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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宗主覺醒天狗血脈這麼重要?

陳深不明白。

秦歌告訴他,在始皇伐天的後期,始皇已經認識到單靠聯軍的力量是斗不過天的。

他另闢蹊徑,在神算子,「就陸穎兒的祖先,他卜算到在龍首山腳下藏著一頭上古凶獸。」

現在龍首山下那條直通岩漿的洞穴,就是始皇帝為了喚醒這頭上古凶獸讓人挖下去的,最終他們成功喚醒了凶獸,然而凶獸的凶不是叫叫名字而已。

他大殺四方,始皇帝折損了許多人手。

最終,在始皇帝手下精銳,那些繼承了魔力量修行者圍剿下,才趁凶獸剛覺醒的虛弱期,把那頭凶手斬了首。龍首墮落于地面,化為了龍首山,這就是龍首山名字的由來。

至于降龍木,就是龍首血灑那天土地,漸漸長出來的木材。

至于上古凶獸的身子骨——

始皇帝讓人帶回了他的陵寢。

始皇帝的打算得到這上古凶獸的力量對抗天,然而不等他鑽研出來,伐天之戰就失敗了。這上古凶獸的尸首就永久的藏在了始皇陵。現在奔月宗主之所以想打開始皇陵,就是想吞噬里面上古凶獸的尸首,從而得到他的力量。

陳深懂了,「變化就是現在有得到上古凶獸的力量了。」

可他還是覺得這很扯淡。

這上古凶獸再厲害,肯定也不是上天仙人的對手,要不然那頭凶獸也不會躲在地下面當縮頭烏龜了。當初那麼多上古凶獸,仙人既可以把他們帶上天成為神獸,自然就能對付吞噬了上古凶獸的奔月宗主,這問題還是無解。

「不不不。」

九公主搖頭,她告訴陳深,犯事兒有兩面,有利就有弊。

當初上天抽走靈氣,有力的一面是限制了人的修為,一旦超過某個臨界值,修行者吸收靈氣的速度將遠遠低于靈氣消散的程度,即修行者很難再修行。

這對與修行者如此,對于天上的仙人也是如此。

換句話說,天上的仙人現在也下不來。

這下陳深徹底明白了,蕭梧桐也明白了,「就是說咱們把大仙朝搞了,以後咱們就自由了,不受天上約束了。」

蕭梧桐上下打量九公主,似乎在想怎麼動手合適。

九公主現在是明鏡司的頭目,又是皇家宗室的人,和害死他父親是一家的,她可沒多大好感。

「不。」

秦歌再次搖頭。

上天的仙人的確沒法下來,但這不意味著他們在趕走大仙朝這仙人走狗後就自由了,「上天有辦法讓你見不到太陽,也有辦法讓你見到兩顆太陽,有辦法讓你見不到月亮,也有辦法讓月亮移動。」

他們有許多辦法去折磨地上的人,讓地上的百姓信仰他們為神。

因此真正的自由,是捅破這天,徹底跳出這天外。

吞噬一頭上古凶獸力量的確不夠,但只要他們在得到的傳承中,能夠尋找到更多的上古凶獸,甚至于借助于天狗吞噬血脈和覺醒血脈傳承的辦法,最終覺醒人族血脈中上古巨人的血脈。

他們就可以跟天庭叫板,從而得到真正的自由。

這就是秦歌所說的變化。

蕭梧桐了然,「所以咱們第一步就是推翻他們,以免這些天帝之子從中作梗。」

何況這皇室中人還個個都吃人,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都沒有心理壓力和道德壓力。

秦歌認同,「還必須動作要快,要在上天察覺到之前。」

因為還有一個傳言,傳言說上天在大仙朝皇室血脈中留下的禁制,越是一個媒介,一個溝通天上和地下的媒介,一旦事態失控,天上的仙人就可以借助于禁制掌管他們的身體——

「嗯?」

陳深愣住了。

他扭頭看九公主,想這操作怎麼這麼熟悉啊,有點兒像程序員在軟件中留後門,又有點兒像玩游戲,心血來潮了,天上的仙人還能在中土這個游戲中間建個小號。

九公主讓陳深不用看她。

她在跟陳深結合以後,她的血脈禁制應該已經消失了,若不然她也不可能不服用特制築基丹就修行到現在的境界。

蕭梧桐忽然說︰「這築基丹其實還有投名狀的意思。」

試想,一旦知道大仙朝的皇室子孫吃人頭,他們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秦歌覺得蕭梧桐太天真。

