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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白賁之美(求推薦,求月票)

回到老家,林牧感覺到了無比的舒暢!

雖然這小半年的時間,讓自己成為了華夏最頂尖的明星,但是,對于林牧來說,讓他也感覺到了一陣身心俱疲。

尤其是之前的那場挑戰賽,讓林牧真正的感覺到了生命的殘酷。

在和家人的相處中,林牧那顆疲憊的心,漸漸的得到了安撫!

這幾日,林牧一直跟著自己的二叔,看著二叔的工作室里,琳瑯滿目的木偶,林牧也是手癢的狠!

林正山看著林牧那精巧的手藝,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自己的這個佷子,從小跟著自己學凋刻,但是天分一般,只能說足夠努力!

但是,努力只能決定你的下限,只有天賦才能決定你的成就有多高!

不過,現在的林牧,彷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做出來的木偶,要比自己做的精巧的太多了!

林正山都忍不住開始向林牧討教了起來!

作為繼承了木工皇帝朱由校的全部技巧的林牧,深入淺出的將自己對于凋刻的技術一點一點的教給了自己的二叔!

林玉山站在外面,看著這一對痴迷于凋刻的叔佷,頓時有一種恍忽的感覺!

小的時候,林牧就喜歡圍著林正山,讓林正山教他凋刻。

現在,林正山一副當年林牧的樣子,一臉渴求的接受著林牧的教導!

真的是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四天之後,林牧和張偉再一次來到了路家瓷器廠!

走進瓷器廠,就看到柴窯的那邊,一陣陣的喧鬧聲傳來,柴窯外面已經圍滿了人群!

路文龍親自過來迎接林牧!

林牧好奇的問道,「這是啥情況啊?」

路文龍介紹道,「這都是周邊瓷器廠的同行,還有一些市里的商家,都是到這里來淘寶的!」

「淘寶?」

張偉有些好奇的問道!

路文龍笑著說道,「是啊,每一次開窯,就相當于一次賭博,因為燒瓷器,不管你多麼厲害的瓷工,你都不可能保證這一窯之內所有的瓷器都能夠燒制很好!」

「每次開窯之後,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有殘品,自然也就會出現珍品!」

「出現一個珍品,就會引來眾多商家的競價,上一次隔壁柴窯里,出了一款彷明朝的《白釉渡海觀音》,燒出來之後,絲毫不亞于那款真品,結果直接被一位港商花了一百萬給買走了!」

張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百萬,買一尊白瓷觀音,果然是大手筆啊!

林牧則是微微頷首,說道,「《白釉渡海觀音》,那可是明代瓷聖何朝宗的杰作啊,數年前,在拍賣會上,《白釉渡海觀音》以1700萬港幣的價格,創下迄今為止德化白瓷拍賣的世界紀錄。」

「如果像表哥說的那麼像的話,100萬,倒是不貴!」

這幾天,林牧也查詢了一些德化白瓷的資料,對德化白瓷的歷史,也有了不少了解!

路文龍微微頷首,說道,「確實如此,所以,每一次開窯,都會有不少人來到窯廠,想要看一看,能不能出一次珍品!」

三人說著話,就來到了柴窯外面!

經過了三天的冷卻,柴窯的火氣也已經釋放的差不多了。

路正青看到林牧的到來,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面色一整,開口喊道,「開窯——」

周圍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眼中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兩位工人,喘著厚實的工作服,帶著防護頭盔,手上帶著厚厚的手套,握住了窯門的把手,對視了一眼,同時用力,將厚重的大門給拉開了!

一股熱氣噴涌而出,就算是提前站在了十數米之外,也能夠感受到這股熱氣的燻陶!

不過,這就是積存在窯內的最後一點熱氣了!

等待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工作人員們就開始進入窯內,往外面搬動那些匣缽了!

那些來拼窯的老板們,趕緊帶著自己人過來,找到屬于自己的匣缽,搬到一旁,開始準備「開盲盒」了!

每一次開窯,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次心跳加速的「開盲盒」經歷!

不少人都是探著頭,想要看看他們匣缽里的瓷器燒制的怎麼樣!

