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位面,都是破氣集聚而成。有些位面縱橫萬千,歲月悠久,有的位面老邁,一旦毀滅,無一人可逃月兌。
朱元苦笑,搖頭拍腦,老頭他們就是從彼岸而來的強者,這樣看來,他們的位面多半是崩裂,別無他法,背井離鄉。
南宮芳沉思不語,望過窗口,雲卷雲舒,晴朗天空雪白生輝,幾只白鶴飛翔,偶有修士御劍而行,展望遠方。
幾分鐘後,朱元筆直站立,雙手負在背後做拳頭樣︰「既然如此,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南宮芳美目盼兮︰「朱元公子,我們的大門永久為你打開,隨時恭候。如能解惑,必當盡力。」
沒過多久,朱元離開神兵坊,到此為止,他與神兵坊再無半點緣分可言。
心中持續回蕩一個名字,言神。
言不二,你是怎麼變成言神的啊?朱元心頭回想這個問題。
南宮芳皺眉。無聲無息之間兩名黑衣人出現在房間里。
左邊修士威嚴說道︰「坊主,有什麼指示?」
「兵師他們那邊可有消息傳來,與永恆寂元中的皇主商談的怎麼樣。」南宮芳低沉聲音,只在房間游蕩。
「有,皇主正在考慮。舒天俊傳回消息,龍盤山正在準備!」
「好」
另一個修士問道︰「朱元,不知兵師如何打算。」
南宮芳輕柔額頭,有點為難︰「仔細觀察,隨時匯報。」
這絕是一個變數。
黑衣人來自虛空,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徑直來到龍盤山,詢問之下,知道紀靈龍已經回來,跟隨外門弟子來到住所。
紀靈龍作為龍盤山幫護,資質凡凡,不過因為擅長馴獸之法,外門弟子以他為核心,算是個頭頭。
紀靈龍一年前就得到書信,說是祖傳寶貝由人送來,此刻聞听是遠山鎮來人,霍然躍起,赤腳出現在堂門口。
在他傍邊一左一右兩名龍盤山修士,風格各異,皆飛塵僕僕,一看就是沾血無數的修士。
龍盤山從外面看,像是龍首昂天,越往里走,越覺神奧。雕刻生花,龍飛鳳舞,樓宇連綿,異光彩彩。雖不如九言鼎器宇軒昂,可也獨具一格,自成天地。
俯視著龍盤山,首尾相應,沉凝重暉,天地自成,破氣聚集成元,絕對是修煉聖地。
紀靈全堂門屬于外門,幾分鐘路程。
一路上,不少人對朱元這個外來者指手畫腳,處于極不友好的狀態。
左邊翼虎升空,右邊火龍吐珠,前面一方平台,二十幾名修士正在搬運,皆是一二山修士。
紀靈龍普通衣服加身,中年模樣,經過黃沙和廝殺,特有的戰意不由自主出現,雙手鐵指扣浮現,腳趾偌大,整體通紅。
眼中映象三道身影撲面而來。
一陣涼風起來,不少人放下物體,享受不多的天賜。
紀靈龍大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連春風都明曉此理。當年我離開時,你不過剛到遠山鎮,二十年時間,轉瞬即逝啊!」
朱元皺眉,他來此地不過為了轉告紀靈龍,並給他一些好處,但一路上,讓他極不舒服。
「紀大哥,我這次來••」
「兄弟,多的先不要說,先進屋。我知道你修為大成,是來幫助大哥的。放心,憑你的實力,這點小忙絕不再話下。」搭著朱元肩膀,耳邊輕語︰「走進去。我遇上麻煩了。」
果然,朱元感覺到不下十股靈識探測而來。
他何許人也,自然不會放在眼里,任由打探。
距離堂門不過二十幾步,可謂步步為營。
五分鐘後,兩人出現里屋。
紀靈龍布設一番,左右兩人相互點頭,確定安全才回頭,好好打量起朱元。
「信上說,你晉升破體,你到幾山了?」紀靈龍混了十幾年,不過三山修為而已。可見修為與資質密切相關。
朱元倒退一步,靈識掃過三人,頓時驚訝,皆是三山修士,但是很奇怪,體內黑元素游走,分明中毒良久。
從由坐回位置,拿起茶杯喝了小口。
紀靈龍察言觀色,自然明白發生什麼,露出苦澀表情,對兩名修士點頭。
三名修士突然半跪余地,同時請求道︰「朱小弟,救命。」真摯,誠實,高昂,半點不虛假。
如果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朱元白混修真一年。
死道友不死貧道,爾虞我詐,強取豪奪是修真界的家常便飯。
一個時辰後,朱元明白事情經過。
青銅神鼎惹的禍。
一年前,朱元來到龍盤山,紀靈龍並不是出任務,而是去遠山鎮找他,卻被人暗害,要不是有強者路過,看上紀靈全,為了這個天才弟子,強者出手救他一命,他那有命回來。
半殘之軀回到堂門,卻已經身中劇毒,只有三年壽命,打定主意不能讓小弟知道,只能默默等候朱元到來。
左右修士是他十幾年的好友,絕對可以信任。一人左臉掛疤,馬刀附身,修煉龍虎決多年,全身肌肉練達,不善言語,名為馬疤。
另外一人仙骨遺風,頗有道紋風采,胡須隨風而搖,黃衫加身,只是渾身酸軟,面露痛苦,稱為古玲瓏。