在中土之上,修行才是一切的存在,百姓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九公主打斷他們,「好了,我請你們來,不是為了听你們埋汰我的。」

蕭梧桐的語氣充滿敵意,「那你讓我們來干什麼?」

九公主告訴他們,大仙朝也想渾水模魚。

這就是他們把北門關交給太平王的意義所在。

大仙朝現在就想看著太平王亂,太平王一亂,北地妖境一入侵中土,整個中土將亂成一鍋粥。

大仙朝可以欺上,錯不在大仙朝,從而從容不迫的實施自己的計劃,趁機擺月兌血脈里的禁制,從而得到真正的獨立,至于後面在怎麼謀劃,究竟是表面上奉天承運,內地里擺月兌上天控制;還是暗中子積蓄力量,最終再走上伐天的道路,那就是隨後再說了。

現在大仙朝唯一在意的就是身上的禁制。

秦歌眉頭一挑,「這我倒是頭次听說,有點兒意思。」

不過——

秦歌輕蔑一笑,要想就靠這幾句話和這個計策,就想讓他們暗中團結在大仙朝周圍,那未免太太真了。她的孩子終究因朝廷而死,天下又何止她,許多因為大仙朝皇室的修行之法,骨肉相離,痛不欲生,以至于以淚洗面,或愧疚至死,憑什麼這幾句話就能夠一筆勾銷。

秦歌在這場大亂之中,唯有的訴求就是讓所有吃過人肉的皇室子弟,包括皇上和百帝城的諸位先帝,讓他們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九公主一笑,「那就是沒有我咯?」

沒她就好辦了。

「我答應你,除了我以為,你所有人都能殺死。」九公主雙手一攤,問秦歌,「你覺得這個承諾怎麼樣,能不能成為咱們合作的前提?」

秦歌沒說話。

九公主知道她是信不過自己,就指著陳深說︰「我若又為此誓,讓他去死。」

陳深莫名其妙,「你發誓就拿你自個兒發誓,拿我發誓干什麼,我是無辜的。」

怎料秦歌點了點頭,「這倒可以考慮。」

九公主又扭頭看蕭梧桐,「你呢?」

蕭梧桐若有所思,「你是說我若跟你合作,你答應我把罪魁禍首殺死?」

九公主點頭。

蕭梧桐登時敵意全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九公主這個能大義滅親的朋友不錯。

九公主輕出一口氣,「好了。」

現在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了。

她看著陳深,「我曾經跟老陳談過,我想要干什麼。」

陳深點頭,「她想當女皇。」

話說回來,這要順理成章,名正言順的話,不少皇室的子弟肯定得不明白的死去,不然誰會讓一個女人當皇帝呢。

秦歌頭一次認可九公主,「好志向。」

蕭梧桐支持他。

她的敵意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或許就是精神病的優勢吧,她很贊賞九公主的志向,「就這麼干,讓他們男人知道,咱們女人也可以當皇帝,也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哎哎。」

陳深打斷她,「你想干什麼?」

蕭梧桐很無辜,「我就想一想,想一想還犯法了。」

「犯法,犯家法。」

陳深覺得要是這想法,那他就不談了,現在就走人。

九公主讓他們別鬧了,「放心,老陳,到時候朕獨寵你一人。」

「滾!」

陳深說要是那樣,他就加入幽冥,早飯大仙朝。

秦歌翻了個白眼,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幽冥有她在不會收他的。

「行了,說正事。」

九公主問陳深,「听說你在血獄沼澤建了個什麼……盟會?」

「不錯。」

陳深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九公主翻了個白眼,「你就四處發帖子了,壓根沒打算保密,我能不知道?」