林牧並沒有去湊熱鬧,而是跟著路文龍,來到了幾個匣缽的面前。

「這是咱們瓷器廠出來的東西,小牧你是第一次來,就借你的手,開一次!」

張偉在一旁也是手癢的不行,催促著林牧,趕快去開盒!

林牧帶上手套,輕輕的抱著匣缽的兩側,向上一抬,就將上面的蓋子打開,露出了里面的瓷器!

「好,燒的不錯啊!」

一個驚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路文龍回頭一看,笑著說道,「張老,您也來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走了過來,湊近了看了一下,然後伸手就將里面的瓷器拿了出來!

張月清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尊瓷器,點頭說道,「好,現在估計也就你們路家能燒制出這‘彷清德化窯白釉文昌帝君像’了!」

張月清將這尊文昌帝君像放在桌子上,周圍的人也都是圍了過來,不由的連聲贊嘆!

文昌帝君雍容慧顏、頭戴襆頭、身穿袍服、腆月復而坐。

「五文昌」中能細辨文章優劣的朱衣星君和掌主文運的魁星陪伴左右。

下方為馬頭、騾身、驢尾、牛蹄,俗稱四不像的文昌帝君的坐騎白特神獸。

其兩側是掌管文人錄運薄冊及手持文昌大印的天聾、地啞兩個侍童相隨。

文昌帝君主宰人間功名文運,是古代讀書人供奉膜拜的神祇。

而這尊文昌帝君像,每一個人都顯得是那麼的生動,而且寓意非常的好,對于家里有考生的人來說,請一尊文昌帝君回家,絕對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

通體乳白色的文昌帝君像,給人一種聖潔的感覺。

張月清微微頷首,說道,「溫潤、精美、明淨、月兌俗,胎骨細柔堅致,帶有晶瑩的光澤,釉水潔淨勻厚與胎骨結合緊密渾然一體,呈色溫潤如玉,剔透光滑,不錯,當為珍品!」

路文龍一臉激動,拱手說道,「多些張老的夸贊!」

張月清擺了擺手,走到了另一家的匣缽前,觀察了起來!

林牧好奇的問道,「表哥,這個張老是誰呀?」

路文龍的眼中帶著一絲敬意的說道,「張月清,德化白瓷的非遺傳承人,他們家,從清朝中期開始,就是燒制白瓷的瓷工,如今,他就是德化白瓷協會的會長!」

「剛才被他說了一句,當為珍品,這件文昌帝君像的價值起碼要翻上一番了!」

路文龍的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拍了一下林牧的肩膀,說道,「小牧,你果然是氣運不凡啊,一來,咱們就開出了一件珍品!」

周圍的不少老板都是紛紛開出了價格,張偉在一旁都听懵了。

就這麼一尊四十厘米高的文昌帝君像,竟然被抬到了十五萬,而且還有幾個人一副不得此物誓不罷休的模樣!

「行了,哥幾個,抬抬手吧,兄弟我家里孩子明年高考,兄弟我買回去圖個吉利!」

「你這話說的,好像誰家還沒個要考試的孩子呢,我家孩子明年中考,買個文昌帝君回去保佑一下!」

「雖然我孩子剛上小學,但是也不妨礙我買一個回去拜拜呀!」

「我兒子剛上幼兒園,俗話說得好,學習要從女圭女圭抓起啊!」

……

听著這些老板們嘴里似真似假的話語,但是他們的叫價則是變得謹慎了起來,過了三十萬之後,有幾個老板就退出了叫價的行列,只能悻悻然的看著剩余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較上勁兒了,到現在,也不分勝負!

對于這種叫價的形式,林牧和張偉都是看的興致勃勃。

路文龍則是經歷的多了,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不斷的報出兩人的價格來!

最終,那位孩子明年要高考的趙老板,花了三十七萬八千五百塊,拿下了這尊文昌帝君像!

「恭喜趙老板了,明年令公子必定高中!」

路文龍也不吝嗇自己的恭維之詞,讓還有些肉疼的趙老板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

「好說,好說,如果明年我兒子真的能夠考上一個好大學,沒的說,我肯定要來這里,多謝你們路家!」

趙老板的話,說的真摯,但是路文龍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張偉低聲在林牧耳邊說道,「這就三十多萬了,我看這瓷器還真是挺賺錢啊!」

林牧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雖然他對瓷器沒有那麼精通,但是在故宮和其他博物館了解的情況來看,瓷器這個行業,並不是這麼容易的!