兩人也中毒良久,希望朱元救命。
「紀大哥何須此言,我與紀靈全引為知己,他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再說,青銅神鼎這等寶貝都是紀老爺子所賜,豈有不幫之理。你且娓娓道來,外面監視的修士,是哪路人馬?」 朱元審查度勢,此事來龍去脈不明,不能引火上身。
「是教主之子。他覬覦青銅神鼎,懷疑在我身上。我被叛徒出賣,讓他知道有人會送神鼎來。小弟,你是正直之人,得到寶貝卻拱手相送。大哥相信你。」紀靈龍慘笑,前景堪憂。
接下來他們商量如何出去。
殺出去是不可能的,外面的人隨時可能攻進來,唯一的辦法,橫跨虛空。不過朱元卻不想簡簡單單放過教主之子。
紀靈龍這幾年在外門混,還是有許多朋友,只要出去,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他們中的天蠶毒,是千年寒冰孕育的冰蠶吐得絲,被道紋師利用,煉化為毒。
中此毒開始不會有絲毫異樣,但是隨著運用破氣頻率增加,天海會逐漸枯竭,最後,再也無法使用破氣,徹底淪為凡人。
超級毒藥,但也不是毫無辦法,上古烈焰獸的血液可以解毒。
朱元自然知道,永恆寂元曾經出現過,眼下肯定不能獲得。
黑夜如期而降,外面的修士並沒有攻擊進來,畢竟是龍盤山內,自家弟子,傳出去不好听。
四人暫時是安全的。
龍盤山內,基本上可以分為兩撥,親近九言鼎,和敵視九言鼎。
教主一脈對九言鼎言听計從,另一脈以一名神賦級太上長老為主,想要月兌離九言鼎,成為第六勢力,舒天俊是這一脈。
兩脈明爭暗斗,你來我往之間,誰也沒佔到便宜。
而這次的神鼎事件,就是爆發點。
太上長老一直在對教主施加壓力,宇成龍一直不敢動手,就是這個原因。
而近日的鼎主之子過生,舒天俊打算獲得異物,讓九言鼎出面制止,這才有永恆一行。教主樂享其成,管他成不成,他不會少一絲毫毛。
朱元試圖恢復三人傷勢,輸入幾絲元氣,如同泥牛入海,什麼都沒發生。
只見他雙目緊閉,道道破元化為三股連接天海,融合進意識之中。
天海干枯如黃沙,一只房子大的毒冰蠶正在蠶食一切破氣。
朱元明白過來,原來是你在搞鬼,看我不收拾了你。
紀靈龍頓時慌張起來︰「不要啊,他已經與我等神識一體,如果動它,我們神識受阻,瞬間成為白痴。朱小弟住手。」
古玲瓏隨即說道︰「大哥說得對,千萬不能下手,盡管你道紋深奧,但是對付毒冰蠶,只能醫術道紋才能成功。」
馬疤怒斥︰「大哥,我們跟他拼了。一句話,我馬疤立刻殺出去,憋悶半年,早就不想干了。」
古玲瓏言道︰「三弟冷靜,此一役,我們肯定會活著的。我們三人一個都不能少。教主之子,我定會讓他臣服在我們三腳下。」
「二哥,你老這麼說,一點變化都沒有。」
朱元這才發現,他們三人的關系非常好,生死之交。勾起他對言不二的思念。
他放下手中動作,留下幾絲道紋準備封印冰蠶,讓幾人可以簡單吸收破氣。
只見他手上交叉,無窮道紋出現,冰蠶嗤嗤亂叫,吐出無數毒液,可都在一米之地被抵到下來。困地術施展,幾分鐘後,死死壓制冰蠶,不敢動作絲毫。
朱元做完這一些,讓三人試著吸收破氣,果然成功儲存起來。
連聲感謝,朱元連忙擺手,都是兄弟,這只是暫時的,一旦強烈戰斗,我的困地術會被冰蠶突破,你們可要記住。
一夜過去
朱元大搖大擺出去,吸收太陽精華,外面風景依舊,十幾道神識掃來,他不以為然。
這些神識多半是宇成龍實力的。
朱元修煉道紋術一年有余,神識強大莫測,而且天海空玄四識提供無限支持,十幾道神識如探深淵,被生生掐斷。
不知名山峰中,十幾聲慘叫相繼傳來,驚奇莫名。
他們不敢作聲,不約而同向主峰而去。
他邁步而下,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死死盯著,他逐一還回去,以他目前的修為,就算破體五山,都可一戰,所拒何人?
飛翔御天,來到龍首位置,準備出去。
前方一名少年修士招手讓他過去。
修士眼尖唇薄,五短身材,手指縴細,一看就是好吃懶做的主。
朱元本不想理他,就在即將錯過時,熟悉的感覺抖生,微一細想,猜到是十幾道神識中的一位,依然決定跟去。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手段。
蜿蜒過幾座山峰,此處桃李盛開,水霧蒸騰,幾名曼妙女子出現,前方,山丘橫站著三名男子,下方十幾名修士嚴陣以待。
一名女子嬌笑連連,酥胸走蕩與中間男子手間,做嬌羞樣,宇成龍大笑道︰「這樣很好。你覺得呢?」
十幾名修士皆在二山,只有山丘上地兩名修士頗高,他竟然看不穿。
那名引他來的修士到此地之後,腳下生風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