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半個月後，朱元醒來，當他睜開雙眸的時候，那雙瞳子，讓人驚艷，更讓人沉迷，那是不屬于人類理解範疇的奇妙景象。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楮？
漫天紫光，炫彩奪目，傳遞出來的靈魂波動，讓人留戀的同時，會感到深深吃驚，不由自主發出感嘆︰這不是人類的眼楮，是天使，天神才能擁有的瞳眸。
睫毛高高揚起，猶如朝陽下的女敕葉落下的第一滴露水，眼簾旁帶著絲絲皺褶，那不是眼角紋，而是緊閉雙目太久所產生的折痕，如同睡美人般的綻放，引得百花凋零失色。
紫光停留幾秒種，消失不見。
牛莽作為第一個看見這雙眼楮的人類，他那只因成蘭才起過點點漣漪的內心，在此刻，竟瘋狂跳動起來。
可以看見，眼眸深處，浮現出一片天空，點綴著無數雲朵，潔白，靜謐，安詳，干淨如洗。
此刻，兩道神光從雲朵之上綻放出來，竟然隔絕虛空，直接穿梭出房間之外，左邊光芒出現一個金色「天」字，右眼出現「空」字。
雲霧直接被洗滌開來，游走他方。
鳳羽幾分鐘後，出現在此地，他閃現到朱元背後，並指如風，點擊在朱元背後「秉風」「天宗」兩處大穴之上，迅速收手，道︰「這也太快了吧。幸好發現的早。不然前功盡棄。」
他回頭哼了眼牛莽，說道︰「你怎麼不過來通知我？」
牛莽看見朱元完璧歸趙，恢復如初，擁有奇術，心頭別提多高興，對于鳳羽的問話，沒怎麼在意︰「我還以為這是正常現象。想著等會通知你。」
鳳羽眉頭一皺，道︰「我告訴你，這是超常狀態，要不是我出現的早，你少主雙目盡廢，危險至極。」
他轉頭卻看見牛莽忙忙碌碌，壓根沒有理會他在說什麼。
「我說，你能不能認真听我說話啊！」
牛莽把朱元扶起來，端過茶水和清水，還有洗臉布，之後搬來板凳，點起檀香等等，好一陣子後，才對鳳羽道︰「鳳大哥，你請坐。」
他對之前鳳羽的話語，丁點都沒听見。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當他看見牛莽純真憨厚的表情時，以他的閱歷，肯定不會看錯，他是善良質樸的，他懷疑自己看錯了。
「鳳羽大哥，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我真沒听見。」他憨厚的一笑。
「我之前說的你沒听見。」鳳羽說道。
「那個，我沒注意。我忙其他的去了。」
他對著鳳羽一笑，筆直站立。
這一單純笑容，鳳羽被他徹底打敗，完全不想說話，拿起傍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
牛莽頓時突然說道︰「那是少主的。鳳羽大哥需要，我重新給你拿。」
說完，立馬去里屋又拿一個茶杯出來，倒了一杯給鳳羽。
而後，在鳳羽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牛莽把茶杯洗刷一番，給朱元倒滿。
鳳羽差一點把茶水吐出來，強忍了半天，才吞下去。
他算是完完全全服氣，他一手拍向額頭，說道︰「你就不能把那個新茶杯給朱元倒滿嗎？」
牛莽悶聲悶氣道︰「不能，少主必須用這個。」
軍人牛莽，一絲不苟，全心全意。
「我••比我還認死理啊。」鳳羽無語，把茶喝完，抬腳走人。
牛莽看著朱元，眼中閃現出笑意︰「幸好反應的快！」
半個時辰後，朱元醒來。
接過牛莽遞過來的洗臉布，清洗一下，感覺整個人清爽不少，眼神為知一亮，內視雙目，果然看到無數凝脈連接十二主脈，讓他欣喜不已。
如果朱元想要凝聚天空眼，只需要把破氣輸入其中，就可以成功。
他掃過牛莽，看見牛莽身體里游走著一股強大的火焰能量，強夯莫名，可以顛覆燃盡世間一切。
而在天海處，更是看到一把微型刑天斧，懸浮虛空。牛莽的天海有江海大小，里面已經閃現出幾片小舟，那是即將進入神賦的象征。
如果一個小人出現在小舟之上，撐槳劃行，搖擺彼岸去，表示他已經登入神賦。
航行中，小人會逐漸成長，身上出現一輪輪波紋，代表你神賦的高低上下。
一旦登上彼岸，就證明你突破神賦，到達另一高度。
就此刻而言，距離朱元太過遙遠。
朱元看的一清二楚，對牛莽說道︰「這段時間你進步很大啊，馬上就要突破九山了。」
牛莽訝異︰「少主，你的眼楮？」
朱元哈哈笑道︰「天空眼猶如一片虛空般，任何東西在下面都會蕩然無存，看的清清楚楚。」
牛莽所知不多，只能搖搖頭頭道︰「原來如此。」
之後半跪余地，大聲說道︰「屬下恭喜少主，獲得異寶。」
感覺听起來有點怪異︰屬下，好不熟悉啊。
牛莽說完之後，站起來，一言不發。
朱元看見牛莽的眼神，就已經明白他的心意，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流和認知，牛莽已經漸漸從保護者，變化為屬下的身份了。
對此，朱元並沒有多說，只是對其道︰「你放心，我朱元絕不會虧待你的。」
之後咳嗽一聲，嚴肅道︰「牛莽，我正式以萬神道第一弟子身份，邀請你加入萬神道，成為萬神首位暗仁道仲裁者，你可願意？」
牛莽作為殺手，自然知道朱元是萬神道第一弟子，此刻聞听，頓時說道︰「牛莽願意。」
「好。暗仁道，從今天起正式成為萬神道一脈。」
朱元輕輕吟唱，完成某種儀式。
