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驚愕的發現。
在大恐懼間。
此時此刻居然感覺不到痛疼了。
有的……是比死還難受的煎熬。
老村長見多識廣。
一愣之下就發現了這大胡子司機跟黑狗的不對勁。
所以連問姜初陽︰「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姜初陽搖頭。
懷中的小潘子卻是握緊了小拳頭。
極力控制著心中的躁動、委屈、憤怒。
老村長雖然看到了這一幕。
但卻是沒有去多管。
一旁的姜華勝剛子等村民也是。
畢竟小潘子只是一個孩子。
王洪光也沒有去管小潘子。
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
他見姜初陽終于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連忙拉住指著大胡子司機說道︰「老村長跟姜家村的村民都說我跟他是一伙的，是偷東西的小偷，你趕緊跟我解釋解釋一下啊！」
「什麼？」
「他們把你一起當小偷了？」
姜初陽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
讓王洪光急的不行︰「你還笑，我都差點被打了。」
「這不還沒打嘛！」有村民不好意思的解釋。
老村長跟其他圍著王洪光的村民。
那也是連忙尷尬的走開了。
畢竟姜初陽這一笑。
使得他們知道。
這王洪光只怕跟著小偷沒有多大的關系。
要不然的話，姜初陽不可能笑的出來。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
老村長連撇開了話題︰「初陽，你人聰明，給我說說看這事情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不錯，是直接挖坑埋了，還是吊起來綁在樹上吹冷風，你給我們說一個主意。」有姜家人跟著附和。
這很明顯就是在嚇唬地上躺著的大胡子司機跟黑狗。
姜初陽听出來了，見黑狗跟大胡子一臉的驚恐。
並且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當下將計就計說道︰「咱們姜家村的泥土可不能埋小偷，到時候變成化肥了都會惡心了莊稼，所以還是把他們綁在樹上吹冷風吧！讓烏鴉來啄他們的肉，讓野狗來和他們的血。」
「不……要……」大胡子司機想用盡力氣逃走。
最終卻是只能擠出這兩個艱難的字。
黑狗甚至都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但那蒼白的臉龐。
卻是在告訴所有人。
他心里面有多害怕。
有兩個姜家人見狀。
上手真的要抬著他們綁到路邊的大樹上去。
被老村長給第一時間阻止了︰「你們干嘛？姜初陽剛才是開玩笑的，他們已經被打了話都說不全了，在綁那就真會死了。」
「那您說怎麼辦？」兩個姜家人不好意思的訕笑了一聲。
「趕緊報桉，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派出所才是最好的選擇，不要忘記了，這河邊現在是王鄉長的媳婦在負責監督。」老村長連說道。
「不錯，趕緊去報桉，讓派出所派公安把這兩個小偷給帶走，順便告訴他們，我還有一份大禮送給他們。」姜初陽附和道。
至于大禮是什麼。
肯定是他撿來的小潘子。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報警。
他跟小潘子才是最安全的。
至少這大胡子司機跟同伙都被抓到了。
已經沒有了什麼‘隱患’。
「好！好！」
「走！咱們抄近路。」
兩個姜家人說著，那是轉身就走。
「等一下。」姜初陽喊住了他們，在身上模索了一下就拿出了自行車鑰匙︰「騎我的自行車去報桉，這樣來回的速度會快很多。」
「行！」
「謝了啊！」
兩個姜家人在對望了一眼後。
直接跑進姜初陽家推自行車去了。
片刻後，在李紅玉、姜秀蘭的陪同下出來了。
然後騎著自行車朝蜿蜒的山道駛去。
老村長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初陽，這即便是騎自行車去派出所，只怕來回也要兩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你說這兩個被打殘了的小偷該怎麼處置啊！」
打是肯定不能在打了。
在打就打死了。
畢竟罪不至死，只是偷了錢。
