笑意,這幅詭異的模樣,讓來這里吃飯的人都得慌。
陳松平時是很少來食堂吃飯的,他得回家吃老婆的愛心晚餐,要不然老婆就不會那麼愛心了。
不過,今兒晚上他值班,也就陪著孑然一身的沉俊如來食堂吃飯。
剛到這里,就听到了何雨柱升任食堂主任的消息。
「我這老弟行啊,昨兒丟了三級大廚的工級,俺們還安慰他來著,轉眼就成了食堂主任了。」
陳松十分羨慕。
別看他陳松是保衛處的一個科長,也是正科級干部,但論實權拍馬也趕不上何雨柱這個新上位的食堂主任。
保衛處是一個處級單位,他陳松雖然是一線戰斗部隊的退伍兵出身,還是戰斗英雄,是保衛處副處長的強勁競爭人選。
不過,即便如此,有一個處長,幾個副處長壓著,他陳松頂多也就管管手下的五個兵,撈不著半點實惠。
哪像何雨柱,手下一兩百號人,還管的是吃的,即便是有會計和出納管著,還有糾風和審計盯著,他擁有的權力也不是陳松可以比擬的。
「有實力的人只要運氣來了,起來是遲早的事,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師傅給他出謀劃策。」
沉俊如面有得色,就差直接指著自己的腦袋告訴陳松,何雨柱的提拔有自己的一份功勞了。
心中想的卻是昨兒何雨柱跟自己說的話。
依稀記得,自己好奇的問何雨柱受了委屈為啥不去廠領導那里鬧一鬧,何雨柱當時的回答是要講政治顧大局,領導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套話,現在一看,特麼的哪是套話,領導不僅沒虧待他,就差直接喂飯給他吃了。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沉俊如有些酸 的想著。然後就被何雨柱看見了,迎進了他的辦公室。
「老弟你的意思是說,你能當上主任,全都是楊廠長的欣賞?」
陳松听了何雨柱的解釋,眼楮灼灼的看著他。
「沒錯,老陳還有老沉,你們也可以在這方面用力,楊廠長現在是求賢若渴啊,你們都是有本事的,只要拿出態度來,我想楊廠長是不會拒絕你們的。
老陳你當了七八年的偵察兵,又會一身武術,保衛處的人都服你,這點大家都看在眼里,
還有你老沉就更不用說了,第一代的工科大學生,還是七級鉗工,回去收拾一下,不要再自我放逐,機會很快就會落到你頭上。」
大領導的事何雨柱半個字都沒有替我,把自己當上主任的一切都推給了楊廠長,說明了他求才若渴,用人惟賢。
陳松和沉俊如都不是笨人,幾乎是秒懂,心中都灼熱起來。
何雨柱更是承諾有機會的時候會給兩人提一嘴兒,兩人大喜,只覺得何雨柱這個朋友美白交。
陳松更是拉著何雨柱的手,說要自己老婆給他介紹婆娘。
「老弟,不是哥哥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討個婆娘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而且咱們的傳統是男人結婚之後才會真正的成熟,你要是拖的久了,會有閑話的,會影響你進步。」
陳松說的很鄭重,何雨柱點點頭,他也感受到了壓力。
就剛剛,知道自己是食堂主任科級干部之後,自己連打飯都不得安生了,排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是用挑牲口的目光看著自己,差點就撲上來扒衣服。
有那滾刀肉的老娘們,就差點問自己腰力好不好,要不要大姐給你介紹一房媳婦了。
何雨柱立刻意識到自己已經成了磚石王老五,奇貨可居了,要是再不結婚,怕是會讓全場的女職工胡思亂想,輾轉反側的。
「老弟,你都給哥哥說說,喜歡什麼樣的,我叫你嫂子在供銷社好好給你找找,她們那里淨是女同志,保準給你挑個好的。」
陳松拍胸脯保證。
何雨柱眼楮一亮,供銷社的女孩子好啊,這個時代能進供銷社的本身家庭條件就不差,娶了之後起碼生活物資上就會比其他人寬綽許多。
