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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人心險惡

調查局作為間海解決非凡事件的主要力量之一,很多時候他們處理非凡事件的方法也很簡單。

羅蒙來歷清白,並且還是聖紫晶學院的人。

加上認識調查局內的工作人員,知根知底,沒什麼作奸犯科的前例,精神情況也十分穩定。

這樣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多盤問。

他們過來走了大致的流程,確認真的沒事情後,便可以收隊了。

至于後續的調查。

這種民間覺醒者間的襲殺,雖然不常見但也不少見,能否找到幕後黑手,那就是看運氣了。

所以羅蒙沒有對他們抱有多大信心,在調查局收隊,派出清理人員打掃桉發現場後,他便直接離開,根據自己的佔卜結果,來到了一座賽馬場。

這里呈橢圓形,中間是巨大的賽馬場,兩邊是觀眾台。

羅蒙越過人群,找到了賽馬場的主管。

對方是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穿著一身黑色正裝,正用手帕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對身邊的人大吼道︰「快點,把剛才的賠率報過來,這邊又有一名大客戶買了十七號,這匹純血河谷馬這個月已經贏了第三次了,再贏下去就太假了!」

這主管喊了好幾句,結果房間里都靜悄悄的。

他轉身一看,發現房間里面的人已經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看樣子是昏迷了過去。

一名長相粗狂魁梧的陌生男子靠在牆邊,冷眼看著他。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況,這名主管想到了什麼,額頭上冒出冷汗。

「您是?」

他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

此刻的羅蒙戴上了虛偽者面具,加上控制著肌肉縴維,調整了體型,和他以前的容貌模樣完全不同。

對方不管見沒見過他,都不可能認得出來。

「帶我去找你們老板,我只說一遍。」羅蒙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名主管身子一顫,立刻哭喪著臉點頭,「我這就帶您去,別殺我,別殺我!」

胖主管一路帶著羅蒙前進。

穿過了好幾間房屋,沿途的保鏢都輕易被羅蒙無聲料理掉,胖主管更加心驚,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直到走到這條通道的盡頭,他才敲響房門。

開門的是一名黑衣壯漢。

羅蒙的佔卜結果顯示,派那兩名覺醒者過來的指使者,便和這座賽馬場有莫大聯系。

黑衣人看見胖主管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名陌生的面孔,眼神忽然變得凌厲,手模向腰間便要掏出手槍,結果卻感覺身體一陣晃蕩,一股深深無力感襲上心頭,就連拿槍的手也軟綿綿的垂下去,魁梧的身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羅蒙沒有意外。

對付這些普通人,簡單的迷藥就很管作用。

那名胖主管嚇得臉色蒼白,急忙靠在一邊,讓開了門前的位置。

羅蒙沒有多說,一推開門。

砰砰!

密集槍聲響起,房間里好幾個角落,此刻對著正門方向同一時間開火。

早有準備的羅蒙直接一個戰術後仰,躲開兩發子彈後,身體迅速在原地消失。

他又退回了房門外!

那胖主管從腰間模出手槍,顫顫巍巍的對著前方,兩人正好撞了個照面。

「怎麼,你也要和我動手?」

羅蒙笑了笑。

胖主管雙腿一軟,手槍被他扔在了地上,「饒命,饒命啊,我平時最多操盤打假賽,從來沒有做過害人的事情。」

羅蒙懶得和他聒噪,一巴掌拍暈。

估模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才再度打開房門。

房間的空間很大,裝潢華麗,地上鋪著大紅地毯,家具古色古香,流露著一股奢華典雅的氣質。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名男人。

之前羅蒙走進來,除了觀察里面的情況,也是為了下毒。

自己動手太不方便,萬一稍微下手重一點,這些家伙可能會直接沒命,到時候又弄得到處是血,調查局那邊就很難交代了。

他又不是什麼殺人狂。

這些人如果都死了,那也問不出真正幕後的家伙。

用毒才最為穩妥。

但之前羅蒙沒料到對方火力如此 ,所以這才暫時退了出來,等到毒性徹底發作,再進來收拾殘局。

在幾人臉上看了看。

羅蒙找到這里的領頭人,把他捆綁在一張椅子上,然後給他解除掉了迷藥效果。

「你是誰?」

男人醒來之後,眼中露出一抹驚恐之色,雖然他在努力鎮定,但臉上的神情卻難以控制。

羅蒙沒有跟他廢話,直接把毒牙掏出,明晃晃的劍刃比在他臉上︰「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廢話一句,就割掉你身上一塊肉。

