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何雨柱欲言又止,看著其他人,一副不便說話的樣子。
其他人都是人精,知道接下來多半是紅星軋鋼廠的丑聞,自己等人顯然是不便听的,所以即便是想听極了,還是一個個向大領導告辭。
會開完了,飯吃好了,電影看過了,確實沒啥事了,大領導也沒有特意留大伙,將他們送出門去,這才看向何雨柱。
「這下可以說了吧?」
「這個……」
何雨柱支支吾吾看向徐小翠和徐慧珍。
「什麼,連我們也不能听?」
徐小翠差點把何雨柱撕了,你不知道秘密听半截子會讓人發瘋的好嘛,上一次穿山甲到底說了什麼我就瘋了一次了。
「你們也回避一下。」
大領導瞪她一眼,徐小翠這才不情願的和徐慧珍出去了——靠在門板上偷听。
直到大領導推開門,目無表情的看著她,徐小翠這才不甘心的離開。
「大領導,事情是這樣的,我在放映機的零件里發現了……」
饒是何雨柱作為第一個發現的,說到這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許大茂一眼,沒想到這賊眉鼠眼的也挺會玩哪。
「有話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楊執中板著臉,沉聲道。
「我發現了,」
何雨柱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的道「我發現了米青子。」
「什麼!」
大領導養氣功夫極好,一直都是任他風吹雲動,我自巋然不動的神態,也被這句話炸翻了。
他死活也想不明白,這放電影和那事會聯系到一起去。
楊廠長也想不通,嚴肅的道,「何雨柱,你可想清楚了,你說這話是要負責任的!
而且這事若是查實了,許大茂同志一輩子就毀了,你確定你說的話是真的?」
「大領導,楊廠長,我知道這事難以置信,可惜我敢斷定這是真的。你們看,這是我清理受損的零件里發現的。」
何雨柱把一張白紙拿了出來,攤開放在掌心,白紙上一條條黃色污漬清晰可見。
而最明顯的,其中散發出的腥味,作為男人聞一下就明白。
「我猜他應該是放了一些白匪女特務的電影,忍不住就射……」
何雨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又回頭看了許大茂一眼,這廝真是個人才。
想當年自己看西游記光顧著看猴子了,看抗戰片也只看劇情,到底是比不上許大茂天生賤種,這麼早就發現了華點。
「住口!」
大領導喝住了何雨柱,看向許大茂的眼里滿是厭惡,
「許大茂,何雨柱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給我從實招來,要是有半句假話,你今兒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去公安局吃牢飯吧。」
「大領導,我我冤枉啊,這不是我干的。」
許大茂到底是底層模爬滾打過來的,抗壓心里強,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前幾天我給廠里的李副廠長、韓副廠長他們放電影,他們都要求放批判舊上海的,還把我趕了出去……」
「這,這些一定是他們干的,和我沒關系啊大領導……」
許大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屈,死死的咬住了軋鋼廠另外幾位副廠長,更是把南鑼鼓巷和郊區幾個公社的領導都喊了出來,無疑是要將他們拖下水,讓大領導難辦。
確實,他的目的達到了,大領導和楊廠長臉上都一臉便秘的樣子。
千萬不要認為大領導級別高,就能把這些人怎麼樣。
平時敲打一兩句那自然是沒問題,但要是動真格的,要調查他們是不是真的參與了,還是被許大茂誣陷,這就不是簡單的事了。
這必然會觸及到他們背後的勢力,變成了大領導和他們背後勢力的較量,有沒有這個必要就值得商榷了。
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論是非,只為利益。
現在,就變成了大領導騎虎難下了。
因為他知道許大茂說的多半是有幾分真實。
紅星軋鋼廠上層已經爛了,這是部里的共識,也是楊執中能夠成為廠長整頓風氣的最主要原因。
這個年代兩極分化極為嚴重,沒權的人艱苦樸素,道德觀念還停留在封建時代,個別有權的則是糜爛到後世的人看的都觸目驚心。
顯然,對于紅星軋鋼廠上層的某些人,看部小電影根本就不是個事。
只是要他處理這個事,確實是力有未逮。
嘩啦!
