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黎此時已經來到了李家的大院里,正在李玉泉的私人藏寶室里一件一件看著古董。
身旁是不斷在和她講解的李玉泉。
老爺子手里撐著拐杖,但神色看起來依舊十分的硬朗。
每拿起一件古董,李玉泉一定要對著夏雲黎如數家珍地介紹一番。
從物件的年份,制造方法,來歷,價格,鑒定方法等等,只要是能夠交給夏雲黎的東西。
他全部都要細心仔細地講一遍。
「這些你都記住了嗎?」
沒講完一件古董,李玉泉都一定要在夏雲黎的耳邊問道。
這一段時間以來,可以說已經把夏雲黎的耳朵都听得起繭子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腦中的知識一並涌進了腦海里。
其實,她一直有著一個秘密保存在自己心里。
那就是,每次在听完李玉泉的教導之後。
她的腦海里都會不知從何處平白無故地出現許多關于鑒寶的知識。
甚至有很多都是李玉泉所沒有講到的。
「我記住了,師傅。」
夏雲黎照常一般,敷衍地回道。
但語氣听起來十分的自然,像是很認真的樣子。
對于這件事情,夏雲黎為著不讓別人以為她腦子出了問題。
就只是私下里和秦朗偷偷地討論過。
那時,她還記著秦朗半開玩笑似的回答。
「可能就是那本鑒寶精通的功勞,廣播體操就是這麼神奇。」
她的眼前浮現出了秦朗的一臉壞笑,看起來十分地可惡。
「如今,你也已經和我學習了有一個多月了,應該自己去歷練歷練了。」
突然,就在夏雲黎還處在自己的回憶中的時候。
李玉泉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對著夏雲黎說道,樣子看起來十分地嚴肅。
那神情還有些擔憂的意味,可能李玉泉自己心里也有些擔心。
他可能教得太快了,眼前的夏雲黎可能接受不了多少。
「師傅,您不用擔心了,我都學會了。」
夏雲黎沖著李玉泉做了一個標準的拱手,這是她可以學來的。
為著就是讓自己的樣子,更加的偏古風一點。
算是為以後成為一個鑒寶師,先做上氣質上的準備。
李玉泉看著夏雲黎一臉自信的模樣,輕輕地搖了搖頭。
在他的眼里,過去每次自己叫過的徒弟出現這個樣子。
那最後大多數都學得一塌糊涂。
他在夏雲黎興奮眼神的注視下,從一邊的收藏品里。
尋找了好一會,接著拿出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鼻煙壺。
李玉泉把手里的鼻煙壺遞到了夏雲黎的手上,讓她直接說出年份。
這種鼻煙壺一般在清-代和民-國時期多見,但很快就沒落了下去。
但這兩個時代由于比較接近,生產出來的鼻煙壺基本沒有多大的差別。
一般眼光不夠的鑒寶師,壓根就鑒定不出來。
「這個看樣子是出產于清代年檢,因為上面又很厚重的封-建朝代制作工藝的痕跡……」
夏雲黎手上難過鼻煙壺,就在手上隨便翻看了幾眼,她的腦海里就立馬涌入了許多關于古董的信息。
這一切在她看來也已經習慣了。
她緊接著講出了關于鼻煙壺的一切消息,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不光是年份,來鼻煙壺可能的主人身份,都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引得凝視著夏雲黎的李玉泉,臉上閃過一陣劇烈的驚喜神色。
听著夏雲黎一口氣講完,李玉泉一臉寵愛地看著夏雲黎,笑著很是和藹。
「很好,我想你已經可以出師了。」
「謝謝,這都是我該做的。」
這一天,在夏雲黎最新人質的拍賣行里。送來了一件意義非凡的古董藏品。
原本照物主的話來說,正要拍賣的畫作是近代仿的一幅畫聖吳道子的作品。
但當有人把它送到夏雲黎的手里進行鑒定的時候。
她十分詫異地發現,這幅畫作壓根不像是近代的仿品。
後來經過她多次的反復核對,甚至特意跑回到李家大院里。
去詢問了自己的師傅李玉泉後。
她認定這張字畫,壓根不是近代的仿品。
它就是貨真價實的畫聖吳道子的原作。
夏雲黎如今手里握著這個畫作,如今除了隱世不出的師傅之外。
還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這個事實。
要是夏雲黎把這幅真跡低價一買,轉手就是大賺一筆。
當然,這一切並不是出于夏雲黎自己的想法。
這是在她把事實告訴了畫作的擁有者之後。人們馬後炮似的惋惜。
「你怎麼不把它自己留下來呢?」
拍賣行里的另一個同行拍著她的肩膀問道,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的不理解。
「這本來就是一個鑒寶師該有的職業道德,應該做的而已。」
同時對著夏雲黎搖了搖頭,看那樣子似乎是覺著眼前的信任十分的不開竅。
但此時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同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畢竟在這個拍賣行里,雖然同事的資歷比起夏雲黎要高許多。
但要是論起鑒寶能力,和著出身地位來講,老同事完全落了下風。
夏雲黎可是曾經鑒寶界第一人李玉泉老爺子介紹過來的,任是哪個人也要給點面子才行。
「哎~耗子尾汁吧。」
同事一聲嘆息,拿上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了休息室。
同事的背影看起來十分地落寞,那一幅場景看起來就像是在抱怨。
這事情怎麼沒讓我遇到呢?
要是讓我遇到,那我不就直接暴富了嗎?
夏雲黎看著同事離開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頭腦里也想不清楚。
最後只得把這件無用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請問,您是夏雲黎小姐嗎?」
「對,是我。」
「能給我們談談,在你發現畫作是真跡時候的想法嗎?」
「還有為什麼你的鑒寶技巧會那麼高超呢?」
夏雲黎剛剛一走出拍賣行的信息室門口,突然一眾記者立馬圍了上來。
直接把夏雲黎堵在了門邊,怎麼也走不出去。
一只巨長的話筒懟在了她的嘴邊,攝影機毫無顧忌地沖著她拍了起來。
「額……」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夏雲黎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