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陽剛走出鐵匠鋪的大門。
就被一窩蜂圍過來的四個小丫頭給堵住了。
在她們的身後，還跟著拿著掃把的姜冬菊︰「初陽，是去衛生所看望永順叔嗎？」
「嗯，」姜初陽點了點頭，伸手抱起了最近的小豆包。
「那你也給我帶點水果還有罐頭過去。」姜冬菊拿出了幾張塊票遞給了姜初陽。
畢竟都是姜家人，她這遇到了自然是不可能不管。
「二姐，你的心意我肯定會帶到，但錢不需要了。」姜初陽笑著攔開了姜冬菊遞過來的錢︰「因為等下十有八九要將永順叔送到城里面的大醫院去，你這讓我買水果跟罐頭，到時候帶著豈不是一個累贅？」
「不錯，姐你的心意我替我爸領了。」走出大門的姜蘭也跟著說了一句。
「那好吧！」姜冬菊見姜蘭都這樣說了，當下只得訕笑著收起了錢。
「我們先走了，多買點菜，我會回來吃晚飯。」姜初陽叮囑了姜冬菊一句，抱著小豆包就朝衛生所走去。
「嘻嘻……」小紅薯邁著小短腿跟在了後面。
小潘子牽上小飯團的小手，也蹦蹦跳跳的緊隨其後。
「哎！哎！你就別去湊熱鬧了吧？」姜冬菊一愣之下連追上了小飯團。
「舅舅……」小飯團癟癟嘴連忙求救。
畢竟大家都去了。
留她一個人在家那可不好玩。
「二姐，衛生所就在集市上，你就讓小飯團跟著去玩吧！等下我會安全把她送回來的。」姜初陽見狀連勸說道。
「可是……」姜冬菊猶豫了起來。
小飯團則是邁著小短腿腳底抹油跑遠了。
哼！想讓她留在家里。
門都沒有。
這一幕讓姜冬菊哭笑不得。
當下只得妥協了︰「那初陽你去快去衛生所吧！我這邊你不用管。」
「行！」姜初陽見身後的王鄉長、谷天勤、小毛毛蟲也跟上了，當下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
一行人來到衛生所大門口的時候。
正好踫到了將吉普車停在一旁空地上的劉忠全。
劉忠全見谷天勤居然都來了，那是不免有些吃驚。
但也沒有多問，而是打開車門將買的水果、罐頭，還有一些補品都提了出來。
王鄉長見狀，連忙上前接過了一些︰「幫谷老也買了看望姜永順的禮物嗎？」
「買了，後備箱還有好多呢！」劉忠全連回道。
「那就好。」王鄉長笑著就將手中的禮物遞給了谷天勤，然後自己又去後備箱拿禮物了。
這讓一旁的姜蘭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她真的想不到王鄉長這樣的領導會買禮物去看望父親。
至于谷天勤，她雖然知道身份不一般。
但卻是沒有去往深處想。
畢竟都不認識。
姜初陽也沒有去介紹。
見王鄉長從後備箱中拿出來的禮物有些多。
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小豆包。
上前就幫忙提了一對橘子罐頭。
四個小丫頭見狀。
笑嘻嘻的上前也各自幫忙拿了一些禮物。
然後打鬧著跑進了衛生所。
「你們慢點跑。」姜初陽見狀連叮囑道。
「冒事，冒事。」小飯團回頭說了一句後，就跟其他三個丫頭跑遠了。
姜初陽見劉忠全鎖好了車門。
正要第一時間跟上丫頭們。
突然間卻是皺起了眉頭。
王鄉長、谷天勤、小毛毛蟲、姜蘭也是呆住了。
原來四個跑進衛生所的小丫頭。
不知道怎麼回事。
居然第一時間又一個個邁著小短腿跑回來了。
其中小飯團、小豆包還捂著鼻子。
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樣子。
「怎麼了？」姜初陽連迎了上去。
「里面好臭。」小飯團仰著小腦袋回道。
「就像死老鼠的臭味。」小紅薯補充了一句。
「我……我都想吐了。」小豆包也告起了狀。
「我也是。」小潘子忍不住附和。
「是嗎？」姜初陽跟王鄉長對望了一眼，連忙雙雙走進了衛生所。
谷天勤跟小毛毛蟲等人，則是在門口等著。