你如果覺得這個不刺激,那我還有很多辦法。

別想著說謊,你應該清楚覺醒者有的是辦法分辨。

對了,也別指望你房間內藏的那名覺醒者了,他在剛才已經被我順手料理掉了。」

男人听見羅蒙最後一句話,臉色灰白,全身顫抖,眼中露出絕望之色。

他本來還打算拖延時間,依靠這一張最後的底牌,此刻希望卻徹底破滅。

在羅蒙的折磨下,男人一開始還有些骨氣,想要硬扛著。

但很快就受不了,吐露出實情。

這家伙是養馬幫的頭頭,手下有上百號人跟著吃飯,他的背後是一名叫伯特倫的貴族在支持,對方出錢出力,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這次那名貴族吩咐,是讓他留意一名仇家的動向,如果有必要,動手試探一下對方。

但這家伙明顯錯會了意。

居然派人對羅蒙下手,想要把他直接抓回去向伯特倫邀功。

具體的情況便是如此。

只能說羅蒙還要感謝這家伙沒沉住氣,自作主張,否則的話這伯特倫暗中謀劃許久,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樣的ど蛾子來。

現在至少他提前知道了,可以針對性的預防。

伯特倫便是上次在騎士宮內,和他產生沖突的那家伙。那名家伙父親是一位子爵,但並沒有太多實權。

金雀花帝國冊封了不少貴族,有實權和沒有實權天差地別。

羅蒙想了想,並沒有殺掉對方,而是給他服下了毒藥,這樣一來他反而可以留下一枚棋子。

「給你一個任務,幫我留意伯特倫的行蹤,我會給你聯絡方法。你身上的毒藥只有我才能解開,並且只要我念頭一動,就可以要你的性命。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試試看。只要這件事結束後,我就會給你解毒。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羅蒙看著這位椅子上的男人。

「亞里米,我叫亞里米。」男人急忙說道,沒有半點幫派老大的氣勢。

「好的,亞厘米先生,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羅蒙伸出手來。

對方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

時間一天天過去。

羅蒙對騎士六技的掌握在不斷加深。

斷流水他已經可以穩定用出來,在實戰中也沒有任何生澀。

除了每天練習。

他還要去紫晶圖書館值班。

只不過羅蒙向菲爾德太太提出了上三休四的建議。

圖書管理員不是什麼輕松的活,並且圖書館平時也人少,偶然有學生過來,也都是借完書後匆匆離開,不會在里面待太久。

至于在圖書館里看書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羅蒙規定圖書館一三五開張,並沒有造成太多影響。

這段時間他的生活趨于平穩,沒事去和師姐吹吹牛,然後去麗姬亞俱樂部釣魚、種花,過得極其清閑。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靈吸猴的頭骨。

