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見得來人,劉渭眸子一皺道,「你來干什麼?」
當初古岩單槍匹馬進入青木宗,若不是晟虞嬋再三糾纏欺瞞,古岩也不至于落得那般淒慘的下場,事後劉渭自責不已,現如今見到始作俑者,他怎能不氣?
「我來幫你們的!」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無濟于事,少女索性開門見山道。
「就你?」劉燁冷笑道,「你怕是來害我們的!」
晟陽嗜殺成性,連自己的弟子都不放過,所謂一丘之貉,他真的不相信晟虞嬋能好到哪去。
「你回去吧!」晟弘緩緩上前,一臉冷漠道。
晟虛死了,自己對青木宗僅存的念想也沒了,雖然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樣惡語相向,但也不可能和晟虛一樣對待晟虞嬋了。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妙目慘然,滿是落寞,可少女依舊倔強道。
「說說吧!」最終還是古妤兒上前問道,「你怎麼幫我們!」
「你們不是想找人假扮古岩嗎?讓我來吧!」螓首微揚,晟虞嬋輕咬貝齒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可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凝重,異口同聲道,甚至劉渭等人直接放出斗氣,將晟虞嬋周身團團包圍,顯然若是沒有一個滿意的解釋,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然而,面前斗氣黼黻,少女依舊昂首挺胸道,「就問你們答不答應?」
「找死!」劉渭暴喝,直接朝著晟虞嬋奔襲而去。
「慢著!」可就在這時,古妤兒卻是出聲阻止道,「听她怎麼說!」
「古家主!」劉渭恨鐵不成鋼道,「青木宗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可千萬別上當呀!」
「放心,她若是有任何歹心,我第一個不會放過她!」古妤兒妙目流轉,一副端莊肅穆之感擴散開來,眸子緊緊盯著晟虞嬋不放。
然而,即便千夫所指,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被群起攻之,但晟虞嬋依舊不急不緩道︰「反正你們也只是找個替死鬼,我正好合適!」
「為什麼?」
古妤兒妙目微凝,「我不信你有這麼好心!」
「我說我是負荊請罪你信嗎?」少女苦澀地笑道。
古妤兒內心稍稍動容,同時女子,她能感覺到少女說出這句話時內心的無奈和懊悔。
「古家主,你可千萬慎重!」見古妤兒眼神變化,劉渭連忙勸道,「一旦到時候她大喊大叫,就算你能掩蓋靈魂探查也無濟于事,古賢弟將必死無疑!」
「你們沒機會了!」見劉渭咄咄逼人,晟虞嬋終是爆發了,語氣冷峻道,「你們只能讓我偽裝成古岩,別無其他選擇!」
「果然,留你不得!」劉渭暴喝,斗氣直接朝著晟虞嬋轟去。
「 !」
古妤兒袖袍一揮,將所有攻勢盡皆擋下。
「古家主,你糊涂呀!」劉渭無奈的咬牙道。
然而,古妤兒卻是緩緩轉過身,看向晟虞嬋道︰「你有備而來,我總的讓你把話說完!」
語罷,好整以暇的看著少女,等待後者解釋。
「我來之前就告知過我母親,一旦我被殺,長明燈熄滅,她會立馬告知東虢國的人!」晟虞嬋妙目一轉,「到時候誰都別想逃出去!」
「可惡,小小年紀便是蛇蠍心腸!」眾人咬牙切齒。
「如果你們不讓我假扮古岩,我會親自去告密!」妙目滿是決然,晟虞嬋道,「結局還是一樣!」
「氣煞我也!」劉渭髭須抖擻,「絕不能中了她的計,大不了把她軟禁起來,我看她還怎麼告密!」
你不是有長明燈嗎?我們不答應,你不是自己去告密嗎?直接把你軟禁起來卻不傷你性命,看你怎麼告密。
「呵呵!」然而,少女卻是嬌笑連連道,「軟禁我?」
倏爾,晟虞嬋妙目一冷︰「你們難道能防止我咬舌自盡?」
「我死了,長明燈一滅,你們都得死!」
「你!」一句話說得劉渭緘口難言,他實在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少女,為了「破壞自己的計劃」,不惜以性命相抵,這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造就這麼喪心病狂的少女。
舌戰群儒尚不及此,一個年僅及笄的少女,硬生生在座的十余位斗士斗師甚至斗靈巔峰說得啞口無言。
眾人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一旦不答應晟虞嬋的要求,不出一個時辰,古天罡便會知道自己全部的計劃,而答應少女,若是她言而有信,說不定還這能成功,也免得古家子嗣李代桃僵,替古岩去死。
「啪啪啪!」陣陣鼓掌聲響起,只見古妤兒妙目滿是欣賞的看著晟虞嬋道,「看來來之前,你已經想好了對策!」
「難怪我那少不更事的弟弟會被你騙的昏頭轉向!」走到晟虞嬋面前,古妤兒淺笑道,「但是你為什麼要代他去死?」
對呀,你大費周章威脅所有人,難道就是為了代替古岩去死嗎?剛剛才說你城府極深,心狠手辣,細想之下,完完全全是自掘墳墓,一心尋死。
所有人皆是等待少女解釋,可晟虞嬋卻是苦澀地笑了笑,螓首微揚,膳口輕啟︰「這是我欠他的!」
周圍寂靜無聲,眾人沉默,可古妤兒妙目卻是深深悸動,看向少女的眼神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惋惜,倏爾嬌軀挺直,古妤兒道︰「一個時辰後你隨我離開!」
至此,再也沒有一人說晟虞嬋的壞話,也沒有一人反駁古妤兒的決定,眾人眼中滿是復雜的神情看著晟虞嬋,一陣嘆息搖頭,終是按照之前的決定,各自返回府邸,準備一個時辰後的計劃。
「古家主!」可就在古妤兒即將轉身之時,身後卻是傳來少女猶豫的聲音,古妤兒疑惑的看向少女。
「我!」柔荑緊攥,晟虞嬋局促道,「我能見一面古岩嗎?」
「放心,我真的不是殺他,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還不待古妤兒發話,晟虞嬋急忙解釋道,妙目滿是希冀。
「我又沒說不讓你見他!」古妤兒笑靨如花,「在西廂房睡著了,別吵醒他!」
「嗯嗯!」螓首點頭如小雞啄米,心中一陣慶幸,晟虞嬋道,「我會很小心的!」
古妤兒沒有跟隨,讓晟虞嬋單獨去見見古岩也好,算作臨行前,了卻最後的夙願,對于晟虞嬋這個苦命的孩子,自己也只能幫這麼多了。