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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雍左看看,右看看,沒見著什麼人影。

江家二小姐住的大平層居然沒有佣人什麼的,估計是被靈異事件嚇跑的。

江恨雪不在外邊的大廳里,那就是在臥室了。

「趙鳴,你有看見附近的臥室嗎?」霍雍問道。

「鋼琴後面。」

「哦。」

霍雍走上前去,來到了那扇緊閉的木門前。

門上貼著一副油畫,不過不是什麼古董,因為上面畫的是某部瑪麗蘇言情小說的綠茶女主,正在撅著嘴賣萌。

小說名好像叫什麼「霸道校草愛上我」,不要問霍雍是怎麼知道的,他總不可能把自己以前沉迷過女頻文的事情說出來。

很不幸,這位女主的眼楮也被摳掉了,畫下面的木板透出幾道深深的帶著血跡的指痕。

霍雍敲了敲門,柔聲問︰「請問這里是江恨雪小姐的房間嗎?你在里面嗎?」

回應他的是轟隆一聲巨響,不知道什麼東西從門背面狠狠砸了一下門。

「應懷虛說江恨雪今年16歲……這真的是一個少女能有的力氣?」霍雍納悶道。

「你好!我們是你爸爸請來幫你驅鬼……額,治病的人!能開下門嗎?」趙鳴大聲問。

「我沒病!」房間里傳來一句尖銳的叫喊聲,听起來情緒激動,還有些虛弱。

「知道你沒病,我們是來搞鬼的。」霍雍接著道。

于是門又響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東西被砸過來了。

「你真不開門?」霍雍單手叉腰。

「滾!」回應他的是一聲大喊。

趙鳴搖搖頭,單手提著人皮燈籠走上前,打算讓吹燈鬼把門吹開,卻被霍雍攔下了。

「讓她自己開門。」霍雍道。

他是受人所托來處理靈異事件的,沒理由受一個小丫頭的氣。

霍雍的雙眼微微亮起,上身鬼的靈異蔓延到了房間里。很快,門後傳來了驚恐的喊叫聲,腳步聲,以及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卡察,門開了。

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睡衣的憔悴少女出現在門邊,她的身體僵硬,鮮血淋灕的雙手握著門把手,神情驚恐無比。

上身鬼強行奪取身體的控制權,把她嚇得不輕。

這就是江恨雪了。

「她受傷了。」

「好大。」

見到她的第一眼,趙鳴注意到的是她手上淋灕的血跡和身上衣物的破損抓痕。霍雍注意到的卻是眼前少女寬廣的胸懷。

趙鳴下意識掃了一眼,確實,感覺比趙香如還夸張。

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出來,不然會被惱羞成怒的小姨打。

江恨雪的個頭不高,就平均水平,單薄的身材搖曳若蒲柳,縴細的小腰彷佛被果實壓彎了的柔韌枝條,搖搖欲墜。

該說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營養好嗎,江恨雪這發育水平別說同齡人了,上一輩見了都得汗顏。

「你們是誰……」

霍雍思慮間,江恨雪輕聲開口說話了,清甜的聲線略帶沙啞,臉頰兩邊還有未干的淚痕與血跡,整個人看起來憔悴極了。

「之前就說過了,我們是你爸爸請來為你解決你遇到的靈異事件的人。」霍雍道。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江恨雪的神情驚恐,她的身體仍然不受控制。

其實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她就想逃回床上去繼續窩著瑟瑟發抖,只是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佔據了她的身體,強迫她站在原地走動不得。

自己的身體不屬于自己,這太可怕了。

「你不開門,我只好用點強讓你開。」霍雍道︰「特殊時期,沒點特殊手段怎麼行……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話音落下,江恨雪將房門完全打開了,腳步僵硬的走到了房間里,在床沿上坐下,面對著霍雍。

 。

趙鳴關上了門。吹燈鬼跟在他身後進了門,燈籠表面浮現起一張冷漠的死人臉,慘白的燈光充斥著房間。

「鬼…鬼啊……」

江恨雪坐在床沿上,動彈不得,被嚇得嗚嗚哭了起來。

「把燈籠藏好點,嚇到人小姑娘了。」霍雍道。

趙鳴于是擋在吹燈鬼身前,把燈籠藏在了自己身後。

霍雍扶起一把歪倒在地上的椅子,與江恨雪相對而坐,眼里亮起猩紅的光。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浪費時間,就直接問了,上周五晚,你的確在31樓的窗戶上看到了一張人臉,對吧?」霍雍問。

江恨雪哭了會兒,情緒才勉強平復下來,顫聲道︰「你們真的能幫我趕走那個人嗎?」

跟在趙鳴身後的吹燈鬼雖恐怖無比,但也給了她些許莫名的勇氣。

「如果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回答為‘是’的話,那恐怕不是什麼人,而是鬼。」霍雍直接道︰「我不保證一定能幫你解決這件事,只能盡力而為。」