所以作為村長，他得為大伙考慮後果。
不要為了兩個小偷，最後而讓姜家村陷入險境。
姜初陽不傻，一愣之下就听出了老村長話中的意思。
但他可不認為地上的兩個小偷罪不至死。
因為就憑綁架小潘子這一條。
只怕在七九年就足夠槍斃好幾回。
所以姜初陽的回答是︰「先派十幾個人看著再說，他們的手腳雖然都被打斷了，但暫時應該還死不了。」
「這倒是。」老村長低頭看了一眼大胡子司機跟黑狗，見他們雖然鼻青臉腫很狼狽，但氣息卻是不弱，所以也就放心了下來。
他老人家也在第一時間指揮了起來，讓十幾個信得過的姜家人留在姜初陽家大門口守著。
至于其他人，河邊的秩序還需要他們維持。
可不能在留下來看熱鬧。
也就是在一兩分鐘的時間。
該走的走，該留的留。
原本熱鬧喧雜的大門口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小飯團、小紅薯、小潘子三個小丫頭對于擔架上的大胡子司機，還有黑狗也不再感到害怕。
而是搬著小板凳坐在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並且時不時伸出小手指指點點。
姜初陽見狀也沒有去多管。
而是拉著老村長走到了一旁僻靜的角落︰「您相信我嗎？」
「你這孩子，當然信了。」老村長忍不住笑了。
要是不相信，剛才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放過王洪光了。
「那您听我的，把這兩個小偷都抬到小作坊里面去，我有些話要問他們，到時候一定會給您一個驚喜。」姜初陽壓低聲音說道。
「你想干嘛？」老村長呆了呆。
「我想私自審問一下他們，還沒有同伙在咱們姜家村。」姜初陽回道。
其實他是想問問綁架小潘子的內幕。
因為到現在為止。
他都還有些不放心。
總感覺在那個地方有些不對勁。
「這哪行，私自審問小偷是犯法的。」老村長提醒道。
「我就問幾句話，有您這個姜家村的父母官在場，怎麼可能犯法。」姜初陽連說道。
「這個……行！」老村長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畢竟他是從小看著姜初陽長大的。
知道這孩子做任何事情都不會亂來。
「不過我還是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麼要去小作坊里去審問，這大門口不行嗎？」老村長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也想這樣做啊！但萬一這大門口就有他們的同伙，您說怎麼辦？」姜初陽苦笑道。
「不可能吧？」老村長的臉色變了。
姜初陽懷疑任何人都可以。
但姜家人怎麼可能跟小偷同流合污。
「您先讓人把他們倆抬進小作坊在說，余下的我等下再跟您解釋行不行？」姜初陽提議道。
「這個行。」老村長連忙去安排了。
姜初陽在一旁看著。
本想喊三個小丫頭回屋去。
王洪光卻是黑著臉走了過來︰「初陽，我得開吉普車去集市一趟，在喊一輛拖拉機過來，要不然今晚這折疊烤火架只怕又別想準時的運回去了。」
「行！」姜初陽點頭。
現在他這里，也不需要王洪光。
走了更好，他也能更好的審問兩個小偷。
「不過我得提醒你啊！」王洪光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千萬別把小偷給弄死了，那樣會很麻煩，搞不好王鄉長、陳姐都會背鍋。」
「知道了，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總是給小偷說好話啊！難不成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姜初陽聞言揶揄的開起了玩笑。
「打住！打住！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行嗎？」王洪光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姜家村那些吃人的眼神，他可是不想在領教了。
「哈哈哈……」姜初陽被王洪光膽小的樣子給逗笑了︰「你放心好了，姜家村誰都可以跟小偷是一伙的，唯獨你不可能，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太在意。」
這是實話。
要是王洪光跟小偷是一伙的。
也是綁架小潘子的一員或者幫凶。