「我的要求不高,前凸後翹,膚白美貌,最好有初中以上的學歷,起碼是小學畢業以上水平,要不然結婚了也沒有共同語言。
對了,還得賢惠,脾氣好,不能一點就著的炮筒子。
年齡嘛,控制在十八歲左右,最高不能超過22,我需要一個不靈不靈的水靈妹子。」
何雨柱把他簡單的要求說了出來,就看到陳松兩人不停的翻白眼。
何雨柱就不忿了,娘的,婚姻嘛,別說的那麼神聖,說穿了就是門當戶對,公平交易。
只是為了以後生活過的去,找個愛情當幌子,有塊遮羞布罷了,實際上還是商業交易那一套。
何雨柱自認為自個怎麼也是科級干部,配個美貌的理所當然。
至于學歷要求,他都降低了不少,要知道這年代要想當干部,一般都是要有初中以上水平的。
十八歲的年齡要求,純粹是何雨柱覺得自個心里年紀相當年輕,找一個同樣年紀的,更有共同話題。
「老弟,你這眼光也太高了。」陳松齜牙咧嘴,有些後悔把這事攬身上了。
他怎麼知道何雨柱這廝長的挺丑,想的倒挺美。
不僅要人漂亮,性格好,還要有學歷,我要是能找到這樣的,早特麼自個上了,還輪得到你。
「我不管,反正這事是你自己主動提的想,還打了包票,可不是我逼你的。
實在不行,你就問問嫂子還有沒有妹妹啥的,我看嫂子就長的挺好。」
何雨柱嘿嘿一笑,很是猥瑣。
「滾蛋,你嫂子你也敢編排,找打吧你。她妹妹倒是沒有,還沒結婚的弟弟倒是有兩個,你要不要嘛?」
陳松說到這里,倒是心中一動,想起了自己妹妹來。
不過自己妹妹是自己一家的驕傲,長的漂亮,還是大學生,眼高于頂,怕是看不上何雨柱。
陳松有些惋惜,自個家家庭成分不太好,祖父給資本家當過管家,父親更是和資本家的公子玩大的,自己好不容易混進軍隊里鍍金,總算把身上的顏色染紅了不少。
但還不夠。
最近他總是感覺氣氛越來越緊張,有些不安。
給妹妹找個根正苗紅,政治素質過硬的夫家一直是他的重大心思。
他之前根本沒考慮過何雨柱,現在經何雨柱這麼一說,他就起了心思。
何雨柱根正苗紅,那是三代雇農,在成分上可是僅次于那些革命家庭了,這可是閃閃的一道護身符。
更別說何雨柱廚藝通神,現在又升了主任,是個科級干部,還跟楊廠長親近,前途遠大,勉強配的上自己妹妹了。
要是兩人結婚了,妹妹受不了委屈,自家也能多一層保障。
不過考慮到妹妹執拗的性格,陳松不敢做主,怕會適得其反,尋思著找個機會讓兩人見見面再說。
何雨柱怎麼也想不到,有些人表面上稱兄道弟,心底卻齷鹺的想讓自己當妹夫。
送走陳松和沉俊如,何雨柱直到盯著廚房安排好一切,這才起身往家里走去。
從廠里到四合院走了差不離半個小時,何雨柱這才覺得要盡快安排上自行車了。
要不然這一來一去太耗費時間了。
回到家里,何雨水早就回來了,正在麻利的做晚飯呢。
何雨柱瞄了眼,是窩窩頭和咸菜,頓時就覺得嗓子眼疼。
食堂里準備有一日三餐,其中午餐的任務最重,因為午休時間短,下午還有工作,為了騰出時間休息,大多數人都是在食堂填飽肚子,隨便找個地方眯眯應付過去。
至于早餐,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對付,而晚餐,多數也是單身漢或者晚上要值班的工人才會在食堂吃。
何雨柱也是一樣,基本上是回家吃,以前是為了給秦寡婦帶吃的不敢耽擱時間,現如今則是為了和妹妹一起吃飯,培養感情。
要不然一天三頓都不在一起吃飯,再親的親人這感情也澹了。
只不過,要何雨柱天天吃窩窩頭,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雨水,把這些菜熱一下,再砸個雞蛋湯,咱們今兒吃頓好的。」
何雨柱將手中的剩菜剩飯遞給何雨水,這些都是從大領導那里打包的。
大領導子女都不在身邊,只有夫妻兩個吃飯,中午剩下的一大桌子菜根本就吃不完,何雨柱干脆就不要臉的提出要幫助大領導一起消滅。
他擺明了要佔便宜,大領導卻不以為意,相反還很高興,更是親手幫著打包,最後到了何雨柱的手里的剩菜剩飯的份量足夠一家五口飽飽的吃上一頓了。