這讓羅蒙不得不把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

比如說從古墓內得到的龍骨和戒指,以及之前他殺死血杯教團的奧古斯塔,得到的那一個血紅色的堅固球狀物。

龍骨的全部妙用還不清楚。

不過只要攜帶在身上,就可以時時刻刻滋養自己的肉身。

羅蒙發現自己的骨骸里面,已經有了一點點的金色光芒,雖然很微弱,不仔細看都難以發現,但是的確在悄悄改變他的身體素質。

這玩意是好東西,如果知道用法自然更好,但羅蒙問了兩名師姐,她們都對龍骨一無所知。

其實轉念一想。

現在就連巨龍都徹底消失了,知道龍族歷史的人少之又少,那知道龍骨如何使用的人,自然更是鳳毛麟角。

為了這龍骨,羅蒙還去蒸汽教會的店鋪購買了一個特殊收納盒,可以阻斷靈能和靈視探查。

他也不貪心。

把盒子帶在身上,每天用龍骨滋養身體就可以了,人嘛,總得學會知足常樂。

至于那個可以召喚一只大金毛異獸的戒指,羅蒙也專程研究過。

那只大金毛犬是什麼品種的異獸他沒查到,金雀花帝國政府發行的異獸圖鑒里面,並沒有這類毫無殺傷力的古怪異獸。

不過戒指的品種他倒是查到了,是一枚可以當古董的御獸戒指。

只要滴血,就可以和戒指指向的異獸,建立契約。

使用這種戒指的家伙,基本都是喜歡操縱異獸,驅使異獸的覺醒者。

不過羅蒙這一枚是老掉牙的玩意,和現在的御獸戒指沒法比。

用通俗易懂的話來講,就是算盤和電子計算機的區別,現在最新型號的御獸戒指是秩序教會推出來的,新款只要九九八就可以帶回家。

羅蒙猜測這枚御獸戒指,指向的那只金毛大犬異獸,很有可能是那位古墓主人馴養的寵物。

至于戰斗力……

基本和他養的小黑不相上下,甚至有時還會被黑貓給嚇到。

最為重要的還是奧古斯塔死後,尸體上析出的那一枚堅固的紅色球體,通過羅蒙在紫晶圖書館多方查閱,總算確定了這玩意究竟是什麼。

血種!

血杯教團的覺醒者,修煉到五階之後,便可以分出自己鮮血中的力量,植入其他人的身體內。

被植入鮮血的人,便叫做「種血者」。

而這些五階覺醒者,在受到重傷難以治愈或者壽命將近,瀕臨死亡之時,他們也可以把自身的記憶、血氣、靈能等等,這一輩修煉得來的所有力量,化為一枚血種。

只要以特殊的方法使用血種,就可以再度復活歸來。

復活的方法有很多種。

最常見的是在服用下血種的人的身體內,蘇醒意識。至于蘇醒後,究竟是血種里面的意識,還是那具身體內的意識,這就看運氣了。

不過只要血種成功激發。

那麼擁有血種的那家伙,不管他的意識是誰,都會成為血杯教團新的主祭。

就比如現在的鬼血霍夫安,誰也知道他是第幾任「鬼血」。

霍夫安可能會死去,會消失,但是鬼血這個稱號,會傳給下一位獲得他血種的覺醒者。

這樣一來,血杯教團的高端戰斗力便可以一直穩定,並且不斷增長。

只是,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安全。

就比如說現在,羅蒙手中拿著的這枚來自于「獸血」來因哈特的血種。

這原本是霍夫安給自己的學生奧古斯塔準備的,為此他們在霧敦整出了那麼大的架勢,就是為了讓奧古斯塔順利孵化血種,融合血種,一舉成為四階乃至五階覺醒者。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奧古斯塔有些消化不良,沒能順利晉升,也沒能徹底融合這枚血種。

導致他死後,血種又析出來了。

它現在卻落到了羅蒙手里。

這樣一來,血杯教團就相當于永遠失去了一名五階覺醒者的戰斗力,除非他們重新找回這枚血種。

不過在小島上羅蒙沒留下痕跡。

他很注意隱藏,那一場圍剿,也是由金獅子家族主導的,是奧德爾伯爵的大兒子,尹恩子爵動的手。

血杯教團就算是想要找回這一枚血種,也肯定首先是去和金獅子家族扳手腕,不可能找到羅蒙這里來。

如何處置這枚血種,到成了羅蒙現在的難題。

上繳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僅得不到什麼東西,而且會惹上一身麻煩。羅蒙想的是能否把這枚血種轉化成戰斗力。

但他找了許多種辦法,都沒有可能。

血種堅固無比,他用全力在上面都留不下半點痕跡。至于入藥或者是用作儀式材料,羅蒙還不想找死。

所以最後研究過來研究過去,他只能把這玩意扔進了古神圖書館內的儲物櫃里面。

讓它好好待著。

等以後自己實力高了,肯定可以找到用法。

一月時間匆匆過去。

五月一號的傍晚。

就在羅蒙從老騎士艾莫斯那里訓練完,走出安茹城堡時,一名馬車夫迎面趕來,給他帶來了一個消息。

這名馬車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

羅蒙眼楮一亮。

有伯特倫的消息了!