牛莽始終點頭，他並不覺得這是虛假，相反這是無比真實的，那種高興從內心里傳出來，沒有絲毫弄虛作假存在。
只因為他在朱元身上看到了希望，來自靈魂深處，不由自主升騰而起的希望。
如果需要理由，那止境天梯的表現，吳仙成的邀請，武乾坤的永遠隔半步走，炎黃口中的洪荒古體以及剛才的天空眼，這些活生生的理由，讓牛莽不得不從心底里佩服朱元。
君不知，吳仙成，武乾坤，炎黃和鳳羽等等，都是靈沉大陸成名數十上百年的大名鼎鼎，威名遠揚的人物。
朱元不知道，牛莽，不可能不知道。
有一句話︰愚蠢的人，未必笨，但笨的人，絕不愚蠢。
牛莽，蕭國神龍大將軍，出身卑微，卻能縱橫上萬人生命的統帥，他真的是笨嗎？
曾經有一名古之大帝感悟天地之理時，月兌口而出這樣一句話︰「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無窮，大智若曲，大巧若拙，大辯若訥而已。」
盡管朱元《毛席詩集》沒有領悟透徹，但對于這句話可是深意新知。
他明白，牛莽依然。
對于這一次加入萬神道，牛莽已經準備良久，並無絲毫不適應。
時間過得很快，
半個月後，吳仙成說的那個人來了。
朱元此刻正在盜聖門中向鳳羽請教隨風而逝，逆風而行的道理。
這段時間他經常向鳳羽請教，領悟非常多。
鳳羽正津津有味的教授，突然感覺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傳來。
他扭過頭，露出奇怪的表情，對朱元說道︰「找你的人來了。你快走吧。」
朱元退後兩步，他此刻也感覺到一股能量波動，來自前方，正是白絮大道方向。
他微微說道︰「終于來了。」
「怎麼你不去嗎？」
鳳羽連忙搖搖手，像是老鼠遇見貓了一樣。
「你快走吧，他找的是你，我可不想惹火上身。」
朱元莫名其妙，心頭卻也留下一絲疑惑。
牛莽隨即沖出，就要跟隨而去。
鳳羽頓時攔住他︰「你跑去湊什麼熱鬧，那個人凶的要命，隨時可能喪命的。讓他一個去就可以了。」
牛莽自然不肯，咿咿呀呀說道︰「他是我少主，我不能讓他單獨去。」
說完朝前跑去。
鳳羽速度提升，以拳化掌，破氣游蕩，砰地一聲，牛莽直接昏迷不醒。
「 脾氣。難得跟你廢話。」
朱元回過頭說道︰「多謝鳳羽大哥。」
「快去快回，如果不能回來，你放心，這個人我幫你送回去。你完全不要有後顧之憂。」鳳羽像是遇見天敵，說完趕緊溜進里屋，朱元剛走，他出來把大門緊緊鎖住，巨大的反震力度，差一點讓門牌掉下來。
他拍拍胸口道︰「該死的雙天福地守護者，每次都害的我心驚膽顫的。」
朱元听見背後的響聲，心頭著實疑惑不安。
沒走幾步，一條人影出現在雲霧中。
武乾坤背負玄黃劍，筆直站立，氣質如虹，與劍合二為一，側身看向朱元，長發微微飄起，輕吐話語︰「你來了。那個人正在等你。快走吧。」
他來到武乾坤身邊，說道︰「你不和我一起嗎？」
「我等會來。你向前就可以。記住千萬不要踏入白絮大道中。」
朱元本還想問幾句，前方突然出現一股莫名強大的能量，拉著他直往里走。
他本能反抗，卻無能為力，只能似木偶般，被拉扯而去。
幾分鐘後，他看見炎黃。
「你來了，前方有人在等你，快去吧。」
朱元問道︰「炎師，怎麼回事，你們不和我一起嗎？」
「一會我們會相聚的，記住，千萬不要去白絮大道。」
與之前一模一樣，朱元感覺到一股吸扯之力，把他活生生拉走。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前進數百米。
他經過修士凝固的地方，基本與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他這一次停留在老史君面前，與之前的大致相同。
最後還是說道︰「白絮大道，千萬不能去。」
朱元懷著滿月復疑問，終于到了山緣，而在那里，接待他的是吳仙成。
吳仙成依舊老氣橫秋，白須飄飄，來到朱元身邊後，說道︰「小朱，半年不見，你感覺自己成長了嗎？」
半年不見，吳仙成依舊慈祥可親，與之前沒有差別。
朱元說道︰「進步很大，方才，為什麼他們以此等候我呢？吳團長，你能告訴我嗎？」
吳仙成含而不笑，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已經來了。你去吧。」
他從背後輕輕推了一把朱元，龐大的偉力頓時出現，朱元只感覺墜入雲端，竟與上山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這一次他非常警覺，說道︰「歲月之力？」
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他感覺自己自身修為快速流逝，沒過幾分種，他感覺神鼎，靈草，功法，神行步等等，全部離他而去，天海枯萎，筋脈盡碎，只有最本質的力量留了下來。
朱元，竟淪為凡人。
「怎麼可能？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的修為。」
他感覺自己在變年輕，猶如回到剛開始，剛離開小山村的時候。
「怎麼會這樣？」
就在他疑惑不安的時候，一句宏偉、深沉的聲音灌入耳畔︰「你終于來了。我苦苦尋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