何雨柱手里這還是給張大彪馬華等人分了一些的結果,要不然還要多上一倍。
「哇,東坡肘子、回鍋肉……這麼多啊,哥你不會是打劫了哪個國營飯店吧。」
何雨水臉上滿是驚喜,口水不爭氣的流出了。
她上午吃的就是純素的窩窩頭,想肉吃都想瘋了都。
「瞧你那點眼力,國營飯店那些破廚子有這個廚藝把東坡肘子做的這麼好吃?這都是我親手做的。」
何雨柱沒跟她說大領導的事情,這事兒一定要保密,自己知道就行。
「哦哦。」
何雨水小雞啄米的點頭,還覺得這麼多好菜就不用弄雞蛋湯,太浪費了。
「沒事,今兒咱們家有喜事,咱們敞開了吃,敞開了喝。」
「喜事,啥喜事,難道哥你要跟海棠姐結婚了?」何雨水高興的跳了起來。
何雨柱被噎了一下,沒好氣的敲敲她的腦袋,「想哪去了,不是這事,是你哥今兒正式升任食堂主任,而且我的三級大廚的工級也下來了。」
何雨柱很豪氣的把三級大廚的任命書拍在桌子上,等待著妹妹崇拜的目光,哪知道等了許久,才發現妹妹古怪的望著自己。
「哥,你是不是傻,你現在是干部了,拿的是行政工資,三級大廚對你來說沒用了?」
何雨水看著老哥一臉的無語。
何雨柱也愣住了。
是啊,這三級大廚的證書對自己沒用了!
心中涌起一股澹澹的傷感和失落。
他發現自己成了干部了,已經月兌離了工人的行列,從今以後只能清茶一杯報紙一張整天無聊的呆辦公室,想啥時候上班就啥時候我上班,想啥時候下班就啥時候下班,再也沒人敢監督自己,自己也再也享受不到九九六福報和磨洋工的快樂了。
真是,真是好無奈啊。
「喂老哥,你這是什麼表情,當了干部不好麼,你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
「小妹你還笑,不懂大人的事,其實我最懷念的還是今天之前做廚師的日子,只要炒菜就行,不像現在,每天一睜眼就要告戒自己不要迷失在廚房眾人的馬屁聲中……
這感覺,真是太痛苦了。」
「這是人話麼!」
何雨水很想把自己手中的鍋鏟呼到何雨柱臉上,太特麼氣人了。
她只能眼不見為淨的走開,將那些肉菜熱了,頓時又有熟悉的肉香從何家飄出,彌漫的四合院里到處都是。
「柱子這是發達了啊。」
閆埠貴羨慕的掃了眼,繼續跟自己的棒子面較勁。
一大爺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的計劃要加快了,要是何雨柱升主任的消息傳出去,怕是媒婆都能把何家的門檻踩爛了,到時候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秦淮如就徹底沒戲了。
秦淮如家里,正要做飯,賈張氏忽然叫罵一聲。
「媽,怎麼了?」秦淮如聞著香味有些心不在焉。
「米缸空了。」
賈張氏一臉鐵青的走回來,坐在炕上。
「米缸空了?」
秦淮如終于回過神來,旋即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啊,昨兒我還看了呢,咱們家的米還能對付三天啊,媽你是不是看錯了?」
她疾步走到米缸前,打開探頭一看,發現果然是空空如也,一點面粉灰都不見,耗子看了都流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秦淮如有些失控的叫出聲來,質問的看向賈張氏,賈張氏整天都守在家里,她最清楚。
「棒梗回來的早,一直喊餓,我就琢磨先給他做點吃的墊著,吃了一次還不夠,就多下了點面粉……」
賈張氏厚著臉皮道。
今兒她想偷吃,原本是打算吃一點的,沒想到越吃越不夠,到最後就發現吃多了,反正瞞不住了,心底一橫干脆把所有的棒子面都干掉了。
這才造成如今的結果。
當然,事實是這樣,責任肯定要推給棒梗,她一個兢兢業業的女乃女乃形象,可不能變成貪吃鬼。
「媽,你,你是要逼死我麼!」
秦淮如癱軟在地上,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