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紫金隕日爐還會認主?!」花眉大吃一驚,隨後沖入腦中的,便是接下來在哪里煉丹的麻煩事。
劉晉也是被震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吞吞吐吐說出一句,「這樣的寶貝……師父也太闊氣了些……」
聞言彌どど勾唇即是一道豁然無謂的笑,「這種東西我有一大堆,不過都是放在我手里吃灰很久的玩意,與其閑置,不如送給有緣人。」
听了這話花眉眉毛輕蹙便問︰「我們長得不像你的有緣人嗎?你剩下的寶貝打算送給什麼人?
只要你願意送,我們就是親手操刀也要把自己刻成你要的有緣人模樣。」
彌どど噗呲笑起,擺擺手又是一個哈欠,「我剛才好像說了讓你們想想如何發揮剩下的藥材?
認了主的紫金隕日爐可沒那麼好的脾性,稍有不慎它便能讓你的丹藥化成灰。」
「……」
六根紫色的柱子支撐著一張琉璃頂,幾面全部掛著青色薄紗帳子,它們被風吹得翩翩起舞。
外頭暗黃色的光線打在白玉地面上,亭子里的所有物品都能投出影子。
祝子書站在正中間的一塊方榻旁邊,望著前面陳設的一把古琴半晌,又看向身後那張軟床,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香爐里燃燒著的東西並不能分辨是何物,但不過多大會兒功夫,她便困得哈欠連天了。
這里確實是個放松的好地方,不管是外頭的美景,還是里頭的各種陳設,都讓人覺著無比舒坦。
尤其里面連著擺成一圈的白色書架,上面的藏書滿滿當當,桉上的筆墨紙硯,樣樣都是祝子書的心頭好。
彷佛這里的一切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那般。
「傳聞中說,高階煉丹師會習得與普通煉丹師大不相同的煉丹技巧。
就連他們所擁有的煉丹爐,也會因為品級和屬性,形成不一樣的虛空界,但那些虛空界里的東西,都不會月兌離主人的愛好。
這種東西在咱們口中叫做異境。」多厭突然開口解析。
听她說完,祝子書緩緩回身,「所以どど所說的虛空界、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高階煉丹師才能進入的異境?」
凝視著她眼中的驚訝,多厭忽而一笑,「你該驚訝的,難道不該是彌どど將紫金隕日爐送給你了麼?」
果然此話出口祝子書瞳孔都顫了一下。
紫金隕日爐,那可是傳說中的神器,どど居然就這樣送給自己了?
「你要是不把煉丹術學個名堂,都對不起她的這份心。」多厭又笑,隨即又消失,臨走前只道︰
「睡會兒吧,丹藥煉好之後你自會醒來。」
站在原地不知多久,祝子書心中什麼感覺都體會了一遍。
詫異之外更多的,即是感動。
「也不知道阿肅現在在做什麼呢?會不會擔心我擔心到睡不著覺?」
彌どど口中碎碎念,話罷不過片刻,她抬手化出一彎新月在天空,望著月亮,在嘴里嚼了嚼空氣,現下只覺得淒涼。
再抬手,夜幕瞬時被繁星點綴,整個夜空都亮了不少。
花眉和劉晉眼巴巴的坐在一邊看她施法變化,羨慕的眼珠子都快滾進醋缸。
太酸了。
「什麼時候我能這麼厲害就好了。」花眉一手推著腮幫,一手抓著根樹枝在地上亂拍。
劉晉听了只發出一道輕哼,隨即便回︰「能變出星星月亮,這可不是普通法術,你要想變得這麼厲害,除非拜我師父為師。」
「嘁,我有師父好不好!雖然どど確實厲害,但在我心目中我師父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厲害的人了。」
「雖然我師父確實厲害,但她真的是世上最最最最最厲害的人。」劉晉接話又懟,氣得花眉血壓直飆。
正要抬手揍他,這便听彌どど在那邊嘟噥起什麼,豎起而耳朵听,原是她在說,「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什麼?
二人一並看去,卻見她揚手又是一揮,天上新月瞬時變為一輪圓月,驚得二人嘴巴都不自覺的張開。
但這些對彌どど來說,遠遠不夠。
回想著大年初一凌晨那場孔明燈,她的耳邊就能立刻響起曹肅的那句︰「阿彌歲歲歡。」
這個男人也太溫柔了!
小心髒狂跳著,彌どど立即又變出漫天的孔明燈,兩手支著腦袋笑得臉都快僵了。
「人家都說被人想的時候耳朵會又紅又燙,你說阿肅的耳朵現在是什麼樣?」
她喜滋滋的從心里問向蚊子,蚊子只覺得戀愛的酸臭味讓它難頂,沒好氣的就回了句︰
「曹肅的耳朵紅不紅我不知道,反正你的絕對不紅,所以說他根本就沒想過你。」
啪!
突如其來的巴掌聲嚇得花眉一哆嗦,「怎麼了どど?」
「沒事,一只死蟲子罷了。」
「喔。」
掌心重新攤開,蚊子一臉幽怨的盯著彌どど,「要不你看再布置點煙花?」
「對誒!我怎麼把煙花給忘了!」彌どど大喜,抬手就要布置,花眉一听連忙湊上來就道︰
「我想要炮仗!どど你最好了變出來給我玩玩兒嘛!今天才大年初三,原本就是正熱鬧的時候呢!」
彌どど自是欣然答應。
只是在變出來一堆東西之後,還變了一個傀儡替身。
頂著曹肅的皮的替身。
待它坐在自己身邊,她還不猶豫的就將腦瓜子靠了上去。
傀儡頂多是個人形玩偶性質,哪里能代替真正的人呢?但在這種時候對于彌どど而言,只要能起到一丟丟的情感寄托作用,也不算是白搭。
花眉和劉晉在看過她這一系列騷操作之後愣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どど你不跟我們去放炮仗嗎?」花眉狐疑問道。
彌どど緩緩搖頭,滿臉都是疲憊,「不要了,我忙著想阿肅,你們去玩吧。」
此話一出花眉愣是被羞得老臉通紅,轉頭望著一臉痴漢笑的劉晉,一時更像從醋缸里泡了幾千年的酸菜精,她道︰
「走吧走吧走吧劉大少爺,有情人的世界咱們不配融入,別杵在這兒當二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