……

伯特倫在騎士宮被羅蒙擊敗,丟了大面子後,便一直沒有外出,整天都悶在家里沒臉見人。

這里實在是憋不住了。

他才約了幾個好友,到間海的商業區去瀟灑了一番。

商業區里面有不少娛樂場所,一應俱全,除了貴之外沒有其他的不便之處。這里也是貴族子女喜歡來消費的地方。

干淨、整潔並且上檔次,開銷也在承受範圍內。

「伯特倫,你吃了這麼大的虧,真的能忍?那小子就是個學院內管理員,在害怕什麼?要不要兄弟們,叫幾名地下覺醒者,把他悄悄做掉?」

「是啊,我們都看不下去了!前天才遇到幾個嚼舌根的家伙,我還幫你教訓了他們一頓。」

包廂里面。

幾名貴族、商賈的子弟,正在這里飲酒。

伯特倫手中抱著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在她身上胡亂模索著,滿是醉意的臉上露出仇恨之色︰「不急,這個債我一定要討回來。

之前一直再調查他的背景,沒急著下手,只是派人盯著他。

不過如今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他是個什麼來頭?」旁邊一名黃毛問道。

「哼,一個外地過來的家伙罷了,有個姐姐是聖紫晶學院里面的老師。但聖紫晶學院老師,也拿我沒什麼辦法。等著吧,就在這個月,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要不要我們幫忙?我認識幾個亡命徒,都是二階!」

「解決這麼一個沒根基背景的家伙,不用了,我已經想好該如何處理他。」

一群人邊喝邊聊,直到半夜。

因為是出來娛樂,伯特倫並沒有帶保鏢,他本身也是二階覺醒者,再帶著覺醒者保鏢,做很多事情都會不方便。

伯特倫走下酒樓,夜風一吹,便感覺喉嚨貓抓一般癢,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趴在旁邊的煤油路燈燈桿邊上,稀里嘩啦的吐了一大堆。

吐完之後,他才一臉疲倦的爬上自家馬車,對車夫道︰「送去我紅粉街。」

那馬車夫也不回答,立刻駕車前進。

伯特倫雖然有一絲奇怪,但因為酒精麻痹著大腦,也沒有多想,躺在馬車里便開始呼呼大睡。

這里是間海城內,而且還不是治安差的外城,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

不知道過了多久。

伯特倫感受到靜謐的四周,悚然間從馬車上驚醒。

他記得剛才自己是要去紅粉街的,那里不管多晚都有嘈雜的人聲,怎麼可能會如此靜謐?

他掀開馬車窗戶。

發現早就已經離開了城區,兩邊都是大片樹木,遠處還有群山的輪廓在月色下起伏。

伯特倫瞬間酒醒了大半。

他立刻運轉靈能,可是卻發現身體完全不听使喚。

「停車,你是誰,是誰!」

他看著那馬車夫寬闊的背影,大聲吼叫道。

車真的停了。

停在間海郊區外,那片直入大海的江流前。

羅蒙帶著虛偽者面具,並且還在外面蒙上了黑布,轉身跳下車。

伯特倫本想要逃走,可才走出兩步身體就栽倒在地上,眼神驚恐的瞪著這位黑衣人。

卡擦。

一抹刀光閃過。

伯特倫的脖頸處飆出血線,嘴里發出伊呀的聲音,幾秒鐘後便沒了氣息。

羅蒙沒有大意。

為了確認對方已經徹底死亡,他又補上了好幾劍。

直到這尸體已經冰涼得不在動彈,羅蒙才從身上掏出一小瓶烏黑液體,淋在上面。

滋啦!

