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那個「八•路•軍」干•部吼叫,古小龍轉過身沖他點點頭嘻嘻一笑說︰「對不著,對不著,光顧了看俺兄弟受傷了。」
古小龍依然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緊跑幾步到了那人身邊,他問︰「你剛才是不是問去歇馬莊怎麼走來著?俺知道呀。你們要去那村兒啊?」
那個「八•路•軍•干•部」掏出槍對準古小龍的腦袋憤怒地吼叫著問︰「說!你們是干什麼的?我看你們像鬼子探子。不說實話我一槍斃了你!」
這人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古小龍著實嚇了一跳,他一縮脖子苦笑著央求說︰「別別別,長官啊,俺可不是什麼探子,俺就是一個窮老百姓,不信你們可以上俺們去打听打听,俺真不是探子。求你放過俺們吧。」
「來人!」這人仍不依不饒的吼道︰「我看你們鬼鬼祟祟的不像什麼老實百姓,全都給我綁了!」
這人一聲令下,頓時上來幾個穿著「八路」服裝的人就會動手。古小龍一見勢頭不好,他腦瓜一轉想到︰這是敵人故意試探我們,逼著我們三人露出馬腳。他生怕付立國和另一個戰士反抗,這樣就正中了敵人奸計了。于是,他連忙裝出一副可憐像,一邊作揖一邊向那個「八•路•軍•干•部」求饒︰「長官呀,您大人有大量,饒了俺們吧。俺哥仨真的就是個窮老百姓,從來沒出過這個窮地方,怎麼會是什麼探子?求您明察呀。俺們給你們跪下了。」
此時,付立國一跺腳就要上去跟那人理論︰「憑啥綁俺們?誰是鬼子的探子?你們才是呢!俺瞧著你們像鬼子!」
好家伙!付立國的一句氣話,差點兒沒惹出大禍來。本來這幫人大部分坐在地上休息,卻忽得一下子全站了起來,個個荷槍實彈怒對著他們。
古小龍一看這架勢不妙,他暗自揣測︰看來這些人確實就是鬼子假扮我們的隊伍,因為他們做賊心虛,經付立國這麼一嚷嚷,都以為我們看穿了他們,所以有些炸毛了。
不過,古小龍擔心的就是二人一沖動,把我們自己的行蹤給暴露了或者是引起敵人警覺,到那時反而把情況弄得更糟糕。于是,他急忙沖付立國吼道︰「你嚷嚷啥?滾回去!」
然後,古小龍向那個「八•路•軍•干•部」滿臉陪笑地說︰「長官,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見識,小孩子家不懂事。」
那人向他的隊伍擺了擺手,這些人才又坐在了地上,一時間緊張的氣氛又恢復了平靜。
之後,那人向古小龍微微一笑說︰「那好,不綁你們也行,你說實話,你們在這里看見過皇……鬼子沒有?」
「前幾天見過一次,有十幾個日本兵從俺們莊經過的,可這好幾天了,俺們一直再也沒看見過。」
「你們今天看沒看見過有我們的隊伍經過?」
「你們是……?噢,八路軍是吧?」古小龍故意裝做看不懂的樣子。那人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古小龍瞅了一眼付立國和另一名戰士,三個人一同搖頭說︰「俺們也沒見過。」
古小龍回身向後面山坡上指了指解釋說︰「俺們一直在那山上的地里拔草,啥都不知道。真的,真沒見過。」
那人似乎相信了他們的話,只見臉上陰轉晴天伸手拍了拍古小龍的肩膀,便嬉皮笑臉地說︰「哈哈哈……我相信你們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們需要你們幫個忙。」
「啥忙?」
「你們帶我們去一下歇馬莊。」
「這……」古小龍心里直犯嘀咕︰這幫人肯定嗅到了什麼氣息,一準兒是朝著這次護送首長和學生的任務來的,而且他們的消息很準確。如果帶他們去,首長和學生們就非常危險了。如果不帶他們去,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沒辦法,在這節骨眼上我們決不能暴露,更不可出現一茬二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一個人對付他們這些人,必須讓付立國二人趕快月兌離他們,也好讓二人去通風報信,讓首長和同志們盡快轉移。或者通知山坡上留下來的幾名戰士做好戰斗準備,一旦確認這幫人的確是敵人,可以在必要的情況下,對他們來個突然襲擊,把這三十多個人消滅在這里。只要戰斗一打響,在歇馬莊的首長和同志們也可以听得見,這樣他們會做好應急準備或者會迅速轉移,首長和學生們也就安全了。對,就這麼辦!