何雨柱端起一碗水潑在放映機上,放映機本來在運轉,還有點呢,一遇水一下子就 里啪啦的短路燒壞了。
「何雨柱,你干什麼你……」
楊廠長嚇了一大跳,放映機可是很寶貴的資產,要是就這麼損壞了,就是他也月兌不了責任的。
「執中,慢著,讓小何說。」
大領導卻是看出了什麼,心中一動,攔住了何雨柱,讓他繼續發揮。
「許大茂,你看看你,你平時是怎麼做事的,遇到了雨天也不好好保存放映機,致使他受潮短路了,這麼貴的東西你陪的起嗎你!」
何雨柱厲聲大喝,許大茂懵了,楊執中也懵了,但是大領導卻明白過來,眼楮里的亮光越來越亮。
他已經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就是把真相掩蓋起來,當成許大茂工作不認真導致機器受潮無法使用來處理。
這樣就避免了跟李富貴等人背後勢力的交鋒,而唯一要受委屈的就是許大茂了。
不過,相信許大茂也樂于接受這個結果。
畢竟,真要是把李富貴等人拖下水,他們結果如何不好說,他許大茂肯定是必死無疑。
「我,我錯了,大領導,楊廠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偷懶了,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的愛護……」
許大茂感激的看了何雨柱一眼,他沒想到關鍵時刻傻柱居然會替自己說話。
「好了,不要再號喪了。」
楊廠長厭惡的掃了一眼許大茂,對于推薦他來的李富貴也是惡心到了骨子里,沉聲說道,
「死罪能免,活罪難逃,許大茂,你這放映員就不用干了,明兒起去廚房燒鍋爐去。
還有,罰你一年的工資,你服不服?」
「啊,去燒鍋爐,還罰一年工資!」許大茂傻眼了,這兩條哪條都不輕啊。
先說一年工資。
沒了這個,他許大茂再強的家底也扛不住。
別說婁曉娥有錢,有金條,這東西放這年代,買不到東西不說,反倒是惹禍之源,也就能用來賄賂李副廠長這些能夠消化這些貴重東西的高官了。
對日常生活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再說沒了放映員的工作,去燒鍋爐。燒鍋爐這活又髒又累不說,干久了還容易得肺病,那是正常人干的麼。
再說了,燒鍋爐的活在食堂的管轄下,傻柱現在升任食堂主任,這不是落到了他手里嘛,要他許大茂听何雨柱呼來喝去,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失魂落魄的被李秘書趕了出去,踉蹌的向家里的方向走去。
何雨柱則是留了下來,陪大領導下了幾盤棋,這才坐了楊廠長的車子,和徐慧珍一起回去。
汽車到了正陽門下將徐慧珍放下,原本還要繼續將何雨柱送回四合院,何雨柱卻表示不用送了。
「楊廠長,這是五十斤肉票和120元的錢。」
何雨柱將楊廠長之前給的肉票和錢拿了出來。
楊廠長接過看了看,又塞回他的手里,「這錢和票你拿著,讀書人腦子動的多,不能不吃肉。
何雨柱,我還是那句話,多讀書,讀書多了有好處。
不過,今兒我再送你一句,好好跟沉俊如學,他是個人才,我希望你學會了,能真正幫到我,食堂這個舞台終究是太小了。」
楊廠長第一次對何雨柱說了心里話。
今兒何雨柱的表現可謂是驚艷,廚藝通神不說,還會修放映機,同時思維敏捷,能夠替大領導都覺得棘手的問題,這樣的人絕不可以浪費在食堂里。
他不免想起了何雨柱在跟沉俊如學俄語和鉗工的事情,就希望他能再逆天一次,成為一個高級鉗工,能在生產這塊主戰場上真正的幫助自己。
「廠長,您就瞧好吧,我一定把這五十斤肉吃在腦子里,而不是吃在肚皮上。」
何雨柱啪的給楊執中行了個禮。
「好,那就好好干吧,我希望能在今年的員工技能大賽上看到你的身影。」
楊執中再次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隨車子消失在街巷之中。
「拿來!」
何雨柱剛回頭,就看到一只俏生生的手遞在眼前。
「拿什麼?」何雨柱明知故問。
「不要跟我裝湖涂,你說我能拿你什麼?」徐慧珍白了何雨柱一眼。
「當然是我的心。」
何雨柱還是決定撩一下,萬一成了呢。
「呸,你就不是好人。」
徐慧珍臉一紅,她總算是知道了這人不僅廚藝高超,還挺厚臉皮。
不過,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相反卻樂在其中。
「喂,何雨柱,你告訴我你們最後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徐慧珍同志真漂亮,要是她沒有結婚的話,我就要追求她了,大領導就說好哇好哇,你們兩個要是結婚,我一定包個大紅包。」
「你,何雨柱,你壞死了你。」
徐慧珍鬧了個大花臉,躲進大門後面,全身沒力氣的靠在門上,模著滾燙的臉兒發呆。
「她不會是真的沒老公吧?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的穿越,她的時間線也變了?」
何雨柱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燥熱,冷不防的就看到對面樓上一個妖媚的女人對著自己打量。
「陳雪茹?」
何雨柱沖她微微一笑,快步向食堂走去。
他想知道自己任命為代理食堂主任的命令有沒有正式下達了,昨兒楊廠長給的任命書還只是臨時起草的,還沒正式下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