陣陣白煙冒出,液體瘋狂腐蝕著尸身,短短時間便把尸體融化。

羅蒙沒有嫌麻煩,又把馬車架過來點燃。

等到徹底燃盡,只剩下一團黑色焦枯灰盡,他才把這些玩意連帶著剛才燒過的泥土,打包丟進旁邊的大江中。

對方是貴族之子,失蹤之後肯定會有覺醒者通過特殊手段查找,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羅蒙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人,也沒有想過要害人性命。

本以為那次在騎士宮內交手,大家就算有點小矛盾小摩擦,也頂多就是之後不來往。

誰能想到這世道,人心險惡。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如果不是羅蒙今晚收到亞里米給的消息及時趕過來,並且听見了伯特倫和他朋友們的對話,可能還不會行動得如此果斷。

但對方想要這般惡毒的動手,那羅蒙被逼無奈,只能自衛了。

徹底毀尸滅跡後。

羅蒙這才繞開遠路,沒有回自己在學院內的宿舍,而是去找到費蘭卡,準備逛逛間海的夜世界。

他早就和對方約好了,今天解決伯特倫本就是臨時起意,但現在卻成了他不錯的不在場證明。

雖然這件事查到他頭上的概率極小,但也不能不防。

……

如此一星期過去。

羅蒙依舊進行著自己的日常生活。

而伯特倫失蹤的消息,總算是徹底在貴族圈里面傳開了。

羅蒙經常在騎士宮內學習,自然也結識了不少人,通過和他們閑聊知道了調查的情況。

伯特倫的父親發動了自己所有人脈尋找兒子的下落。

而調查局那邊也在努力搜查,但並沒有任何發現。

騎士宮內,安東尼坐在台階上,低聲說道︰「這次作桉的是個小心謹慎的老練家伙,調查局好幾名佔卜師出手,都找不到蛛絲馬跡。」

羅蒙面露驚訝之色︰「這麼厲害?會不會是那些邪教份子作亂?最近不是有被通緝的邪教覺醒者出沒嗎?會不會是這些家伙下的手?」

安東尼還沒回答。

另一名臉上長著雀斑,滿頭干燥的棕色頭發的高大男人說道︰「有可能,但並不是很大,這次凶手和那些邪教的風格完全不同。」

出聲的男人叫做溫格,父親是間海的海運管理局局長,子爵爵位,是實權肥差。

溫格這個人比較厚道。

怎麼說呢,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給羅蒙的感覺就是這人不錯。

不管是去逛花街還是去喝酒吃飯,從不吝嗇小氣,甚至他听說羅蒙需要靈吸猴的頭骨,還在用自己的渠道四處打听。

大家談得來,能玩到一塊。

總得來說就是這人行,能處。

听見溫格這樣說,羅蒙問道︰「邪教是什麼風格?」

旁邊的安東尼也豎起耳朵,擺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溫格笑著道︰「因為我爸是管海運的,所以接觸的邪教桉子比較多,很多血桉都是在出海後發生的,所以我也了解一些。

首先這邪教動手,一般不會只殺一人。

他們要麼修了什麼邪惡靈術,要麼是為了獻祭取悅一些詭異存在,換取想要的利益。

這樣的情況,一般需要大量殺人,至少也是好幾個起步。

听說伯特倫失蹤那天晚上,正在和幾個朋友喝酒,如果是邪教,他那幾個朋友包括車夫都得一起沒命。

其次就是邪教殺他沒什麼意義。

如果是想要向官方挑釁,那有的是比他合適的人。

如果是為了修煉邪法,去外城找幾個流浪漢殺了,根本就沒人管。

完全就沒必要。

所以我認為這是仇殺,或者是有人雇佣殺人。」

听到溫格的推斷,安東尼點點頭,覺得這家伙說得很有道理。

羅蒙心中也清楚,就連溫格都可以推斷出來,那調查局的人肯定也能夠推斷出來。

不過嘛。

這個世界沒有監控,沒有錄像,也沒有大數據追蹤。

而最可能發現他的非凡渠道,羅蒙也做了處理,除非是實力遠超于他的人來追蹤,否則不可能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事實也和他推斷的那般。

又是兩個星期過去,一切風平浪靜。

間海的交際圈每天都在發生各種各樣的勁爆事情。

一名邊緣子爵的兒子失蹤了,加上這家伙平日里人緣不好,愛出去鬼混,結仇也不少,這件事情很快就淹沒在海量的信息中。

當然。

也有人並未放棄。

伯特倫的父親卡夫子爵今年正好五十歲。

他兩鬢斑白,臉上有很深的黑眼圈,膚色發白,腳步虛浮,一看身體就極為虛弱。

卡夫子爵的身體不僅胖,而且還虛。

這也是大多數貴族的通病了。

作為一名子爵,他祖上留下來的土地不少,每個月靠著收租就可以過紙醉金迷的生活,維持奢華的開支。

新興貴族和土地貴族之間的最大矛盾,便是土地的繼承。

新興貴族想要削減土地貴族的權利,廢除世襲制,就是在挖對面的根。

言歸正傳。

自從失蹤整整三個星期後,卡夫子爵也沒有收到什麼勒索信,心中對兒子的存活已經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現在只想找到那個殺人凶手,然後血債血償。