「哎,怎麼樣?想什麼呢?別耍花樣!」
「長官,是這樣,俺們莊離歇馬莊太遠了,再說,去那邊的道坑坑窪窪的太難走,俺們回家還有活干,不如這樣,俺帶你們去俺們莊上去吧。」
那個「八•路•軍•干•部」一听有點兒急眼了,他叫道︰「你搞什麼鬼?去你們莊干啥?我們要去歇馬莊。歇馬莊!听懂了嗎?!」
古小龍為了能拖延一些時間,故意裝傻充愣,他听見問話,便連忙點頭說︰「懂懂懂,你們要去歇馬莊。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
「不過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長官,我是想……我一個人帶你們去,讓俺家兩個兄弟回家干活去,再說,俺們要是不回去怕俺爹娘惦記著,你看……?」
那人思考了一下,也許是走漏風聲,那人並不答應,他搖頭說︰「不行,你們必須一起帶我們去。」
「這……」古小龍有些為難地又央求說︰「要不然這樣成嗎?讓俺家這個最小的兄弟把柴火送回家,也好讓他給俺爹娘捎個信兒,俺們哥倆帶你去行不?小孩子家就別跟著跑路了。俺求你了。」
「不行,都去,一起帶我們去,別耍花樣。」那人依然不肯答應,可他語氣一轉又說︰「老鄉,反正你們得回家,你們一起走不是更好嗎?只不過繞一下道而已,一起走吧。嗯?」
古小龍當然不同意,他有他計劃。他偷偷用眼楮瞪了一眼付立國,意思是讓付立國說話,這樣既能拖延時間,也好爭取至少一個人去通風報信,更能進一步試探這幫人真正的底細。
付立國頓時領悟了古小龍遞過來的眼神的意圖,他立馬對那人高聲喊道︰「俺不去!俺要回家!」
付立國這麼一嚷嚷,便一下惹怒了那人,也許因為他一生氣緣故,此時的這位「八•路•軍•干•部」完全忘記了他所扮演的角色,把敵人殘暴凶狠的本性暴露無疑了。
只見那拔出手槍疾步沖到付立國跟前吆喝說︰「小兔崽子!反了你!我他媽斃了你!去不去?」
付立國一挺腰說︰「就是不去!打死俺也不去!」
那人氣急敗坯地一下子用手薅住付立國的脖領子,並用槍口頂在他的腦門兒上,罵罵咧咧地說︰「你敢再抗,老子送你上西天!再也見不到你爹娘了。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們走。」
「不去!就是不去!」付立國皺起眉頭用眼楮瞪著那人,嘴里一口八個不去。
那人一見反倒松開付立國,他罵道︰「這小子真是個倔驢,又臭又硬,真拿他沒辦法。」那人把槍放回槍夾里,反而哈哈大笑著用手撫模一下付立國的頭發,然後用力一推,把付立國差點兒推倒。
他依然笑哈哈地對古小龍說︰「好吧,他不去就不去吧,你們兩個跟我們走。」
其實,古小龍已經做好了準備,剛才演得這一出戲,完全達到了目的,也正是要的這個效果。看來,自己判斷的沒錯,這幫確實是敵人!他們的目標就是尋找首長和同學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必要時寧可犧牲我們這幾個人,也決不能讓首長和同學們處在危險之中。
古小龍報定了犧牲的決心,他非常鎮定地對那人說︰「俺哥倆願意為你們帶路,那就走吧。」
「嗯,很好,謝謝你老鄉。」
「好好好,走。那就讓俺小弟弟也回家吧?」古小龍沖付立國說︰「小弟,趕緊回家去,別亂跑,別讓爹娘惦記俺倆。把飯準備好,一會兒俺倆就回家了,听見沒?」
付立國當然明白古小龍囑咐話中的意思,他回答說︰「听見了,哥,你們放心去吧。」
古小眼瞅著付立國走後,他心里一下輕松了許多,他對另一個戰士說︰「兄弟,咱哥倆帶他們上路。走!」
最後這個「走」字說得很堅定,鏗鏘有力。這個戰士也堅定的點了點頭,便大步朝左側的道路走去。
因為左側的路確實是朝向歇馬莊的方向,此處離歇馬莊的距離大約不過三、四里地的路程,道路雖說又窄又不好走,坑坑窪窪,其實就是一條道溝,強能過去一個大點兒牲口車,兩邊土丘也有高有低,並且從高處一直到溝底全都是雜草叢生,除了道溝里的兩條車轍蹍壓的痕跡外,道上也長滿了雜草。即使是這麼不好走,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從這里達到歇馬莊,步行也不過半小時左右足夠了。
可古小龍心里有盤算︰無論如何也要拖住他們,為付立國和戰士們爭取時間,讓同志們做好準備,一舉殲滅這些敵人!
想到此,他向和他並排走的戰士小聲叮囑說︰「咱們把他們引進伏擊後,再奪槍干他們狗日的幾個,然後向山上交替掩護,且不能戀戰。」
「知道了。」
「?!歇馬莊有多遠?」那人可能覺得走得時間比較長了點兒,心生疑惑了。
古小龍二人領著他們已經繞行兩道土山梁了,不過,繞來繞去也得朝歇馬莊方向走,他也一直注意尋找戰士們的伏擊地點,他知道同志們的伏擊絕對在去歇馬莊的路上。再往前走就快到了。
他估模了一下時間,確定付立國已經通知大家了。
突然,就在前面出現一片空曠的地界,道路兩邊土山陡峭,這里正是打伏擊的好地點!
他對戰士小聲說︰「到了,準備戰斗。」
古小龍和這名戰士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這才引起了下一個章節的內容︰誓與敵人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殊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