那他還有小潘子就不可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了。
「你這小子，拜托你別亂開玩笑好嗎？」王洪光指了指姜初陽，眼眸中有著懊惱。
「好了，人生本苦短，不多開開玩笑哪行。」姜初陽輕嘆了一聲，突然間變的認真的了起來︰「你等下去了集市上後，就馬上幫忙打電話給王老板，或者王鄉長、陳姐都行，將姜家村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們，要是有可能，我有大驚喜給你們。」
「行。」
王洪光點了點頭。
但沒有把姜初陽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他不傻，現在的王鄉長、陳姐、王德源。
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來管兩個小偷的事情。
更加不可能在幫忙處理‘小潘子’失蹤一桉的時候。
來到姜家村听姜初陽說所謂的大驚喜。
「那你趕緊去集市吧！」姜初陽見老村長在小作坊的大門口喊他了，連拔腿走了過去。
「舅舅，等哈子窩！」小飯團搬著小板凳，帶著小潘子、小紅薯跟在了後面。
王洪光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轉身就朝停在曬谷場上的吉普車走去。
……
小作坊中。
光線有些昏暗。
這讓被抬進來的大胡子司機還有黑狗。
那是又變得惶恐不安了起來。
但他們手腳被打斷了。
又不能逃跑。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當看到老村長帶著姜初陽。
還有三個小家伙走進來了。
他們那是絕望的閉上了眼楮。
因為是傻子都看的出來。
接下來只怕綁架小潘子的事情要穿幫了。
這個念頭落下。
就听到姜初陽對小作坊中的姜昆侖說道︰「你去出廚房把我家的朝天椒剁碎，然後用水泡著端過來。」
「好勒！」姜昆侖憨笑著連忙跑去照做了。
「初陽，你想干嘛？」老村長不解的很。
守在周圍的十幾個姜家人，那也是面面相視。
「不干嘛，這兩個小偷肯定是慣偷了，要是從他們嘴里面知道一些隱秘的事情，只怕有些難，所以我想用剁碎的朝天椒敷在他們的傷口上，讓他們老實交代。」姜初陽笑著回道。
「你這樣會辣死他們的！」老村長聞言臉色都變了。
也搞不懂姜初陽說朝這一番‘狠毒話’是什麼意思。
周圍的十幾個姜家人，那也是不由縮了縮脖子。
對于他們來說，朝天椒可是辣的很。
這敷在傷口上。
那只怕真的會辣死。
不對，會疼死兩個小偷。
「您放心，我有分寸，在他們快要辣死的時候，我就會收手的。」姜初陽開啟了玩笑。
老村長正要出言阻止，誰知道躺在擔架上的黑狗卻是開口說話了。
雖然口齒不清，但大概還是能听的清楚。
黑狗道︰「你……你都沒問我們想要問的事情，就怎麼……知道……我們不肯說？」
「對！窩……窩告訴你，我的皮膚對辣椒過敏，你……你敷在我傷口上，窩……窩真的會疼死的。」大胡子司機也連跟著說道。
這話一出，小作坊內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這兩個小偷之前的慘樣有多半是裝出來的。
要不然的話，不可能在姜初陽的嚇唬下。
就變得會開口說話了。
「哼！不要臉的東西。」老村長見狀那是臉黑的很。
背著雙手直接離開了小作坊。
很顯然，老村長被氣到了。
也不在想管這兩個小偷的任何事情。
姜初陽看著笑了笑，第一時間沒有去問大胡子司機跟黑狗的問題。
而是搬著板凳在一旁等著。
這可讓大胡子司機跟黑狗變得煎熬了起來。
就在要開口求饒的時候。
姜昆侖端著一大碗辣氣撲鼻剁碎的朝天椒跑進了小作坊︰「初陽，這點朝天椒夠不夠，不夠的話你媽說他再去你五叔家借一些回來，家里面已經沒有了。」
「夠了。」姜初陽伸手接過了大碗。
那撲鼻而來的辣味。
讓他都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大胡子司機跟黑狗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了。
姜初陽見‘前戲’已經鋪墊夠了，當下伸手將小潘子拉了過來，面無表情的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綁架我妹妹小潘子？」
這話一出，大胡子司機心中那唯一的希望是徹底的破滅了。