片刻後，就見王鄉長捂著鼻子。
帶著姜初陽跑了出來︰「里面肯定死了什麼東西，我的天！這誰受的了啊！」
「得趕緊將永順叔給轉移了，這正常人都會在里面給燻死去。」姜初陽跟著說道。
「可問題是今天是大年初六，偌大的衛生所只有兩個人在值班啊！根本就沒有人來抬擔架的。」姜蘭听見姜初陽這樣一說，那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她之前早就想說衛生所的環境很惡劣。
但一想到他父親都被告知要準備後事了。
所以也就沒有多嘴了。
多嘴的話。
還會被以為她存心想找茬。
而現在讓姜初陽、王鄉長親自看到了衛生所的惡劣環境。
那可比她親口說出來有說服力的多。
「姐你的真是榆木疙瘩，要喊兩個抬擔架的人還不簡單？」跑出來的姜初陽在干嘔了兩下後，便說出了心里面的想法︰「昆侖他們不都在集市上做人字梁嗎？把他們喊過來不就是了。」
「不錯，要人抬擔架那其實是一句話的事情。」王鄉長在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後，雙手叉腰面色凝重了起來︰「可問題是著衛生所那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這里面怎麼會有死老鼠的臭味呢？」
「難道是這兩天放了老鼠藥了？」劉忠全攤了攤手。
「不是，我之前問了。」姜蘭否認了劉忠全的話。
「那是怎麼回事？」王鄉長隱隱有些擔心的起來。
就在要想辦法弄清楚這惡臭的來源。
嘎的一聲響，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了衛生所大門口的空地上。
接著就看到一個黑衣人帶著肩背醫藥箱的婁振華快步走了過來。
在婁振華的身後，還跟著茹茹以及李紅玉。
這讓姜初陽感覺有些奇怪。
一愣之下連迎了上去︰「媽，您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永順叔啊！」李紅玉揚了揚手中一菜籃子雞蛋。
畢竟在他們家餓肚子的時候。
姜永順那可是幫助了不少。
現在這人昏迷不醒了。
可不能當白眼狼不過來看看。
姜初陽在明白了李紅玉話中的意思後。
那還是哭笑不得︰「現在不能去里面看望，您還是先等等吧！」
「等什麼等，永順就是要走了，我也不怕。」李紅玉說著就與婁振華同行走進了衛生所的大門。
「媽……」姜初陽欲言又止。
王鄉長、姜蘭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外婆，里面臭臭的。」小飯團卻是沒有管這麼多，當下連仰著小腦袋提醒道。
「嗯，是死老鼠的臭味。」小紅薯也跟著喊了一句。
「死老鼠的臭味，我又不是沒有聞過……嘔……」李紅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跟婁振華跑出了衛生所的大門，兩人的臉色均都不好看。
尤其是婁振華。
他在站穩了身形後。
連拉著姜初陽走到了一邊的角落︰「初陽，這股臭味可不是死老鼠的臭味，而是漏尸的臭味，要是我沒有估計錯，這衛生所里面是有人死了十天半個月了。」
「真的假的？」姜初陽錯愕不已。
一旁的王鄉長跟谷天勤。
那也是被嚇到了。
「大過年的我有必要拿這事情開玩笑嗎？」婁振華皺起了眉頭︰「你這樣，趕緊派人把姜永順給抬出來，他處于昏迷狀態，長時間聞這漏尸的臭味，那挺不了幾天的。」
「好！好！」姜初陽連點頭。
正要去找王鄉長商量一下。
劉忠全跟大龍在用圍巾捂住嘴臉後。
卻是直接沖進了衛生所。
片刻之後。
就用擔架將昏迷不醒的姜永順給抬了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