听到鬼這個字的一瞬間,江恨雪尖叫起來,情緒崩潰得眼淚直流。

霍雍默默捂住耳朵等她發泄完,面無表情放下手,繼續道︰「你這麼不配合的話,我就只能走人了。」

和小女生打交道真是煎熬,動不動哭哭啼啼大喊大叫,自己還得努力控制目光不往人家脹鼓鼓的胸口瞟,免得被喊流氓。

所以他才會這麼喜歡紙片人。紙片人多好啊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霍雍放開了上身鬼的靈異,失去支撐的江恨雪頓時向後癱倒在床上,蜷縮起身體抱著被子,肩膀微微發顫。

倒是沒有繼續哭了,只是渾身發抖,好像進入了某種精神崩潰的失常狀態。

完蛋,她該不會壞掉了。

霍雍與趙鳴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

霍雍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于是江恨雪蜷縮得更緊了。

「我的耐心都給你磨沒了。」霍雍單手扶額,放棄了試圖和她溝通的想法。

上身鬼,上工了。

靈異再次入侵江恨雪的身體,霍雍退到了趙鳴的身邊,兩人一起處在人皮燈籠的燈光籠罩之內。

江恨雪坐了起來,神情呆滯。

霍雍暫時沒有入侵她的腦部,這是她本來的神情,看來這姑娘的確是壞掉了。

心念一動,江恨雪的眼底浮起鮮艷的血色,而後緩緩轉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江恨雪說她在窗戶上看到了人臉,既然問不出來,就直接借她的眼楮看看吧。」霍雍閉上眼楮,借助上身鬼的靈異與江恨雪共享視野。

雜亂的房間內,窗簾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小霍,你看到什麼了嗎?」趙鳴問。

「沒有,什麼都沒有。」霍雍道︰「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

江恨雪眼底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再次躺倒在床上,本能的蜷縮起身體,瑟瑟發抖。

「你說我剛才要是拍著胸脯說‘我一定能拯救你!’之類的話,她現在狀態會不會好點。」霍雍忽然問。

趙鳴點頭︰「會的,陷入恐懼與絕望中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東西,希望,與承諾。」

「這樣啊……」霍雍不置可否。

趙鳴接著道︰「按照許鳶給的情報,江恨雪每次見到那張出現在窗戶上的人臉都是在晚上,或許我們要等到晚上再來調查會好些。」

「也許吧。」霍雍嘆了口氣,走出人皮燈籠燈光範圍,坐在了江恨雪的床上。

「外邊鋼琴下面有個家庭用醫療箱,應該是這里的家政人員撤走之前留下的,去幫我拿過來。」霍雍道。

趙鳴點頭,走出了房門。

霍雍坐在江恨雪旁邊,握住了她鮮血淋灕的手臂。

彷佛在與他賭氣似的,她又掙扎著把手縮了回去。

「別讓我用強。」霍雍道。

話出口,江恨雪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劇烈顫抖了一下,更害怕了。

霍雍再次拿起了她的手,這次沒有反抗。

縴細而柔軟的手掌,彷佛骨頭都是軟的,皮膚白皙細膩,是女孩子的手。如果上邊的指甲沒有翻掉的話…應該還挺好看?

霍雍拉著江恨雪坐了起來,接過趙鳴遞來的雙氧水淋在她手上清洗血污。

把翻開的指甲小心翼翼的歸于原位,太嚴重的就直接剪掉,霍雍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給江恨雪處理手上的傷口。

痛自然是痛的,但她沒敢掙扎,哭都沒哭一聲,怕又被上身鬼用強上身。

不多時,她的雙手消毒之後包扎完畢,並沒有夸張的包成粽子,每個手指上都打著俏皮的小蝴蝶結。

霍雍會處理外傷,這是跟讀衛校的鄰居家大姐姐學的,他還曾經幻想過跟那個姐姐發生點什麼。

然後她就找了個體校的男朋友,打碎了少年的夢。

嗚呼哀哉。

慘白的燈光在房間里靜靜燃燒,江恨雪微微抬起頭,悄悄瞥了霍雍一眼然後又飛快的低下頭去,不動了。

良久,才小聲問︰「今天晚上他還會來……你,你能救我嗎?」

霍雍抬起頭,與趙鳴對視一眼。

「放心吧,我在這里,會沒事的。」霍雍輕聲說。語氣很輕很柔,彷佛怕驚擾到了這個脆弱的女孩。

江恨雪嗚咽一聲,雙手捂著臉靠在霍雍的身上,又哭了起來。

霍雍一只手輕輕撫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比了個手勢,讓趙鳴握住人皮燈籠準備好吹燈鬼的鬼域。

萬一纏上江恨雪的那只鬼太凶。

他就直接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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