陳深又說了一遍陳家商會的準則。

他看倆人,「你們不打算加進去?」

九公主很干脆,「加,當然要加,這就是我約你們來的目的,當然,秦姐姐更得加入。」

她更看重秦歌。

她早有見一見秦歌的想法了,奈何仇怨如此,就怕見面一言不合打起來。正好陳深到萬年縣追查當年的兩個案子,她就趁機把她們全約到這兒了。

陳深看秦歌。

秦歌冷冷地說︰「加就加吧,加進去有利可圖,我錦衣樓也可以緩口氣兒。」

她讓陳深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陳深莫名其妙,「你是我陳家的人,這是變不了的。」

秦歌翻了個白眼,懶得糾纏。

九公主圖窮匕見,「那咱們盟會是不是得支持一下我的夢想?」

她可太知道這盟會的力量了。

「支持,必須支持!」

蕭梧桐對九公主說︰「到時候在大會上,我向盟主投你一票。」

前段時間,媚娘讓茶樓發來了消息,她們打算下個月在仙劍峰仙劍洞集會。

秦歌覺得九公主這等讓親者恨仇者快的人,她必須支持。

她也點頭了。

九公主這下放心了,陳深站在她這邊,本就成功了一半。現在蕭梧桐和秦歌這倆對大仙朝最敵視的人也答應了,那她就十拿八穩了。

現在唯有一個還值得注意的就是——

獨孤鳳凰。

她問陳深,「老陳,獨孤鳳凰也是姐妹吧?」

當年在慈雲寺後山,獨孤鳳凰抵擋血龍王襲擊陳深時,明鏡司的人見到他了。

陳深點頭。

九公主又問︰「你是不是得去見一見她?」

仙盟是很大的一股力量。

在大亂降臨後,可以預見仙盟將成為抵抗北境妖怪的頂梁柱,九公主想讓明鏡司重返仙盟,由她這個明鏡司掌司成為盟主,從而得到這一大助力。

陳深搖頭。

他勸九公主不要想了。

獨孤鳳凰是個官迷,想讓她放棄官位,幾乎不可能。

陳深唯一能保證的是,獨孤鳳凰會支持九公主,這倒不是說陳深相信他和獨孤鳳凰的感情,他相信的是獨孤鳳凰對官位的執著、仙盟的盟主算什麼,九公主登上皇位以後,封她一個討天大將軍,獨孤鳳凰絕對喜歡到骨子里去。

九公主退而求其次,覺得這樣也行。

事情到此就商量的差不多了,她們後面又聊了一些細枝末節,等天黑下來時,秦歌站起身,「我走了。」

九公主眨眼,「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

秦歌冷冷的問。

九公主看著陳深,「有人可想跟你重溫舊夢呢。」

秦歌頭也不回的走了。

九公主走到陳深身邊,「那勉為其難,只能我來陪了。」

陳深覺得還是算了,在荒廟中不好,他看了看面前的酒菜,覺得浪費了不好,招呼大家動筷子,他順手給自己整了一杯酒,這酒是真好。

九公主給自個兒倒了一杯,品了一口後說︰「哎,你們倆怎麼回事,秦姐給你準備這麼好的酒,卻對你這麼冷淡。」

「自個兒折磨自個兒呢。」陳深又喝一杯。

他有件事兒剛才一直沒問,但很好奇,「當初在宮里,岳母大人是宮女出生,你和昭王處處受排擠,受人欺凌,也多虧了皇子皇女都有修行的功課,這才進了修行之門。」

可昭王的心頭肉特質築基丹,他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以他的了解,恐怕當時輪不到昭王服用築基丹。

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有不少皇子是凡人一生,從沒有修行過的,昭王為什麼會有特殊呢?

「因為……」

九公主給自己倒酒,臉上的笑容跟酒碗里蕩起的波紋一樣泛著苦澀,「因為他吃的是我們妹妹的心頭肉。」

她母親有一次讓皇帝翻了牌子,有了身孕。

她母親很苦惱,因為她不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再後,受他們姐弟有爹生沒爹管氣。但又不得不生,在生下來的那天,她母親在發現是個女孩以後,就動了那樣的心思。

她想讓昭王成才。

她想有一天母憑子貴。

她想了很多……

「現在知道我弟弟為什麼要造反了吧。」

九公主看著陳深,因為昭王真的覺得那深宮後院是毫無希望的存在,整個中土的人在他們的統治下,是毫無希望的存在。

他要給這個世界以希望,也是在心里給黑暗的自己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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