為此他甚至不惜重金,聘請了間海知名的偵探,勢必要找出殺害他兒子的凶手。

要知道這名偵探只是請他出門一趟,不管查不查得出線索,都要先給一百金鎊酬勞。

至于如果後面有進展。

那麼還要加錢。

這樣高昂的價格,對方也不是花架子,尋常偵探面對這種非凡事件,自然是束手無策,查無可查。

但卡夫子爵找來到的這名偵探,卻是一名三階覺醒者。

一名精通佔卜、搜尋一道的覺醒者。

「杰羅爾德先生,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您還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嗎?」卡夫子爵心中有些焦急。

這幾天。

他請來的這位杰羅爾德偵探,就每天坐在馬車上,在整個間海內閑逛,比誰都悠閑。

不像是來查桉的,更像是來旅游的。

听到卡夫子爵的詢問,杰羅爾德輕輕笑道︰「不要著急,子爵大人。

我在圈內的口碑你很清楚,只要接手的事情,最後一定會給一個結果。

這種事情急不得,要等到時機到來後,才可以得到進展。如果您想要抓住殺害您兒子的凶手,那就一定要有耐心。」

這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臉上有股書卷氣,時時刻刻都掛著笑容,好似不管什麼事情發生都不會被影響到心態。

卡夫子爵剛想要說話。

杰羅爾德又說道︰「不過嘛,經過這幾天的尋訪,我差不多已經有些眉目了。其實想要找到凶手,只用從兩個方面來考慮。

一是他死了誰能夠獲利。

二是他生前有什麼仇人。

第一種情況,通過這幾天您給我的資料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所以我們優先考慮第二種情況。

這三天我把您兒子近一年結過仇的人都羅列了出來。

排查過後,只剩下最後這名單上面的幾人,您可以看看,有沒有特別懷疑的對象。」

杰羅爾德從手中拿出一個小冊子。

上面依次記載著好幾個名字。

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羅蒙•夏洛特,後面還有他的詳細資料。

「這……」

卡夫子爵看著這些人的名字,眉頭皺起︰「這名聖紫晶學院的老師,為什麼會和我兒子產生關系?」

他首先注意到的便是羅蒙。

畢竟羅蒙排在第一位,而且後面的資料極為詳細,一一羅列出來了後,讓卡夫子爵都感覺很棘手。

老師是聖紫晶學院的院長,兩名師姐都是三階覺醒者。

而且還是騎士宮那名老騎士看重的人,

卡夫子爵很清楚,那位老騎士雖然沒有任何頭餃,但他是曾經隨著上上任國王征戰沙場的元老,不好惹。

最後,麗姬亞俱樂部這幾個字,更是讓他感覺麻煩。

麗姬亞俱樂部能量巨大,辛西亞女皇陛下的表親妹妹迷河公主,便和那俱樂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呵呵,看來子爵大人平日里很少關注過您這位兒子啊。」

杰羅爾德把在騎士宮,伯特倫和羅蒙發生沖突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分析道︰「據我所知,您這位兒子手底下應該培養了一些人手,當初想對羅蒙下手。

但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在一次醉酒後失蹤到現在,顯然已經凶多吉少。今天我們去的地方,說不定就能夠找出些線索來。」

這些都是從伯特倫朋友的嘴里問出來的。

兩人交談間,車停在一個賽馬場外。

讓卡夫子爵意外的是,這里居然是他投資的賽馬場!

平日里主管的人,也是他扶持上去的。

「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卡夫子爵疑惑問道。

杰羅爾德笑了笑︰「沒來錯,我們今天就是來找這里的老板,也就是您的忠心手下,亞里米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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