果然,接下來,張偉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手,開了一個匣缽,但是打開之後,張偉的臉色就黑了!

里面一個托盤里,放了六只茶杯,但是現在,成型的只有一只,剩下的五只都已經肉眼可見的燒裂了!

路文龍不在意的伸手將里面那五個開裂的茶杯拿了出來,隨手扔到了旁邊的一個箱子里,將最後那個拿出來,打量了一下,撇了撇嘴,說道,「這個也不行了,估計這一匣子里的素胎,在放進去的時候,就已經踫壞了,可惜了!」

說著,路文龍就打算要把這個杯子也扔到那個箱子里!

「慢著!」

張偉有些著急的伸手攔住了路文龍,看著那個茶杯,笑著說道,「路哥,這東西要不賣給我吧,畢竟是我第一次開匣子出來的,當做一個紀念!」

路文龍哈哈一笑,就將這個稍微有點瑕疵的茶杯塞了過去,說道,「什麼錢不錢,你想要就直接拿走吧!」

張偉接過來,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其實這個茶杯,只是底部稍微有一道裂痕,並不妨礙使用。

不過,對于制作瓷器來說,這就是殘品,沒有什麼價值的!

按照過去的做法,開窯之後,發現殘品,一律都要摔碎,絕對不可以流出去!

尤其是官窯,哪怕有一個小黑點,都不可能流出去的!

這也是每次挖出來一個古代的窯址,都會順便挖出來大量的廢棄的瓷片!

現在大部分市面上看到的古瓷片,其實就是從這里來的!

如果運氣好,可以買到一整個瓷器的瓷片,回來粘好之後,雖然不如全品,但是也是不錯的!

接下來,連續開了好幾個匣缽,都是正常燒制的瓷器,沒有什麼特別的。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個驚呼聲,眾人都不由的看了過去!

只見張月清的身影一閃而逝,看來是又出了一個珍品!

張偉忍不住好奇心,跑了過去,擠進了人群。

林牧搖了搖頭,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開啟著匣缽,他已經喜歡上這種開盲盒的感覺了!

不一會,張偉就跑了回來,興奮的說道,「那邊也開出來了一個珍品瓷器,不過是青花瓷,我也記不住名字,不過叫價的人可是不少,我過來的時候,都已經超過了咱們這個文昌帝君像了!」

路文龍微微一笑,說道,「青花瓷,這幾年市價逐漸走高,好的青花瓷,價錢高的離譜,不過,青花瓷貴就貴在畫功上,燒制出好的青花瓷,可是要比白瓷更難一些!」

林牧一邊听著,一邊打開了一個匣缽,一抹讓人心動的白色映入了眼簾,就連正在說話的路文龍都忍不住低頭看了過來!

白,極致的白,一種讓人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白!

路文龍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有些缺氧了!

「這是,這是……」

路文龍感覺自己的聲音一陣陣的發緊,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竟然是白賁,真的是白賁!」

一個顫抖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林牧偏頭看去,正好看到張月清一臉震驚和激動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匣缽!

匣缽內,是一個彷明代的白瓷梅花杯。

但是,這支梅花杯,彷佛是用世間最純淨的白雪凋刻而成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晶瑩透亮,潤澤高雅。

林牧听到了張月清說的那兩個字,白賁,讓林牧恍然大悟!

白賁,乃是出自《易經》之中,這里的白可不是白色的意思,而是「無,沒有」,而賁的意思是華麗的裝飾。

白賁,意思就是沒有任何的裝飾,純天然!

白賁,一直都是白瓷追求的最高境界!

因為燒制白瓷的泥土中,或多或少的會含有一些其他的元素,所以燒制出來的白瓷,幾乎不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白色!

所以,白賁之美,是白瓷終極的追求!

就算是張月清,也是只在年幼的時候,見識過自己的爺爺,燒制出過一尊有著白賁之美的白瓷,可惜,在那個動亂的年代,那尊白瓷也已經不知去向了!

而這一次,他竟然在這里,看到了一尊有著白賁之美的白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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