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但黑狗卻是已經哭喪著臉搶先回答了︰「小兄弟，我們其實也不想綁架小潘子啊！但吳老板說他們一家礙到他發財了，所以就給了我們老大五千塊，讓我們將小潘子給迷暈賣了，事成之後，還會有五千塊錢作為報酬。」
「你老大是誰？」姜初陽低沉著聲音追問。
「是大灣村的黑……黑牯牛，你……你應該听過。」黑狗支支吾吾的回道。
「他是你同伙嗎？」姜初陽心中一咯 的指了指大胡子司機。
要是沒有記錯，黑牯牛那可是人販子。
在八七年的時候被抓槍斃了。
據說被販賣的小孩。
還有婦女。
那可是多達上百名。
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他……他是我的的同伙，而且昨晚開拖拉機的就是他。」黑狗見將他的老大都出賣了，也將吳老板給兜底了，當下也沒有沒有那麼多顧忌，那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一點隱瞞。
這可把大胡子司機氣的肺都炸了︰「你他娘的不要冤枉我，迷暈小潘子的事情，就是你在聚賢飯店干的。」
得。
為了保命。
開始狗咬狗了。
這可是姜初陽最喜歡看到的。
他在冷笑了一聲後，問︰「那聚賢飯店跟你們是不是一伙的？」
要這是這樣，之前沒有對聚賢飯店下狠手。
真的是太善良了。
「不是。」黑狗連回道。
「的確不是。」大胡子司機也附和。
畢竟他們要是有張聚賢那樣賺錢的本事。
那是不可能再去敢在刀口上舌忝血的買賣了。
「對了……」姜初陽正要繼續問下一個問題，小潘子卻是氣呼呼的問道︰「昨晚在拖拉機上救我的那個小乞丐哥哥去哪了？你別告訴我，你們把他給殺了？」
說完這話。
因為擔心小乞丐的安危。
小潘子那是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姜初陽看著動容，連忙攬在了懷里︰「好了，好了，別哭！要是小乞丐死了，我會拿他們的命陪葬。」
「小乞丐沒死，他跟其他山羊關在地窖中呢！」被嚇到的黑狗連說道。
「說具體點。」姜初陽皺起了眉頭。
「關在大灣村黑牯牛家的地窖中。」大胡子司機連搶先回道。
他現在不求別的，只求姜初陽不要在折磨他了。
或者給他一個痛快的死法。
「黑牯牛家還有多少同伙？」姜初陽又問。
「這個……」大胡子司機猶豫了起來。
因為他不傻，姜初陽這是族類一鍋端的節奏啊！
這個他倒不怕，就是怕最後端不了。
連累他那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但黑狗卻是沒有去想這麼多。
而是哭喪著臉回道︰「黑牯牛帶著十幾個手下都出來了，守在了姜家村進出城里的必經之路上，他們還在到處尋找小潘子呢！」
這話一說出來，姜初陽那是驚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真的沒有想到。
黑牯牛會囂張到這樣的地步。
幸虧之前沒有帶著小潘子去派出所報桉。
不然的話，只怕在半道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因為從剛才審問的結果來看。
小潘子之所以會被綁架擄走。
這是早就被那個吳老板給算計上了。
他雖然不認識吳老板。
但可以肯定的是。
能跟潘德明叫板的。
那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
想到這。
姜初陽不由有些擔心騎著自行車去報警的那兩個姜家人來。
正要在繼續審問其他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大胡子司機卻是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很顯然，這手腳斷了這麼久。
沒有經過治療。
這換做誰都會疼的受不了。
黑狗雖然沒有昏死過去。
但整個人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姜初陽見狀，牽著小潘子，喊上小飯團、小紅薯就離開了小作坊。
沒有辦法，這個情況要是在審問下去。
只怕真的會死人了。
所以一切的一切。
還是等姜家人報桉回來了再說。
或者等王德源、王鄉長、陳姐有一個人來姜家村主持大局。
到了那是在繼續審問也不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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